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老米一人一下,边打边骂:“我让你杀人放火……我让你篡改教科书……我让你修宪……我让你抢……我让你参拜神社……让你解禁集体自卫权……我让你排动作片……”
“哎?等等!”老米看了我一眼,非常不满地说道:“排动作片,那是福利!”
“喔!”我点了点头,说道:“刚才那下不算。我让你打马赛克……”
“我让你没有剧情……”
“我让你偷老太太内裤……”
…………
折腾了能有七八分钟,拍得那巨头怪筋折骨断,眼看着它那猩红狠厉的眼睛中竟然逐渐升起一股绝望之意。
最终,这家伙脖子一歪,再也没了生机。
老米此时也有些气喘吁吁,刚才跑五公里的时候都没看他这么卖力。
我推了他一把,问道:“如花呢?”
米胖子呼哧呼哧地说道:“还说呢,我们俩一进来就碰上这鬼东西里,这帮家伙当如花是透明的,一个劲儿的追着我咬。你们家如花看没它什么事儿,干脆把脑袋往草丛里一插,开始睡觉,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我摆手说道:“走!去那边说,这家伙臭得很!”
米胖子跟着我向山脚边走去,狐疑地说道:“臭?我没觉得有什么味儿啊,糊吧味儿倒是有一点……”
“这么臭你都闻不到?你有鼻炎?”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米洪君。
“没有啊!”老米揉了揉鼻子,显得很是冤枉。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是不得要领,走到山脚下找了块平整的地面坐下来。米洪君也坐在了我身边。
“算啦。”我说道:“可能是我对气味比较敏感吧。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大度的不再纠缠鼻子的问题,转头问米胖子。
米洪君如梦初醒,一拍大腿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了。”边说边伸手在怀里一通乱掏,不大一会,翻出三个脏兮兮的小布袋,继续说:“临来的时候,宋老给了我三个锦囊妙计,说是进来之前看第一个,准备进村的时候看第二个,准备动手之前看第三个。”
我一把将三个布袋都抢了过来,口中嘟囔着:“都什么时候了还装神弄鬼的……”
米洪君显得很是焦急,说道:“宋老说就知道你会提前看,所以没给你。喂!你别打开啊。”
我一边打开第一个布袋,一边瞪了他一眼,说道:“让你进来前看第一个布袋,你看了?”
米洪君一愣,低下头灿灿地说道:“我忘了。”
尼玛!我鄙视你。
打开第一个脏兮兮的布袋,抽出里面一张皱巴巴的纸,我低头一看,正是老骗子的笔记,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十二个字:“溜边跑,莫停留,用火烧,专打头!”
我*?
神了!大爷的!
看来老骗子不止会蒙人啊?想起那个小白脸叫老骗子麻衣神算,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
我将纸条甩给米洪君,他看了之后顿足捶胸,后悔没听老前辈的话,否则何至于被吓得屁滚尿流。
我顺手打开第二个布袋,这回里面却装着三张纸。
我从上到下依次看去。
第一张上写的是:前路已绝,有死无生。欲寻始末,寻访仙踪。还有一行小字:如花没事儿你们不用去找它。
第二张纸上写的是:静心除魔咒,贴脑门儿。
第三张却是一张鬼画符般的符咒,歪歪扭扭的跟鸡爪子刨的似的。
贴脑门儿?贴谁的脑门儿?
我拿着那张鬼画符往自己头上比了比,想想有风险,遂“啪”的一声粘在了米洪君的脑门上。
米洪君顶着一张黄纸符,跟个僵尸先生似的,好奇地看着我问:“搞什么?”
“有啥感觉没有?”我问他。
他眨了眨眼睛:“没有。怎么了嘛。”
看来不是贴他的。我没好气地接下符纸,连同前两张字条一起甩给他,接着打开了第三个布袋,却依旧是三张破破烂烂的字条。
第一张: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会偷看。
第二张:你的因,你的果。我的因,我的果。还不快快化解这段因果,更待何时?下面一行小字:诛灭元凶,万事无忧。若等月圆,自求珍重。
第三张:唵(ong一声),钵啰(la四声)末邻陀宁,娑婆诃。
我再将最后三张纸递给米洪君,他看完之后满头汗水,口中不断说着:“宋老真乃神人也,事实料得先机啊。不过他想说什么,我怎么看不太懂啊?”
我拍了拍老米的肩膀,笑道:“那老家伙打哑谜,你也不用跟那费劲了。他那些话啊,不到真正用着的时候,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米洪君点了点头,口中慨叹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测!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我从他手中的纸条中抽出一张,却正是第二个锦囊中的第一张,上书:前路已绝,有死无生。欲寻始末,寻访仙踪。还有一行小字:如花没事儿你们不用去找它。
我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破破烂烂的纸条,在米洪君面前晃了晃。
米洪君“啊”的一声,重重地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说道:“宋老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进那个村子,也不用去找如花。那我们干什么?就这么坐着?欲寻始末,寻访仙踪是什么意思?找神仙帮忙?”
我斟酌了半晌,突然一拍手跳了起来,笑道:“有了!”
米洪君疑惑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把他拉起来,笑道:“走,带你去见个人。”
寻访仙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屁仙踪,如果非说有,就只能是那个死了不知多少年只剩一缕元神的白大仙白言嵩了。
辨明了方向,老白的那间破庙离这里有一里多地,我和米洪君不到十分钟就跑到了。
爬到山腰,米洪君看着那矮小的好似狗窝一般的破庙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什么破玩应儿?”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得白大仙那苍老的声音响起:“这破玩应儿是老子我的家!”
老米吓了一跳,向后蹦出老远,都发都炸起来了。
我笑着过去拉住他走了回来,边走边介绍道:“可不敢冒犯了,这位是本地镇守大仙白言嵩白爷。”
白言嵩此时已显出了真身,一听我如是介绍,老脸立刻笑得跟菊花盛开一般,呵呵笑道:“哎呦,小友你客气了。老朽虽看不出你真身,却也感觉得到你身上有大愿力,非悲苦苍生解救世人之大贤大德不能有。老朽可不敢当了。”转头对米洪君哼了一声道:“既是小友带来的,我且饶你,下次再犯,我叫你自己啃自己鞋底子!”
米洪君一阵恶寒。这两天见得怪事儿多了,可像面前这袖珍老头如此恶趣味的,还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就坡下驴,立刻岔开话题,问道:“白老,刚才追我的那两个大头怪物,你说是活尸?究竟怎么回事儿?”
老白盘腿坐在小庙顶上,用手缕着下巴上并不富裕的那几根杂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小儿啊,你是法眼未开还是考校老朽来着?肉身已死生魂却被拘于体内,心智丧失毫无理性,不是活尸是什么?”
我仿佛有点懂了,又貌似什么都不懂。心想这事儿还得慢慢问。于是嘿嘿干笑着说道:“您老叫我郝建就行。我哪有什么法眼啊。就是朋友被困在这儿,着急进来救援。这狼嘴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您老给讲讲。”
白大仙伸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叹了口气:“原来你还未开窍啊。现在外面是什么年景了?是大乱之年吗?怎么像你这样的命格,都没有人为你开窍引路了吗?”
我耐心地回答道:“现在20XX年,太平盛世,直追李唐啊。可能是我命数中还没遇到帮我开窍引路的人,这也强求不得,您老说是不是?您还是给我讲讲这狼嘴凹吧。”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有理。哎呀,这一晃啊,都这许久了,你们要听吗?那可就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