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水调歌头》黄庭坚
朱煜与天歌相约离去后,令狐燕眼珠子溜溜转过,在天歌耳边低语道:“天歌,那朱公子既是邀你我于旧故宫相见,顺便能去那奉天殿,寻得你明教的乾坤心法呀?”
天歌听得令狐燕低语,也点头道:“如此自是好的,只是不知那朱公子有何事相求?”
“哎呀,你管得那么多?到时候且看我的吧!”令狐燕伸手轻轻掐过天歌腰眼。天歌吃痛一阵,便与令狐燕又打闹起来。
待得吃过晚饭,天歌又陪令狐燕游逛夜市。直到月上中天,大街上人声渐稀,二人才归返入寝。天歌躺在房里,先是背了两章《百战奇略》,又起身掏出那卷于“文成隐冢”内所得的羊皮卷。天歌瞧了眼那地图,及图下所载小字,心中暗道:武学之道,应是贵精贵合。这《乾坤大挪移》心法,虽是武林绝学,但我已身具太玄神功、独孤九剑以及三招降龙掌,却也不必再贪多贪全。
一阵微风吹进窗口,将书桌上那卷《百战奇略》吹动了几页。天歌瞧见了,又转念想到:我初登明教教主之位,应将我教发扬光大。这乾坤心法既是我教至上绝学,就算我不贪心,但需取了出来,叫郭巨侠、不戒大师他们练得,也算是长我教势力。
念及此,天歌便盘坐于床,散气于穴,气游周天,却是练起太玄神功。但得过了三刻,天歌忽觉体内似有一物蠕动。那蠕动之物在体内四处游走,触着太玄真气中的赤炎之气,便隐匿起来。天歌再也无法探查出那蠕动之物,便不再理会,正要再行打坐时,忽然心中生出些许异样。天歌只觉心中似流过暖泉,浑身舒畅,心神又是一荡,便径直来到令狐燕房前。
天歌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令狐燕伏在桌上熟睡。那桌上正点着油灯,又有几本《韬略》之类的经书。天歌见令狐燕右手正翻着一书,心中暗道:燕儿做了那丐帮帮主后,倒也变得勤学好问。以前要是见她捧着书,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天歌走上前,脱下外衣为令狐燕披上,又瞧见那雪白娇嫩的面肌,被烛火照得明艳。天歌心神一荡,正欲俯身亲吻,忽然,窗外响起两下鸟鸣声。天歌一时欣喜,便跳到酒楼的房顶上。借着月光,天歌见有两人在那房顶上站立着,衣袂飘飘、各执剑箫,正是程江落、程慧英。
“参见教主。”程家兄妹二人见天歌飞了上来,便蓦地下跪。
天歌赶紧扶起二人,道:“哎呀,不是说了,私下里就不要多礼嘛?”
兄妹二人低声笑了一会儿,程江落先说道:“啊,我们倒也忘了。教......哦,莫兄弟,啊,应该叫白兄弟吧?”
天歌摇了摇手,笑道:“你们就叫我莫兄弟吧。我奶奶说了,要我仍旧姓莫,便是不忘师父教养之恩。”
程慧英只觉心起涟漪,低语道:“教.....哦,莫大哥如此重情义,倒叫人钦佩呀。”
程江落拍过妹妹圆肩,笑道:“好了,慧英,且先说正事吧。”
程慧英尴尬道:“啊,是了。莫大哥,我和大哥今日先行入白莲教中探访了一番,可我爹爹眼下并不在教中。”
天歌惊道:“哦,程旭程老教主为何不在教中?现下白莲教是由何人掌权?”
程江落应道:“现下教中由我二娘和盛烨盛左使共同执掌。”
这时,程慧英心中晦暗,又轻泣了一声。天歌正欲伸手拍其玉背安慰,又觉不礼,便将手缩了回来,只安慰道:“程师妹,何故伤感?”
程江落轻拍过妹妹后背,叹道:“莫兄弟,我和慧英妹妹从小便丧母。我母亡后,爹爹便娶了二娘。但二娘生性狭隘多疑,对我兄妹二人多是猜嫌。爹也被二娘枕边风吹昏了头,这几年也对我兄妹二人疏远冷淡。”
天歌由彼推已,念及自己身世,心中微有低沉,便走上前拍过程家兄妹二人肩膀,说道:“程师妹,你也无需伤感。二位也应知我身世,咱们虽都少了爹妈疼爱,但生于世间,仍能活得潇洒畅快,他日未必不能承蒙怜爱。”
天歌说道那最后一句,心中想到令狐燕,又好是温暖。
程慧英擦过眼眶,脸上羞红,笑道:“多谢莫大哥。啊,还是说正事吧。我和哥在教中盘亘了一整天,虽未能见着爹爹,但觉教中气氛似有异常。”
程江落接着说道:“我和慧英向教中几位掌事,问起爹爹行踪。那几人都是神色慌乱,只是支支吾吾,说我爹爹于江湖中游历。可我爹一向事必躬亲,如何会弃教务不顾,而游历教外、杳无音讯呢?”
