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愿意跟我说话了?”长风脸上没有取笑之意,然而对方仍然脸红着道:“在这地方相见,总让人不自在啊!”长风淡淡地道:“你放心,我不是个多嘴的人。”那人苦笑,她正是美貌出众的东方文娟,被校友发现秘密,一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均坐在后排,东方文娟沉吟会低声对长风道:“姐姐我亦迫于无奈,想听我的故事吗?”长风摇头道:“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何苦一定要说出来?况且你我不是天天见面谈不上有多熟悉,就让彼此象之前那样互不关切就是了。”这话无异表明了他的心志,不想借这事拉近双方的关系,还象以前那样只是校友而已。东方文娟咬唇默然,长风的淡漠让她始料未及,一时也没好话题了。
出租车到了校门口,长风付钱下车,没再多看她一眼,对这样似的女人他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吃完早餐后上学校的路上长风回想昨晚的境遇感慨万千,其它的或可忽略不计,单是突破了小周天使功力大增,就让他至今犹在梦中,他无异已成了世俗眼中的高手,凭自己的本事到哪都饿不死了!念及吃饭的问题,他不禁想起徐若拙临别的话:“我不想你前去涉险,但如果你真愿意去,我会把自己赚的那部分和你平分。”长风没问他们这次生意的金额是多少,但想对他而言则一定是个天文数字,而如果自己有了这部分巨财,何愁日后的就业问题,他在美术上的天赋本就一般,自不去想成为全国知名的大画家之类的,反倒对自己的“副业”武功兴趣渐浓。
“你走路不长眼吗?踩住人家的脚了。”楚怡挡在只顾想事的长风面前。忙打量了一眼四周,见现在正处在小路上而同学也不多,便谑笑着对她道:“大清早,你没事找事,踩住尾巴没有?”上前拼命,楚怡哪受得了他这样调侃。一边招架一边恶狠狠地道:“反正四周无人,你再不住手惹急了我,非把你屁股打红不可。”吓了一跳,楚怡忙扫了四周一眼,方恨恨地道:“以后你再说这流氓的话,我就不理你了。”经过昨晚的胡闹,长风似什么都看开了,轻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啦小妹妹,一块走吧。”
楚怡心中一暖,但随即意识到不对,故意沉下脸斥道:“我比你大几个月呢……”没等她说完,长风拉起她的手就走,心道:谁跟你论这个。楚怡这回很乖巧,虽然满面羞红,但仍任他拉着手走,直到视野中出现其它人影时,才慌忙挣开,心中怦怦直跳。眼看就要进美术系大院,关童和叶婉仪彭书嫒迎了上来,拉长风到一处墙角*供,非要他解释昨晚没出现在小工厂的事。长风淡淡地道:“我只能告诉你们的是:事情圆满解决,那帮子人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叶婉仪却忧虑道:“但高鸿古大勇看样子心有不甘,以后还会设法找事啊!”众女纷纷点头称是。长风冷笑一声,道:“虎无伤人意,人有伤虎心,真到了我不想忍耐之时,必行雷霆一击,亦会连累他们的后台。”他语声虽不大,但在突破“生死桥”后,其气势雄浑远超常人百倍,众女看见都是一呆,均在心中对他充满信心。
