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酒肆留别》李白
四月二十日,正是午阳高照。在南京城郊外一处青河边,只见杨柳环绕、和风吹絮,温暖的阳光将这明亮的南国水乡,照得一片灿烂明丽。在通往城镇的一条驿道上,一架简朴的马车,正行驶在这阳春丽景之中。
“《百战奇略》第十八章!”
“嗯,《百战奇略》第十八章‘客战’:凡战,若彼为主,惟务深入。深入,则为主者不能胜也。是谓客在、客在......”
令狐燕小嘴翘得老高,将手中一本蓝皮书卷成一卷,敲在天歌头上,喝到:“是谓客在重地,主在轻地呀。”
天歌伸手抚过被敲着的脑袋,又将脸凑近了笑道:“燕儿,今日我已背熟六章,那......你说好的奖赏呢?”
令狐燕又将那书敲在天歌额头上,嘟嘴娇喝道:“我、我反正只知道,你奶奶叮嘱我的,每日监督你背这《百战奇略》,不可懈怠。你若要奖赏,再多背两章!”
“别只说我,你的打狗棒法可练得精熟了?”
令狐燕又手按着腰间的打狗棒,笑道:“那是自然,以后你要不听我的话,我便使这棒法来打你。”
天歌苦笑了一声,趁着令狐燕不备,便伸嘴轻点在那樱唇上。令狐燕心中恼羞,伸出粉拳只朝着天歌身上招呼,二人便在这马车里一阵嬉闹。
其时,白三娘与郭巨侠要在南京附近拜访些江湖好友,凌晴也随着父母一起到乡下省亲,程江落与程慧英先行到那南京城里,联络城中明教之人,顺便打探些消息。众人都约定好,于三日后正午,在城内最大的酒楼——金陵酒肆中碰头。
待得众人各自散去,天歌和令狐燕便能享受二人天地,自是欢喜不已,一路上打情骂俏、练功背书,倒也十分的惬意。二人一路打打闹闹过来,马车通过了城守的盘查,便驶进了南京城。
天歌将脑袋伸出窗外,瞧见那高大壮观的城墙,便说道:“燕儿,我曾听师父讲起过,这南京城的城墙,乃是当年朱元璋得一位叫沈万三的富豪资助而修建的。”
“啊,我也听我爹讲起过,说是那沈万三得了个什么‘聚宝盆’,才能家财万贯。后来沈万三被朱元璋流放,才家道衰落的。”
天歌一阵怪笑,握着令狐燕玉手,嬉皮笑言:“燕儿,要是咱们找到那‘聚宝盆’,这一辈子便不愁吃喝。咱们便学你爹娘,隐居世外逍遥快活,你说可好?”
令狐燕听得那话,心中甜蜜,伸手在天歌额头轻敲,笑道:“那‘聚宝盆’不过是闲人杜撰出来的,你还当真了呀。”
天歌正欲和令狐燕嬉笑几句,一位乞丐打扮的马车夫忽然打开车门说道:“莫教主,帮主,这金陵酒肆已到了,你们且下了车吧。”
令狐燕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子,扔在那乞丐手中,满脸正经道:“你先将马车安置好,再订两个上房,放好行李后,便下去联络这城里的丐帮子弟。我和莫教主还有些事要办,可不许叫人跟来呀!”
说完,令狐燕便拉着天歌下了马车,一道向大街上跑去。其时虽是已近黄昏,但这繁荣的大街上仍是人山人海、擦肩摩踵。令狐燕拉着天歌,逛到了夫子庙之前,只见街道两边商贾云集,饭馆、茶社、酒楼、小吃铺比比皆是。
令狐燕又变回了那只叽叽喳喳、欢欣雀跃的燕子,在小吃铺、杂铺间跑来绕去,一会儿吃豆腐脑、一会儿试胭脂。见着令狐燕橙黄的倩影在这繁锦之地蹁跹起舞,天歌心中也是好生欢喜。尤其在经历洪水离别、桃花之乱后,天歌只觉此刻珍贵万分,又希望真能寻着那‘聚宝盆’,能叫伊人永远如此刻般欢欣不已。
“让开、让开、让开!”忽然,前方传来一片敲锣打鼓的杂音。前头的人群在嘈杂的叫骂声中,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儿。天歌将令狐燕拉到身边,也退于人群之中。只见前方一队人马行来,那群弟子俱是着红服、结灰腰带,手执长剑、长幡,气势威严。
待得那队人马走近了,天歌才瞧见那些弟子身着的红衣胸前,都用白线绣着一朵莲花。待得队列行过一半,只见一匹身形健硕高壮、浑身火红鬃毛、两眼之间一片雪白的宝驹渐渐走来。一位方脸浓须、剑眉火眼、宽鼻阔嘴的中年壮汉坐于其上,脸神炯然中,又带着几分纨绔高傲之气。天歌见那壮汉手掌甚多茧子,显是一位外家功夫高手。
“嘿,张三儿,你可认识那宝马和马上之人?”