天歌皱眉思索了已阵,说道:“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对了,你们二娘和盛左使,对归并入我明教之事持何态度?”
程慧英叹道:“午间,我和哥于宴席间侧面试探过,他们却对归并入明一事多有反对。”
天歌听得,又瞧向程江落,见其也是皱眉叹息,便知此事千真万确了。天歌皱眉思索了一阵,说道:“看来,程老教主不见踪影,应是与那二娘、盛左使,有莫大的干系了?啊,对了。”
天歌忽然想起一事,便将白天与盛烨争宝驹、邂逅朱煜李贤之事道出。程慧英皱眉摇头道:“莫大哥,我和哥都未见过那朱煜、李贤,也未曾听说爹爹的友人中,有那姓朱的富豪。”
程江落说道:“教主,既然盛烨对那朱公子多有敬畏,看来那朱公子自是来头不小。若要寻到我爹爹下落、扭转局势,需先从那朱公子下手。只是该如何行事,又该好好商量。”
天歌心下一喜,伸手道:“这个无妨,那朱公子与我约定明日午间,在旧宫东华门相见,还有要事相求。”
程家兄妹也是惊不已喜。三人一番商议后,便决定由天歌自行赴约,程家兄妹率联络得的明教教众,于那东华门外潜伏接应。商议定后,程家兄妹便飘身离去。
天歌正欲回到房中,心中那股异样感觉又生起。天歌又想到方才程慧英羞怯模样,在月色映照下,也是风致嫣然、秀美无比。
天歌深吸一气,将那异样感觉压下,先是走到令狐燕房内,但见伊人仍伏睡于桌前。天歌将外衣穿回自己身上,轻轻抱起令狐燕娇弱身躯,放于床,再为其盖上棉被。但又瞧见令狐燕俏丽花容,天歌便欲伸嘴轻吻。
这时,令狐燕忽然醒来,睁开妙目,天歌只觉心中情渐渐涌上,但强自按捺下,只伸嘴在伊人额头轻点。令狐燕瞧见天歌双目中涌现光芒,轻声一笑,伸手将天歌拉到身边躺下。令狐燕满脸羞涩,低语道:“你、你且陪我一夜,但、但不许......不许......”
天歌心中又流过清泉,也将那情冲走,便将身后“歌殇”剑交于令狐燕手中,笑道:“喏,若有人欲行不轨,你便一剑刺死那银贼。”
令狐燕接过剑“咯咯”笑着,便枕在天歌臂弯里,二人相拥入睡,一夜静谧。
第二日,天歌与令狐燕洗漱用膳,便一同到城中破庙里,会见丐帮子弟,令狐燕手执打狗棒,一番宣辞。之后,二人又骑着火儿,于郊外驰骋了一番,畅快无比。待得阳春升到头顶,二人才眷眷不舍地回到酒肆,吃过午饭,便骑着火儿来到那高大古朴的东华门外。
莫约半个时辰后,朱煜才从那东华门内珊珊而来,手中扇摇翩翩。天歌瞧见了,只叹其雍容文雅,眉宇间又隐有尊贵之气。
朱煜与天歌、令狐燕抬手敬礼后,也未立即说正事,却是询问二人衣食住行之类,显是十分贴心。一番嘘寒问暖后,朱煜又牵过火儿嘴边马缰,笑道:“这照雪红鬃马乃是极品名驹,二位也是潇洒侠侣,正是相得益彰呀!”
令狐燕听得那话,俏脸上喜笑颜开。天歌心中也是感激,便拱手说道:“还得多谢朱兄昨日成人之美,不知朱兄此番有何事相求?”
朱煜向四周巡视了一番,将手中折扇收过,便笑道:“二位,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随我进来。”
天歌与令狐燕相视一眼,手掌相牵,便随同朱煜向那东华门内走去,火儿也乖巧地跟在天歌身后。三人一马穿过宽敞的广场、曲折的巷道,处处涌现着沧桑古朴之气。天歌只觉这南京故宫,虽已非军机要地,但雄壮威严之气仍是余了几分。几人又行了一阵,便来到一花枝环绕的凉亭中。
“二位请坐。”朱煜将歌燕二人请到石桌前,那上面已置有果脯、茶酒。
令狐燕在东华门站了许久,口中干渴,便兀自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见朱煜并未生嫌,反而张嘴大笑,天歌便拱手问道:“朱兄,现下可以说出那事了吧?”
