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古诗十九首之六-涉江采芙蓉》潘啸龙
(一)
杭州城内,夕阳落下了好一段时间。此时夜沉如水,一钩残月已挂上青冥苍穹,大街上人群渐渐稀少,各家商铺、杂摊也纷纷打烊、收工。在城中一处较偏僻的酒楼外,酒旗正随风摆动。在酒楼背面的一家米店旁,忽然闪出两道身影,“呼呼”两下先后跳上那房顶。这两人都具上乘轻功,跳上那片瓦堆叠的屋顶径自趴下,身形飘逸间未发出半点儿声响。
那二人趴在屋顶,一阵环顾,见四下无人,其中一人轻声说道:“田伯伯,你怎么到这时才来寻人,再多待得一刻,月淇就多一分危险呐!”
另一人掏出一个香包,拿到鼻前嗅了几下,说道:“你小子心急什么?大晚上的少人走动,那香味才能闻得更真切。哎,你田伯伯我已有、已有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了,这‘天通鼻’也大不如前了,他奶奶的不戒...”
这两人正是令狐珺和田伯光,其时听得自己爹爹说起他田伯光独一无二的“天通鼻”,令狐珺心下大喜,颓败劲儿也尽数散去,恨不能一下拉住田伯光就冲出庄外。但田伯光却说得等到晚上寂静无人时,才可出庄,又让令狐珺精神恍惚了一下午,若不是有天歌和令狐燕陪伴劝慰,只怕是早就拿上长剑,找那左凌峰算账要人了。
待得夕阳西下,冲盈二人纷纷送别各派人士、庄内重归幽静时,田伯光才找到令狐珺,索要来月淇送于令狐珺的一个香包。田伯光怕人多坏事、又怕那令狐珺兀自在家里坐立不安,便只带上其一人,闻香而去。初时因夜市喧哗、人群汗香淋漓,田伯光带着令狐珺几乎巡遍了半个城域。待得夜色渐沉,大街上人群也渐渐稀少时,田伯光才嗅得更真切,领着令狐珺来到这酒楼后面。
令狐珺焦急地将酒楼上下内外俱数扫视过,转头说道:“田伯伯,月淇就在这酒楼里?可我并未瞧见半个嵩山派的人,要不...你在仔细闻闻。”
“珺儿,你田伯伯我可以十分的确定,你那小媳妇儿就在这酒楼里。趁四下无人,走吧。”田伯光轻声说道,也瞧见四下无人,拉着令狐珺飞身而起,落于那酒楼后院的一堆木柴背后,隐藏起来。
田伯光又伸长了脖子,摇着那尖尖小小、脑门顶包着块灰布的脑袋,左右四下嗅了一番,见四周清静,便钩着身子转进一处走廊里。令狐珺心中一喜,赶紧跟了上去,心想着爹爹倒也没吹法螺,田伯伯的“天通鼻”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田伯光领着令狐珺转进走廊尽头,又掏出香包嗅了一阵,轻声道:“这香味就于这四周散发出来的,此处香气最盛,你我且分开寻找,可得当心呐。”
别说田伯光闻得真切,令狐珺也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却好似那日为月淇疗伤时,从月淇颈间散发的淡淡体香,却又不由得想起浴盆中倩人雪白窈窕的背身,心神迷乱间呼吸急促。但他很快收起情绪,心想月淇聪慧沉着,即使被掳去,也定会想方设法留下些痕迹。当即和田伯光分开,于走廊的另一头寻去。其间有两三人经过,令狐珺装作酒客一本正经的擦身而过,之后又觉得那几人打扮倒也眼熟,忽然心头一惊:那几人不正是海棠派弟子打扮吗?若是月淇落于那玉闳文之手,万一...令狐珺深吸一气,按捺住紧张的情绪,又往前巡视。
忽然“呲”地一声,令狐珺觉得自己腰间衣布被刮开,低头一瞧,却是被一木柱上伸出的几枚钉头挂住。他正别下衣服,突然在那几枚顶头上瞧见几缕红白相间的长丝。
“这不正是月淇的外衣嘛!”令狐珺心中大喜,心知月淇就在附近,但四下寻了一番未有所获,也未再闻得那体香,心中正黯然时,又听得背后转角处有几人走来,四下一瞧,见一幽暗的房室外门户大开,当即摸索进去,藏身于墙角处。
只听得那房门声一响,走近得两人,脚步轻盈,又一阵浓郁的海棠香气传来,应是两位女子。令狐珺闻得那香气,唯恐其中有毒,便屏息沉气,改以内丹转息。接着眼前又现来红红的烛光,又听见那两位女子“噗”地放下一重物,相互间闲聊道:“我原想是哪位女子,叫我家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如今一瞧,当真是位艳丽不可方物的美人呀。”
“哎,人家毕竟也是大家闺秀,生来就千娇百媚,哪像我们呀...”
