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纠结
九月十日2015-10-27 12:512,590

  罗德修斯不得不承认:这支中国军队作战效率远远高于希腊人,而且他们是循着有别于希腊人的战争理念获得这高效率的,这才是罗德修斯真正难以接受的--希腊人的作战讲究的是:力量、速度、协同。为求力量最大化,他们往往选择抵至近前暴发攻击,就像俗语说的:剑短的话就前冲一步;为求速度的峰值,他们一贯采取直线进击,因为据几何学的原理:两点间直线距离最近。而协同是希腊人最为推崇的,就是每个士兵都是战争机器中的零件,必需完成也只能完成规定的动作,不管发生了什么!希腊人创造了这套战争理论,马其顿人发挥光大了这套理论,罗马人把这套理论推到了极至。

  说到中国人,他们追求胜利的脚步同样坚定,有力,但却是另一种步伐--以那队百人骑士团的运用为例,任何一位西方指挥官都会选择正面截击敌人的,若是把这支生力军放在敌后,那是怯战,是逃避!可事实证明:这支敌后骑士团两次扭转了战局!

  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另有一套作战理念支配着中国指挥官。这种理念集中体现在命今的下达上,中国指挥官对作战目的的表述是明确的,可具体步骤往往是模糊、随意的,而实战证明:这种随意和模糊恰恰捕捉到稍纵即逝的战机。中国一号指挥官秦甚至断言:模糊是更高层次的精确!

  再说说他们的单兵做战,罗德修斯不由地目光转向了黑眼睛的东方姑娘,久久地注视--她的外表文静、柔弱,可这对敌人是个致命的错觉!力量不是她的优势,她掌握了一种借用对手力量的技巧,这常常使敌人的强壮和大块头成为了累赘。这种技巧源于一种有别于希腊人思维,自成体系的文明——对此中国秦曾有过一番论述,“战斗不单单是力量的对决,也是智慧的对决,我们知道力量不光有大小,还有方向、有作用点,有持续时间,它是由生发到衰竭的一个过程,它需要控制,控制它是有技巧的!所以中国武者一向认为,对控制力量技巧的训练比力量增长更具意义!”

  蒙劲尽可量以一个西方人能听懂的语言解说中国的武文化,这种文化因其固有的玄妙阻碍了,但去除这玄妙它又变味了,这真让人头疼,蒙劲尽量两难兼顾即不失原汁原味,又通俗易懂——“中国人习学武艺终的极目的不是为了好勇斗狠,而是为了认识自己认知自然,最后融于自然达到天人合一,正所谓武道即天道!其目的就是为了必要时能调动天地的力量为已所用!”

  “就像传说中的泰坦巨人是吧?”金发青年也在努力的理解蒙劲的话,“他双脚一刻也不离开大地,时时刻刻吸取着大地母亲的力量!”

  鸡与鸭讲总算是搭上点儿边儿了,蒙劲脸上挂上欣慰的笑意,“你说的是最高境界,是修练成神了的!对我们凡夫俗子来说,控制自身的力量以调动敌人的力量就足以在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了!想想昨天,你的力量就是被应秀姑娘借用了,我们叫这四两拨千!”

  “原来那位黑眼睛姑娘的名子叫应秀!”对金发青年来说,这也是此次对话的重要收获之一,“请原谅中国秦,我们的谈话暂时中断一下,我有更要紧的事情!”

  蒙劲顺着罗德修斯的目光望过去,他看见了正在练剑的应秀,什么都明白了不禁莞尔。

  应秀被金发青年良久的注视惊扰了,她转身躲避那能灼伤人的目光。

  不成想目光的主人追上来了,话语热烈,“神秘的东方姑娘啊,你为什么总是躲避我的目光,难到你的勇敢只是在战场上?”

  聪慧的应秀怎么还不明白金发青年的用心,垂下了头,蚊蚋似的声音说:“小女子苦命之人,只求平静了此余生。”

  “我就是改变你命运的人!”保护弱小是男人的天职,金发青年热血上涌冲口而出,“把今后的所有都交给我吧!”

