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长恨歌》白居易
(一)
“跟着我的口形念啊,‘right’、‘wrong’、‘heart’。”
“歪特?如昂?哈尔特?这洋文怎么念起来这么别扭呀。”
“哎呀,死天弟,别打岔,继续看我的口形,跟着念啊。”
莫天歌直视着令狐燕的粉唇皓齿,心中一荡。他瞧着令狐燕正拿着树枝在泥地上写着,趁其不备,伸嘴在其脸颊上一吻。令狐燕“啊”地一声,人就怔住了,瞪着那双妙目,肩膀上下耸动、呼吸粗重,又慢慢转过头,半眯着眼仁盯着天歌,却叫天歌心中发毛、暗呼不妙。
先前,天歌四人与那凌氏夫妇共进午饭,其间倒也融洽,没生出任何异端。大船行至张旬村时,天歌四人与凌氏夫妇道别后,又驾车朝着绍兴城镇行了几个时辰。
此时已近黄昏,雨过云散。那轮硕大、红红的斜日正挂在树梢头上,天歌四人已行至一条河流边,车窗外是一片开阔的平岸,上面浅草青葱,而对岸则是一片芦苇,随风摇曳,白絮点点也随风飘散。江上一群鱼鹰成行飞过,也有几叶渔船行于其间,几张渔网纷纷洒进被照得通红的江水中。令狐燕见着这美景,又闻到雨后泥土的芳香,便叫嚷道下车歇息。月淇见此地也距离绍兴不过十几里,在天黑前也能赶到城中投宿,首先赞同道。
天歌想起令狐燕在大船火房内说的那几个洋文,也就是凌夫人那把锋利无比的菜刀上刻的怪异符文,便拉过令狐燕请教。月淇也被一路颠簸得秀发凌乱,便由令狐珺帮着舀水,垂下漆黑如瀑的长发、侧着玉首闭目梳洗。令狐珺盯着月淇沉鱼落雁的容颜和亮丽的长发,心神大醉间,突然听到天歌“啊啊”数声杀猪般的惨叫,回头望去又忍不住笑出声,却是见着妹妹不住地往天歌身上狠掐,使得天歌在地上直打滚求饶。
令狐珺正笑着,月淇已睁开眼眸,将长发甩了两下,再轻轻地拧干。见着令狐珺笑容间俊朗无比,又瞧见一群鱼鹰飞过,婉转之音轻轻哼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在这一边温馨缱绻、一边水深火热间,远处树林夹杂的驿道,突然传来一阵兵器打斗声。令狐燕蓦地站起身拔出短剑,天歌脱离了魔爪,也腾地翻身而起抽出长剑。二人见到远处,十多名名黑衣高帽的捕快挥舞着钢刀,追赶着前方一位身形瘦弱、侠客打扮的少年和一位员外打扮、衣饰颇为精致的中年员外。其时有两名捕快运上轻功腾身而起,径直劈向那灰衣少年。那灰衣少年回身向空中横抽出九节索鞭,迫开一人钢刀,缠住另一人脚踝,接着双手使劲儿一拉,那被缠住了脚踝的捕快便从空中栽了下来。
“好灵快的鞭法!”天歌不禁赞叹道。眼见那群人已跑至数十步之内,天歌正欲上前劝阻,但见是官差之人追击,也未及弄清状况,只得拉住同样欲冲将上去的令狐燕,静观其变。
“莫大哥,那些捕快不是官府中人,你瞧他们腰间并未挂着令牌,脚上也未穿着官靴!”月淇将湿发尽数搭在肩前,经由令狐珺提醒,便向天歌喊道。
这时,一位打扮较与其它捕快更威武、身形削长、马脸鹰鼻的捕快头头,抓起地上的一可石子儿,手臂一抬,指间一用力,那石子儿“嗖”地飞出,又听得“咔”地一声,中年员外闷喝一声倒地,满脸冷汗,竟被那石子儿将小腿骨打断。
“逐日追星指!阁下可是彭云观‘振天一指’秦一振秦长老?”令狐珺在远处大喊道,那秦一振见自己的指法、身份竟被一年近二十的俊朗小伙儿认出,鹰钩鼻两边的脸肌直抽搐了一阵,唤过两名手下一同向令狐珺杀来,又‘嗖嗖’几片石子儿打来。
令狐珺将月淇拉至身后,抽出长剑,一式“破箭式”将长剑舞出剑花,将那打来的石子尽数反击向那秦一振,虎口间也微微一麻,暗道若是真被那石子儿打中,便不能保得性命。
