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放和马奔腾都看愣了,好久马奔腾才反应过来,大叫:“釜底抽薪!有贼!”孟天放也反应了过来,有人在地板下面,想偷这只箱子。马奔腾立即就怒了,大骂一声,一下抱住那铁箱子,从暗格里拖了出来。这时,看见暗格下的一边木板已被扳掉,那只手就是从这个洞里伸进来的,只不过洞口太小,箱子拉不下去。
那手一发现箱子被抱走,立刻就往洞口缩去。马奔腾反应奇快,赶上去一下抓住那手腕,然后叫孟天放帮忙,可我还没伸手下去,那手已挣脱,消失在那洞里,接着就听到地板下一阵撞击声,那人显然狂爬而去。马奔腾忙爬出来,边跑边对孟天放大叫:“你看住箱子,去外面截住他!”接着冲出房间,破窗而出,同时喊:“孙教授,拦住逃跑的那家伙。”
孟天放拉着箱子,从床下出来,只感觉心简直要跳出来,心想:“娘的,怎么回事?那狗日的手到底是谁的?怎么会这么恐怖?我靠!真他妈的吓死我了!”边喘了气,边拉着箱子靠到一边,听到外面传来马奔腾的大叫:“人呢?怎么不见了?”接着是孙教授的声音:“我没见有人跑出来啊。”马奔腾的声音:“难道从后面跑了。”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跑开了。
孟天放深深呼吸几口,想去帮他们,突然听到床下发出木板断裂声,他愣了一下,“哎呀”一声,意识到不妙,心想:“我靠!调虎离山?”忙低头往床下看,只见从那暗格中钻出一个人,正朝他爬过来。孟天放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于是抱起那箱子,但那箱子实在太沉了,没走几步,回头一看,那人已经从床下爬了出来,浑身是泥,跟个泥人似的。
孟天放突然反应过来,心想:“我这么害怕干什么?既然是人,凭我的身手,我干吗要怕他。”猛然看见马奔腾拿着的长些的板条,立刻放下箱子,跑过去抄在手里。这工夫,那人已抱起了铁皮箱,脚步只是稍有些沉重,往门外边走。孟天放自持功夫不错,抡起板条便打,但太过轻敌,被那人一猫腰一个翻身躲过去,接着被他用肘部用力一顶,顶在了后背。孟天放一阵剧痛,差点扑到在地。那人头也不回,一下就冲到了门口。那人抬腿一脚,将门板踹开了,随之冲了出去。
孟天放虽不常打架,但功夫不弱,只一招,就试出了那人得斤两,那人肯定比他功夫高。但还是拎着板条追了出去。一出门,感觉眼前一亮,马奔腾正在一边蹲着,往木楼下面看呢。那人力气极大,抱着铁箱小步朝他身后跑了过去。孟天放对马奔腾大叫:“拦住他!”马奔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他,他再吼道:“那箱子给抢走了!”马奔腾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拉了一下,正好拉住那人的衣服。
箱子太重,那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箱子被摔了出去。那人爬起来去抢,马奔腾哪肯让他得逞?泰山压顶,将他再次撞倒。这时孟天方已经冲到箱子边上,一把就抱住。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时候,孟天放首先应该帮助马奔腾将那人制服才对,因为只要制住那人,箱子自然就安全了。可是形势太急,他没有想明白。结果马奔腾没能压住他,那人一看抢箱子再没指望,跳起来就跑。
马奔腾吼了一声:“哪里逃!”立马追过去,孟天放随即跟上,却发现那人跑得极快,又熟悉这里的地形,拐了一拐,很快就跑得没影了。村子里房屋纵横交错,都由青石小道相连,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迷路,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追。
马奔腾喘着气,奇怪那人怎么从楼里跑出来了,就问孟天放:“是怎么回事?”孟天放把事情一说,他大骂一声,后悔莫及。这时,孙学森从后面跑了回来。
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孟天方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来抢这只铁皮箱子?难道是一直跟他作对的那伙人,可来这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啊!难道导师家的电话也被监视了?还是在国家机关里也有他们的人?不过,这毛贼手段也真是不错,不可小觑。
走回楼前,那铁皮箱子给摔在泥地里,沾了一大块泥。马奔腾说:“幸亏老天保佑,箱子没摔散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孙学森忙问:“怎么个情况?”孟天放于是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我说:“现在看来,东西已经曝光了,我们还是把箱子拿车上去吧!”马奔腾点头称是,说:“我看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安全。”二话没说,就去提箱子,可刚往上一提,突然就听到“嗵”的一声,扭锁竟断开了,提箱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翻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一下就滚了出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箱子已经在地上了,箱盖大开,一块一米来长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停在马奔腾的脚下。
他们都记得箱子上刻着地警告,所以箱子刚掉到地上,我下意识就抬手缩腰,做了个防御的动作。马奔腾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反应,也只是缩了一下脖子,我们两个人一下都定在那儿不敢动。孙学森也愣在了那里。
当时也没有时间多考虑,一切都是条件反射,孟天放咬牙缩脖等了几秒,却什么都没发生。既没爆炸,也没有暗器飞出来。
孟天放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向马奔腾脚下,摔出来的东西好似一块黑色的木头,长满了空洞,让孟天放一下想到了梦中的温凉虫石,尽管这么半天一直没有虫子爬出,但他还是很紧张。孙、马二人却渐渐放松了下来,他们走远了几步,孟天放一摆手,说:“再等等,别有虫子爬出来。”心生奇怪:“难道不是温凉虫石?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以至于虫子死了,没了危险性?”
