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激发
低头逆行2015-10-27 13:426,730

  暗夜城堡,公主的闺房之中。公主坐在床边,而在床。上躺着的却是昏迷的孤心,记忆的冲刷和现实的对立再加上对饥饿过后的疲惫终于击垮了这个凭借一份本心回到家乡的孤心,他就这么安静的睡着了,虽然脸上还带着深深的疲倦。

  “雅儿,你这么做虽然成功了,但是我不允许下次你再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你的后裔,这已经超出了族规的界限,你这么做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到最后不知道有多少血族会寻着气味找到他,然后吸光他的血。”黑暗中的魅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责备。

  公主看着熟睡的孤心,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我不会让他离开城堡,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身边,这样,他就不会有危险了。”

  魅听闻不禁轻轻叹息。“你觉得他可能会一直在你身边吗?你发展这个后裔,亲王他最终默许了这件事情,如今族中正是用人之际,他既然继承了这么好的血统,你爹他一定会另行栽培,然后去完成一些族中分配的任务,到时候你还能护着他吗?”

  公主正欲说话,却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正是东亲王。

  魅微微行礼,然后竟自走了出去。东亲王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孤心,不由微微皱眉,随即便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公主。

  “雅儿,你是不是太宠着他了?”东亲王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愤怒。

  公主抬起头看向东亲王,开口道:“爹,他受了太多的苦,就让他安定一段时间吧,他不能再受太多的刺激了。”公主的声音带着恳切。

  “他已经是血族的成员了,而他又是东公主的后裔,他拥有着太多血族所没有的优势,但是现在的他还不像一个真正的血族,至少,他要有点血性。”

  面对东亲王不容置疑的语气,公主有心反驳却无济于事,望着他疲倦的身影,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过了他父亲这一关!

  东亲王看着昏睡的孤心,淡淡道:“雅儿,你知道我们纯血族吸纳后裔是需要经过四位亲王协商议定才可以的,你擅自拥有后裔的事情虽然我们有心隐瞒,却终究隐瞒不了多久,他一路之上遇到了多次叛逆者的袭击,你应该知道这些叛逆者是嗅到了你留在他身上的血液的味道追赶来的,如果有谁吸干了他的血液,那么他就会寻着血脉的指引找到你,到了那时,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你,他们会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袭击你,而且他们会前赴后继永无止境,这就是一个纯血族胡乱吸纳后裔的结局,你懂了吗?”

  东亲王很有耐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的解释道。

  公主默默的看着孤心,神色中带着一丝决绝。如若真情在,又何惧生死?

  “雅儿,爹不是故意为难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不会因为叛逆者的偷袭而死,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慢慢强大,强大到没有叛逆者可以威胁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公主闻言,不由吃惊的望着身边的父亲,讶道:“父王你是说要传授他法力?”

  东亲王抚了抚公主的长发,叹道:“有什么能阻止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关怀呢?”

  公主终于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猛然扑进东亲王的怀中,那宽阔的臂膀,为她撑起了一片最美的蓝天。

  清晨的阳光洒在山间原野,橙红色的一片。城郊的一片土地上,有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默默而立,在她的前面,是三座墓碑。她盯着其中的一个,在碑前,放着一身银光闪烁的铠甲,和一顶头顶是一只雄鹰的头盔,没有话语,只有清风拂过,吹起几缕乌发,带着几缕风情。如果不是冷峻的面容,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娇小的让人看一眼便会心生怜悯的女子会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只是现在的她没有杀气,没有冷峻,没有无情,有的只是一丝淡淡的忧愁和迷惘。

  身后,许久未出现的荆元老站在一棵树旁,静静的看着这个他最喜爱的女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下的身形轻轻动了动,从怀中慢慢的拿出一支白色的茉莉花,花瓣上还有着细小的露珠,娇艳欲滴,花苞并未完全开放,有种欲语还休的意味,荆灵儿慢慢俯下。身,将茉莉花轻轻的放在了墓碑前,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情。

  “你把秦义的白银玉麟甲和雄鹰展翅盔放在这里不怕被别人盗走吗?”一直在树边的荆元老终于开口说道。

  “以我们荆家的实力,谁有能力盗走还不被追查到呢?”荆灵儿反问道。

  荆元老叹息一声,却是道:“灵儿,现在我们荆家已经不属于十大家族之中了,我们独身事外你认为是首领看重我们还是在削弱我们?”

