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路漫谈
文刀走云2015-10-27 12:027,458

  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渔家傲》李清照

  “奶奶,我......”

  天歌正欲开口,白三娘身形一闪,一把将其从令狐冲身边拉走。白三娘脸上微有怒色,伸出手指指向天歌,喝道:“歌儿,你还跟他们一起?你忘了昨夜奶奶如何跟你说的?”

  天歌回头和令狐燕相互瞧了一眼,又伸手挠了挠后脑,笑道:“奶奶,我不是说过嘛,我心中自是有数,您也毋须多*心的。”

  “心中有数?我看你心中只有那令狐家的丫头吧?你又将晴儿置于何地?”白三娘那瘟色般的老脸上又透出些许寒意。

  “奶奶,我、我跟晴儿清清白白的,真的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得天歌如许说道,令狐燕和凌晴一喜一忧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盈盈也暗赞自己的宝贝女儿没瞧错人,对白三娘拱手说道:“久闻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的白三娘重情义、明事理。今日天歌之事,乃是几位小辈感情的纠葛。情需随缘,还请白三娘尊重几位小辈的意愿,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要管得太紧。”

  白三娘注视着盈盈恳切的眼神,心中的怒气也消退了几分,便对盈盈笑道:“我老婆子也久闻神教圣姑的大名,今日一见,却也佩服几分。只是我们凌白两家早年前便订下过婚约,若真随缘,岂不是有违常伦?”

  这时,令狐冲也站出来说道:“白大娘,咱们都是武林中人,平时耍枪弄棒的,几时将那常伦当过一回事?就算是婚约,也不能将它作了枷锁,叫小辈们不能如心所愿了。”

  凌腾云细细咀嚼令狐冲那话,本来有几分怒气也都消了去。凌腾云拍过凌晴圆肩,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见着凌晴仍是垂首犹豫,又说道:“趁你娘不在这里,你还不去跟你‘莫’大哥说个清楚。”

  这时,令狐燕也猜到凌晴别扭些什么,强压下心中嫌隙,对盈盈低语道:“娘,我想......我想跟凌家姐姐好好谈谈。”

  盈盈拂过令狐燕秀发,又瞧了令狐冲一眼,二人相互使过颜色,盈盈便笑道:“傻丫头,你也想学娘当年那样吗?”

  令狐燕嘟嘴娇喝道:“娘,燕儿是你的女儿,干嘛不能学你呀?后来你还不是和爹结成连理了嘛?”

  说罢,令狐燕微笑着跑到凌晴身边,笑道:“晴姐姐,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谈谈。”

  凌晴也按下心中酸楚,那明艳的桃脸上绽放晴光。二人拉着手,便跑到一旁附耳悄语。众人见那两位豆蔻少女拉着双手,嬉笑着说了几句,二人都笑靥如花,又拍肩膀、拉钩钩的,这般亲近,简直如亲姐妹一般。

  待得晴燕二人又牵手笑着走来,天歌不禁大为心宽,却又疑惑着,不知这二人说了些什么。那边,盈盈和白三娘也低语了几句,二人也似看开了些什么,脸上俱是释怀。

  令狐燕牵着凌晴走来,天歌忽然心中闪过一丝念头:虽说我对燕儿更是倾心,但晴儿对我也是情真意切,若真要顺其自然,难不成要我将感情劈成两半?念及此,天歌却又皱眉摇了摇头。

  “死天弟,你又发什么愣呢?”令狐燕挥手在天歌眼前晃了晃。天歌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又瞧见凌晴也是释怀一笑,便问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哼,要你管?晴姐姐,且不理他,去跟我瞧瞧那群叫花子。”令狐燕嬉笑着朝天歌一阵鼻“哼”,便拉着凌晴,向那群老乞丐跑去。

  令狐冲走到天歌身边,说道:“傻小子,难得我那鬼丫头如此豁达,你就不要再多心了。”

  天歌直觉如坠幽梦时,又听见一阵竹棒敲地的声音。天歌望去,只见包茂充、徐大有领着那数十名丐帮弟子,轮流走过令狐燕身边,朝其身上吐过唾沫。令狐燕高举着打狗棒,紧闭双眼,脸上也是拧成了一团。