这就好比是一只哑火的爆竹,谁也不敢第一时间去看是怎么回事,僵了片刻,马奔腾才凑过去。我也跟过去,看到那东西形状有点像一头小一头很大的没嘴葫芦,但那样子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再仔细看后,他们发现这只多孔“葫芦”的空洞其实只是些凹坑,凹坑里夹杂着一些金属锈迹的光泽,竟然像是铁的。
马奔腾想用手去拿,孟天放制止了,他从边上折下一片大叶,包住“铁葫芦”拿了起来。从他拿“葫芦”的手感来看,确实是铁的,而且重量还不轻。那些铁疙瘩像是被强酸腐蚀过或铸造时夹了大量的气泡,红色和黄色的是铁锈的痕迹,这东西就是一个葫芦状的多坑铁坨子,但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纹,已经非常模糊了,隐约能感觉这是件古物。远看再加天色已暗,很像个多孔的“铁葫芦”。
马奔腾看着纳闷,说:“什么玩意儿?难道是古代的炸弹?”孟天放立即摇头,说:“别瞎说,我觉得是温凉虫石,但又不完全像。”孙学森看着孟天放问:“什么温凉虫石?”孟天放于是把自己梦里见到的情景简单的说了一下。
两人明显都有些不信,马奔腾说:“梦里的东西?有点玄乎。”马奔腾接过来,颠了颠,闻了闻,也摇头,一脸的疑惑,看着那铁葫芦,停顿了一会儿,说:“这东西似乎只是一层铁壳子,里面可能包着什么东西,不知道危不危险?”孟天放愣了一下,说:“何以见得?”马奔腾说:“重量太轻了,明显包着的东西,密度比铁轻多了。”孟天放惊讶地说:“这也能掂出来?”马奔腾说:“特训时训练过,枪里如果没有子弹,我们都能感觉出来。”孙学森说:“以前有一种铁包金,运输时,在金块外面包上铁皮,不显眼,不过这东西的铁皮看样子是铸上去的,既然轻了,里面肯定不是黄金。”
孙学森似乎很在意那上面模糊的花纹,说:“既然有花纹,那这东西至少有装饰作用,不会是单纯的铸件,肯定有什么用途。”孟天放说:“会不会是什么铁器的部件?比如古时候车上的装饰品?不过这东西藏在床下,照片上又被古先生提着,肯定有点来历,或许村子里有人可能知道。”马奔腾说:“要按你说的,照片上的古先生是真的,那最有可能知道来历的,应该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不过这东西藏的这么隐秘,肯定有难以解释的来历,或是提防着什么,就算找到人,人家承不承认,愿不愿意告诉你,就不好说了。”孙学森问:“什么照片?”孟天放简单地说了。孙学森说:“除了照片,这东西是目前我们找到的,跟照片铭文唯一有关的东西,看这样子,说不定是从什么古墓中带出来的呢!”孟天放心中一动,说:“难道七星堆有人早就进去过,那就好解释那些照片了。”马奔腾望着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说:“刚才那个人可能知道些什么,要不不会来偷,可惜让他跑了,要不或许能审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