秦一振见自己打出的石子儿被尽数反击了回来,心下大惊,这般情景前所未遇,身形偏转间躲过石子儿,却苦了自己身后的两名弟子,一个被打中胸口、倒在地上呼吸急促,一个被打中小腹、伏在地上不住地干呕。秦一振心下更怒,冲上前挥舞钢刀与令狐珺缠斗在一起。
那边天歌弄清了状况,也不在迟疑,抢在令狐燕之前冲将上去,与那数名假扮官府之人的彭云观弟子打斗起来。不过须臾间,在化入独孤九剑精妙剑意的“云雾十三式”之下,那数名彭云观弟子手中钢刀俱被打落在地上,脚上也被刺了好几条剑痕,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死天弟,也不留两个叫我解解手痒。”令狐燕心中喜过又怒,也不再理会天歌,走到那灰衣少年和那倒地呻吟的中年员外身旁。令狐燕瞧着那灰衣少年身形瘦弱,头缠白斤,前方缀着一片蓝玉,俊秀的白脸上涂着一片灰尘,但在修长的眉宇间,仍能瞧出一股英秀之气。天歌见眼前那群彭云观弟子已失去战斗力,便返身蹲下,瞧着那员外断腿之处一片青肿。
“多谢二位侠义相助,在下凌日青,还请教二位尊姓大名。”那灰衣少年音色醇细,天歌瞧着那俊秀的灰脸,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间生出,便将自己四人的名讳尽数报上。
“啊,原来是衡山派莫四少侠、苍龙派千金和杭州梅庄少公子、千金。失敬失敬。”凌日青抬起瘦长的双臂握拳行礼,这般多礼倒叫天歌觉得几分拘谨。
“凌小哥,你和这位大伯为什么被那群彭云观的假捕头追赶呀。”令狐燕惊恐地瞧着那员外小腿弯成了直角,又对凌日青说道。
“我......啊。”凌日青正欲解释,却感到一阵气劲儿涌来,随着一阵“噼啪”地空气炸裂声,一道石子儿向着自己咽喉间打来。原来那秦一振斗不过令狐珺精妙的“破刀式”,只得远远跳开身形兀自使出“逐日追星指”,连连打出数道石子儿,但俱被令狐珺的“破箭式”挡出,月淇在身旁也抽出短剑,也将“落梅随影笛”化为剑法,长发飘飘、身姿轻盈间,便将击向自己的石子儿全部打飞。
(二)
秦一振见难以在珺淇二人身上占得便宜,转首瞧见其余弟子尽数被天歌制服,心下大恼。又瞧见那灰衣少年与天歌正寒暄着、毫无戒备,便运上十成指力,打出一道石子儿,速度之快,也将空气搅得噼啪作响。
凌日青眼见无法躲避那化作白光的石子儿,只得闭目认命。过得一会儿,也不见有任何异样,一时奇怪,睁眼一瞧,只见一道挺俊的身躯立于面前,周身青光微现,正是天歌运上“南圣心法”,将那凌厉的飞石于双掌前、缓缓化去力道,再一掌击碎。
“秦长老好不要脸,这般暗箭伤人,传出去了也不怕江湖上耻笑?”原来那彭云观在江湖上也多少有点儿名气,派中势力不在崆峒、昆仑、青城等派之下。天歌只道那秦一振多少也应顾忌着门派威望,果不其然,那秦一振虎目如炬,脸上似被炭火烫着,一片发红,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得怒意大盛。在脸肌抽搐了一阵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唤过倒在地上的弟子,径自离去。令狐珺正欲冲出,被月淇拉着腰身,示意着穷寇莫追。过了许久,一道运上内功的大喝声从深林中传出:“凌小子,孙员外,你们且回去告诉那白老儿,明年的清明节,秦某定当与司徒掌门一道,为他扫墓焚香。”
“莫少侠,你没被那追星指伤着吧。”凌日青站起身拍过天歌肩膀,关切地问道。天歌瞧着凌日青俊俏的眼神,那股异样的感觉又更盛,只得摇头示意没事儿。
“咦,凌小哥,我听你也是陕北口音,也是姓凌,不知你可认识一位妇人,那人丈夫也姓凌,陕北口音,身上有把锋利无比的菜刀、上面还刻着几句洋文的。”令狐燕忽然有所发觉,俏脸上好奇之意流出。
凌日青修眉一张,欣喜道:“啊,那正是家父家母,诸位可曾与我父母相识?”
