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们做陌生人吧
萧然2015-10-26 18:203,401

  夜色黑亮如墨色琉璃。

  莫沉弦帮路北烟膝盖上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后,方才把她抱在秋千椅上,站在她身后,扶着碧绿色的藤绳在她在身后轻轻晃动着秋千,路北烟拽着绳子摆动着双腿,头倚在一边的藤绳上,垂着眸子,彼此都没有说话。

  莫沉弦顾忌着她膝盖上的伤再次裂开,于是只得小幅度的轻晃着藤绳,生怕牵动她的伤口。

  微风中带着花香吹在脸上,路北烟仰起脸闭着眼睛让自己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莫沉弦看着她在月光下异常柔美的侧脸,眸色渐深。

  “沉弦…”秋千再次荡回来的时候,路北烟终于开了口,莫沉弦手指握成拳,不自觉地抓紧了藤绳,语气却显然比波涛汹涌的内心平静,她看着路北烟优雅的后颈,淡淡地“嗯”了一声。

  路北烟没有介意他的敷衍冷漠,她的语气波澜不惊,脸上甚至还挂着一贯淡雅的笑容,“那天君碧把9年前你们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

  莫沉弦脊背一僵,细长的眼睛微微眯出一条冰冷的弧度,眸色转深,“你都知道了什么?”

  路北烟清晰地看到莫沉弦眸中敛去的锋芒,她心里一紧,立刻觉察到莫沉弦这个表情表明了9年前那晚的事并没有易君碧叙述的那么简单,她只单方面的从易君碧那里得到真相,可这真相的背后易君碧避而不谈的话题后又有怎样的阴谋,她始终没有捉摸透彻,而至于莫沉弦当时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她无论如何努力也猜不透。

  但即使这样,她也不能直接问莫沉弦,因为莫沉弦和林北城毕竟是陷害易氏把易君墨送入监狱的主谋,整件事关系到林北城和易君碧的感情纠葛,关系到林北城对她明暗不定的心思,也关系到她和莫沉弦的曾经。

  她压下心中所有的疑惑,面不改色地说,“只是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纯属一场误会。”

  她转脸看着表情复杂的莫沉弦,“所以今天我要向你道歉,当年是我太过任性霸道给你添了不少堵,你若接受我的道歉,那么我们以后还是朋友,若是不接受,我们就做陌生人吧!”

  两种选择,没有一种可以让他全身而路,她把两人的关系彻底逼到了绝路,她说的云淡风轻殊不知他心里是怎样一番惊涛骇浪的景象,但这又能怎样呢?是他先提出的分手,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开,是他再也不希望与她有任何交集。

  他看着路北烟明亮的眸子,唇角倾斜,勾出一抹阴冷的弧度,他低声说,“我选择后者。”但是如果我们注定无法成为陌生人,路北烟,你就与我纠缠一辈子吧!

  路北烟没有预料到莫沉弦会不接受她的道歉,她的笑容苦涩,“如果早知道我们终有一天会走到分手这一步,我一定会在那个淋着大雨我们紧紧拥抱的夜晚狠狠推开你。”

  那么久远的时光,久到几乎要她忘记了那长身玉立于雨中眉眼桀骜的白衣少年在风雨中微笑的俊脸,她从楼上冲下来,他大步走过来将她紧紧搂住,将她搂在他怀里的一片艳阳天,他们在大雨中紧紧拥抱,在大雨中听他用低沉迷人的声音说着撕心裂肺的情话,在大雨里聆彼此的心跳。

  可是后来的后来,他们再也无法拥抱,即使面前百花齐放岁月静好时光安稳,他们却再也无法靠近彼此身边。

  那时年少,那时轻狂,凭借着一颗敢爱敢恨的心,凭借着不怕受伤受伤后再重头来过的闯劲,凭借着情窦初开的青涩稚嫩,总是爱把承诺说的太早,却忘了这世间种种灾难变故,却忘了所有深情都长不过时光,短不过善变。

  这话刚说出口,莫沉弦猛力推开秋千架,一把拽起路北烟的身子就把她推到秋千藤绳上。

  路北烟在莫沉弦眼睛里看到愤怒的恨意,她吓得伸手挡住莫沉弦的胸膛,莫沉弦抓住她的手扭到背后紧紧扣在手掌里,他低下头就噙住了路北烟嫣红的唇瓣。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霸道而粗鲁,完全不顾及路北烟的任何感受,一手抓着她的手臂固定在肩膀两侧,另一只大手则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充满了惩罚意味的亲吻。

  路北烟死咬着牙齿不让莫沉弦的舌头伸进去,莫沉弦狠狠顶撞着她的口腔,带起丝丝酥麻与疼痛感,堵得她整个唇里都是他滚烫的舌尖,她在他强势的攻击下终于软了身子,牙齿不由自主的松开,莫沉弦趁此机会深入撞击,让他的滚烫的舌与她微凉的舌纠缠在一起,肆意卷起她的舌尖,他的舌顶着她的舌端,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来去自如,每一次的顶撞都让她险些窒息。

