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树的四周搜索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只能勉强看到一些血迹,几个方向都有。带来的几只猎狗派上了用场,猎手们都带着枪,子弹上膛后,兵分几路,往更远处找去。孟天放它们跟着贡嘎那一路,往妖头山的方向搜索前进。
鬼叫沟很长很深,没有人走到尽头过,沟的中段就是*山和妖头山相接的山口,刚一走到,就听到空中隐隐有怪声传来,让人很不舒服。孟天放总是忽有忽无地听到“咯咯”声,此时已是一身冷汗,但也没办法,自己要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再看孙学森和马奔腾,也好不了多少。
猎狗都相当剽悍,站起来有一个成人高,他感觉像藏獒,看上去都训练有素,很快猎狗就闻到了踪迹,一路引着他们往山谷深处走去。
一路无话,走到后半夜,月牙已经偏转了,猎狗似乎发现了目标。在妖头山山口附近,他们停下下来。在山腰上有一个斜坡,树木明显比来路上要稀,那斜坡非常陡,泥土湿滑松软,好比雪层。他们用树枝当拐杖,才能保持平衡,时不时踩踏的地方,有整片的泥一路滑下去。
猎狗拉着他们,艰难地半爬到坡上的一处树下,之后徘徊不前,并对着树后的一大片草丛狂吠起来。
彩霞有些害怕,孟天放的心也吊了起来,如果老爹遇到了熊,样子可能已经惨不忍睹了。贡嘎上前用树枝拨开杂草,光圈照过去,却没发现尸体,只看到一块大石头。孟天放们过去后,发现那是一块年代久远的断石碑,应该有些年头了,风吹雨打的,表面都被磨蚀干净了。
贡嘎他们拨开四周齐腰的杂草,散开寻找,忽然一个猎人“哎呀”一声,随之人就矮了下去。其他人忙冲过去,将他拉出来,就见草丛里隐蔽着一个坑,周围是翻出的土。往坑底一看,孟天放和孙学森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坑里隐约可以看几截烂木头,看形状像是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棺材。难道这里是被挖出来的一个简陋的古墓?
月光惨白,照在山坡上,四周除了荒草,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黑暗深处不时传来的各种各样鬼怪瘆人的声音,难怪这里叫鬼叫沟。
猛见这个坑,贡嘎他们都怔住了,山民都很迷信,看到棺材,都认为不吉利,他们互相看了看。贡嘎自言自语说:“大半夜的看到棺材,回去得洗洗眼睛。”另一个人趴下,看了看,说:“不知是谁的坟?怎么埋在这么深的山里?”没人回答他,彩霞吓得躲在孟天放身后。
孟天放和孙学森能肯定这是一个荒坟,而且不是大户人家的,年代应该是在明清,因为这样质量的棺材,在这样的地区能够保存到现在,时间不可能太早。看棺材里有草长起来,估计暴露在野外至少有几个年头了,里面的尸骨肯定已经被毁了。
坑不大,用手电照照,没发现里面有老鳖老爹的踪迹。人肯定不在,但孟天放感觉,这里可能就是老鳖藏那铁疙瘩的地方,因为这里确实很适合藏物。也许老鳖的儿子说的那东西就在这下面。
猎狗一直叫个不停,让人烦躁,贡嘎把猎狗拉远,让它们在四周晃荡,回来拾来树枝,在坑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他们都不敢下到坑里,对于棺材,普通人都有忌讳,可猎狗的反应让他们这坑里肯定有东西,不过这样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看了看这里的山势,即使象我这个并不很懂风水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里绝不适合葬人。这里是山口,下雨时的水都会往这儿汇聚,在这里葬人,不出几天就霉了。孟天放判断这只是个普通的荒山古墓,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他就让贡嘎别搅了,他和马奔腾下坑去翻翻。马奔腾虽是当兵的,可下到墓坑里却是头一次,所以有些紧张,但却装作若无其事,只是稍一犹豫,就跟着孟天放跳了下去。
孟天放研究古文字的,所以古墓也去过几个,在加上在梦里经常锻炼,并不觉得害怕。贡嘎却非常惊讶,觉得他们这两个城里人怎么胆子这么大,彩霞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到坑里,因为坑在斜坡上,坑壁一边很浅,一边很高,高的一面就出现一个断壁,棺材的一半还嵌在断壁内,个头不小,看上面的残漆是一只红色老木棺。
古墓看上去葬的很简陋,棺材看上去似是上路货色,不是一般百姓家能用得起的,很可能是以前这里地主的。墓里头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土有些粘脚。