远处令狐珺牵着月淇走来,抢先在歌燕二人之前说到:“啊,我们只是和令尊在一大船船头邂逅,交谈得几句,不知兄台和这位孙大叔为何被那秦一振追赶?”
“是这样的,我和孙叔叔要将一批地产交接于白家村村长白鹏英。那彭云观一向与白家村交恶,便由那秦一指带着数十名弟子假扮官府捕快,污蔑我等偷盗官家地契,一路追杀。我和孙叔叔也是寡不敌众,只得带着地契径自逃向绍兴城镇。”
令狐燕听得那凌日青说道白家村,一时欣喜,正欲脱口而出:“啊,凌小哥你也要去白家村呀,我们……”
“啊,我们也有要事前去白家村,眼下还是先瞧瞧这位孙大叔的脚伤如何吧。”令狐珺打断妹妹的快语,要瞧着那孙员外的断腿,不禁皱了皱眉宇,攥紧拳头。
天歌瞧着那孙员外腿伤严重,血瘀不散,拍着凌日青肩膀说道:“青兄弟,你且搭把手。”便让凌日青抬起孙员外的断腿,自己已从马车内拿来两块木板、绷带及去血瘀的膏药。天歌将那膏药均匀涂在青肿之处,又用木板将那断腿两端固定住、缠上绷带。月淇也俯下身,用干毛巾替那孙员外擦掉脸上的冷汗。
见腿上夹好木板,而那膏药也透入一股清凉,减缓了疼痛,孙员外向天歌四人拱手感激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在下孙仲山感激不尽,各位既是同往白家村,那今晚就请在府上下榻一宿。”
“既是孙员外相请,我们却之不恭了。”月淇站起身,暗中在令狐珺背后一拍,也抢先应允道。
“啊,还有,孙某与那白老爷子交情也算不浅,诸位少侠若是有何难事相求,孙某也可从中周旋。”
“那我们就先谢过孙员外,却也不想叨扰。只求员外与凌兄弟领得我等前去白家村即可。”天歌将那绷带缠好,示意凌日青将孙仲山了扶上马车。
“诸位有所不知,那白老爷子也是为义薄云天、行侠仗义之人,平生最好结交如诸位这般侠士。若是真有何事相求,我想白老爷子也会鼎力相助的。”孙仲山被扶上了马车,又与四人攀谈了几句。天歌正欲驾车出发,忽然感到不妥,便说道:“这一路上行者颠簸,怕是会将孙员外断骨点错位,你们且等我一下。”说完,便拉过令狐燕向河边跑去。
“燕妹,你水性比我好,且去河中抓一只鱼鹰过来。”天歌看着江上一块礁石上停着几只鱼鹰,正兀自用长嘴梳弄着翅膀间的白羽,便对令狐燕说道。
“哈哈,好呀,天弟,你瞧好了。”令狐燕俏脸张笑,立即潜入水中,天歌只见那清水中一条橙影闪向那礁石,“腾”地冲出,抓住一只鱼鹰的长脚,又飞速地游回岸上。
“怎么样,本姑娘水性如何呀......阿嚏!”令狐燕舒眉张眼,拿起那只鱼鹰上下摇晃,正欲在天歌面前显摆,一阵寒风吹过,不由得一个冷颤,喷嚏连连打出。
“好了,快去马车上避寒,后面的都交给我。”天歌心疼地将令狐燕轻轻一搂,接过其手中鱼鹰,就地拾柴生火,取灶烧水,待得水烧开,也将那鱼鹰拔毛宰杀、剖开颈脖间肌肉,截下几段颈骨于火上烧黑酥脆,再放入水中,待得那骨段稍软,又投入铜钱煅药,再以醋滴淬色七次。