  之后,众人随同不戒穿过桃花阵,在积翠阁用过午膳。天歌也和郭乘风、郭破浪、白鹏英商议了一阵,便决定先由天歌随同郭破浪、白三娘去南京拜访白莲教教主程旭,并商议归并入明教、率众前去恒山等事宜。白鹏英、白玉鸿、云昊川则先回白家村,防备嵩山派趁虚偷袭。令狐冲、盈盈则同令狐珺、苍月淇、不戒、仪琳、桃谷六仙一同先行赶到恒山。席间,盈盈和天歌也做出表态,且将日月神教之事搁置下,日后再议。

  待得一切商议定,各人便打点人手、行李,分头坐船向陆地驶去。令狐燕争得盈盈同意,便跟天歌一道前去南京。于是,在午间温暖的阳光之下,天歌、令狐燕、郭破浪、白三娘和凌家三口一同登上了丐帮的大船之上。

  天歌刚登上大船,郭乘风领着程江落、程慧英来到金沙滩上,说道:“教主,我差点忘了一事。这程家兄妹正是那程教主的子嗣。教主且带这二人前去,与程教主商议之事也可多得几分把握。”

  说罢,程江落和程慧英一同飘然飞来,跪拜在天歌面前,说道:“我二人愿服侍教主左右,一同去劝说我爹爹。”

  天歌暗想到:程教主倒也放心自己子女,在这桃花岛郭岛主手下为质,看来白莲教与明教之间的嫌隙,倒也不如想象中那般大。天歌将二人扶起,拱手笑道:“程师兄、程师妹,咱们有同箱共难之谊,以后就以兄妹相称。若真将我当教主,倒也见外了。”

  程江落拍过天歌肩膀相互大笑,倒真如亲兄弟一般。程慧英凝视了天歌一阵,垂首浅笑。令狐燕见这兄妹二人都是气质出尘、英姿焕发,便拉过程慧英笑道:“哈哈,今日我多了位晴姐姐,再多个程姐姐也不算过分吧。”

  程慧英拂过肩前秀发,微有忸怩,低声羞道:“令狐小姐,你是神教圣姑小女,眼下又是丐帮帮主,我只是......只是教主手下的小卒,何必......”

  令狐燕拉过程慧英玉手,笑道:“哼,我不管,眼下我丐帮人才匮乏,程姐姐,你可愿投入我叫花帮中?”

  程慧英又是惊喜又是疑虑,回头撇过天歌一眼,天歌笑着对令狐燕喊道:“燕儿,你跟我要人,就不怕我不同意?”

  令狐燕皱了皱眉,走到天歌面前,双手叉着小蛮腰,娇喝道:“天歌,你手下都那么多能人了,我就你要个程姐姐,你也要这么小气呀?”

  天歌见令狐燕那娇蛮劲儿又冒了出来,此时却觉可爱至极,心知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答应。令狐燕欢呼了一下,便拉着程慧英跑开,边跑边说道:“程姐姐,你在郭岛主手下一定读了不少书。我初任帮主,你也教教我,让我把天歌比下去。”

  天歌一阵摇头后,又和程江落相互瞧了瞧,二人不禁大笑起来。

  于是,在这旖旎灿烂的午光之下,丐帮弟子扬帆掌舵,乘着海风,将海上一道道银涛划破,向着远处的金色天际驶去。

  天歌在船舱里看了一阵书,心下渐渐烦闷,便欲走到船头游目骋怀。一路上,不少丐帮弟子见着天歌,心知这明教教主和自己帮主亲密无间,便也是自己帮里的“太上帮主”,纷纷对天歌恭敬有礼。

  天歌伫立在船头,望着辽阔的大海,听着划浪的涛声,闻着清香的海风,一时畅快之间,又将这几日在桃花岛上的际遇回忆了一番,心中各种情绪繁复下,只叹息了一声。

  “教主,何故叹息呀?”

  天歌蓦地回头,只见郭破浪微笑着走来,身后的黑色披风随风飘扬,显得豪迈飘飒。

  “啊,郭巨侠,晚辈有礼了。”天歌拱手敬礼道。

  郭破浪摇手笑道:“教主客气了,我与你奶奶同辈,私下我长你两辈倒也罢了。但于公来说,你仍是我顶头上司。”

  “郭巨侠说笑了,我打儿时起,就常听说书的讲起郭巨侠缉拿江洋大盗、惩奸除恶的侠义之事。和郭巨侠相比,我只是个无名小子,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教主谬赞了,方才教主叹气,便是为此事?”

  天歌见一缕午光于云缝中探下,照得郭破浪伟岸的身躯上,只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天歌低头思索了一阵,眉宇间透出些许英气,拱手说道:“郭巨侠,您既是六扇门总管,见识自是远胜我这无形浪子。眼下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教郭巨侠?”

