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久别重逢
文刀走云2015-10-27 12:024,409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鹊桥仙》秦观

  桃花岛弹指峰一处茂密的树林中,只见一长髯英武的中年壮汉,独自在月色中绕树穿行。这中年壮汉行至一山岩下的开阔平地时,忽然,树林中一阵疾风刮过,枝叶乱颤。一道凌厉的金光闪来,那中年壮汉见着了,右掌间一道银色气劲涌上,便将那金光轰散。

  那中年壮汉见四周寂静无声,便靠在一处岩石角落中,喝道:“解帮主,你的降龙十八掌的确是苍某银涛掌的克星。不过‘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你已使出了数掌,想必真气也是耗损了不少吧?”

  这时,一位衣裳破旧褴褛、胡须邋遢、手执一根绿竹棒的乞丐飞到那岩石之上,又用那竹棒敲了几下岩石。

  “苍掌门,你我做事都留有余地,却也不用你来提醒我行事。你一人将我引于此处,怕不只是要教我做人的道理吧?”那乞丐虽是瞧着六十出头的老龄,但此时声气却如一位少年般清朗明亮。

  那中年壮汉正是苍玦衣,此时他右手背在身后,暗自聚上真气,左手却伸出只摇晃,笑道:“解帮主,你我俱是执掌大帮之人,若是贵帮与我派联手,何愁大事无成呢?”

  “苍掌门,你既已听出我声气,还要说这般不要脸的话作甚?”那老乞丐忽然伸手朝脸上一撕,又将外面那一身破旧、臭烘烘的乞丐衣脱去,便现出了俊秀的面庞、挺拔的身形。

  苍玦衣右手仍背于身后暗自聚气,心中却有几许惶恐,便惊道:“天歌小侄,苍某这一跟头可也栽得不轻,也不知你是如何从哪箱子中逃了出来?如何扮作了解老帮主?又如何学会了那招‘亢龙有悔’?”

  那扮作解风之人正是莫天歌!

  天歌双手抱胸,撇了撇嘴角,不屑道:“这还要多谢你给不戒大师出的好主意了。”

  “什么?”苍玦衣吃惊不小,便浑身一震。

  “你给不戒大师出了那偷取打狗棒的诡计,引解老帮主前来桃花岛的主意,本意是要将丐帮势力并入你苍龙派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戒大师却叫来桃谷六仙,将那打狗棒偷来。若不是这六位鼻子比狗还灵敏的长辈,我莫天歌和程家兄妹当真得闷死在那箱子里呀。”天歌指着额头上的血迹,娓娓道来。

  苍玦衣脸色阴沉,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如此说来,是不戒将你扮作解风,又比迫那老叫花传了你降龙十八掌,使得你不会在武功上露出破绽。也是在苍某的厢房中,你们又找到那东厂密信,因此便于郭岛主一起,唱了一出‘黄雀在后’、‘引蛇出洞’的好戏。哈哈哈,好一个将计就计呀。”

  天歌张嘴大笑,说道:“苍掌门,我也敬你是武林中的英豪,你女儿也是我珺兄弟的未婚妻了。若是你现下弃暗投明,擒我之事,我也不会再计较的。”

  苍玦衣嘴角一阵抽搐,忽然一股气劲涌出,只将那长髯吹得散乱如狂。苍玦衣右手忽然伸出,一股银光气劲轰向天歌。

  哪知,天歌于交谈间,便借着微弱的月光,察觉到苍玦衣那右手于身后聚气。此时见着那银色气劲儿打来,天歌早有所防备,运起“事了拂衣去”中的“了”字诀身法,身形柔软弯曲,如长蛇盘舞一般,便将那气劲躲过。

  待得躲过那银涛掌,天歌右足点地,朝着苍玦衣冲去。苍玦衣一掌拍出未见成效,正兀自恼怒时,天歌已欺身近前。苍玦衣只得双臂环抱、微曲身形,双掌同时拍出,却是银涛掌中的一式“双龙戏珠”。天歌以棒作剑,运起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式”,将那打狗棒横握在胸前,聚上金蛇罡气后,又“呼”地一下直扫向苍玦衣那两双肉掌。

  天歌这一招出势迅捷,苍玦衣来不及变招,只得将右掌弯成抓握姿势。天歌却将棒段沉下一些,待得扫到苍玦衣右掌之下,忽然屈臂抬起棒身,便将苍玦衣中指敲断!