  荆灵儿转头看着荆元老,淡然道:“一个种族的情报网意味着什么没人比您更清楚,首领无论看重与否都不会有人影响到您的地位,您不用这般旁敲侧击,我相信首领不会介意我去祭奠一个死者的。”

  “也许首领不会介意,但是周围的人呢?那些暗中觊觎我们荆家的人呢?你又如何去劝服他们不介意呢?”

  荆灵儿没有说话,回身看着秦义的墓碑,那身披银甲纵横沙场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那临危不乱的镇定,完美的枪法弓术与近乎不败的境地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强者自强,弱者自若,像荆灵儿这般骄傲的女子唯有比她强的人才能入了她的眼吧。

  “谁若阻我,我定杀谁。”杀气十足的话语从远处传来。荆元老看着远去的黑色身影沉默不语。风轻轻而过,吹动了那墓碑前的一束孤单的花朵。

  首领府邸,弑血的房间当中,柳怡和柳元老正坐在桌旁,天儿正坐在柳元老怀里。

  “外公,一会儿带天儿出去玩好不好?”天儿拽着柳元老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道。

  柳元老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外孙,笑着道:“好啊,天儿乖乖的,外公一会儿就带你去买城中最好的糖果好不好?”

  “好,好。”天儿高兴的拍着手,然后调皮的在柳元老的脸上亲了一口。

  柳怡微笑着看着他们,开口道:“好了,天儿,不要坐在外公身上了,外公累了,去上外面玩会,娘有事和外公说。”

  天儿似乎想到了糖果的甜味,伸出手指在口中嘬着,高兴的蹦蹦跳跳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了柳怡和柳元老二人。

  “天儿天生聪慧,虽性情贪玩,但只要好好管教,以后定会记得上他父亲。”柳元老看着天儿的背影,缓缓说道。

  柳怡微笑地看着天儿蹦蹦跳跳的身影,慈母的爱意浓浓,女人的天职就是相夫教子,除了拥有良好的品行和高深的素养外,一些家庭上的琐事都会是她们去做,丈夫在外征战的时候,她们都会寝食难安,在先辈灵碑前默默的祈祷,她们没有上战场,却比谁都记挂着战场的战事,她们就是一直在默默付出的母亲兼妻子。

  “怡儿啊,爹老了,不抗折腾了,你在这里还好吧。”柳元老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许沧桑。

  柳怡看见突然感觉老了许多的父亲不由心中一痛,紧紧的握住柳元老的粗糙干枯的手,道:“爹,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您为什么如此说。”

  柳元老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

  “女儿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让我认为嫁不出去的那个小女孩了,爹放心了。”

  “爹。”柳怡抓着柳元老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爹之前总认为我做的还不够,还没有给你们一个足够安定的环境,这样的想法直到你三弟被秦义叛军杀害的时候变得更加沉重了,有时候哇,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庇护着你们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三弟他作恶多端,他死也是罪有应得,可是那也是我的儿子啊,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把他逐出家门那也是我没有办法啊。”柳元老神色凄楚,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你三弟他虽然作奸犯科,但他着实要比柳心聪慧,而且城府深,我是有心栽培他,可没有想到啊,再也没有机会了。”

  柳怡紧紧抓住父亲的手,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风起云涌的柳元老,不再是那个心机深沉的柳元老,他就是一个失去爱子的父亲,一个无能为力的父亲而已。

  “爹,您不是还有女儿呢吗,您不是还有柳心呢吗,三弟他不在了还有我们在您身边陪着您。”柳怡泪眼婆娑的看着柳元老,看着这个从未有过这么脆弱的父亲。

  “是啊,幸好我还有你们,还有你们啊,可你也已嫁出去了,柳心他如今也是族中大将,琐事缠身,没有人能陪着老夫了。原本还想着能看见浪儿,现在却成了奢望了。”

  柳元老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右手轻轻抚了抚女儿的长发,叹息一声继续道:“其实我一直认为我在首领的位置上是由一争之力的,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坐在首领的位置上然后给你们足够的庇护,谁也伤害不到你们,可是我错了,我最终还是没有丝毫的胜算,弑血他真的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太多了,自从他继承首领的位置开始,他就在一直隐忍着,直到爆发了猎人史上最大的一场叛乱,他最后还是胜利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秦家啊,那是我们这些元老根本就无法企及的地位,就这么被他给连根拔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自然看得清楚,也清楚这是他给我们看的,现在剩下的元老就算全部联合起来也不再是弑家的对手了,乱世出枭雄,从前我一直不太看好的弑血想不到竟然能有今天的作为,老夫是对也不对啊!”说罢,柳元老竟独自摇头苦笑起来。