  郭破浪将身后飘扬的披风解下,披到天歌身上,慈眉善目间仍有几许轩昂之气,说道:“教主但说无妨,看郭某能否给出答案。”

  天歌一时心暖,便说道:“儿时我读过些江湖杂书,一心想要行侠仗义、以武犯禁、除暴安良。但这半月来,我经历了许多事,见到许多人心险恶。眼下,我心中大为不解,咱们学武之人,都是使剑挥拳的,为何各人行事,却有这般大的差距?若是只为逞能争强,那咱们还学武作甚?侠义之道又何从谈起?”

  郭破浪深吸一气,望了望眼前辽阔无边的大海,便笑道:“教主,你说这武林为何称为‘江湖’,而不称之为‘大海’?”

  天歌疑惑道:“啊,我只听师父提起过,有人之处,便是江湖。郭巨侠,此刻你又提到大海,却是何意?”

  郭破浪又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教主,你可知我祖辈郭靖郭大侠?”

  天歌豪情涌上,只觉心境如这大海般辽阔,便说道:“祖上郭大侠一生镇守襄阳、力拒元兵,乃是真正的侠之大者,却也当得上‘大侠’二字,而受后世敬仰。”

  “教主,那你可知你......你岳父令狐冲?你觉得,他可也当得上‘大侠’二字?”

  天歌自是熟知自己岳父大人的生平事迹,说道:“我岳父剑法精妙、天下无双,我也得他相授‘独孤九剑’。岳父行事做人,便如这‘独孤九剑’一般恣意洒脱、率性不羁,几次能于名利权势的诱惑中全身而退。我这近二十年所遇之人,真正能称得上‘行云流水、任意所致’的大丈夫,也只有他一人了。这‘大侠’二字,他自也算得上的。”

  郭破浪又笑道:“教主却是见识不浅。教主既是认为,我祖上郭靖和你岳父令狐冲都称得上‘大侠’。但他二人行事做人,却是各有千秋,教主可知是为何?”

  天歌细想了一阵,只摇了摇头。郭破浪笑道:“俗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一如这‘江湖’与‘大海’相比。天下安定时,江湖中人多是争名逐利、尔虞我诈,只因他们心中只有‘江湖’,而无大海。在这般争逐诡谲中,如令狐大侠那般潇洒不羁之人,也是麟毛凤角。而江湖中人称我为‘巨侠’,不过是因我多抓了几个小毛贼而已。”

  天歌思索了一阵,似有所悟,又说道:“那这‘大海’,与你祖上郭靖郭大侠呢?”

  郭破浪仰首望天,畅怀道:“我祖上生时,正是天下大乱,战祸连连、民不聊生。那时的江湖中人,便多是放下成见、一致抵抗外族侵我中原。那时的江湖中人,心中便是有如‘大海’般辽阔,我祖上郭靖,心中更是有国、有民、有‘天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却也是不枉。”

  天歌望了眼大海,只觉心中辽阔,便叹道:“郭巨侠,如你所说,能称得上‘大侠’之人,便是能心有明朗、战胜自己之人?”

  郭破浪抬首笑道:“教主能坐上我明教宝座,却是有过人的聪慧。令狐大侠和我祖上郭靖郭大侠,确实都是响当当的‘大侠’。不过因身处时局迥异,令狐大侠自不及郭大侠那般扬名立万。但以人性而论,能直面内心阴暗、克制欲望,在我看来,也如同抵抗千万敌兵。我祖上郭大侠笑傲的是青史,令狐大侠却是真正的笑傲江湖。”

  天歌顿觉豪情满溢,放声大笑了一番,说道:“郭巨侠之言,我已明白了几分。咱们学武之人,只要心中有正道,行事为人无愧于心,便都称得上‘大侠’了。”

  郭破浪也是放声大笑,拍过天歌肩膀,豪言道:“哈哈,教主能明白这一点,看来我明教复兴有望啊。”

  天歌正要多与郭破浪讨教一番,凌晴气喘吁吁地跑来,按着胸口说道:“莫大哥,你且去看看令狐妹妹,她、她......”

  天歌心下大惊,急道:“晴儿,你且清楚些说,燕儿她怎么了?”