“怎么不认识,那匹宝马便是白莲教第一宝马照雪红鬃马,马上那人便是白莲教左使盛烨。”
“嘘,李四,你小心点儿,那盛左使虽是豪爽之人,但性子也极是暴躁,你可别惹着了他。”
天歌和令狐燕听得周围几人碎碎闲语,便知那人就是白莲教左使“化沙莲掌”盛烨。令狐燕听得那些,便在天歌耳边低语道:“天歌,要不要现在就上去,说明我等来意?”
“不呀,现下咱们二人在此,势单力薄。方才你也听得,那盛左使不是易与浅交之人,咱们还是等到我奶奶、郭巨侠前来,再行商议吧。”
令狐燕皱眉嘟嚷道:“哎呀,真没意思,要不我叫来一群叫花子,先去和那盛左使会一会?”
天歌瞧见那白莲教之人,似有几人听得令狐燕嘟嚷,便赶紧捂上令狐燕小嘴。待得那匹照雪红鬃马走到天歌眼前,天歌紧盯着那明亮的马眼,似乎瞧出了些凄凉之意,心中生出异样感觉。
忽然,那红鬃马前蹄蹬抬起,仰首嘶鸣,一下子将毫无戒备的盛烨摔了下来,周围的弟子乱作一团,纷纷涌上。那红鬃马宽鼻间“嗤嗤”喷出几道怒气后,又朝着天歌跑来,天歌身前的人都觉诧异,纷纷让开了道。
那红鬃马跑到天歌身前,忽又变得温顺,不住地将那宽鼻,在天歌胸前蹭着。天歌正觉惊异之时,令狐燕也是伸手轻抚那马的侧脸,温柔语到:“哈哈,好乖的马儿。天歌,这马怎么跟你这么亲呀?”
天歌摇头道:“我也不知呀......”还未说完,天歌只觉一股浑厚连绵的掌力迫来,周围人群也“啊、啊”地惊叫。
天歌抬头,便看到那盛烨高大的身影迫来,嘴里叫嚷道:“小畜生!”右掌间劲力十足,竟是朝着眼前的红鬃马身拍来。
天歌心中一怒,便运气纵身,从天而降,使出“飞龙在天”,掌间金光大盛,也是运上了凌厉的金蛇罡气。盛烨忽觉头顶迫来刚猛的劲力,便改向与天歌对过一掌,只听的“啪”地巨响,周围一阵罡风鼓起,靠得近些的人被刮得面肌耸动。
天歌与那盛烨对过一掌后退得几步,只觉对方劲力浑厚,不在那苍玦衣的“银涛掌”之下。天歌还未细想,那盛烨怒目圆瞪,直欲喷出火来,双掌左右交错间、一伸一缩,似莲花盛放般变幻连绵。
“跟我比虚实,呵呵。”天歌蔑然一笑,脑海中映现出“五岳倒为轻”的蝌蚪文,便使出了那已化入“气招相合”的落英神剑掌。盛烨瞧见天歌掌力虚实相合、变幻自如,如万千桃花粉瓣漫洒天际,自己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于是,在二人幻化出的万千虚实难辨的掌势之中,天歌与那盛烨对拆了数十招,渐渐占得了上风。
这几日,天歌在领悟“五岳倒为轻”那几个字诀时,在“轻”字诀中化入了些许“独孤九剑”的剑意。这落英神剑掌本就是掌法如剑法、剑法化为掌法,天歌便将这掌法使得如同剑法。眼下与那盛烨缠斗,天歌在“轻”字诀掌法中化入“破掌式”变化,又过得十招,渐渐迫得那盛烨收过所有虚招,只能退身自保。
眼看盛左使将要败下了阵,数十名白莲教弟子也把剑攻了上来。令狐燕也是皱眉一怒,抽出打狗棒,轻舒飘逸间,将那打狗棒法俱数使出。这时,周围瞧热闹的人群早就退到十几步之外,但仍是站到那不被伤害到的无限近处,围成一圈。
“各位请住手!”忽然,一位身着墨色描彩服、头戴七星赤金冠的俊俏男子,手执金描扇走了出来,朝着圈中打斗之人喝到。
盛烨与那群白莲教弟子先是停了手,脸上都现出些许惊异。天歌与令狐燕也停了身手靠在一起,回过头,便瞧见那男子约二十出头,貌比潘安,眉宇中有着几分雍容贵气。但那男子气宇轩昂地走来,又“哗”地将手中金描扇打开,衣冠楚楚之外,也是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比之程氏兄妹二人的文雅,还要胜出几分。
盛烨瞧见那俊俏男子走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那男子将拿着描扇的右手伸出,说道:“盛左使莫要多礼,不知何事叫你这么大起干戈?”