“好了不说了,快些将这里布置好,好叫公子的洞房花烛夜永生难忘。”
两人又一阵窸窣地忙活,令狐珺只见得眼前红光又更盛。过得一阵,又听得那二人关上房门走远,令狐珺才跳将出来,不禁一怔。只见这房间内一片嫣红,红烛、红帘、红床玮,房梁上也挂着数条红绸缎。令狐珺见那透明床帐内似有一人在颤动,便走上前一掀,心下大喜,正是被裹在一层花色棉被里的苍月淇。
“啊,月淇,你...你没事儿吧。”令狐珺见着月淇秀丽的脸庞上神色由惧转安,半日里的惊怕全然消去、正欣喜不已间,心下一动,手抚其脸颊,俯身轻吻。抬起头,只见月淇脸上绯红,却不发一言,便知其被点中哑穴。回过神听得四周无人,令狐珺赶紧解开月淇颈间哑穴,便欲掀开棉被将其抱走。
(二)
“啊,珺哥,别...”月淇哑穴才解开,脱口惊道,但令狐珺不及反应,已掀开一角,那未挂一丝、凝白如雪的玉体便露得半截。
“啊,对...对不起,我...”令狐珺身子一颤而起,赶紧转过身闭上双眼,手伸向背后摸索着,重为月淇裹上棉被,深吐一气,才转身睁眼,将月淇就着棉被俱都抱起。
“何人在屋中?快给我滚出来受死!”远处那玉闳文叫骂声传来,又接着阵阵刀枪磕碰之声。令狐珺不再多想,吹了一声口哨,向田伯光递去“风紧扯乎”的暗号,踢开窗户向着房外飞去。
其时夜色已沉,四周俱静,只有天上的那轮残月兀自洒漏些清辉。月淇被令狐珺抱在怀中,于楼墙屋顶间飞来跃去,秀发随风飘曳,只觉自己似已羽化成仙,又感到唇间一阵温热残存,心中羞涩,不禁微言道:“想不到你这谦谦君子,也有没规没矩的时候。”
令狐珺正飞到一码头边的凉棚下,见远处无人赶来,便将月淇靠卧在一草垛上,低语道:“月淇,都怪我大意,叫你一人卧于床榻,却被歹人掳走。怎么样,那玉闳文...没有将你怎样吧?”
