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挽留乡亲
中国巨学生2015-10-27 12:454,453

  “玮叔,我想去看看大家。”我对张玮说。在得知跟王宏亲人已经失散后的我有点心灰意冷,但想到还可以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心里却也有些安慰感。

  张玮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带你去天神庙,啊智在你不见后可是忧伤的很呢,哭过几次鼻子,劝都劝不足呢。”

  “唉,倒是让他担心了。”我听后心里很感动,张乙智是王宏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从小时到大,在跟邻村的调皮鬼们PK的时候两人可是一直“同患难,共进退”呢。这个时代没有电动游戏,要是有人想过过打架瘾,欺负一下其他村的小孩的话,都是真人上阵的,而涉及到这种村与村之间的荣誉,单靠王宏和张乙智他们两个当然扛不住别人的围攻,所以除了乙智之外王宏还有许多战友,都是在漫长的“峥嵘”岁月中积累下来的友情!

  当然如今的王宏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宏了,而是我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灵魂在顶替而已。灵魂是什么,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数不清的科学家,就更别说我这个物理考试经常不及格的差生了。到现在我都弄不清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再回去,而是附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少年身上,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忽略了物质的电子分子,打破了时间和空间规律,已经大大超越了自己以往那个世界的对物理认知。不过我连神话中的南斗星君和北斗星君都见过了,这些怪事如今我也不再那么纠结不放了,唯一的痛苦就是回地球基本无望,不管怎么说在地球都有自己所爱,我很难做到像穿越小说里的那些人那般适应能力超强,一发现穿越后不但不会感到痛苦,反而大喊一声:“从今往后,地球上的XX(上一世的人名)已经不存在了,真正的我是这个世界的XX(这个世界的角色名),金钱,美女,还有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我来啦!”就轻而易举的解脱了思乡之痛。

  事实上的我来到这个世界里,除了在一开始有那种带着猎奇的兴奋之感外,大部分的时间里无时无刻的都在想念着地球的自己如何了(当初我离开的时候还看到自己还活着!),家人的状况如何。甚至一脸几夜的时间都梦到自己回到了家乡,跟家人团聚,欢快的诉说着在这个世界这段时间不长,但惊心动魄程度和给人的满足感赛过以往二十年的旅程,然后大家开心幸福的生活在一块……

  一念至此,我的挥之不去的伤感之情又涌上心头,算了。目前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还能够保留着“生”的意识,没有让我遁入虚无已经是老天开恩了,还去想那些已经不可挽回的事做甚?我又用这个在自己伤情的时候屡次用过的道理来安慰自己,暂时把痛苦压制下去。

  “哎?你怎么还不走。”在前面带路的张玮走了几步后,看见我却仍然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不禁问道。

  “呵呵,稍等下,我还有几个朋友呢。”正在内心大发感慨的我被他打断思维后,才忆起跟我一起来的那六名被我打发去搜索村民的护卫还没有回来。

  张玮惊讶的问:“哦?你还有朋友?”

  “是啊。哎,他们回来了。”我正欲解释,便听到脚步声,我一看,他们几个不多不少,一起组着队回来了。

  “他们是?”

  “哦,都是义军的兄弟”我说。

  “义军?”张玮大惊失色,“你参加了义军?”

  “不但参加了义军,还是义军的首领之一呢!”一名在义军里人称大头蔡的蔡姓护卫开口说。

  “首领之一?”

  “没错,是我们的军师,在他的指导下我们可是连克几县呢。接下来我们又要去攻打平州城!”大头菜继续说。

  张玮听后震惊的说:“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去反抗朝廷!”

  “朝廷有什么好怕的。”大头蔡脸色平淡的回答。

  “朝廷有什么好怕的!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来!”张玮满脸你是白痴的样子看着他,口里说的话有点大声,显然他有点被大头菜的话所激怒。

  不过我却知道大头菜武艺高强,在参加义军之前是名游侠,曾经惩处过不少贪官污吏,当然同时他也是朝廷的通缉犯,被朝廷抓捕数年无果,所以对朝廷的本事他看不起也是正常的。

  “好了,你们两人别再这争论了。怕也好不怕也好,我们都做了,现在再来争辩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益了。”我担心他们两个的情绪激化,所以赶紧做了调解,同时我又对张玮问:“玮叔,对不起,刚才我不说是怕你担心。不过现在你知道后我却是不能再跟你去看望大家了,以免被官府抓到把柄。”

  张玮听完我的话后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大牢都进去过了。我还怕官府找麻烦?更何况我们还是祖辈同邻的人了,在这种时候我难道还去做那种划清界限,落井下石的事?来吧,啊智可是想你很久了。”

  “好,谢谢玮叔。那我们一起去天神庙吧。”我听后心里感到欣喜,带着大头菜等六名护卫跟随张玮循着路向后山的天神庙走去。(神庙是建在一座小山上,离王宏的家不远。)

  天神庙,是供奉这个世界传说中的至高无上的天神,在赤州大地上许多村头里都有大小不一的庙宇供奉着他。以往我对所谓的神明都是嗤之以鼻的,而神庙就更不用说,要不是因为是故乡风俗,每逢过年过节大家都要聚集在一起贡奉,我甚至都懒得踏进一步。但经历过这次人生的剧变,我内心的世界观也逐渐的开始了转变,这不奇怪,人是变温动物,就是因为懂得适应各种不同的环境,才使得人类有了现今在世界的地位。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我还没见到真正的神明以前,我还是完全信奉以前的宇宙观的。

  现在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初二和十六(每月例行全村集体给神明上香的日子),但青牛村的天神庙前却聚集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人,男女老少都自觉的按自个家一户户的分布在整个山头上。不但人多,还有许多满载货物的厢车,这个热闹的场景就像在中国过春节农民返乡潮的时候的火车站了。我看清楚了一下里面的人群,有数百人之多,不但有王姓一族,还有青牛村的其他几个姓氏的人,甚至连附近几条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也掺和其中(因为我见到不少王宏的隔壁村的男女伙伴都在),至于王宏的家人,甚至直属的族人都没有几家,看来他们都在前几天的第一次集体大逃亡中搬走了,今日大家整个村的人都要搬走了,剩下的人心里就算再不愿意背井离乡,但与此相对的也不愿跟生活了多年的乡亲们离开,更不愿独自一人生活中空空荡荡宛若鬼市的无人村里。

  我们的到来给在山里等待的众人产生了很激烈的反应,就好像热开了的油锅一样,许多认识的人都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了开来:“啊宏啊!”