  “哎呀,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凌晴一把拉过天歌衣袖,便往令狐燕房中跑去。

  二人进得房门,只见令狐燕正站在窗边,兀自将脖子伸长。程慧英眯着眼靠在旁边,直盯着令狐燕洁白的玉颈,似乎在细看着什么。

  “啊,教主,你且来看看。我功力尚浅,无法聚功于目瞧个仔细。”程慧英见天歌进了来,欣喜说道。

  天歌心中大急,赶忙跑到令狐燕身边,见令狐燕气色红润,毫无异象,便轻松了不少。

  “燕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天歌,方才我和程姐姐拿打狗棒嬉闹,被那棒子碰到了脖子,却一直觉得痒痒的。程姐姐说我脖子上有些小字,你且看看。”

  天歌瞧了瞧令狐燕那莹白如玉的细脖,在耳垂下方却有几行微细难辨的血红小字。天歌心神微乱,克制住欲亲吻的冲动,伸手拨开令狐燕耳边秀发,运起“照”字诀,聚功于目,便瞧清楚了那几个血色小字,却是:“大船酒舱,无妄之位。”

  天歌细读了那几字,细细想了一番。这时,令狐燕粉颊被天歌粗重的鼻息喷着,不禁变得绯红,便娇喝到:“天歌,你......你看清楚了没有呀?”

  “啊,我、我看清楚了,晴儿、程师妹,咱们且去酒舱里看一看。”天歌已大概得知了那小字所写,四人便一同走出房间,转过楼梯、越过长廊,便走进那昏暗的酒舱之中。

  天歌运起“炙”字诀,弹指打出几道火球,将柱子上的油灯点亮。程慧英伸出芊芊玉指,掐算了一番,望着一处角落走去。程慧英浅浅一笑,指着那木壁上一块空空的地方,说道:“教主,这里便是那八卦方位中的无妄之位。”

  天歌一时惊喜,走到那“无妄”位之前。凌晴也拿过两盏油灯照去,但见那壁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事物、字画之类的。

  令狐燕皱眉问道:“程姐姐,你没有算错吧。这里便是那‘无妄’之位吗?”

  程慧英又掐指算了一阵,说道:“没错,这里确是‘无妄’之位呀。”

  天歌抬首挠了挠后脑勺,眼珠子一转,拉过令狐燕,笑道:“燕儿,你再让我瞧瞧,许是我看花眼了呢?”

  令狐燕一下子看出天歌的把戏,将天歌伸来的手拍开,嘟嘴娇喝到:“少来,你这野猴子,就是瞧本姑娘脖子好看吧?”

  凌晴和程慧英不禁掩嘴嬉笑,天歌又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忽然,程慧英惊叫道:“啊,方才那壁上似闪过青光,露出了几个字。”

  凌晴回头瞧去,说道:“程师妹,那墙上仍是空空的,哪里有字和青光呢?”

  天歌正觉好奇,忽然醒悟到,抬起右手,将那猫眼指环伸到凌晴手上的油灯前。那猫眼石被油灯一照,便反射出一缕青光,照到那“无妄”墙上。果然,在那片青光之中,四人便真切地瞧见了十六个歪歪扭扭的小字:“阴阳象合,笑歌剑在;神至气通,玉殇为开。”

  天歌细读了几句,忽然觉悟到:“啊,燕儿,你可记得,在白家村莫姐姐那石室中,莫姐姐提过打开那玉殇佛之事?”

  令狐燕听得天歌所说,又读了墙上那几字,也蓦地明白了:“啊,那‘笑歌剑’,便是指那‘笑姝歌殇’剑了?那墙上这十几个字,便是讲的如何打开那玉殇佛吧?‘阴阳象合’又是指什么呢?”

  凌晴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又问道:“既是讲的如何打开那玉殇佛,眼下玉殇佛又被苍掌门夺了去,为何会在这丐帮大船上现出这几字?”

  令狐燕瞧了瞧手中的打狗棒,忽然拍过脑袋,叫到:“啊,我明白了。先前那解老乞丐临终前,抓着我直说‘传、传’的,却是在说‘船’。他一口血喷在我脖子上,却是用了内力,在我脖子上印了些血迹。”

  程慧英也思索了一阵,说道:“如此说来,解老帮主是有意引我们前来这里。想是解老帮主知道这秘密,苍掌门曾在这里*问过解帮主,写出这十几字。”

  天歌一拳嗑在柱子上,打出一个小洞,不禁怒道:“又是这个苍玦衣!他到底有何企图,这玉殇佛到底藏着些什么呢?”

  令狐燕见天歌脸上又爬过怒色,先是和凌晴对视了一眼,便走上前温言道:“好了天歌,反正那苍老儿又未得知此事。而且阴差阳错的,叫我做了那群叫花子头头,你又何必再气嘛?”