“嗯,没有,那玉闳文白天里倒也君子,一到晚上就不规矩起来,我被他那两个女仆...啊,你都瞧见了的,不过还好你及时赶到,不然...不然...”月淇用更低的声气莺莺呢喃。
“啊,还好、还好。若你名节不保,我可真得自挂门前东南枝了。”令狐珺心里一喜,不自觉间,生平第一次戏言了一句。月淇听见那难得一闻的戏言,忍不住的浅笑,说道:“我...我哪还有什么名节可言。肩膀叫你揉过了,人也叫你吻着了,就连...就连身子也叫你瞧见了,反正...你这辈子都别想赖帐了。”
令狐珺尴尬不已,又闭着眼睛拉开棉被,解开月淇身上要穴禁制,正欲解释一番,却听见草垛之上“哗哗”两声响动,跳下来两人,正是莫天歌和令狐燕。令狐燕拉着自己哥哥的袖子,“咯咯”莺笑了两声,说道:“哥,你和月淇姐姐的悄悄话,我和天弟可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哟。”
“是啊,珺兄弟,你欠得月淇姑娘的帐,可得还上一辈子,也别再打其他的算盘呀。”天歌双手交叉于胸前,摇着脑袋一阵嘲笑,接过令狐燕的话题继续发挥。
“哼,莫大哥,你要再胡说,以后小妹的喜酒,都不会赏你半杯。”月淇岂甘示弱,天歌正欲再说笑几句,却听得远处嘈杂的声响,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马蹄声传来。
“珺兄弟,码头下有条小舟,顺流而下可只通你家后门外的平湖。这里我和燕妹已安排好了人手,你且放心去吧。”天歌拔出手中宝剑,又拍拍令狐珺肩膀,示意其不必担心。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贪念争斗。”
“哥,你快带了淇姐姐走吧,我和天弟早已安排好了。”令狐燕也不管其他,拉着天歌向远处飘去。
瞧着二人走远,令狐珺也不及多想,直接抱起月淇跳上那小舟,摇起船橹,便向家里驶去。月淇听着灵动的划水声,又见月色下水波如披银带,两边柳影似练舞霓裳,心下暗道若是此刻能吹奏一曲,该是何等惬意。
透过月色,令狐珺手中船橹有节奏地划起阵阵银波,又见着月淇裹在棉被里不住的偷笑,便好奇地问道:“你在笑什么呢?”月淇莞笑一声,便将那想法说出。令狐珺也见四周幽然,雅意悠然而起,不自觉得朝腰间长箫摸去,却忽然“呀”地一声叫道。
“怎么了,珺哥。”
“啊,我的腰带里被谁塞进了一张纸条?”
“嗯,应该是你爹妈,也可能是你墨姐姐塞进来的吧。”
令狐珺掏出火折子一吹,走到月淇身边蹲下。二人就着明亮的火光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字体娟秀,写着几行诗句:招来温丝绾手间,未得情誉心难言。
陌上不闻剃首发,琢玉抛边盖宝碗。
树还如此又去远,水间青烟何相叹?
但使日月交相汇,相叙真情莫迟延。
月淇轻声间又读了几遍,便说道:“珺哥,这诗虽词语不甚通达,却也写出了哀怨愁绪...应该是你墨姐姐写给你的吧?”
“这,这...”令狐珺将那纸条揉作一团,便欲扔掉。
“啊,等等!”月淇却一惊,赶忙伸出玉手将那纸团夺来,却不想胸前棉被滑落,春光一泄,“啊”地娇喝一声,又赶忙拉上。
令狐珺却不再惊得跳起,只是盯着月淇红透的脸,微笑着不发一言。
“哼,又让你饱眼福了。”月淇垂首恼羞道,也不再理会那迷乱的目光,展开纸团又细读了几遍,忽然明白过来,便欲向令狐珺解释。
“谁人在岸上偷听?”令狐珺正心中一羞,转头望着左右,忽然瞧见左边岸上一直有道黑影相随,心下大惊,连忙拔出手中长箫。
那黑影见身形暴露,“呼”地一声朝着小舟上飞来,手中长剑只刺向向令狐珺眉心。
令狐珺长箫一拨,偏开那剑身。黑衣人又攻上,和令狐珺的长箫打斗了十几招。令狐珺以箫代剑,使出一招“白虹贯日”攻上,将手中长箫竖立、由下而上斜刺黑衣人腋下,那长箫端头白光闪过,便似一道白虹直冲而上,欲穿云而贯日。眼见长箫将点中那人腋下,那黑衣人却将手往身后一甩,偏身让过长箫,将剑身贴在令狐珺长箫上一转,一握,长剑便抵在令狐珺颈上。
“小姑娘,想要这小子活命,就将纸条拿来。”那黑衣人声色尖细怪异,应是聚功喉头,遮掩住了本来声色。
月淇见令狐珺被制住,心下一慌,有心起身相救,但羞于自己赤身,又见那黑衣人身形高大,手足沉稳间已守住周身所有门户,一时不易偷袭得手,说道:“阁下为何要遮掩声色,莫非与我二人是老相识?”