  苍玦衣右手一阵吃痛,但左掌之间仍有几分力道拍了出来。天歌正转身躲过半刻,苍玦衣便趁机向树林深处遁去,霎时间便无影无踪。

  天歌正欲追赶,却见眼前地上一道菱形绿光闪耀,便将那物拾起,正是苍玦衣先前戴着的猫眼指环。天歌一时心喜,将那指环戴了上,又见苍玦衣远遁,便运起“照”字诀探查周围动静。

  探得一会儿,天歌于那苍玦衣逃去的方向中未有所收获,却忽然探得身后数十丈外一道身影飘来。由于先前使过几招“亢龙有悔”,天歌体内真气消耗甚多,而“照”字诀也是大耗真气。天歌便停止发散灵觉探,手握那打狗棒,兀自向那身影飞去。

  待得飞了一阵,天歌只觉那人身形也是极其轻快,似是在周围环绕。天歌一时心急,刚踏至一树枝上站定,欲隐匿身形时,忽然身后一股微风吹过,似有人疾驰而来。

  天歌一时来不及躲避,又被一温软之物撞倒在树下。天歌脑海中一阵浆糊,待得起身摇了摇头,清醒了几分,便喝道:“谁人在此鬼鬼祟祟的,大半夜的是要装鬼呀。”

  这时,天歌只觉身后有人站起,因林间枝叶茂密,月色也是晦暗,就瞧不清那人面貌。天歌正欲向那人走去,却忽然想到:此刻情景,倒也如我和燕妹在扬州初遇时那般。

  一阵清风吹过,寂静的林间只听得枝叶搅乱之声。天歌只觉眼前那人呆立在原地,呼吸粗重。天歌一时好奇,又说道:“这位兄台,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此地?”

  那人似又颤抖不已,竟又开始抽泣起来。天歌听得那声音极是娇细,显然是一女子。

  天歌心中微乱,又伸手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待得将手碰到那人手腕,天歌只觉脑海一空,只一瞬间,便觉天已荒、地已老,人间也已是沧海桑田。那纤细滑腻的手腕,自己已握过无数次,此刻握住了,又岂能不识她的主人?

  天歌喜意霍然涌上,心也扑扑直跳,直欲从嘴里蹦了出来,便冲上前,将那哭泣的女子紧紧抱于怀中,嘴角一阵触动,欢喜道:“燕妹、燕妹!”

  那女子正是尾随而来的令狐燕。此刻令狐燕也是满心欢喜,又激动万分、酸楚万分,几番复杂的情绪下,却说不出半个字,只得靠在天歌阔肩上,一个劲儿的“哇哇”哭泣。

  天歌一时欢喜间,竟也不由得流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天歌也只记得生平流过两次泪,一次是听闻师父逝去、一次是在料峭谷绝望时。此刻,天歌才发觉,燕妹在自己心中,竟是如师父、如自己性命那般重要了!

  令狐燕将天歌肩头的衣襟全打湿后,待得清醒了几分,才哽咽道:“死天弟,你......你干嘛不早些现身?你这野猴子,当真该打!”说着,令狐燕双手挣开天歌颈肩,敲打在天歌胸前。

  天歌双手环抱着令狐燕细腰,喜意满满之间,也不觉胸前疼痛,皱眉怜悯道:“燕妹,这几日你都瘦了许多,我、我也真是该打。”

  令狐燕收过粉拳,娇喝到:“你怎知我瘦了?眼下漆黑一片,难不成你这几日炼成了火眼晶睛呀?”

  “我可不是孙猴子,只是你这柳腰都小了一圈,以前抱着时可没这般细呀。”说罢,也不待令狐燕羞怯,天歌便伸手在令狐燕腰眼上挠痒。令狐燕被挠得莺莺娇笑,娇身乱颤,也不甘示弱,反攻向天歌腋下。二人一阵打闹后,令狐燕先是停了手,一时心动,便伸嘴吻上。

  尽管眼下仍是形势危急,天歌在这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温香软玉间的愉悦中,也不再想得其他,只顾享受这缱绻万分的时刻。天歌满嘴温香之间,又觉一软滑之物伸入嘴中,那物探着了自己的舌尖,便不停轻点。天歌情欲涌上,双手于令狐燕玲珑的玉背间上下游走,又将舌头缠上那软滑之物,便如此刻,只愿与燕妹紧紧相拥、再不分离。

  令狐燕先是分唇喘了口气,又垂首娇嗔道:“人家、人家可是第一次......第一次那样呀,你......你可不许笑话人家呀。”天歌欣然一笑,又捧着令狐燕玉首,张嘴吻上。

  歌燕二人正痛吻得昏天暗地之间,忽听得远处一阵刀剑击碰的清脆之声。天歌这时才从情欲温梦中醒来,向那刀剑声听了一阵,又手抚令狐燕滑腻而憔悴的面容,温言道:“燕妹,此地危机万分、不可久留,你且先回到你爹娘那里等我。”

  令狐燕擦过脸上眼泪,又紧抱着天歌颈肩,决然说道:“天歌,这次你可别再甩开我了。就算出了事儿,我也与你同生共死!”天歌感动之间,又流下泪滴。

  人生于世,能有这般生死同心的红颜知己携手同行,便是身陷刀山火海,又有何所惧!

