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上喷起数缕清泉,在空中飞散,洒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溅起的水珠如珍珠般晶莹剔透,数尾鲤鱼在清澈的水里欢快游动,不时浮到水面,轻轻一掠,又倏地沉了下去。
一个俊美的年轻人静静坐在鱼池旁边的一张奇特高椅上,倚着靠背,双脚踩着高椅底下伸出来的两块包角踏板,轻轻地前后摇晃着,看似悠闲自得,其实他的双颊微红,目光紧盯住前方,眼里露出一丝邪异的狂热之色。
前方是一个花架,上面点缀着朵朵色彩鲜艳的小花,花架下面绿草如茵,四面栽满了绿树,间杂着紫薇、蔷薇、茶花、风信子等各色花木,叶子似玉,花儿似火似金,风吹过,缤纷似海,芬芳扑鼻,一道长廊在花架旁绕过,隐没在翠绿的花树间。
这里是安南王府后院最深处的一个小花园,如世外桃源般与尘世隔绝,处处透露出高雅,但是,如此幽静的一个地方,花架下却摆着一个大铁笼,里面关着两条狗。
突然树间的小径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去,见到了匆匆奔过来的卢婉容,不由双眼一亮,射出了一丝狡黠又诡异的笑意。
年轻人道:“我听说了,不过我无能为力。”
卢婉容皱起了秀眉,道:“怎么会无能为力呢,你不是新任的安南王吗?”
年轻人无奈地一笑,叹道:“李震南迟迟不肯交权,赵传南又割据一方,拥兵自重,赵王村人多势众,对我向来不服,其实我这个安南王是名不符实呀,大嫂莫怪,我也是有心无力。”
卢婉容焦急地道:“那你也得想想办法呀,总不能看着乡亲们血流成河吧。”
年轻人安慰道:“二嫂莫急,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我安南王府辖下的百姓,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卢婉容半信半疑地道:“你不会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年轻人从高椅上滑了下来,笑道:“你奔走大半天了,累坏了吧?来,坐上去休息一会,喝点水,我想到对策,就立刻和你赶往龙岛。”
年轻人笑嘻嘻地瞧着她,凑上前去,双唇贴近她耳边悄声道:“二嫂,我好想你呀,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卢婉容被他的口气喷得耳根发痒,正要一把将他推开,突然“咔嚓、咔嚓”数声,她的双手双腿一齐被四个突然弹出来的铁圈紧紧扣在扶手和踏板上,她惊慌地挣扎了一下,铁圈却纹丝不动,不由大惊失色,喝道:“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年轻人嬉皮笑脸地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年轻人不为所动,俯下上半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脖子,笑道:“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再说了,做事需要动力,只要你让我舒服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平息动乱。”
卢婉容只能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眼,年轻人的脑袋沿着她那细长的脖子往下移,津津有味地赞道:“柔软细嫩的肌肤,微酸的汗臭味,还有兰花般的淡淡体香,原汁原味,令人迷醉,真不愧是贡河两岸最美的女人,自从那一次后,我就想你想得好苦啊!”
“二哥啊二哥,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却让我坐享其成,还留下如此美妙的二嫂供我享用,二哥啊二哥,你真是我的亲大哥啊,我会想你的,纵然贡河水会干涸,我们兄弟之情也不会断绝,你的女人们我不会让她们感到孤单,我一定会加倍怜惜,百般疼爱……”
阮七八叹息了一声,道:“二嫂啊,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不过赵王村和卢新村一旦发生械斗,其规模等同于一场战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卢婉容道:“那你还说不是在骗我!”
“哎呀,二嫂,你别焦急嘛,先听我说完。”阮七八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笑道:“我阻止不了,不代表别人也阻止不了,若要阻止这一场械斗,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办到。”
卢婉容叫道:“别啰嗦了,到底是谁,你快说出来呀。”
“当然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