“哈哈哈,苍大小姐果真厉害,不过在下并不想为难你二人,只需将那纸条拿来,我自当离去。”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这纸条你拿去吧。”月淇说完,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向那黑衣人丢去。那黑衣人接过纸团,一脚绊倒令狐珺,说道:“得罪了!”便向岸上跳去,消失在蒙蒙夜色之中。
(三)
见那黑衣人远去,月淇站起身,一手扶住胸前棉被,一手将令狐珺拉起:“珺哥,不要紧吧。”
“没事儿,月淇,那人居然能破得了华山精妙剑招‘白虹贯日’,不知是何等厉害人物?”
“啊,先别管那人,那纸条上的诗句另有隐情,你且听我说...”
“啊,快到我家后门了,有什么隐情先回到屋里再说吧。”令狐珺脸上又闪出冷色,心间一阵疑惑,径自站起身将船靠岸系住。
令狐珺才抱起月淇走上岸,远远瞧见祖千秋已带着数人、点着火把,在那门前候着了。祖千秋见令狐珺抱着月淇走来,心中的大石头也掉落下,赶忙走上前说道:“哎呀,珺少爷,你可算把苍小姐给寻回来了,你爹娘和苍掌门在家里正着急得不得了,还要亲自带人去城中寻你们呢。”
“祖伯伯,这次行动还算顺利,你且叫人拿一身女儿家衣物到我房间。对了,燕妹、天歌兄弟和田伯伯他们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都回来了,此刻燕小姐、莫少侠和田伯光还在你爹娘面前有说有笑,显然又有一番奇遇呢。”
“啊,祖先生,还请您将令狐小姐和天歌少侠,也一起叫到珺哥房间来吧。”月淇正偎依在令狐珺怀里,突然开口道,令狐珺心知月淇叫来歌眼二人,是要一起将那纸条上的隐情道出。
“好,我这就去办。”祖千秋握拳一掬,便带着数人走去。
令狐珺不再言他,径自走进自己房间,将月淇放于卧床上。下人也拿来了一套衣物,令狐珺走到屋外避嫌,远远瞧见令狐燕拉着天歌一蹦一跳的跑来。
“哥,你可没看见,我和天歌将那群海棠派贼人耍得团团转呢?”令狐燕俏脸上笑靥如花,拉着令狐珺双手直摇晃。
“哼,还好意思说着,要不是我机灵得拉住某人,这‘树上开花’还有得唱吗?”天歌伸手搓了搓鼻子,又将双手交叉于胸前,眼睛斜向上瞧着不屑道。
“哥,你别理死天弟,我且说给你听。”
原来在码头边,见珺淇二人架舟而去,歌燕二人便将事先准备好、十几串密密麻麻地串着刀剑的绳子,暗中挂在不起眼的房檐死角处。又以一条长绳将各处绳子串联起来,握执在手中,一旦拉扯下,各位绳子俱备拉动,引得刀剑相碰,发出“哗哗”之声。那海棠派的贼人在夜色中难辨真伪,听得刀剑声此起彼伏,只道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便纷纷退去。令狐燕一时心喜,在房顶上拍手蹦跳,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在撤退的海棠派子弟面前。天歌反应迅敏,飞身而去,一手抱住令狐燕纤腰,一手搭在房檐飞龙角上,接着提气一纵,二人才避免了暴露身影。
“呵呵,早知道,我也留下来看一场好戏。”令狐珺说道。令狐燕说道天歌飞身救险时,脸上烧过红霞,令狐珺瞧见了,又戏言道:“妹子,你脸红什么呐?”
