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狂奔着鱼贯而下,什么机关陷阱都不管,要死就死吧,就算四个人只剩下一个,也要把这东西干掉,以解心头之恨!!
几乎是十阶并成一阶,他们如袋鼠一般狂窜而下,一时间刹不住车了,结果左脚绊了右脚,一连几滚就摔到了石阶的尽头,摔的浑身疼痛。孟天放心中暗骂,刚想站起来,黑塔汉子也从上头绊了下来,一下子从他身上碾了过去,孟天放闷哼了一声,赶紧爬起来,刚爬起来一半,却感觉裤子又被什么扯了一下,他又摔了下去,接着屁股一阵刺痛。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借着头灯的光一看,竟然是一排水泥架的铁丝网,而铁丝网上有个大洞,他就是从这个大洞跌过来的。这时前面的一支眼和小潘也爬了起来,显然那黑影追丢了。
就在这时,密集的枪声从一边传来,明显不是一支眼和小潘两把枪能发出的声音。黑塔汉子也听到了枪声,他们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们用头灯照了照四周,发现这甬道另一边楼梯的尽头是一个楼台,外面是几道长廊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两层的巨大石室的一个入口,但是两层的石室之间并没有天花板,而只有几道架空的长廊,在长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一下层的景象。
他们两前两后去了楼台,外面的连天廊很窄,他们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往下一看,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圆形石室,足有五六百平方米,有点意外的是,另有一群人就在我们廊下,十几只冷烟火扔在四周,把整个石室照得通明。只见他们围成一圈,不停地用枪在扫射周围的东西,但是孟天放又看不清楚是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都是大腿粗的蚰蜒,满石室都是,密密麻麻,简直就像虫海洋一样,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在世室的中央,有一个倒喇叭形的石井,井底有八只半透明的巨型蚰蜒,巨型蚰蜒昂首挺身,一动不动,在下面的冷烟火映照下,流光溢彩,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我看到一只只那些蚰蜒似乎正从这八只大蚰蜒的口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
孟天放心里一个“咯噔”,不知这帮人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干脆就只是踩死了一只蚰蜒,却引来了群虫的围攻。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下面的十几个人已经疲于应付,但是蚰蜒仍如潮水一样涌上来,不畏生死,前仆后继,他们已经打死了很多,可根本无济于事,打死的越多,其他的就越疯狂。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黑塔汉子问我。孟天放摇头说:“等再死掉几个。”黑塔汉子笑道:“那不如给他们一梭子,那样死得更快。”孟天放心里也很矛盾,这倒也不是救不救的问题,问题是救了之后,他们会怎么对我们。如果他们是对家的人,会不会置我们于死地,不过不救,看着如此多的人全部在他们眼皮底下死去,孟天放恐怕也要内疚好久。另外就是救不救得了的事,他们在上面开枪于事无补,要救他们,只能用绳索把他们拉上来,但是他们现在全力扫射才勉强能够全身,绳子一垂一爬,下面肯定有人伤亡。
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孟天放看到在那群人里,有一个人正背着一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面熟,他马上拍了拍小潘,指给他。一指之下,他顿时叫道:“侯爷!”“你确定?”孟天放也看着像,但是自己不敢确定,小潘一说,他心里就更觉得像了,忙往这个人的上方走近了几步,想仔细去看。
没想到才走了一步,孟天放就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见那只麒麟胎就吊在石廊的下方,就这么巧,他走到了它的上面,它那干枯的手一下就抓住了我的脚,用力地往下拽。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的站立不稳,顿时趴在了廊子上。
小潘三个同时举枪,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枪的厉害,顿时从石廊下方跳了下去,同时一拽孟天放的脚。他被这么大力一拉,惨叫了一声,也摔了下去,跟着麒麟胎就先落在了那群人中,其他人早就全神贯注边上的蚰蜒,哪里顾得上头上,顿时就吓得屁滚尿流,四散摔倒,接着他也从空中落了下去。
幸亏这石廊不算太高,不然孟天放这样硬生生摔下去,肯定得崴脚。但是摔下去之后,孟天放还是一个轻微的趔趄,稳住了,向四处一看,顿时发现四周的蚰蜒像见了鬼一样地四处逃窜。一瞬间,潮水一样的蚰蜒潮水一样地退开。
孟天放吓得够戗,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见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就在这时,孟天放发现那只麒麟胎正向远处逃去,他所过之处,蚰蜒四处奔逃,看来是它的作用,其他人不知内情,还以为是我有什么古怪呢!
