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别样较量
九月十日2015-10-27 12:512,694

  异教暴民彻底疯了,不讲章法,不要阵列,不顾死活,不休不歇裹搅做一团乌秧秧冲过来。

  原想俘获了他们的神会令他们士气崩溃、不战自败,哪想却激起了他们的同仇敌忾!沉重的拱门被撞倒了,他们洪水一般沿台阶漫上来!

  这是给仇恨驱使的一群人,他们冲上神庙所在的圣山,头件事竟是便溺,就算没有也要狠狠啐上几口!身为贱民踩踏了神庙投下的影子都是重罪呀!

  可是今天,居然会有今天——是的,他们在发泄,这是被欺压得太久的一群人,神庙就是压迫他们的象征,如今肆意凌辱了它,贱民们带了凭生余愿以偿的轻松和狂喜,赤手空拳再向上冲!*得武装到牙齿的职业杀人者,节节后退!一退再退!

  实质上,这根本就是一场贱民的暴动,可悲的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打出征讨异教徒的旗帜?

  守卫者看得胆寒,杀得手软了。暴民们还在不管不顾地拥上来送死,仿佛要以压倒性的数量优势累垮他们。这根本不是攻防战了,纯粹是一场屠杀,一场被*得没有退路的屠杀!

  一直杀到繁星满天,异教暴民才潮水般消去。丢弃的尸体,沿石梯凌乱地堆叠一到倒塌的拱门前。而防守者一方在这血腥的一天中折损了二十五人。数目看起来不大,可比例上却是伤亡过半了!

  俘获来的“日出”摆在了神庙前的广场上,它真人大小,触手润滑,轻叩闷响,不知什么材质雕成的。

  看它面目,烛火摇曳中,这张脸一忽儿似眉飞色舞在讲述;一忽儿又似在凝神静听;一忽儿再变做瞠目结舌……光影动荡,这张变幻不定的脸真有种慑人心魄的魔力,观者不由自主地随了那幻化出的表情喜、怒、哀、乐、忧、恐、惊!

  ……一件破衫当头罩落,尼雅站在异教邪神旁,“你们俘获了邪恶的躯体,邪恶却俘获了你们的灵魂!”

  众人一震,跌落回现实世界,回想刚才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罗德修斯恼怒地吼声道:“把他们的神套了绞索吊到高杆上,就让它在那里等待日出。”

  尼雅不再理这些了,她向蒙劲招手,蒙丹妮对这位魅力四射的女祭司暗含妒意,怎放心蒙劲独自去她身边。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争夺了,两个女人各以魅力争夺同一个男人。应当说女祭司起初并没有这样的动机,是绿眼睛的波斯女郎强烈的警惕和防范的姿态逆向推动了她的争强好胜。

  蒙劲身处其中,感受到这种微妙的气氛,做为男人无疑很是享受各具胜场的两大美女对自己的争夺。但他不希望两女间的矛盾白热化,更不忍伤了蒙凡妮的心,蒙凡妮不单是倾心爱恋着他的女人,还是他可以与之肩并肩背靠背的战友!

  “不要让人家说你小气,”蒙劲在波斯女耳边轻声解劝,“我的心早就被你牢牢地栓住了!笑一笑,自信的女人更有魅力!”

  绿眼睛波斯女给蒙劲哄笑了,但是笑得有些勉强,自信蒙丹妮一向都不缺的,可今天碰到了对手非比寻常,她堪称坚强的自信发生了动摇!

  “我跟你一起去!”蒙丹妮提出这不算过份的要求。

  尼雅注视走到近前的蒙劲,这位神韵独特的东方青年,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就同他来自的那个国度一样神秘、奇异,别具一格,激发了女祭司强烈的探求欲望。但是时间、地点、氛围都不对,她只能开个头,并告诫自己浅尝则止!