凌日青一直在旁边作助手,见着天歌将那娇小洁白的鱼鹰宰杀,心中不忍,皱着修眉说道:“这鱼鹰又名雎鸠,象征情爱专贞,乃是吉祥之物啊。”
天歌取过碗盛满骨汤,叹了口气,说道:“事计权宜,孙员外那骨伤未愈,需得先喝这一碗,路上颠簸起来也不至于将骨节错位,其它的也无需多想了。”
二人端着汤药回到马车上,让孙仲山服下。令狐珺也运功蒸干令狐燕的湿衣,月淇也为其披上棉被,但见令狐燕脸色委靡,眉头不停地皱紧舒张,身子也微微摇晃,伸手在其额头上一探,惊叫道:“呀,都烧得这么烫了,莫大哥,你也真不该让燕妹妹再去泡水的。”
天歌也是一惊,握住令狐燕发烫的手,将其抱在怀里,心中不由得有些悔意。
“诸位,我看还是先赶紧到得城里,在为燕姑娘看病抓药吧。”孙员外喝过汤药,在一旁关切道。
当下便由令狐珺驾着马车,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向绍兴城中缓缓驶去。
(三)
夕阳已靠挂在山头,远处层云如烧,一段段地如清风拂过的窗纱。绍兴郊外,在一处青葱郁郁的丘陵之上,令狐珺已驾着马车,徐行在一段宽阔的道路上。马车内,凌日青将孙仲山包夹着木板的断腿放置于膝上,孙仲山又接过天歌的骨汤喝下,虽是马车颠簸不已,也觉得脚伤已无大碍。令狐燕此时发着高烧,神色委靡间已不复活泼顽性,正披着棉被枕在天歌臂弯里睡去,额头上也敷着湿毛巾。
月淇警觉地朝窗外环视了一下,见四周无异向,便回身向孙仲山问道:“不知孙员外可熟悉那白家村的情况?若未冒昧,还请相教。”
孙仲山侧过身子,说道:“月淇姑娘多礼了,说起那白家村也算是个世外桃源,坐落于绍兴十里外的南郊百丈飞瀑之上,村里居民多半为练武世家,又因俱姓白氏,便聚居于此处,名为村落,实为门派,平日除派人外出采购粮米兵器、管理村中产业,极少与外人来望。”
天歌听孙仲山介绍起白家村,目光从令狐燕俏脸上转开,说道:“那白家村修行何种武功?可有其他姓氏的人居住?”
“那白家村所学武功甚杂,不过多半以拳法、指法为主,现任村长白鹏英便以葵花点穴手、九九还阳掌传闻江湖。至于是否有其他姓氏之人居住,据我所知,数十年前白家村也是有其他姓氏之人居住,不过据鹏英老爷子说,二十多年前村中发生变故,除白姓之人,其他姓氏居民一夜之间搬迁于他处,因此现今村中其他姓氏居民也寥寥无几。”
天歌听得又是二十多年前,时间点上与少掌门失踪、老“盗圣”隐匿江湖竟不吻而合,心下大为疑虑。又听得月淇问道:“那......请问孙员外,你可曾在白家村听闻‘盗圣’的大名。”
孙仲山神色一凌,微有惊讶之色,便说道:“几位如何问起这‘盗圣’?”