就在这时,孟天放看到古先生从黑暗里冲了出来,只一剑,就砍下了麒麟胎的一只胳膊,麒麟胎尖叫一声,快速奔逃,古桐青年提剑随后追去,奔跑中,就见那麒麟胎的断臂处,突然冒出个小胳膊,并在奔跑中不断长大。
孟天放心里有种感觉,在这里,只有跟古先生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他忙随后追了过去,在经过掉在地上的断臂时,那东西突然变成了一条绿色的火焰,燃烧起来,同时蚰蜒开始如潮水般的退去。
孟天放看着古先生追着麒麟胎冲进了一道石门,他也立刻冲了进去,前面的脚步声越跑越远,他头灯照明范围之外都是漆黑的一片,不知道远处是什么地形。
跑着跑着,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了,地势也终于平缓了下来,这时,孟天放耳中听到了水流声湍急,似乎不远处有条地下大河。他见不再有下坡路,想看看有没有向上走的路,忽然发现已花的头灯光照出去的光芒,在岩壁上产生了很多微弱的反光,像照在无数镜子的碎片上一样。
随后,孟天放被周围罕见的大云母所吸引,两头漆黑一片,古先生也跑得没影了,他往前又走了几步,突然间发现,前面竟然耸立着一座星星点点的有着无数红色闪光的塔影,借着头灯发花的光线,只见那塔的基座有将近一百米宽,不知道用什么砌成的,塔身共分为九层,每一层都堆满了身穿奇特古装的干枯骨骸,有大有小,他心中不由一惊,因为我发现那星星点点的红色闪光,好像就是我们在冰穹外遇到的那种诡异的蓝火球瓢虫。孟天放身上立刻生出一层冷汗,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孟天放猛然惊醒了过来,梦到此为止,梦境却历历在目,形同亲历。他叹了口气,心说:“梦又在这里醒了,我什么时候能作梦的后段啊!我实在太想知道后面的结果是什么了。”但他知道那只是妄想,因为这么多年了,梦都是到此为止,重未延续下去,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已经没那么的渴望知道后面的情况了。不过他一直仍很困惑,为什么只有他会做这么诡异古怪的梦呢?不过做这个梦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断重复经历这诡异的梦,他的胆量被锻炼的比绝大多数要大得多。
今天,孟天放要组织一场新闻发布会,是关于七星堆发掘出的青铜器上的铭文的。
他收拾了一下,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饭,然后再发布会服务人员的陪同下,来到发布会现场。
……
大厅里,人头攒动,各国记者已达几百人,参会人数多达三千余人,很多是专程从国内赶来的古物爱好者。大家都知道,这位孟教授,家学渊源,又遍访名师,在国内古文界绝对是专家级的学者,他本人对古文字的研究,在国内绝对可以排到前十名之内。
一般孟教授说话,大家都只能静静的听着,每次都希望能从他的谈话中学到一些关于古文字以及青铜器的知识。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这片宁静,“没有破译的夏朝龙印,不过是堆死物,有什么用!如果你能破译,你就会知道这其中记述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说话声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中大部分人扭头后看,寻找发声人。
这声音让许多人无比愤慨,有人说:“开玩笑,破译,谈何容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说的,有本事你破译个字试试。”那发声者似乎不敌众怒,再没有发出声音。孟天放笑着制止了大家,说:“不错,这确实是个遗憾。希望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有朝一日能使铭文后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谁,但孟天放老早便注意到了门口那个人,他的装束与整个会场内的人都不同,帽檐压得很低,带着墨镜,穿身遮脸大风衣,而方才发言的便是他。
孟天放看了那人一眼,以他固有的自信和自豪,继续着他的演讲,他把这次发掘出的青铜器铭文的照片打到身后的大屏幕上,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唏嘘声,孟天放心中无比满足,小麦色的脸也因激动而微微泛红,青筋布满额头,表明他在闪光灯下开始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