令狐燕靠在天歌身后,指着那照雪红鬃马,抢先喝到:“哼,是那贼人瞧不得自己的马儿跟别人亲近,却要一掌将那宝马给弄死。”
天歌也拱手说道:“马是通灵性之物,盛左使这宝马如此行为,想是这马儿对自己主人多有不满吧?”
盛烨恼怒间,腮边的浓须都竖成钢针,怒喝到:“这马既是我的,是死是活,难道还由不得我来定夺?”
这时,那红鬃马又急躁地嘶鸣几一声,便跑到天歌身边。令狐燕俏脸上又绽出明艳的笑容,凑过脸颊亲抚那红鬃马侧脸。天歌见令狐燕对这红鬃马、也是喜爱有加,便拱手对盛烨说道:“小子不才,既然这马要自己寻认主人,还请盛左使出个价,我便买下就是。”
“好哇,这宝马乃我教至宝,少说也得五千两,少一个子儿也不行。”盛烨侧对着天歌,便狮子大开口道。
“什么?要五千两?你怎么不说要将这金陵城内所有铺子都包了?”令狐燕怒喝道。
这时,那俊俏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说道:“盛左使,君子能成人之美,眼下这里只有四千两银票,不知我这薄面可否抵了那一千两?”
见那男子出手阔绰,连眉毛都不抬一下,周围之人一片惊呼,天歌和令狐燕也是咋舌惊叹。盛烨瞧见这景象,全身似是被雷电触着,微微颤了一下,又笑道:“既是......是朱公子金面,我盛某便做回君子,这位少侠,你们便将这红毛畜生拿去就是。”
盛烨说罢,见到那“朱公子”使来眼色,便骑上另一匹马,领着属下弟子,敲锣打鼓地走远了去。
令狐燕忽然欢喜起来,一下子伏在那马背上,双手抱住那健壮的马颈,脸颊只抚过马首,亲昵道:“哈哈,今日进城未久,就遇到这么桩美事。好马儿,我可得给你起个好名字......嗯,就叫你火儿吧。”
这边,天歌也是欢喜时,便转身向那“朱公子”拱手道:“多谢兄台仗义疏财,在下莫天歌,还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朱公子”“哗”地一声收过金描扇,将肩前的灰色发带收到身后,抬扇笑道:“在下姓朱,单名煜字。”
天歌忽然惊诧道:“我瞧那盛烨对你多有敬畏,兄台又是姓朱,莫非.....”
朱煜笑道:“莫少侠误会了,我并非皇亲国戚,不过是祖父在京城为商,改姓了朱,我也本是姓李。”
天歌听得那人本叫“李煜”,忽觉这名字像是在哪里见过。正思索之间,朱煜又对令狐燕笑道:“这位女侠,请问你手中绿竹棒,可是丐帮至宝打狗棒?”
令狐燕仍伏在火儿身上,笑道:“不是的,这、这只是父亲给我做的玩意儿。”
朱煜笑道:“既是如此,我还有些要事,先行告辞。”说罢,便转身潇洒远去。
“天歌,你说那朱公子到底是何人,连白莲教左使都给他金面?恐怕不只是‘祖父在京城为商’那么简单吧?”令狐燕在火儿身上骑正了娇身,望着那朱煜远去的身影,不禁皱眉问道。
天歌仍在想着那“李煜”之事,听得令狐燕相问,牵过火儿嘴边马缰,说道:“且不去想他,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快些回了金陵酒肆吧。”
说罢,天歌正欲牵着马缰一同走去,令狐燕一把将天歌拉了上来,叫天歌骑在身后,说道:“笨蛋,乖火儿如此健壮,便是再坐一人也无妨。你说是你走得快,还是乖火儿跑得快呀?”
天歌尴尬一笑,便牵过马缰,马策徐行。一路上,令狐燕在天歌怀里,不住地回头说笑,也街上众人大为羡慕。不一会儿,火儿载着天歌和令狐燕来到了那金陵酒肆前,先前那小叫花早已为二人订下房间。令狐燕亲自将火儿牵到马厩,又叫杂役买来上好豆料饲喂了,才不舍地离去,和天歌一同上楼吃饭。
天歌和令狐燕二人坐于高楼的栏杆边上,那栏杆外的风景尽收眼底。只见眼前长江滚滚远去,烟涛微茫,在夕阳的照耀下,水色如金、烟雾似纱。清风徐徐间,两岸边的杨柳也随风摇曳,一片萧索。
天歌和令狐燕一边赏着栏外景色,一边饮酒品菜,心中畅然。忽听得前面一背批斗笠、破旧衣裳的酒鬼醉伏在桌上,执筷敲碗,低声吟唱到:“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天歌听得那人吟唱的正是后主李煜的《虞美人》,忽然想到那“李煜”的来历,却是如此。令狐燕却被那靡靡低音听得烦了,便倒了一杯酒朝那酒鬼喝到:“酒鬼,你就不能哼些好听的?”
