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这样的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少了我的席位?”我毛遂自荐,当然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脸是有点红的,因为我自认为还是才能有限,所以感觉底气不足。
薛景明听了我的话再一旁笑着说:“原本我就有这样的想法的,想听听我们军师的良策呢,可惜主公说这两天军师整天不但在一旁不断的献出各种进军策策,劝告义军要注意的各项事宜还跟着大军长途的奔波得不到休息,已经够辛苦的了,现在难得大军休整,也该给你放放假了。”
原来是这样!听他说完我神情的看了元帅一眼,见他那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们命贱,奔波劳累一整天是经常的事情,你年纪小可不能像我们这么亡命!”
我听了心里有点感动,同时也感到羞愧,亏我刚才还在心里一个劲的埋怨着大家。看来是我作为家中幼子从小就被父母长辈宠坏了吧,动不动的就爱闹脾气。
对于薛景明的话,我也只是微笑着说:“我哪里有什么良策,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低调,谦虚,虽然让人感觉不够威风,但从我在历史上学到的东西告诉我,这却是保命长存的不二法则。
“这话就说的过于谦虚了吧”谭伦在在一旁插嘴说,“当初在义军在卞县不知所措的时候可是军师挺身而出,向我们大家宣告了朝廷的下场了,也是你决定了我们义军将来要走的路线呢,今天义军的有利局面你可是居功不小啊,当时我见你可不是这么谦虚的。如今整个义军的队伍可是对你昨天的作法可是不断的谈论呢。”
其他在场的诸人也在一旁点头,纷纷对我赞扬“没想到我给他们的印象居然这么深厚,看来还是应了那么一句话,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啊。”见到自己有这么高的人气,我自己也感觉到有了信心,和说话的底气。
当然我也不好以一副我是救世主的姿态自居,所以我还是很谦虚的说:“哪里,这一切都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气运和兄弟们的血汗得来的。至于以后的事情,还得诸位兄弟的舍命相搏,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呢,更何况当初我那几句话可是差点把弟兄们送入了虎口呢。”
向阳关的失策可是我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痛苦呢。
“哈哈,军师看来还在为向阳关的事情耿耿于怀呢。”没想到薛景明看穿了我的心事,让我又对侧目。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说真的,向阳关驻军虽多,但你们却也打了个措手不及,并且动作迅速,大部分人都反应不及。如果真的打下去,就算我们两兄弟在恐怕也是回天无力。”
他这话带有谦虚的味道,但我也知道此言不虚,将领虽然很重要,但是战场上的情况是很复杂的,战机瞬息即便,发展下去往往会出现军队指挥官意志所不能够掌控的事情。
讲个例子吧,孙承宗,明朝濒临灭亡、回光返照时期出现的一批杰出的军事家中最著名的一位,本事厉害了吧,但在晚年遭遇贬官,赋闲在家,遇到老对手后金军队兵临城下,包围老家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努力,把自己的全家都推向了前线,到最后也仍然避免不了城破身亡的凄惨下场!
“没错”元帅也在一旁说:“这几日军师在我身边可是说了不少有利义军行动的话,我现在还能说出来呢。比如“晓地形之分布方可行军;用向导,择有利地形;开疆拓土,分夺利益,要分兵扼守要害”“集中兵力,避实击虚;调动敌人,以逸待劳;击敌之要害,守敌之必攻”“设金鼓,立旌旗以明军士之视听,统一行动,加上合理的组织,编制,指挥大军团就好像指挥小部队一般。……”可谓让我受用无穷啊!”
“没想到军师年纪虽幼,但却也有这等见识,完全不亚于老练的行伍之人!”薛景明叹道。
当然老练啦,这是被人誉为“兵圣”的孙武子说的话,能不专业么?不过我刚才不是说过么,我要低调,谦虚,所以我也只是摆摆手,笑着说道“哪里,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心里却是觉得好笑,幸好《孙子兵法》没有在这个世界流传,要不然别人准会告我抄袭别人的专利之类的话。
“要是一时有感而发就这么有水平的话我这十几年的兵也白当了”薛景明笑着说。
“呵呵,一般般啦,不足挂齿。”我依旧摆着个谦恭的样子,我想要是兵圣在场听到我这句话一定气的鼻子都歪了,跳起来一巴掌把我拍死不可,抄袭就算了,居然念完经忘了和尚!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这么一说恐怕在场诸人都觉得肉麻了!为了制止事情进一步恶化吴泽民连忙开口说“好了,我们几个就别在那相互吹捧了,唉,军师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听了后一掂量自己手上的纸,说:“光顾着说话,连来的最大目的都忘了,你看这是我口述,县令老爷代笔写出来的东西。”说完把纸张伸过去给吴泽民。
吴泽民接过来后,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又把他递给旁边的谭伦,说:“念来给大家听听。”
“这么厚啊?”望着这么一沓纸谭伦也感到头大,但却不好违背军令,只好双手接了过来。
“咦,《幕府职事表》《义军军事编制》《二十等军功爵》”谭伦的表情先是不以为然,但在看到这三条题目,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其他场内几人也来了兴趣纷纷靠拢近来。
谭伦开始逐字逐句的读,开始语气平常,随着越深入,他的语气越急促,最后变得激动不已,咬字不清了。等到他读完后,在场诸人脸上都不说话,现在大家都在平息着自己的情绪的。看得出来我呕心沥血的作品在他们的心里激起不小的波澜,见此我也很开心,女卫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不怕他们吃惊,最怕的是他们不能够采纳。心里很安慰,看来以往的书没有白读哇!
