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女将
黎民2015-10-27 13:542,495

  按照哲学的观点,“绝对”是对“相对”而言的。比如:说律师是自由职业者,这个“自由”就是相对其他职业而言的;但是,没有一定的案源,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关系,做律师的人就绝对“自由”不起来。

  有一个名人说过:做人难、做名人难,做名女人更难。业内人士都懂得:做律师难、做名律师更难,而且女律师一般都比男律师更加难做。

  在G省A市,每一个律师事务所,一般都有个把、几个女律师,还曾经有过一个“帼国律师事务所”。出名最早、名气最大的女律师,当属庞英,但不到六十岁她就已经病故,这在律师界里也算是英年早逝了。

  第十五合伙律师所的女律师老零和小宁,常健到律师所很久还未与她们认识。本来,规模大的律师所,大家不凑在一起办公,难免有长期间不认识的情况,有人开玩笑说:在大街上打起架时,才知道是同一个律师所的。

  第十五合伙律师所的人不多、场地也不大,十几个人应该经常碰得到的。每年省司法厅都要年审一次,那是各个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集中最齐全的时候。可常健是在A市第十二律师所年审后,再转到第十五合伙律师所的,加上老零和小宁的情况有些特别,因此常健就难得与她们见面了。

  小宁三十几岁,家在B市,不知道她为什么跑到A市来做律师,也许第十五合伙律师所属于省司法厅直辖,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小宁刚做律师的头几年,因为没有业务办,曾兼职做了一段时间的汽车销售;结婚生小孩后,不能再做那事了,就到省直辖律师所“挂靠”,由于案源的问题解决不了,本职工作也没有太大改变。

  常健第一次遇到小宁,是她从B市来律师事务所与内勤小杨办理有关手续。那天,常健刚进办公室,只见一个女士背门向着小杨,不知什么面貌和表情;当时,小杨并非自言自语地说:“宁律师今年的管理费还没有交呐?”

  那女士不高兴的答话:“我一年才办几件案?交什么?”

  小杨说:“所里有规定,不能光要手续、不交费呀!”

  “今年我就第一次来要手续,不多拿几套,难道让我一次一次地跑吗?”

  小杨仍然喋喋不休:“可是你还没有交纳管理费哟!”

  “我现在是孩子小、大人老,家务多、业务少,收几个钱还不够来回路费,衣食生活费出处都没有落实,哪有空闲考虑什么管理费?”

  小杨穷追不舍:“宁律师,那主任问我、怎么说?”

  那女士气冲冲的说:“你就把我的话告诉他好啦!”

  “那不行的,宁律师。”小杨坚决的不答应。

  “怎么不行?年终还没有到嘛!《白.毛.女》中的黄世仁向杨白劳*债,不是还等到年三十吗?”那女士有一点怒发冲冠了。

  小杨服软了:“宁姐,怎么说得那么难听?”

  “对不起!我现在确实说不出好听的……”

  常健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又不好劝解,更不能长时间的在那里看热闹。因此,没有等到小杨介绍他与宁律师认识,或者互致问候、亲切交谈什么的,就悄悄地走了。他心想:顺其自然吧!

  在A市,法律中介服务机构基本上已经达到饱和的程度,也许比银行营业所还要多。不说法律事务所、法律服务中心和法律工作..者、追债人员,光是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就多如牛毛。市场经济有个“竟争”的问题,吃“法律饭”的自由职业者当中,律师与律师、律师与法律工作.者等其他人员,谁有案源和关系,就算谁有本事,女律师也一样要参与竟争。

  常健和小宁等聘用律师,由于是“挂靠”关系等原因,在律师事务所没有固定的办公室和办公桌,不用去坐班,不用负担不必要的经济开支。其实,当事人直接找到律师事务所的极少,坐办公室的意义不大,一般律师是有事才到律师事务所的。换而言之,在办公室见到的律师,不是有事的,就是新手。常健是个例外,他有事没事,久不久也到所里转转。

  有一天,常健在律师事务所办公室指着《执业律师公示栏》中老零的照片,对小杨开玩笑说:“我还没有见过活的人呐!”

  “哈!哈!哈……”小杨响起了一阵子笑声;在一旁的成律师幽默地说:“这就是银笑,银铃般笑声的简称。”

  “哈!哈!哈……”第二阵笑声还未落地,零律师脸黑黑的走进门了,真是说曹某、曹某到,大家都止住了笑声。小杨正要介绍常健,只见老零不痛快地开口说:“小杨,我跟文主任说过了,来办歇业手续。”

  零律师四十多岁,据说是与常健同一年执业做律师的,曾跟市区各基层法院主办离婚案件的法官密切联系,包揽了许多离婚案件,或代理原告、或代理被告,或判决离婚、或调解结案,她经手的案件几乎百分之百的离成了。那几年,老零经济收入虽然不是很高,但算是有比较固定的案源,并有“离婚专家”的美称,一度被称为律师界之女强人。对此,零律师可不乐意,她说:现在“头昏”成了“头婚”,“二婚”成了“饿昏”,乱七八糟的,什么“离婚专家”?好象我已经多次离过婚似的;至于女强人更加难听,过去土匪、强盗就叫强人,女强人不就是“女土匪”或“女强盗”嘛!这不是骂人吗?

  后来,有关部门严格规范律师和法官的关系,加上老零也有点厌倦这种拆散别人家庭的事情,办这类案件就少了,没想到如今连律师都干不下去了!

  小杨问:“零律师,你真的要歇业了?为什么呀?”

  老零无奈的说:“大病了一场,又没有业务,不歇又怎么办?”

  “今年你好象还没有案件呢?”小杨这话老零肯定不中听。

  老零果然很不高兴:“是呀!人老啦!我又是一个女的,不能像个别男律师那样,守在看守所门口,求着犯罪嫌疑人家属要刑事案来办。”

  “你可以像过去那样办离婚案件呀!”小杨越说就越离谱。

  “难啰!守法院大门还不如守在看守所,法院人来人往的多,分不清那个是离婚的;看守所偏僻,人少且概率高。人老了,脸皮也簿啦!”

  小杨像讨债似的问:“那你的管理费、会费怎么办?”

  “我就是交不起费才办歇业的,怎么还要交管理费、会费呢?”

  “歇业以后就不用交了,但要交清以前的费用才能办手续的。”

  老零像是上当受骗、吃大亏似的:“原来你们又不讲清楚……”

  常健在旁边听着,心里暗暗地想:这个女律师刚刚见上面,可是,她马上又不做律师了;本所两个女律师的情况,真是够悲哀!但是能够代表什么吗?有不少的女律师,好象还是干得不错呀!简直是不可思议!

继续阅读:第97章、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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