  “爹,弑血一直对我很好,他对我可谓是无微不至,我知道爹您一直参与着族中的暗流,但我从没有阻止过您,因为我知道,如果弑血真的要对付您的话,我必然会站在他的面前,除非他踏过我的尸体。我不想参与这种勾心斗角之中,如今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有何不好,为什么要攀爬那遥不可及的位置呢?”

  柳元老深深叹息,沉默许久才道:“现在猎人城中看似平静,其实一场大的风暴正在慢慢形成,荆家现在是独善其身,别具一格的形成了一个首领身边的情报网,城中所有有些势力的人都在被监控的范围之中,只要稍有不对,直接被秘密带走,现在城中没有谁敢乱说话,人人自危,我不知道弑血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兵权也在他的手中,我们这些个元老也都只能算是傀儡罢了。”

  柳怡此刻也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一面是她的结发夫妻,一面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不知该劝说谁,如何劝说。

  “怡儿啊,我就是希望你在这里能过得好,弑血他再心机重也不会对你们如何的,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柳心现在也算得上弑血手下的要员,我们柳家的地位还在,以后我也会慢慢退隐了,不再参合这族中之事,我老了,也累了,首领都这么年轻,就把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年轻人吧。”柳元老说完,干笑了两声。只是笑声之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柳怡无言相劝,唯有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这种无形的亲情的支持是她能表达的全部。

  柳元老微微转头,看向院中独自玩耍的天儿,淡淡道:“以后我就带着我的外孙坐享天伦之乐,嘿嘿,淡了,真的淡了。”

  暗夜城堡,东亲王的房间之中。东亲王负手而立,目光淡淡的看着身前的男子。

  “我的女儿吸纳你为后裔,苦苦等待了你三年,你如今倒是和你的血一样,冷漠的很呐。”东亲王语气平缓,但话语中却透着不满之意,如若是其他血族,恐怕早已惊恐万分了吧。

  孤心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东亲王微微一笑道:“好,这份胆识我很喜欢,其实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说话,只要我一个念头我就会得到我该得到的回答,只是我不想这么做,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伤害她,我也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明白吗?”

  孤心抬头看着东亲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其实你早就死了,一个偏远的乡村,一个不能够在平凡的人类,你的生死没人会在意,你就像沙漠中的一粒尘沙,风起风落间,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你掩埋在深深的地下,没有名字,没有提及,甚至你连墓碑都不会有,慢慢的腐朽,化作一具阴森的白骨,被野兽争相吞噬,你告诉我,这就是你人生的意义吗?和那些深埋地下的枯骨一样?”东亲王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回旋,孤心只觉身子一轻,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之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孤心慢慢直起身,眼中燃起一团愤怒的火焰。

  “你太弱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只会流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只有恨你自己的权利,你拿那些屠戮村庄的凶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你是个十足的懦夫。”

  孤心的双眼刹那间变得通红,那血色的夜晚重新浮现在脑海,那一个个虚弱倒下的身影刺痛着他并不强大的内心,獠牙一点点的长出,死死的盯着东亲王,发出了一声野兽的嘶吼。下一刻,便带着无尽的杀意冲向了东亲王。

  东亲王看着蜕变后的孤心,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也不见他有何反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挥手,一股大力袭来,孤心虽然在血化后力量速度大增,但依旧被这简单的一挥给反震回去,再次重重的摔到墙上,孤心甩了甩身上的灰粉,兽。性般的眼神盯着东亲王。

  东亲王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再来。”

  孤心毫不犹豫,再次全力冲来,这次的速度和爆发力都超过了上次,愤怒和兽。性的爆发让他力量在不断的攀升,只是结局却还是一样,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能立刻站起来,墙壁微微有了裂缝,在撞向墙体的时候只听得几声可怕的脆响,骨头不知折了多少根。

  “这点功底你都不配是一名血族,还是我东亲王之女的后裔,真是丢人现眼。”

  孤心原本猩红的双眼如今却有了变化,渐渐的恢复到正常,而过不了片刻又渐渐变得猩红,如此反复。面对东亲王的挑衅,他艰难的再次站了起来,瞳孔竟然变成了暗红色。东亲王看着渐渐爬起来的孤心,嘴角微微一动,只听在孤心右腿的膝盖处发出一声脆响,孤心再也支撑不住,半跪了下来!只是此刻孤心的双瞳还在正常与猩红之间变幻着,仿佛在做着剧烈的挣扎,痛苦的神色显现。

  东亲王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口中却继续道:“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一个在血化后六亲不认,完全狂化的疯子又怎能成就当初的誓言?”