  天歌凝望着令狐燕俏脸,在那幽明的烛光照曳下,明艳不可直视。

  程慧英又仔细端详了那十几字,忽然说道:“这几句,解老帮主似乎未能写完。那个‘开’字,最后一笔竖画拉得极短,笔末收尾又极重,想是解老帮主欲续写下去时,心中一决,忽然向苍掌门发难。二人一番打斗,解老帮主自是不敌了。”

  天歌听得程慧英分析,寻思了一会儿。忽然,天歌瞧向令狐燕,心神一荡,拉过令狐燕玉手,又回头对凌晴、程慧英说道:“晴儿、程师妹,我有些话要单独和燕儿说说,那墙上之事,还请你们勿要泄露了出去。”

  见凌晴和程慧英恳切地点了点头,天歌便拉过令狐燕,跑回到其房里,关上了房门。令狐燕瞧见天歌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不由得扑扑心跳,娇羞道:“天歌,你、你有何事呀?”

  天歌凝视了令狐燕那洁白的玉颈,便走到令狐燕身后,环抱着其细腰。令狐燕只觉天歌鼻息喷在自己耳垂下,不由得全身酥软,心跳加剧,低声娇喝道:“天歌,你、你要干嘛呀?”

  天歌只是伸嘴在那粉颊上一吻,便在令狐燕耳边低语道:“燕妹,咱们已是心意相通,但愿你别介意。”

  令狐燕只觉自己快没力气站稳,只得靠在天歌身上,低声说道:“你到底、到底要......啊!”

  令狐燕还未说完,天歌便伸手,将令狐燕右肩上的衣襟扯到胸前,。天歌凑近瞧了瞧,但见到令狐燕胸前那诱人的弧线,又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不禁心神大乱,便将令狐燕细腰抱得更紧。天歌又运起“照”字诀,便在令狐燕右肩上瞧见几行血色小字:“九阴九阳,举世无双;阴藏娥眉,阳列恒岗。”

  “九阴九阳?啊,便是久已失传的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了。后面两句,便是说这两门绝世神功,各自藏于娥眉派和恒山派?那么这两门神功,又和‘笑姝歌殇’剑、玉殇佛有何关系呢?”

  天歌正喃喃自语时,忽觉怀中玉人浑身一软,身形一阵摇晃,便要倒了下去。原是令狐燕被天歌紧抱着细腰,,不住地被天歌鼻息喷着,神识迷醉间,心也直欲从嘴里跳了出来。

  天歌却不知这些,将令狐燕右肩衣襟披上,又将其身子翻过扶正。只见令狐燕眼神迷离间情意满满,双颊绯红,浑身也是滚烫。天歌再也克制不住,便紧拥令狐燕娇身,伸嘴亲吻。

  “天歌,我、我......”令狐燕偏过螓首,双手只在天歌身前推搡。

  天歌见令狐燕娇嗔挣扎,一下子清醒过来,便将令狐燕扶到床,叮嘱到:“燕儿,刚才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你这颈肩上的大秘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呀。”

  令狐燕将螓首靠在天歌怀中,娇羞低语道:“这我自是知晓。只不过方才你对人家......对人家那样,你倒猴急什么?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嘛。”令狐燕声气越来越微弱,到了最后几字,也是微细不可闻。

  天歌笑道:“方才我与郭巨侠言谈,才说道‘大侠’应克制心欲。没想到,在你身边,我却是个十足的‘小人’了。”

  令狐燕抬手敲了下天歌胸膛,又娇嗔道:“谁要你在人家面前‘大侠’了?若你能在晴姐姐、程姐姐前面也‘大侠’,那才是好事呢。”

  “燕儿,原来你......”

  令狐燕喝断道:“瞧你急得那样子,我又没生气。只是世事无常,方才你又说道恒山,但愿不要再生出什么洪水,将你从我身边卷走就是。”

  天歌知了令狐燕心意,只觉柔情萦绕全身,又朝窗外那辽阔的大海望了一眼,心中又涌上几分豪情。天歌拂过令狐燕脑后秀发,笑道:“燕儿,此去南京和恒山,无论生出何意外,咱们此心同在,也毋须怕那么多了。”

  令狐燕听得那话,欢喜之中又有几分惆怅,便靠在天歌怀中,又哼起那曲《有所思》。

继续阅读:第1章 金陵酒肆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笑傲江湖续之笑歌剑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