  “好,咱们一起去!”天歌正欲拉着令狐燕一同前去,令狐燕亲吻过天歌脸颊,又将一物交到天歌手上。

  “拿着,这可是我潜了一整晚上大江才找得的。”

  天歌接过那物,伸手拂过一会儿,正是“歌殇”剑。天歌欢喜了一阵,又抱过令狐燕,温情脉脉地说道:“燕妹,以后你可不许再这般冒险。纵是万把‘歌殇’剑,也不及你叫我一声‘天弟’!”

  令狐燕欢笑了一阵,如铜铃作响,又娇羞道:“哎呀,你还去不去瞧那热闹了,要把人家抱到什么时候呀。”

  天歌一时尴尬,便抱起令狐燕,一同向那刀剑声飞去。待得飞过一阵,天歌与令狐燕伏于一岩石后,只见前方一处寒潭中波纹荡漾,亮如玛瑙,而苍穹顶上月光如洗,又将四周岩石照得清亮。在那寒潭边,有一身着青衣、披头散发、高大魁梧之人,手握长剑,与一身着东厂皂服、手握金刀的中年女子打斗。

  “咦,那青衣男子不是史头陀吗?想不到扮成了世外闲人之象,看着也不觉得别扭。”天歌低语道。

  “哼,你扮成了乞丐,我瞧着也没觉得别扭呀。”令狐燕翘着小嘴,也低声嬉笑道。

  天歌被这么寒碜了一把,便伸手在令狐燕俏脸上一掐,又将令狐燕揽入怀中,不让其娇蛮的性子发作。

  “当当当”,前方仍是刀光剑影,史头陀和那中年女子已打斗了将近百招。二人一刀一剑之间,都是招式迅疾、变幻万千,于这月色下幻舞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刀光、剑光,只如交织出一片明亮的图画。天歌瞧见了,也不禁暗叹这二人武艺高强、棋逢敌手。

  “天歌,依你的剑法,能否胜过那二人呀?”令狐燕偎依在天歌怀里,低声问道。

  天歌伸指点在令狐燕圆翘的鼻尖,嬉笑道:“要是我胜过了那二人,你如何奖赏我呀?”

  令狐燕拍开那手,一脸正经道:“哎呀,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那史头陀已浪子回头了,眼前那东厂女子便像是他的发妻兰频复。”

  “啊,燕妹,你不说我都还忘了,这史头陀可很是恨他的‘臭婆娘’呀。”

  “那你且去做个和事佬呀,若是成全了这对破鸳鸯,也算是大功一件嘛。”

  天歌凝视着令狐燕俏丽生晕的花容,低头亲吻了一下,温言道:“燕妹,我觉得你......你好像变得......”

  令狐燕眼眸一亮,微笑道:“好像变得什么呀?”

  天歌又瞧见令狐燕那俏丽的酒窝,便温言道:“变得叫我更喜欢了。”说着,天歌朝令狐燕那酒窝上一吻,便抽出“歌殇”剑,纵身向史头陀和兰频复飞去。

  那边,史登通正与兰频复激斗正酣,却见一人手执如灵蛇吐信般的软剑,远远地朝自己二人飞来。

  “咦,莫少侠,你倒也没被困到那弹指洞。”史登通一剑将兰频复挑开,先瞧出飞来之人,正是被自己暗算困于弹指洞的莫天歌。

  兰频复退了几步,也瞧见天歌飞来,长眉丹眼间都透出怒火,厉声喝道:“死鬼,你倒找了个帮手来呀。”

  史登通虎目中也透出怒意,喝道:“臭婆娘,你少要结舌头,看我先去把那人打发了。”说罢,史登通甩过青色衣袖,举剑向天歌飞去。

  预告:天歌这和事老将作得如何?史登通是否会与兰频复和解?苍玦衣将逃向何方?东厂之人还会有何举动?且看下章:飞龙在天

继续阅读:第16章 飞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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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续之笑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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