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缺德带冒烟的罗耀天
百爪闹心2015-10-27 13:472,243

  转过山脚绕到山丘的东面,有一块巨石,再绕过巨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洼地。洼地上方,略高于山脚的地方,有一间矮小木屋,那里就是耀七爷的住处。

  小木屋外挂着一盏长明灯,除此之外,没有栅栏、没有院子、没有菜园、没有柴火堆,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的一间小木屋。

  我略一迟疑,走上前轻轻拍了三下门,喊道:“耀七爷在家吗?新山乡郝建,来问点儿事。找您老喝两杯。”

  这晚上拍守夜人的门有讲究。不能一下一下拍,不能疾风骤雨的拍,敲完门要自报家门,来干什么?人家要是开门接待就进,如果不接待也不能多停留。

  门栓一响,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借着门外长明灯的一点点光亮,看到这个传说中的仵作耀七爷,好家伙身高足有两米开外,瘦得跟个麻杆似的,他要是不弯腰看着我,我还以为一根柱子立在门前了呢。

  同样干瘪的脸颊,肤色蜡黄,鼻梁骨塌陷就好像被谁踩了一脚似的。

  耀七爷的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着重看了看我的左手,一闪身让出一条缝,口中干巴地说道:“进吧。”

  要说耀七爷全身上下都很有特点,那竹竿子一样的身材、那鼻子、那鸡爪子一样的手,但最有特点的还是他那双眼睛。右眼中布满血丝,给人感觉一丝水分全无,就好像干瘪的气球,眼仁部分更是浑浊不堪,黑一块黄一块白一块的;而左眼……左眼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初生婴儿的眼睛一般,清澈、乌黑、贼亮。这个反差有点太大了,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坐吧!”耀七爷的语调平缓不带一丝感情,自己率先走到了一张松木做成的桌子前坐了下去。

  我为啥知道那桌子是松木做的?因为干脆连树皮都没刨掉,随便从垃圾堆里捡张别人不要的桌子,钉个腿都比这强。

  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桌下两个树墩子,就算作椅子吧。此时七爷就坐在右侧的树墩子上,愣愣的看着那盏昏黄的油灯,根本没闲心搭理我。

  我笑了一下,反身关上门,栓好。走到桌前将羊腿、化生、豆腐干一样一样的取出来,又将烟和酒放在桌子上。发觉没杯子也没筷子,四下看了看,发现床边一个木头墩子上还放着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和一个老式暖壶。他不管我,我就自己做主,走过去将茶缸子里的水倒掉,又拿了铝制的暖壶盖回来,拧开酒瓶子倒上酒,茶缸放在他面前,我就用暖壶盖。

  耀七爷依旧只是盯着那盏油灯,我将茶缸放在他手边,他拿起来想也不想就喝了。好家伙我刚才足足给他倒了少半缸,得有半斤多。我又打开装吃食的塑料袋,摊在他面前,他直接用手拿了,吃几口,就不动了。

  我再倒酒,他再喝,却再也不动桌上的食物。

  这回我学尖了,每次只给他倒半两左右,也就是一个杯底儿,反正不论我到多少,他都是拿起来就喝。

  我也没说话,他喝我就倒,我倒他就喝。直到一瓶白酒都被他干掉了,我打开第二瓶接着给他倒上,他却没动。用那只干瘪的右眼看了看我,毫无生气地说道:“什么事?”

  “葛向东。”我没有提曲再琴,而是提了葛二愣子他爹的名字。

  “来看他?”

  “问点事儿!”

  耀七爷又看了我一眼,不过这次是用左眼,而且再次着重看了看我的左手,伸手拿起面前的缸子又是一饮而尽,然后问了一句话:“你能做主?”

  这句话可有点不好回答了。做什么主?做曲再琴一家冤死的主?还是做葛向东一家横死的主?人都死了还能做什么主?但是如果直接说不能,那话题还怎么往下继续呢?

  我再给他倒上酒,想了想道:“我要救人。葛向东的儿子。”

  耀七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似是在等着我发问。

  我又想了一想,直接问出一句话:“是你帮曲再琴垫尸底的?”然后认真的看着耀七爷的脸。

  耀七爷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问他,一口酒直接喝进了气管里,弓下腰一阵剧烈的咳嗽,鼻涕眼泪全流了出来。半晌,他才直起腰来,还在不断哎呀哎呀的擦着鼻涕。

  然后,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我半天,居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说实话我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他猝起发难,抽出一把镰刀飞身向我扑过来,口中高叫:“你知道的太多啦……”

  可万万没先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他笑得我脸都有点发绿了,我长得那么有喜感吗?什么情况呀这是?

  良久,耀七爷嘴里挤出四个字:“原来……是你?”

  呀嗬?和我有关?啥子意思嘛?我不禁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耀七爷挥了挥手,对我的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又咳嗽了几声说道:“你刚才问曲再琴的事儿?”

  我点了点头。

  耀七爷大马金刀的往木头墩子上一坐,麻杆儿似的身材跟个老“扁带勾”似的。(注:扁带勾,不清楚学名,一种绿颜色的细长昆虫,像蚂蚱,又像没有刀臂的螳螂)答道:“没错!就是我干的。”

  哎呀?你个老不要脸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帮人垫尸底这种丧天良损阴德的事,他居然说起来跟天经地义似的。

  我顿时被雷得是外焦里嫩,一路上想好的套词、引诱、摆事实讲道理、申明厉害关系、威胁*迫等手段都没能用上,对方居然这么简单就招了,而且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臭不要脸……

  这一下给我整得无语了,“这个……那啥……”了半天,也无法重新组织起思路。

  反倒是耀七爷先说话了,只听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拿起喝剩下的半缸酒灌了进去,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再给自己倒上。

  我心说呛死你个老不要脸的。

  “再琴这娃儿命苦啊!”耀七爷又恢复了刚才一脸麻木的表情,但声音却不再生硬。徐徐说道:“她爹死的时候也是我给装裱入的殡。哎!冤死的,喉头上卡了一口气出不来呀,这要是阴气不散,到月圆之夜起了尸是小事……”

  我心说起了尸还小事儿?非得给你把“后卿”、“旱魃”、“将臣”、“赢勾”四个盖了帽的万年无双大粽子弄来才算是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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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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