最后还是元帅先开口说:“有此规章,以后义军总算是有成军的希望了,要不然还真的是一群没组织,没纪律,没前途的乌合之众!”
“嗯,原本我也在着手比照向阳关的幕府来筹划元帅府和按照大恒朝的军队编制来组件义军呢,没想到却被军师捷足先登了”薛景明笑着说。
“我也是,我原本还想参考历代的百官职事表来好好规划一番呢,没想到呵呵!”谭伦也说。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美滋滋的,和事先料想的一样,幸好我动作快,要不然被别人抢了头名就不好了,这样可以给在元帅的心里留个好印象。人们通常只会记住冠军而忽略掉亚军和季军的。
“那诸位看看我写的还可以吗?”我问。
“好啊,怎么不好呢?各方面都兼顾周全,《幕府职事表》《义军军事编制》可以在大恒朝找出相应的官职来,唯独这军功爵更是千古首创,我相信单凭这项制度就可以在青史上留名了!”谭伦赞叹着说。
嘿嘿,它的创造者商鞅造就留名在历史上了,我不过是抄袭而已。理他呢,好用就行了,最主要的还是要稀奇,出生在市场经济发达的社会,我对“抄袭没出路,创新才赚钱”(其实这句话是我自己杜撰的。)这一句话深有感悟呢。只是当初创造它的商鞅的下场却是被人腰斩街市,不知道我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不祥的念头。(别以为我是猪脚就天不怕地不怕,整天摆出一副老子天下无敌,除非自残否则没人可以伤害的到我的姿态。要知道历史上有多少天才都没什么好下场的,更何况我自认离天才还挺远,唯一得意风光的时候是小学四年级进入了尖子班!)
“哎,我说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的?”元帅问我。
我听了这话一滞,这个叫我怎么说,难不成让我跟项少龙那样跟他们讲:我其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来自香港特区?还是来自两千年后?为了表明所说不虚还露两句英语给他们听?
这个太难了,先抛开我读了这么多年书,给学校交了不少补课费到头来还是不懂一句英语这个现实问题不说,就我这么说出你说他们相不相信?别人定然会想,不想说就算了,何必说这种话来欲盖弥彰?
当然啦,这个问题也难不倒我,编故事可是咱的强项不是?于是开口说:“是这样的,咱家里穷,小时候根本就读不起书,但是在我小时候有一天放牛的时候突然遇到一名老人,我跟他谈了几句话后他就让我拜他为师,在以后的几年里偷偷的教了我这些东西。可惜了他没教我练习毛笔字,都是在沙子上拿棍子练的,而且教我的字在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跟当下大恒朝的字都不完全一样,好像比你们写的字体都简单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其他诸人都一幅释然的样子说。
我见他们这样才松了口气,同时我也为自己这么一通胡邹所佩服,不但解释了师承的源流问题,也让大家明白我写的字为何是简体字而不是通用的繁体楷字,还有不会用毛笔的原因。
规章制度有了,但我知道要完善义军结构可不单靠几张纸,于是我又叹了口气黯然说:“写的好有什么用?一来我没有理事之履历,二来没有足够的人手,再好的理想也是空谈!
这是实话,虽然我在小时候经常YY着要当一名伟大的领袖,将来统一全球,冲去地球,对抗外星人,保卫人类。但在现实里我却连办公室都没呆过(在老师办公室罚站不算在内),出来校园就一直处于社会底层,别说经理主任了,就是班长都没做过。就更别谈什么管理经验了,那时候能够做好“各扫门前雪”已经是战战兢兢的了,哪里有空去理“他人瓦上霜?”