  “你是银弓天神阿波罗的化身么?给我看看你的一双手。”女祭司拥有特权的,但她没有过度使用这特权,只是要求看一看东方青年的手。

  蒙劲依言伸出了手,但仅是一只手,另一只手给波斯女郎捉住不放。

  这只手硕长,五指并拢后指间没有丝毫缝隙,有力而又稳定。

  “实际上我也在练习射箭,在你之前我有理由骄傲的,可是今天你以天神一般的技艺夺走我的骄傲。”女祭司似赞美又似感叹还些微带了点幽怨地倾述着,她的声音清亮亮就像皎洁的月光。

  蒙劲沐浴其中,竟然忘了女祭司具体说些什么,手上一紧波斯女在提醒他了。

  蒙劲夸张地大笑,“神女过奖了,给我看看你的弓。”

  女祭司的弓就拿在手上,她早有讨教之意了递上自己的弓,似不经意地道:“以后你可以叫我尼雅。”

  蒙劲检视过后递还,道:“这是张单体弓,无论是拉伸力还是稳定性都不及复合材料的弓,看看我这张弓,”蒙劲再递上自己的弓,“这就是复合弓,用我们中国人独有的工艺制作的!”

  “嗯,它比我想象的要轻巧!也更复杂些!”女祭司的评价也还算专业,分别抚摸比对着两张弓体她问,“是什么样的材料复合成了这样的高效率?”

  “一言概之六个字——干、角、筋、胶、漆、丝,是为六材!”蒙劲说得兴奋了,掰着手指一一例数,“六材经过数十道工艺历经三年造出这张复合弓!”

  “了不起,为了追求完美,塞里斯的工匠付出的努力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尼雅满怀敬畏之情递还蒙劲的弓。

  蒙劲垂下眼帘接过自己的弓挎好,隔了一会儿才说:“神女若是喜欢我们中国人的弓转天秦某特意挑一张送过来!”蒙劲说这段话时在中国两字上加了重音,更没有理睬女祭司以名子相称的示好,继续生份地称她“神女”。

  聪明的女祭司觉察到东方青年的不快,挑挑好看的眉毛直言询问:“或许是我的话冒犯你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蒙劲真切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有话直说,不用曲里拐弯表达的国度,那么就直说,“我不喜欢塞里斯这个称呼,我说过我是中国人,或者你叫我秦人我也能接受,就是不要称呼我们塞里斯人!”

  尼雅笑靥如花朵绽放,蒙丹妮连忙拖了蒙劲拉开了两步距离——这朵“花”具有致命的诱惑,剧毒!

  女祭司因为这明显不友好的举动扫兴、恼火,于是她以愈的兴致勃勃做为报复,“塞里斯,丝之国度,或许这还不足以表达希腊世界对那里的向往,我们为那个地方又起了个名子——北风之外的国度,就是说那里没有呼啸凛冽的北风,只有温暖的南风,和煦的东风,凉爽的西风,只有这样的气候才能生长出产丝绸的树!”

  蒙劲哭笑不得大摇其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希腊人把我们的国度想象成人间仙境啦!”

  “当然是仙境,因为那里是阿波罗眷顾的地方!”女祭司尼雅认真地说。

  蒙劲依旧摇头,“以自己熟知的世界为蓝本想象别人的国度,你们和我们都不同程度地犯这种错误!”

  女祭司惊诧更迷惑地瞪在眼睛,“难道这有什么不对么,既然我们生存在同一片蓝天下总该有些共同的地方!”

  尼雅说到了蓝天,俩人都不自觉的仰头望,蒙劲眼睛一亮——还真给他找到了共同处,“看北方天空那七颗最亮的星,我们中国人叫北斗星,你们希腊人叫大熊星座,我们彼此都用它在夜晚指引方向!这就是我们的共同处!”

  仰望璀璨星空,聆听东方青年的讲述,女祭司尼雅不由地痴迷了。

  这都说到星星了,接下来该讲月亮了吧!谁不知道月亮是谈情说爱的道具?蒙丹妮拖了意性正浓的蒙劲逃离。她告诫自己必须警觉了,因为自己倾心的男人给身份尊贵的女祭司高度关注了,因为他的出类拔萃!令蒙丹妮醉心的是,这个男人目前在自己的掌控下,她暗自发誓要永远占有他。

  一场较量暂告结束,较量的双方都比较克制没有直接交锋而是以蒙劲为媒介。

  望着离去的蒙劲,尼雅怅然若失,心下空落,她必须找点事来做。尼雅亲自动手率领众位女祭司,将谷物撒到山顶边缘的石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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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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