那酒鬼一下子抬头看向令狐燕,一股刺鼻的酒气涌来。令狐燕连忙将酒杯放于那人身前,又捂住口鼻。天歌见那鬼酒虽是衣裳破旧,但面目正朗,剑眉间布着一股儒秀之气。
令狐燕被那酒鬼身上的酒味儿弄得头晕,兀自躲到天歌身后。那酒鬼见令狐燕拿来一杯酒,半眯着丹凤眼,醉熏之间,断断续续地说道:“多......多谢姑娘酒......赐酒,李某却......却之不恭了。”
那姓李的酒鬼才将那杯酒下了肚,店小二带了几名腰圆膀粗的壮汉,朝那酒鬼喝到:“你这臭酒鬼,这次要不把前面的酒账结了,休想离去。”
那酒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睛依旧半睁着笑道:“小二,还......还是照老规矩,我便题首诗在......在那屏风上,算做你的酒、酒钱。”
这时,这金陵酒肆的老板走来,只见其衣着华丽,手执摇扇,矮胖的身形里,也有几许风雅之气。
“这位李先生,我张某也极敬重文雅之士,你要在那墙上题写诗词来抵酒钱也就罢了。可你总题些哀怨忧愁之诗,叫人看了也觉颓靡不振,现下你又要题些什么?”
那张老板又吩咐过人拿来墨笔,李酒鬼见到了墨笔,忽然眼放精光,却似清醒了过来。天歌和令狐燕瞧见了,也觉诧异不已。
那李酒鬼提笔蘸墨,大步走到那布满诗句的屏风前,一番笔走龙游,便提上了四行秀逸飘洒的诗句:“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令狐燕拉着天歌走到那诗句前,细读了几遍,便娇喝道:“这诗我娘在杭州也曾教过我,是讽刺南宋虚假的繁荣太平景象、批判南宋统治者骄奢*逸、纵情声色而不思北上抗金。”
天歌也读了几遍,便读懂了诗中批判之意,说道:“张老板,这诗可算不得哀怨忧愁,那李先生的酒钱便可结了吧?”
张老板却使劲摇手道:“这、这诗分明是批判政治,眼下我大明皇帝又要南下巡游,若叫官府中人见了,我却不能脱得干系呀!”
天歌笑了一阵,便说道:“张老板却是怕文字也定了罪?那好,我便也题一首诗,来冲冲这诗的晦气如何?”
这时,那李酒鬼摇晃这笑道:“两位小友,我所题这诗确有些晦气。不过你二人能读懂,却也是我李贤的知音。但不知,你又要题何诗,来冲掉这诗的晦气?”
令狐燕也挽过天歌手臂笑道:“天歌,你是不是要题......”
天歌忽然捂住令狐燕小嘴,点了点头。这时,又一阵清亮的笑声传来,天歌和令狐燕回头望去,正是那朱煜摇扇而来,又浅笑道:“二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朱某也好奇,莫少侠能题些何诗?”
天歌朝朱煜拱手一礼,便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靠,却是运起“流”字诀,将墨水吸至指尖聚为一团。天歌大喝一声,右指挥舞连连,指引着墨团便在那屏风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众人见那字体如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挺朗间豪情万丈,不由得拍手叫好,赞声连连。朱煜和李酒鬼——李贤,望向天歌,眼中都闪过赞许的目光。
“莫少侠这诗确是豪情万丈、令人佩服,李先生,这诗确能冲掉你那诗的晦气?”朱煜先是向天歌敬礼,又向李贤说道。
李贤满面难色,似又无奈似又愧疚,朱煜又在张老板耳边低语了几句,张老板脸色微微一惊,便笑道:“好,看在朱公子面上,李先生的酒钱,我就免了。”
朱煜笑了一阵,又来到天歌和令狐燕身前,拱手道:“明日午时,还请二位在旧故宫东华门前相候,朱某有一事相求。”说罢,便领着李贤下楼走去。
天歌和令狐燕相互瞧了一眼,都觉大惑不解。
预告:盛烨对天歌规劝程旭一事,将有着怎么的影响?朱煜和李贤是何许人也?朱煜有何事求于天歌?旧故宫之行,又将生出何事?且看下章:奉天寻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