“我...我哪有?咦,哥,平日里你这冰块脸上总是一板一眼的,怎么现在也爱说笑打趣了?哦,是不是救下了月淇姐姐,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呀?”令狐燕嘟着嘴回击道。
“好了,燕妹,再说下去怕珺兄弟脸上也跟你一样红了。”天歌眼珠子一转,随口一句却叫这兄妹二人俱为尴尬。三人说笑间,月淇已换好衣裳,将这三人都唤了进来。
令狐珺最后走进屋内,叫来几位会功夫的下人,嘱咐其在四周看着,便关上房门,和天歌三人一起围坐在圆桌周围。月淇已起身倒下四杯茶水,将舟上发现纸条、邂逅黑衣人之事向歌燕二人道来,又转身搭住令狐珺手腕说道:“珺哥,你还记不记得那纸条上的诗句。”
“嗯,好像是...‘招来温丝绾手间,未得情誉心难言。陌上不闻剃首发,琢玉抛边盖宝碗。树还如此又去远,水青如烟何相叹?但使日月交相汇,才叙真情莫迟延’吧。”
“行啊,珺兄弟,难得你只看过一遍就记全住了,要换了我,这么拗口的诗句,就是读上十遍也记不住呀。”天歌拍手说道。
“好了,莫大哥谬赞了,这诗句看似写...写哀怨之情,其实前七句每一句便是一个字谜。”月淇呷了一口清茶,眉宇间英气焕发,娓娓说道。
“啊,字谜?”其他三人俱为一惊,同时脱口而出。
月淇双手握于桌前,转首见四周无异象,便叫眼前三人聚拢过身子,自己向前伏在桌上,一一解释道:“你们看,第一句‘招来温丝绾手间’,是说在‘招’字上以丝覆手,便是‘绍’字;第二句‘未得情誉心难言’,‘誉’字去掉‘言’,便是‘兴’字;‘陌上不闻剃首发’,‘陌’字先去耳再剃首,便是‘白’字,同样的‘琢玉抛边盖宝碗’,便是个‘家’字;‘树还如此又去远’,‘树’字去‘又’,是‘村’字;后面两句最为明显,就是‘清明’二字。最后一句虽不是字谜,但其中意思是说要道出实情、不得误期。那么这诗句的真实意思就是,于清明期间到访绍兴白家村,有实情相告不得延误。”月淇一边解析着,一边用玉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划演示着。
天歌三人俱都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默然不语。最后令狐燕“哇”地跳起身,拉着月淇衣袖摇晃道:“月淇姐姐,你...你怎么就这么聪明、是怎么练出来的呀,你也教教我。”令狐珺也是惊叹不已,回想起往事,便觉得自己在月淇面前,简直是相形见绌。
“好了,那些赞美的话以后再说,此事定是珺哥的墨姐姐...啊,也就是那日的红衣女子相嘱。如果我猜得不错,她要向珺哥道出一些不希望外人得知的重要隐情。”
“月淇姑娘,既是只关珺兄弟一人之事,为何要叫上我和燕妹呢?啊,别误会,若是有什么事情相求,我莫天歌自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天歌朝着月淇双手握拳,眉目铮铮间豪情昭然。
“我原想将此事告知伯父伯母,但又想到那实情应和那以前的‘盗圣’有关。那墨姐姐又身具莫大哥派中绝学,恐怕其中又和莫大哥尊师之子失踪一事,有若干牵连。因此我便叫来莫大哥和令狐小姐,希望此事就我们四人知晓,一同去绍兴白家村探个究竟。”
“淇儿,要是我不同意呢?”令狐冲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莫立人也一脸微笑,跟在其后。
预告:令狐冲和莫立人将如何处理莫大的遗命?莫天歌四人能否出发前行白家村?墨红女将有何实情告知令狐珺?莫大之子失踪一事与墨红女是否有牵连?且看下章:酒家夜话“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