  这火辣辣的表白烧得应秀脸颊滚烫,忙转身捂住脸。

  罗德修斯转到她正面,“你越是遮掩越是显得神秘,反而更加引来好奇的目光。”

  应秀先是不解即而释然,微笑,“是么,将军,我从未这么想过。”

  罗德修斯如沐春风,由衷赞叹,“知道么,你笑起来真美!”

  应秀迅既收敛笑容,转身疾走,胸口有一面急促的小鼓催*她的脚步。

  罗德修斯追在身后急切发问:“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不要这样好么,我有很多话想踉你说。”

  “有话对俺老戴说!”一只有力的大手搭上肩膀扳转金发青年,他是中国军队的二号指挥官。

  罗德修斯拨开肩膀上的手,怒道:“我允许你接管我的防区,并没有允许你干涉我的私事!”

  “可你纠缠我的嫂子,她是我结义大哥的遗孀!”戴阳义正辞严。

  应秀慢慢回转身,她盯着戴阳的目光是那么的陌生--原来他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的结义大哥!我只是他不得不称之为嫂子的遗孀!他还是我的戴阳哥哥么?倔犟的应秀强令自己不哭,就听她说:“多谢戴校尉,我的事情再不劳你费心了!”

  戴校尉?戴阳给这个生份的称呼砸蒙了,直到人家两人沿了神庙外廊拐过墙角,他才醒过腔发狠道:“*,金毛小子,都是你干得好事!”

  “嘿嘿,我说老戴!”蒙劲拦住火冒三丈的戴阳,“你老哥要棒打鸳鸯吗?”

  “别跟我娘们唧唧整这些个酸词儿!应秀那是俺老戴的嫂子,是俺结义大哥的遗孀!大哥不在了就得俺老戴照顾她了,这光天化日的金毛小子就敢纠缠她向简直是目标中无人!”老戴越说越气。

  “我说老戴,你口口声声要照顾她,你怎么照顾?像你大哥那样一生一世照顾她?”

  “我呸!秦小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到了这有蛮夷之地俺老戴就不知寡廉鲜耻了吗?”老戴义愤填膺,“我看那金毛小子如此明目张胆就是你怂恿的!”

  老戴这番“大义微言”弄得蒙劲好半晌无语,观念上的更新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见功的事呀。好在现为秦时,中国人无论男女头脑中三从四德的毒还不算太深——“老戴那你说照顾的意思是什么?”蒙劲决定绕开空洞的说教,从看得到摸得着的小事入手。

  “就是让她活得好,天天快快乐乐!”

  “你做到了么?”

  老戴有些汗颜了,“自打离开咸阳一路不是行军就是打仗,不是我不想这这,这实在是我不能啊!”

  “这事怨不得你,但就算是奔波劳顿刀光剑影,她也未必过得不好,未必不能天天快乐!看看蒙丹妮吧!”

  “这不一样,蒙丹妮那是有你了!”

  “对吗!”蒙劲拍了一记戴阳肩膀,“人快不快乐最主要的是看心境,女人尤其是,她需要的是归宿感,说白了就是觉得终身有依靠!”

  戴阳频频点头,叹一声,“我大哥这一死——唉不说了!”

  “是呀,从前的不说了,就说今后,”蒙劲接上话,“老戴你要是想接替你大哥的位置照顾应秀姑娘,小弟肯定全力支持你!”

  “什么话,那是我的嫂子!俺老戴是那样的人吗?!”

  “就是么,”蒙劲终于找到了抓手,“你给不了的罗兄能给,可你偏偏要拦着,你这是对应秀好吗?”

  老戴语塞,蒙劲再拍拍他肩膀,“戴老哥,好好想想吧!”

  等蒙劲走远了老戴才反映过来,“不对呀,不对呀秦小子,你脑瓜比我快,我让你绕进去啦!”

继续阅读:第19章、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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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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