至于说人脉,就更别谈了,王宏家伙个人相对来说社交还是挺广,认识的人也不少,这一点比作为宅男的我好很多。但问题就出在这个“相对”的词上,实际上王宏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处于在自己的村头,所认识的人也不过是一群同龄少年(跟他们已经失散)。这么一群人要去打仗,拯救天下?别笑话了,去拍一些“少年与大人斗智斗勇或者校园暴力”题材电影也许还可以混几个票房钱!
我的话一落音便听得几人都笑了起来,我望着他们不解的问:“怎么了?难道不是?”
谭伦说:“我平时没别的本事,但交交书友,坐坛论道这些事情倒经常去做,因此认识了不少读书之人,他们都有抱负,有学问,只是痛恨朝廷的科举被朝中显贵把持,所以不屑于为官。要他们去充当这各个分曹(相当部门)的曹(正主管)掾(副主管)到也可以的,唯独的难处是他们都缺少治事经验。”
“这没什么”薛景明接过话来说:“别忘了我可是当过十几年的军官呢,对于各个职事署衙要做什么工作我还不清楚?到时候我再来给他们分配和调教便是了。当然啦,还需要许多办事的小吏来帮助才好把工作顺利做好。”
“小吏倒也无忧,各个州县里就有现成的,还有不少后备的呢。”我有点犹豫。
“但是就怕一些小吏都是老油条,不肯悔改,仍旧贪污舞弊,还可能带坏新人,对吧!”谭伦开口讲我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办事小吏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师爷阶层,按朝廷编制有品秩的(正一品到从九品)的才叫官,九品之后的叫做吏(编制等级是“流”,比如流外一等到一流九等)在官场上他们地位卑贱,但他们一般来说都地位稳固,就算上司被撤职,王朝覆灭也不怎么牵涉到他们身上,就好比商场上公司收购一样,上层中层换了,基层却不换,只不过是换套工作服罢了。他们一般都是看透世俗官场更替规则,精通各种行业务和处世经验,一般的官员和他们斗起来都不是对手。天高皇帝远,就算上层的人再怎么英明,对于各地各级诸多小吏也是鞭长莫及,他们腐败,接受贿赂,搞搞潜规则,上层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动摇帝国的根基就行。
“他们敢,要是发现一个就砍一个,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再犯!”元帅拍着台案说。
我见此也是摇摇头,明朝的朱元璋为了反贪就穷尽一生的智慧和能力去反贪,设立最严酷的法律(贪钱五十贯者斩,并且剥皮充稻草人,在衙门肃立,威慑新官),最广泛的普法知识宣传(皇帝带头起草法律普法教育书籍,想天下百姓派发),最严密的监察制度(百姓检举,御史言官弹劾,甚至设立著名的“锦衣卫”布控百官。),结果还是不能肃清和断绝天下官吏的腐败,最后连朱元璋都感到无力。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古以来评价的人多了,各种说法都有,发表了各种评论。我也感到很困惑,所以把他们的评论用来总结(没办法,我不是史官,只能去抄袭别人的说法了。)大概原因有:一,帝国存在严重的不平等,皇帝和广大显贵是不受法律节制(反下层不反上层,反别人不反自己人)。第二,官吏收入低微,使得他们不得不去贪污(你皇帝锦衣玉食,却要我们减衣缩食,你们享受尊荣,我们吃苦耐劳,谁干?)最麻烦的是小吏太多了,要是人人都给高薪,封建帝国的财力是承受不起的,第三检查者本身也腐败,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厂卫办事不受正规司法部节制,肆无忌惮,见人就抓,结果自己倒成了勒索犯和绑架犯(不给钱抓你,给钱再放人。告我?皇帝授予我特权的。你去跟老天状告他儿子吧!);言官乘此机会公报私仇,举报只是为了把得罪自己的同僚拉下马;百姓呢,就更别指望了,简直是老鼠抓猫:状纸递上,惊堂木一拍,你告官?拿证据来,什么!没证据?竟敢诬告?来人,把这群刁民拉去打五十大板,收监半年再说!
虽然我有很美好的政治理想和治国理论,但世上之事太复杂了,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完全掌控的。理想?想当初我在地球上生活的国家就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奋斗理想!有着几代领袖伟人累积下来的经典级别的治国理论,堪称全球诸国第一!但实际上我却生活在世界官场最腐败的国家。
此时我,异世义军领袖之一,在和其他领袖商讨这种情况也只能感觉无奈:哎,反贪可是个长期奋斗的目标啊,非一朝一夕可成,更何况现在是乱世,能找到人给你办事就很不错的了,暂时讲究一下吧。把人都赶跑了自己就成了个体户了,老板,员工自己一起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