孟天放举着手电,拨开杂草,只看了一圈,就看到棺材的不显眼处,有一些手印形的血迹。他让马奔腾帮忙照着,伸手对着比画了一下。马奔腾却说:“瞧这手印,应该是俯身平衡身体时粘上去的。”说着也蹲了下去,下面就是棺材的裂缝,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伸到裂缝内,开始在粘土里掏了起来。
他只是在粘土里摸了几把,就将手拔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粘满土的东西。弄掉上面的粘土,那是一只塑料袋,上面也有血迹,但马奔腾捏了捏,发现塑料袋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孟天放奇怪地说,“那东西呢?”“血迹是新鲜的,我想他来此是把东西拿走。”马奔腾看了看四周,说:“时间应该没多久,肯定就在附近。”孟天放松了口气,说:“这么说他是受了伤之后,才来这里拿的东西?”马奔腾说:“从受伤的地方到这里不算近,既然能走过来,估计伤得不会太重。”他又摸了一下,没掏出什么来,随后他们爬了上去,孟天放对贡嘎说了情况。
我们都很奇怪,一个没带枪的老猎人,即使强悍而有经验,但是绝不可能逃过一只熊或群狼的攻击,而奇怪的是,老鳖在受了伤之后,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按理说,他应该立即回村才对。他一路流了不少血,却非要将这里的东西拿走,会是什么原因,难道那东西继续放在这里,会不安全?
贡嘎把猎狗叫了回来,以古坟为中心,几个人散开,四处去找。一拨人往上去,一拨人顺着走,孟天放三个跟着贡嘎父女向谷底找去。孟天放问彩霞:“除了熊和狼,近处林子里还有其他会攻击人的东西吗?”彩霞说:“那太多了,以前还有蛇呢,不过政府号召打怪兽,所以这么多年了,村子附近的猛兽已经少多了,会攻击人的,可能还有钢毛猪、彩羽鸡一类的怪兽。不过钢毛猪胆子很小,只有被激怒时才会攻击人,老鳖老爹经验丰富,不可能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去激怒钢毛猪或彩羽鸡的。
孟天放心说:“有可能,可怎么解释老鳖老爹来这里拿走东西的原因呢?”这时,他心中隐隐怀疑,老鳖老爹遇到的不是怪兽,而是其他的危险,正琢磨着,忽听到远处另一拨人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他们立刻回头停下来,同时听到有谁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犹如厉鬼,他们只看见那边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愣了一下,立即拿着家伙朝惊叫的地方跑去。虽相隔不远,唯闻狗吠,树影婆娑中也看不清他们为什么大叫。贡嘎喝问:“出什么事了?”“当心!草窠里有东西!”前面的人叫道。刚叫完,一旁的林子忽然有了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弄得动静很大,估计是只大型动物。
嘎端起枪,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打没打到,炸雷般的枪声立刻把远处的飞鸟惊得飞了起来,那动物一阵狂窜,隐入了黑暗的草丛中。
孟天放他们冲到他们跟前,向上的几个也立刻冲了回来,手电往林子里四处乱射,一处灌木一路抖动,贡嘎马上大叫:“快放狗。”几个猎人立刻打起唿哨,猎狗一下就冲了出去,随之前面就乱了套了,灌木摩擦声,狗叫声,不绝于耳。孟天放他们立刻随贡嘎他们跑起来,贡嘎几个人都有打猎的经验,用当地土话大叫了几声,随之散开,跟在狗后面一起往林子里跑。
贡嘎回头朝彩霞大叫了几声,彩霞立刻拦住了孟天放他们,不让他们跟过去,说:“他们已经顾不了你们了。黑灯瞎火的,都不敢随便开枪,如果把那野兽*急了,可能会伤到人,所以要格外的小心。你们没什么经验,过去帮忙,很容易出事,也可能添乱。”孟天放和马奔腾自然是不肯,心说凭他们的身手,怎么可能是添乱呢?往前追出几步,却发现彩霞说的添乱是另一回事。
猎狗训练有素,三只摆开队形,冲到了那东西前面,那东西一发现前路被堵,立刻掉转身,往回跑,而后面的几个猎人已经掩了上来。狗和人一前一后,已经形成一个包围的态势。为了让那猎物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那边的人不停地叫喊,搞得那猎物只能在包围圈里不停地折返。同时猎人们都举起了猎枪,不停地缩小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