天歌将令狐燕肩上滑落的棉被重又盖上,说道:“实不相瞒,我等此去白家村,是受一位故人所邀,有实情相告。我们也猜测,这实情恐与那二十多年前隐退江湖的‘盗圣’有关。”
“这......孙某也只是听白老爷子谈过......也罢,孙某的命即是诸位所救,若几位发誓,不得将孙某所言告于他人,便俱实相告。”
当即,月淇与天歌俱发誓,凌日青见着也说道:“孙叔叔,我瞧莫少侠他们肝胆照人,你就放心地说了吧。”
孙仲山捋过下巴的山羊胡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了。那‘盗圣’,正是白老爷子的亲外甥,名作白玉汤,其母便是如今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的白三娘。二十多年前,白老爷子曾在山西一带探查到外甥下落,但又孤身一人返回,我只听白老爷子讲到,他外甥已和一位开客栈的女子结为夫妻。之后过得几年,汉王朱高煦余党于山西举兵叛变,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白老爷子也曾去山西,欲将其外甥夫妇接回白家村,但寻访许久,也未寻见其外甥踪影。”
“啊,我也听爹爹提起过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叛乱,当时爹爹还在工部尚书杨荣麾下,参与过平乱之战。”月淇听得那山西叛乱,秀眉一张,略微思索后,说道。
“哦,月淇姑娘可是说令尊苍玦衣?孙某其时也听闻过苍掌门威名,当时只率领三千铁骑,于一夜之间,便击毙两万叛军。不过,据江湖传闻,苍掌门在追击那叛军头目时,却被一红衣少女所阻,未能抓获那头领。”
天歌和月淇正蓦地惊诧之时,马车突然停止前行,车门突然被打开,令狐珺一下子走了进来,众人皆为一惊。“孙员外,刚才你所说可俱为实情?”令狐珺俊脸上一拧,正欲抓住其肩膀问道,却被月淇按住肩膀,将自己扶到座位上。令狐燕迷糊间也听得孙仲山所说,惊讶间也欲开口说话,天歌臂弯一紧,将其俏脸揽进怀里,又“嘘”地一声示意别开口。
“怎么,那红衣少女,也就是‘赤练狂魔’,诸位可都认识?”凌日青见天歌四人神情惊异,便问道。
“实不相瞒,邀我等前来白家村之人,正是那红衣少女。”天歌说道。
孙仲山一惊,本能地站起身来,但小腿上夹板一绊,身子将要倒下,被凌日青迅敏地扶住。
“看来......看来这红衣女子,定与那白少公子,啊,也就是‘盗圣’,颇有些牵连。但不知诸位如何认识那红衣女子的?”
令狐珺眉头不住地跳动,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月淇在背后一阵轻抚,便按捺住冲动,只将那日在梅庄比剑之时、墨红女以“南圣心法”击败左鹊至的情形道出。
“啊,看来江湖上另一传闻也不假,据说当年‘赤练狂魔’屠戮江湖,各门派尽皆对其围追堵截。后来这魔女在山西救得那叛军头目时,有人见着衡山莫大掌门也跟随在其身边,但这只是传闻,莫大掌门久居正派,自是无人相信。”
令狐珺和天歌听得,不禁张口瞪目,相互间对视了一下,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大惊与疑惑。月淇按住令狐珺肩膀,又说道:“江湖上门派林立,武功繁杂,套路招式相似者也不在少数。至于那日墨......魔女是否使得是‘南圣心法’,我们也不能瞧得真切。”
凌日青听得月淇语言间微有磕绊,心下间猜得几分,说道:“可是莫少侠正是莫大掌门关门弟子,应该也瞧得出真伪吧。”
“啊,实......实不相瞒,当时情形危机间,我也未能瞧得仔细。”天歌支吾着说道。这时,令狐燕娇哼了一声,俏脸上神色不适,身子微微一颤,天歌赶紧将其抱紧,将颈间棉被裹得更紧。
“啊,咱们不多说了,还是赶快进城里,为燕姑娘抓药吧。至于白家村和那女魔之事,还是等拜访过白老爷子再说吧。”孙仲山见令狐燕感到不适,便转开话题。
令狐珺也“啊哟”一声,走到车门外架车前行。又过了半个时辰,夕阳已尽数落下,夜色微现,一轮残月升上山头,令狐珺驾车转过一个山头,远远瞧见那绍兴城墙,已浮现在一片泗水之中。
预告:天歌一行人在绍兴城将有怎样的遭遇?孙仲山是否还隐瞒着墨红女与那“盗圣”的一些实情?令狐燕的病情会否好转?凌日青猜得了些什么?且看下章:在河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