朱煜起身为天歌斟了杯酒,说道:“莫少侠,我朱某虽是年少,但在这江湖上也有些见识。眼下我相求之事,还请莫少侠与燕姑娘莫要泄漏出去。”
天歌站起身,与朱煜相互干了一杯,心中豪情并疑惑具起,说道:“朱兄与我二人素昧平生,此刻何以信得过我二人?”
朱煜指着厅外吃着青草的火儿,笑道:“那红鬃马既信得过你们,我朱某岂又信不过?莫少侠昨日也说过,良马即是通灵性,自然也能识明主。昨日莫少侠与盛左使据理力争之间全无畏惧,而于金陵酒肆提那《侠客行》,也正照出莫少侠豪迈直爽之性。”
天歌和令狐燕相视一眼,便拱手道:“啊,朱兄见识也是不凡,但也谬赞了。还请朱兄说出相助之事,我和燕儿自当尽心竭力!”
朱煜又向四周环视了一番,又瞧见无人,便走到天歌身边,“哗”地打开折扇,将那扇身遮到嘴边,对天歌低语到:“还请莫少侠今夜潜至这宫中的奉天殿,探听些虚实,这便是通向那奉天殿的地图。”说罢,朱煜又将一纸卷塞入天歌手中。
天歌顿觉一头雾水,盯着朱煜正襟的脸色,问道:“不知朱兄要我探听些什么虚实?”
朱煜眼神中闪过寒意,低声说道:“莫少侠也勿要多问,只需将夜间殿中之人对话,俱数记下就是。明日午间再前来此处,我便恭候莫兄。啊,这是一点见面礼,还请莫兄收下。”
说罢,朱煜拿出几张银票,要叫天歌收下。令狐燕撇过那银票上数字,不由得“啊”地惊叫。
天歌眉头耸动,伸手推过那银票,铿然道:“朱兄,我莫天歌也不是贪财之人、更不是易于收买之人。朱兄相告之事多有搪塞,并未能将为难之处相告,却是怕我临阵倒戈、贪生怕死吗?”
朱煜瞧见天歌振振有词、豪爽不羁,便收扇笑道:“哈哈哈,好、好!莫少侠快人快语、豪情万丈,我若再有隐瞒,就是小瞧了莫少侠豪爽义气、万分该死了。”
说罢,朱煜又斟了一杯酒,和天歌对饮下,便说道:“实不相瞒,今夜,那白莲教盛烨盛左使,将要在奉天殿会见两位大人物,商议要事。此事关乎我大明朝兴衰,而我身边也并无果敢侠士。”
令狐燕忽然插嘴到:“朱大哥,你、你到底是何人?”
天歌惊觉这朱煜相助之事,竟关乎国家大事,也心生疑窦。朱煜只是摇了摇手,笑道:“事关重大,我的真实身份,二位以后便知。此刻确实不便相告,还请谅解。”
天歌眼皮微颤,心中已猜到几分。但又想起昨夜与程家兄妹商议之事,而眼下朱煜又提到那盛烨,天歌心中一决,且不想那朱煜是何居心,只能将计就计、见机行事。一如那《百战奇略》“客战”一章所载:“凡战,若彼为主,惟务深入。深入,则为主者不能胜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又能顺势探寻《乾坤大挪移》心法!
“好,朱兄,我便答应了你。”说罢,天歌又斟了杯酒,起身向朱煜敬到。
朱煜一时间满心欢喜,又与歌燕二人对饮几杯,并详谈了几句。但得午阳系挂、云霞如烧,朱煜便将歌燕二人送出东华门。
天歌抱着令狐燕一同骑在火儿身上,正欲返回金陵酒肆,令狐燕在天歌怀里娇喝到:“天歌,咱们且不忙回酒楼,先去郊外转一转吧。”
天歌点头应道,便策马行至城外。此时红日如轮,照得这春之暮野一片灿烂。天歌抱着令狐燕细腰,瞧见伊人雪白的粉颊,也被照得流光溢彩,便将自己脸颊贴上,说道:“燕儿,今夜我独自前去便可,你且率领丐帮弟子,与程家兄妹一同于东华门外接应吧。”
令狐燕微有哽咽到:“天歌,你......你此去须万分谨慎、不可鲁莽行事呀。”
天歌心中渐起情,在令狐燕粉颊上一阵亲吻,双手也在其小腹上轻抚,温言道:“嗯,我自是会小心谨慎。”
“还有,你这冲动劲儿也该收敛些,尤其这几日,我瞧你有些......有些......”
天歌又亲过令狐燕脸颊,笑道:“有些什么?”
令狐燕脸上飞过红霞,娇羞道:“我瞧你这几日,有些......有些阳气过盛、甚旺的。”
“啊?”
令狐燕鼻息粗热,娇羞道:“自从于桃花岛重逢,你就......就喜欢对人家......对人家亲来搂去的,也不知......不知你是练功出了岔子,还是怎么的?”