上自习课期间,面冷心热的常辅导员把长风和高鸿古大勇叫到了办公室,道:“我不想追问以前的谁是谁非,只想你们今后能和好,毕竞都是学生,路还长着呢。”善于见风使舵的高鸿即向长风伸出手来,微笑道:“以前你对我的误解,我不再放在心上,今后希望跟你成为朋友。”长风笑了,对方那点小心思能瞒过他的眼睛?没去理会高鸿,向常华道:“现在这个社会上喊打喊杀的是傻种,背地里阴人的谓之为计。我之前从不屑使计害人,但若有人再想我的事,那就别怪我用个绝户计应之了。”言罢就走,与狐狼和解,他真没那个兴趣。常华不是容易被骗的小女生,余光扫见高丶古两人瞅着长风离去的背影眼中那入骨的恨意,不禁若有所思。
中午放学后关童找上长风,道:“我请你到外面吃饭,你去不去?”长风见楚怡她们几个先走了,笑道:“好,走小路,别让她们几个发现了。”关童会意,当先出校门等他。两人偷偷摸摸地进了一家酒店,要了间雅室,关童大方地道:“想吃什么就点吧,我不会象你那般小气。”长风点了两个菜并一些主食,待服务生下去后,谑笑道:“两个都是肉食,吃不过瘾就把你也吃了。”这话暧昧至极,关童索性靠在他身上挑逗道:“你敢吗?只怕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长风将她抱住狠揉了两下,道:“别急,等我吃完来了力气后,准叫你叫唤。”
吃吃笑着,关童媚眼如丝地道:“你吓唬不了我的,男人都是急色鬼,可撑不了三分钟就缴枪投降了。”长风惊问道:“和你发生关系的很多吗?”“你混蛋!”关童不悦地把他推开,道:“人家不过上高中时才有过两次,还都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见长风犹自不信,叹息一声又解释道:“我父亲自改革开放以后就做电器生意,现在被人称做本市的电器大王,故比一般人家多了不少东西比如录相机之类的,有几次我偷偷看过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黄色带子,便懂得很多男女之间似的事了,那上面看上去男女间都很愉快的。”
“真是胸大无脑!”长风笑骂了声,又道:“外国奉行性开放,只要对上眼就可上床办事,而我们国家行吗?大都不到结婚不敢尝试,不然将落个放荡之名,你不害怕吗?”“我不管。”关童又偎了上来,道:“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喜欢了,愿意为你奉献一切。”长风则正色地道:“我真有未婚妻了,这有始无终的结果对你对姚芮都不公平啊!”“我之前就说过不要你负责的话。”关童亦很认真地道:“只想在这四年期间有个精神安慰,反正男女间就是那些事,不一定非结婚不可的。”长风暗暗吃惊她的开放程度,这小电影真害人不浅啊!又想她刚才谈起其父时表情淡漠,怕是亦有家庭的因素在里面,便想细问一下真正的缘由,看能不能解开她心底玩世不恭的心结。
饭菜上来,关童又要了几瓶啤酒,长风劝她不住,便沉下脸道:“我最不喜欢不听劝的女孩子……”不等他说完,关童就倒在他怀里陪笑道:“人家的酒量你是知道的,一二瓶不耽误下午上课的。”“先说好你只能喝一瓶,否则别怪我以后不理你。”长风无奈。关童则眨着眼睛道:“不让我喝也可以,但你得把住的地址给我。”长风叹道:“看来你将录像上的东西当成了美好的向往,而不知它原始丑陋的另一面,等你遇见一个不顾你切身感受的人无休止地玩弄你时,或许就会改变想法了!”关童自是不信,竞探手去抚摸他的那个地方,后惊道:“跟外国人似地大啊!”长风忙把她扶正,道:“等年后开学,我再给你说地址吧,反正后天就要放寒假了。”看着她一副不情愿地继续在自己身上厮磨,长风暗自做个决定,等年后一定要叫她知道“历害”而象徐若拙那样谈性色变。年轻人的想法千奇百怪,他如此想却只能给他带来扯不清的大麻烦!