  “你去了哪里了?”

  “你家族的人到处找你知道吗?”

  “大家都以为你遭到不测了。”

  “……”

  一大群嗡嗡的吵,我回答了这个那个又问,问了这句,又说那句。搞的我恨不得想《封神演义》里的准提道人那样,有二十四个头,好应付四面八方熙熙攘攘的问题。

  “好,好,大家听我说。”终于忍受够了的我大声的喊了起来“大家静静,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大家说说好不?”

  “好”

  “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

  我清了下嗓子,说:“那天,我得知我爹娘和诸位叔伯婶姨们被官府抓住后,焦急不安,于是便独自一人想要到县城里去找人,结果却迷失了方向,在大山里兜了几天,差点因饥饿丧失了性命,后来几经周折才到了县里,恰好遇上了义军攻打县城,我想起官府对待咱们的态度,一时愤怒之下便加入义军,后来又成了他们的军师。然后我又跟着义军的队伍打下了向阳关,之后又南下,几经周转又回到了我们这儿。现在我们的目标便是攻下平州城,然后再平定向阳关内的嵝州和曾州。最后在挥军之上,直捣京师,让全天下受苦的苍生得以解救,不在受无道暴政的欺压之苦。”

  我的话说完,场内一片安静,也许他们都被震慑住了吧。“居然没有掌声奖励?”我在心里渴望着得到领导讲话的待遇。

  “好!”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声好打破了人群的安静。

  我顺着声音看去,原来这话是一个年过七旬、身上穿着一布满补丁的灰白长衫的老人所说。“原来是三叔公啊。”我笑着说,这老人是王宏家族的一支分支,虽然不是王宏的直系,又分开了几代,但大家都是生活在同一个村落里,平日里彼此间还是有过不少日常的往来。“不知道三叔公为何呼好?”

  “我称好,一来是为义军叫好,终于有人敢站出来对官府那般狗崽子们反抗了,二来是为你叫好,年纪轻轻的就憎爱分明,敢抛开生死,勇于跟不公抗争,守护公道。三来,是为我王家一族叫好,终于有人要出人头地,为我们一族争了光,长了脸!”

  他话一落音,很快人群里很快的就响起了一片的熙攘声,闹哄哄的响起了各种议论声,这番景象就好像赛过小时候没有纪律的课堂。

  “这老家伙的威信看来还高过我呢。”我见此心里想道。

  “哎,我说,按照目前的情形我们还要不要搬家?之前我们是担心官家回来报复才迫不得已做搬迁的决定的,如今义军一来,平州城,乃至整个关内的官军都要被赶跑了,我们应该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这个时候一个村民终于说出了大家的担忧。

  “嗨,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背井离乡?辗转在浪途上生死不知?”一名王宏仅留下来的族人,是他父亲的堂弟的中年男子说。

  “就算没有官军,在我们上头还要应付地主老爷。他们可强过官军了”有人喊道。

  “是啊,王宏,你们义军打不打地主的。”

  “义军会不会来我们这里劫掠?”

  “你们打不打的过官军?”

  “要是义军失败的话我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你们打官府我们能不能得到好处啊。”

  ……

  众人又是一轮让人难以应付、犹如机关枪一般不听“拷问”,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好像被一大群娱乐记者围击的明星一般,虽然外表看上去众星拱月、威风凛凛,但实际上内心却是苦不堪言。

  但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咱自找的,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只好苦口婆心的对着他们的疑虑逐一逐条的耐心解答,一直讲到口干舌燥,嘴角冒白沫为止。“诸位啊,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千里迢迢的外地赶来这个山区岭缝的,就是为了避难,但是现在才过了三四代人的时间,又要抛弃家园逃遁远方,这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这里有山有水,有田有地的,足以让我们的子孙生活几辈了,所阻碍我们的,不过是一群人为造成的灾难,难道我们就不能留在这里跟恶势力斗争,而抛弃我们辛辛苦苦才积累下来的家园,和祖先的栖息地不顾么?”这是我最后的话,现在又感觉自己就像在电视台广告上常常见到的那些商品推销员一般了,为了让他们安心,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就差没讲“保证让你买的放心,用的安心。”“每天只花几块钱,用我一生的名誉打赌,你不吃亏”之类的话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仍旧有不少人不顾一切,及时启程了,看来他们或许是想换个生活环境吧,亦或者是对义军的政策不抱期望,或许干脆就认为义军不会失败,只是跳梁小丑之辈!不值得用一家老小来做赌注吧!也仍然有大部分的村民不愿舍弃家业留了下来,毕竟古人的重土思乡感情是很浓郁的。

  王宏的堂叔叔王保振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啊宏,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大伙失望啊!”

  “是啊,我们这群人都把一切都押在你和你麾下的义军的身上了。”……跟在王保振身后的几百人都纷纷开口说。

  “爹,你们就相信啊宏吧。”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调头一看,见到来人后,顿时热泪盈眶。

继续阅读:第17章 征战平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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