  孤心突然沉寂了下来,腥红的双眼下。流露出了迷茫,狰狞的表情中现出了悔恨,到底怎样才是他自己,每一次的血化都意味着他的逃避,他背负着太多的债,太多的还不清的债,他不能死,他死了更没有颜面去见他们,他总是介于生与死之间,仿佛一个内心无比痛苦的人借酒消愁一样,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孤心只有用狂化后的暴躁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可即便如此,恢复之后的他便重新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就这么此次的反复着,在沉默中爆发,在爆发后悔恨。

  东亲王的一番话让他想起了当初的誓言,他一定要找出凶手,亲手杀掉他们,为村里的千余人报仇,可他也是凶手,他想起了青儿,那个不惜牺牲自己而挽回他三年生命的清秀女子,可这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因为,他的心已冷。

  “你痛恨自己是一名血族,但这并不能阻止你报仇,是你自己没有这个胆量,那些半路袭击你的叛逆者,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勇气,你看看你身上那些未好的疤痕,当初就是他们张开了血口屠戮了整个村庄,你不痛恨他们吗?你还想为你的亲人们报仇吗?”

  孤心变化的双眼突然显出了一丝狠戾,重新变作血红,只是这次,他没有再次袭击东亲王,他就这般看着东亲王,没有了暴戾的气息,有的只是重新站起来的身躯。

  “我要杀了所有叛逆者。”

  孤心,终于开口说话了。

  原本颓败的村庄如今被大雪覆盖住,没有了屠戮后的哭诉,雪白的天底下不知掩盖了多少隐藏的血腥和杀戮,大自然为了弥补那些沉冤的灵魂,赋予其美丽的外表,这是大自然的博爱。

  孤心默默的站在千坟之前,神情中没有了痛苦,却多了一丝坚毅。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碑上的撰文,有的墓碑上甚至连碑文都没有,因为当时已经辨别不出他们是谁了。山中的风带着隐隐的尖啸,仿佛怨灵的哭诉,孤心听着风声,慢慢的抬起头,呼吸着当年的味道。

  突然,树林中隐隐作响,孤心微闭着双眼,感受着风的气息,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一只蝙蝠悄悄的飞到孤心的身后,化作人形,是一个叛逆者,看着孤心流露出贪婪的表情。

  “是风的味道。”孤心慢慢转身,幽幽的说道。

  叛逆者有些惊诧的看着孤心,不知道孤心在说些什么。

  孤心看着他,面色平淡的问道:“你是闻到了我身上血液的香味了吗?”

  叛逆者见只有孤心一个血族,胆子也不由得放大了,嘿嘿干笑一声道:“没错,虽然叛逆者一般都吸食人血,但是如果血族中有让我们感到香甜的话我们也不会介意品尝一下。”

  孤心微微一笑,道:“你刚一出现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是风告诉我的,你的身上有我厌恶的味道。”

  叛逆者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这是东亲王的地盘你就可以放肆了,现在东亲王根本就没有驻扎在这里,就你一个刚刚蜕变的血族,是不是对最初拥有力量的感觉觉得很自负呢,那么今天就让我调。教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来教训我。”

  “呵呵,你要动手?”孤心突然问道。

  “你是我的猎物,你觉得狮虎会对鹿兔仁慈吗?物竞天择,只有强者能留下。”

  孤心面色一冷,声音也变得阴森起来。

  “你是对着这些无辜的灵魂讲道理吗?”

  叛逆者一楞,没有明白孤心的话中之意。

  孤心嘿嘿一笑,嗓音嘶哑的说道:“不用劳烦你动手。”说罢,右手并指如刀,在左腕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滴在雪地之上。血液的香气让叛逆者近乎疯狂,猩红的双眼发出贪婪的目光,作势欲扑。

  “来吧,品尝这你为之疯狂的鲜血之宴吧。”

继续阅读:第6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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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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