饭后长风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上历史系研修班找着原文君,对她道:“放学后你到我住处来,今天就给你一个健康胳膊。”原文君欣喜,但问道:“不是要等星期六才可以发功吗?”长风微笑道:“你兄弟长本事了,现在敢说那个大话。”高兴之余,原文君忽然皱起眉头来,道:“还是再等两天吧,我这几日不方便。”长风没听懂她的话,直道:“后天我就走了,今晚一定要把这个压在心头上的心病给完全除了。”原文君只好点头。
回到教室,屁股还没沾上板凳,就听叶婉仪冷冷地向他道:“偷偷摸摸地和人家跑外边吃饭,没少占便宜吧?反正她乐意倒贴的。”忙观察一下四周,见同桌及彭书嫒等都不在,长风始放下心来,低声问道:“你怎知这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婉仪撇嘴。长风头伸过去在其耳边道:“婉儿最善解人意了,只要你别瞎胡说,我明天请你吃饭或买好看衣服。”
他早就注意到了叶婉仪可能家境不太好,衣着朴素得很,但这无损她的美丽。叶婉仪脸色一红,回身啐道:“你是我什么人,敢说给我买衣服的话?”“哥哥。”长风脸上没因对方抢白而不适,又微笑道:“给妹妹买东西不是件丢人的事吧?”叶婉仪见他大言不惭,本来还想再讽刺两句,但见同学陆续进班,遂不敢再搭腔,然而心里却是暖洋洋地。长风则望着这个秀外慧中的忧郁女孩的背影有些走神,貌似坚强的外表下是怎样一个故事呢?正在胡思乱想间,一瘦削的少年急急跑到叶婉仪身边大声叫道:“大姐。”叶婉仪惊问:“小豪,你不去上学,跑来干嘛?”“妈妈病倒住院了。”叫小豪的边哭边说。“你先上外面等会,我去请假。”叶婉仪匆匆跑了出去。“这么巧?”长风苦笑,自己刚想这事那边人家家里就出事了!
由于临近长假,课程多以自习为主,班里很多同学都请了假去离此不远的人民二院探望叶婉仪的母亲,长风则没随众人同去,而是和闻讯而来的关童一块故意晚一些时间才到医院。见长风到银行取了三千元钱,关童忙问原因,长风叹道:“听人家说婉仪她妈是营养不良引起的心脏病,想必现在很缺钱花吧。”关童醒悟,忙道:“我身上还有千把块钱,你一并拿去。”待把钱交给长风后,关童忽然警觉地道:“你想干什么?不会对人家叶婉仪动了龌龊的想法吧?我可告诉你说,她们母女自她父亲跟第三者跑后,就对*的男人深恶痛绝……”“再胡说,小心我揍你。”长风瞅了一眼四周后向关童瞪眼。关童嘻嘻笑了声,贴上来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撒娇道:“我这月的伙食费都给你了,以后吃饭你得全包。”“行,你这月的伙食我一定包了。”长风答得很痛快。“不对。”关童意识过来,不依地大叫道:“后天就放假了,你想得倒美。”
古大勇很兴奋,叶母的住院给了他表现的机会,跑上跑下拿吊瓶取药,不辞劳苦。高鸿乘机在来的同学前道:“只有到事上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来,那个花花公子不知跑哪去了?”楚怡彭书嫒等虽然不悦,但也无话可说呀。这时一护士过来道:“病人家属去楼下交钱压款,好准备明天输液用药。”“不是才压上五百块钱吗?”叶婉仪惊问。护士淡淡地道:“不说抢救费,那点钱只够今天的药费和其它。病人是心脏问题,得花许多钱的,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叶婉仪在病房外看了一眼依旧虚弱的妈妈一眼,不禁愁容满面,自父亲离开家后,母亲独力供养他们姐弟俩上学,而她所在的厂里因效益不好,经常拖欠工资,这五百元钱已是家里的最后积蓄了。古大勇见此大声道:“一人有难,大家来帮。我带头捐上我的伙食费八十五元。”经他一提醒众人纷纷慷慨解囊,楚怡最多,约有五百,高鸿次之,却只有一百,余者皆是三五十块,共计九百余元。叶婉仪含泪道:“这钱我绝不能收,没法还的!”古大勇则大声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一片至诚心意,你一定得收下。另外我今晚就回去跟我妈要钱,我看过她的存折,有好几万呢。”他声音很大,立遭过来的护士仅训斥:“病房外岂能大声喧哗?惊了病人你负责。”“对不起。”古大勇赶忙陪笑,解释道:“我们在商量压款的事呢。”护士长即道:“有人已经替她交了四千块钱了。”“是谁?”众人都想知道谁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