天歌心中一颤,便才查觉到,这几日确是对燕儿过于亲热。细细思索了一阵,天歌又想起昨夜打坐时,察觉到体内那蠕动之物。也不知自己这阳火甚旺,是否由此而起?
忽然,天歌脑中闪过一丝念头,似乎自己疏忽了什么事,但又不知是何事。
天歌正思索间,令狐燕浑身颤抖,忽然娇嗔到:“死天弟,你.......你往人家哪儿摸呢?”
天歌清醒过来,只觉手臂间一阵温软,却是不自觉间,将手臂抬起,压在令狐燕柔软的胸脯间。
“啊,燕儿,我......我真是该死。我看、我看今夜,你还是陪我一起去吧。”天歌甚是惶恐,才觉自己真是有些严重的异样!
“我也正要说呢,你这样子独自去那奉天殿,叫我怎么放心?”令狐燕娇喝道。
天歌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此去你可得万事小心。”
说罢,体内阳气又盛起,天歌深呼吸了两口,跳下马背,运起“明”字诀屏息凝神、气游周天,将心中烦躁、惶恐的情绪俱数平息。待得过了好一阵,天歌只觉心绪明亮一片,再无波澜。天歌睁开眼,却见令狐燕已烤好两只野兔。天歌心中若有清泉沥沥淌过,心中多是感激、再无涌上。
待得吃过野兔,已是夜幕广盖。天歌拉上令狐燕,策马行到那东华门外。二人见四周寂静无人,便将火儿牵到一胡同角落隐匿,一同朝奉天殿行去。
一路上清风微徐,月色晦暗。四周虽有些许守卫巡查,但歌燕二人身形迅敏,于石山亭廊间闪躲徐行。不一会儿,二人照着朱煜所给图纸,飞到那雄伟的奉天殿侧墙之下。
透过窗棂,二人见那殿内一片漆黑,显是那盛烨与要紧人物并未到来。天歌轻轻抽出“歌殇”剑,伸入窗户缝隙,将那木栓轻轻拨了开,便与令狐燕一起跳入,再关上了窗户。
四周虽是漆黑,但天歌运起“照”字诀探查,便如在白昼游历。只见这宽敞的奉天殿内,雕栏玉砌、珠帘金柱,四周布满瓷瓶花草。正厅之中,一方数尺之高的台基上,竖立着一幅宽大的屏风。
天歌怕令狐燕黑暗中磕碰着,发出声响,便将其横抱于胸前。感受着伊人娇软温热,天歌不由得心神微荡。令狐燕被天歌粗热的鼻息喷着,便抬手在其额头一敲,霎时让天歌冷静下来。
“王大人请,盛左使请。”这时,紧闭的殿门外传来数人走动的声响。天歌便抱起令狐燕躲于屏风之后,附耳探听。
“吱呀”一声,那殿门被打了开,接着,四周微微亮起烛光。
“你们都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一道严厉的声气传来,天歌听得,正是那盛烨。
又是“吱呀”一声,殿门被关上。天歌继续运着“照”字诀,探知这幽暗的大殿内,只有三人。其中两人呼吸均匀,内息均是精深,一人便是那盛烨,但另一人内力还要胜过那盛烨几成!
“不知博阳王,唤我和盛左使来这奉天殿,有何事相告?”一道尖细高锐的声气传来,显是一位太监。天歌听得,只觉那声气比之桃花岛所遇的龙羽慕,多了几分狡诈阴晦的意味。天歌又运“照”字诀探查,便知那太监内力平平,非是习武之人。
那内力最是深厚的“博阳王”展出老迈低沉的声气,说道:“在下奉王侄之命,此番前来中原,巡察‘凌日贯月’会运作事宜。”
天歌心中一惊,那博阳王却能监察“凌日贯月”会,其侄儿也是一位“王”,想必其身份极是高贵。
那太监又说到:“博阳王毋须担忧,眼下‘凌日贯月’会运作顺畅,也未多生出变故。”
“可我巡查和硕特部时,听闻那明教聚会于桃花岛,推举了一位少年为教主,使得明教外修内整、气势大涨。据传,那少年武艺高强,连龙掌刑也要逊色几分了。那明教乃是我会第一等死敌,王大人可不能懈怠呀!”
天歌又是一惊,自己坐上明教教主之位,已是传于江湖。那“凌日贯月”会确是在干些不法勾当。既是如此,看来那“博阳王”应是瓦剌国一位要紧人物了。
这时,盛烨说道:“好了,二位大人,大事且先放于一边,先说说我白莲教之事吧。”
天歌见盛烨要说到正事,不禁凝神探听。令狐燕听得那几人密谋,忽然想到一事,瞧了瞧天歌俊秀的脸庞,不由得惆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