  路北烟的推拒着莫沉弦的手虚软的滑落下来,在莫沉弦凶猛的攻击下,她已经没有呼吸的空间了,可他还是在她唇里肆意扫荡舔舐她的每一处馨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彻底失去理智,等到终于尽兴了放开她时,她薄薄的两片唇瓣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而她已经瘫软在莫沉弦的怀里,得到空气后就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莫沉弦还是不愿放过她,双手按着路北烟的肩膀,五指收紧捏着她瘦弱的骨骼,声音沉郁阴冷如从地狱而来,“你刚刚说后悔曾经和我在一起了?”

  路北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懒懒地掀着眼皮,“走到今天这一步,后悔与不后悔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莫沉弦的瞳孔紧紧收缩,盯着路北烟泛着水光的唇瓣,他恨恨地低下头又要去亲她,她却疲倦地闭上眼睛,说了一声,“我累了。”就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与光明交替的最后时刻,她看到莫沉弦惊慌失措的脸。

  你害怕吗?曾经害怕过会失去过,如今还会害怕我消失吗?你一定不会,可是我会,我曾经害怕过你终有一天不在我身边,我曾经害怕过与你天涯陌路,我曾经害怕过与你从此相逢不相识,我曾经害怕过永远失去你,可这一刻,我在你怀里,即使再害怕,却还是失去了你。

  下了一整夜的雨,二日天气放晴。

  苏珊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她本来没有打算留宿的,但昨晚要回去的时候跟莫沉弦打招呼,却发现莫沉弦一脸苍白的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染血的纱布,她皱了眉,语气担忧地问莫沉弦怎么了。

  莫沉弦一边清理着手上的血迹,一边说,“路北烟膝盖上的伤口裂开了。”

  他推开隔壁间的客房,又回头补了一句,“不过不严重,你也不必忧心了,回房睡觉吧!”

  她跟上去,看着莫沉弦疲倦的眉眼,低声说,“我陪你说会话。”

  “不用。”莫沉弦抬起长指揉着眉心,声音带着难言的沙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站在原地还想说些什么,莫沉弦早已从里面关上了门。

  她皱着眉沉思了一会,还是不放心,又走到路北烟房门前敲门,敲了好久里面才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虽然疲倦无力,但听起来却比莫沉弦沉静,“我想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同时吃了两个人的闭门羹,她虽然很是愤怒,但仍然担心莫沉弦的状况,莫沉弦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不让任何人进去,让她无比焦虑害怕,因为路北烟不在的这三年,莫沉弦彻底堕落了,随时都想着玩命,所以席裴才让任安翔寸步不离的守在莫沉弦身边,生怕他哪天又去搞出个什么煤气中毒来,可任安翔这个玩忽职守的男人从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只得回家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搬来住下,一方面可以时刻看着莫沉弦以防他做傻事,一方面可以彻底断了任安翔对她的念想,她只要和莫沉弦同屋不同床,表面又装作和莫沉弦如漆似胶的样子来,任安翔就会相信她是真的只爱着莫沉弦一个男人,而对他从来没有爱过他,他只是她寂寞时可以打发时间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她也这样告诉自己,她靠着莫沉弦房间的门,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爱任安翔,所以她不会悲伤难过。

  她抱着膝盖在外面坐了整夜,莫沉弦和路北烟始终没有出来,她揉着麻木的双腿站起来,扶着墙壁试图拧了拧门锁,没有拧动,莫沉弦还是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她的心跳的厉害,眉间的焦急之色越来越深,打电话过去提示莫沉弦关机。

  她又跑到路北烟门前狠狠敲门,“北烟!你先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长长的楼梯寂寥陡峭,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她急了,“沉弦把自己锁在屋里一整夜了,我怕他会想不开!北烟你开门啊!”她又试图打电话,路北烟的手机也关机。

  她终于瘫软在墙上,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而一片死寂如午夜坟墓的房间内,路北烟披头散发地靠着床坐在地毯上,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手中紧握的手机。

  莫沉弦帮她膝盖上的伤口又重新缠上纱布,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出门外,她坐在地上彻夜未眠,凌晨的时候收到莫沉弦发来的短信,简单的,“晚安。”两个字终于将曾经亲密到可以植入彼此骨血,曾经爱到生死不顾的两人生生隔开了。

  她也知道晚安是这个世上最甜蜜的情话也是这世上最绝情的告别,可是她分不清莫沉弦给的这两个究竟是代表着“我爱你爱你”,还是“再见”,她无从得知,握着手机直到天亮,她没有给莫沉弦任何回复,而没有回复也大概是最好的回复。

继续阅读:第102章 是不是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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