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朝他们人群中间走去,一个秃头满身纹身的人在他们中间,眼神凶狠,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纹身来证明自己,这种东西可能只是为了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这个强壮的秃头似乎就是这所监狱的老大,监狱与外面一样崇尚力量,这里更加直接的将这种以力量为上推崇,我试探性的叫了叫,“拉法尔?”那些人看到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我叫到了杀神的名字。
他转过头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我,“小鬼,是你在叫我吗?”我继续向他走,并没有停下脚步,“是的,我叫的就是你。”我准备在监狱里直接闹出一些事情,好把这个秩序打乱,从乱中寻求一些机会,他并没有慌乱,看我越来越向他*近,准备做出应对,也向我走来,我握紧拳头,在他面前与他相矗而立,“你这个小鬼想要做什么,你居然喊我的名字?”他的眉毛轻轻挑动着,似乎对我诉说刚才的不满,我撇嘴笑一笑,“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选择是或者否。”
“帮助?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小鬼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他没有太多表情,让我还是可以肯定,毕竟在这个监狱里想要站住脚不是那么简单的,没头没脑浮夸的人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的帮助是一个懂得利害关系,冷静的对待这些事的人。
“你应该好好考虑,我的建议没有太多的人拒绝的。”我换了个轻松一些笑法。
“你这个小鬼很有趣,你知道这个监狱里都是靠什么说话的吗,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当然,我对你也是。”他也撇嘴笑了笑。
集合!
正当我打算进一步和他说些什么时,狱警拿着枪号令所有囚犯集合,我没有解释太多,背身而去,我需要的是一个恰当的时间为我的脱狱制造一些机会。
监狱里面的复式结构让我很头疼,监狱大致被分层四层左右,每间房间都被独立,孤立的监狱牢房像一个个小行星在这个空旷的监狱里,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要不是此刻狱警拿着枪胁迫着我们前进,我或许也没有那么压抑,想要与外界寻求联系并不容易,我现在的消息可能已经被隔绝,Nell,Caroline,安德烈,李叔应该都会担心,不知道教父对于这个事情持有一个怎样的看法,我思考着这些回到了狱房里,一声重响把我打断,狱警依旧面无表情。
靠在铁栏杆上看向四周,监狱还没有陷入平静,依然显得混乱,这个铁牢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打开,我也只能靠在这里安静的用日记本记日记,前一天我还在外主宰着许多人的生命,今天就进了监狱,这一切好像就顺应了我的话,生活总是那么混乱无常不可预料,我把日记本撕成两半一半放在床上,安静的听着监狱外的噪音,其实与其说他们有对死亡的恐惧,对未来的未知,倒不如说是他们对自己弱小的一种倾诉,我没有作声,只是静静靠在墙边,这个监狱休想困住我。
2011年10月10日晴
今天的放风很有趣,让我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按照作息时间我像昨天一样外出放风,天气还是果不其然的让我讨厌的晴朗,我躲在阴影之下寻找着这所监狱的老大,身后却响起他的声音,
“hell,是吗?”
我回头看到他,笑了笑,撑了一步坐在和他等高的台阶上,“你今天似乎没有带上你的随从。”
“是的,我听说了点你的消息,你知道,在这所监狱里我打听一些事情并没有那么难。”
“我为我昨天的做法表示歉意,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深浅,到底是什么样,好确认你是否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他也笑笑,“没有什么关系,我其实也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凶狠,只是在这个监狱迫不得已,人有时候为了生存,总是要编出一些谎言,或者伪造一些假象,生存吗,总用最真实的姿态活下去的人不会活的太长久。”
“你说的很好,和我的意见有些相像,继续说下去吧,为什么不说说你的故事?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吗,我曾经是一个雇佣兵,也就是那些俗称的退役特种兵,为了生存不得不走上了这条道路,这不是一份很好的职业,是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工作,我拿到人头只为了能给自己还有家人饭吃,政府微薄的补助并不能养活我这一家子人,我并不怨恨政府,只是像我们这种人,没有一个应该有的归宿,才走上了这条道路。在东方,可能也是这样。”
我会想起一些做佣兵任务来换取高额财富的人,他们活下来的有享用不尽的钱财,死去的也就只有马革裹尸的悲惨命运,用生命换来的财富,总是那么昂贵,我想了想,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没有插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在一个佣兵团手下带着一些人,危险的任务并不算太多,他们多数已经成家立业,我也有个妻子,还有个很淘气的儿子,”说到这他笑了笑,有点怀念又有点感伤,“后来佣兵团被政府征用前往欧洲跨国执行一个危险任务,”
“政府也会征用佣兵团吗,这种存在在国家上按理说是不允许的。”
“是的,但是那也只是理论上,政府的面貌在民众的心里应该是美好的,而这种负面的事情,总该有人去做,至于谁来保全他们的形象并且保证着黑与白的平衡,大概就是我们这种人要做的事情,”他抓起一根枯草在嘴里嚼了嚼,“在那次任务中,我们收到了很大的创伤,许多战友,在那次战役再也没有站起来。”他说到这些眼中又有又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