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语气平常的问:“你也有修炼门派?”
“当然有师门传承了,我可没有仙人在梦中传法这等奇遇。”他说。
“我学成这本书后是不是就可以成仙了?”我又问。
方士低下头后,再次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对我说:“是的,你可以成仙了!”
我见他有异,心里早有警觉,连忙抬起头来,结果方一抬头,便见到他两指手指泛着绿光向我额头点来,我大吃一惊,幸好早有准备,连忙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这还没算完,几乎在我躲过他的手指的同时,他右手的鹰爪对着我的颈部抓来。
我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上半身只是把往后一退就避过了他的鹰爪,由于我们中间隔着一张文案他手不够长,所以却也伤不着我。
我没有一味的闪躲,在他的手指点来我侧首的同时我左手按住了插在左边腰带间的佩刀刀柄,在他的鹰爪刚伸过来,攻击不着我的时候,我出招了,用我全身最大的力量,汇集在左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了佩刀,这柄刀身细长、有七十五公分长,锋利无比的唐样大刀(有弧度的,其实更贴近日本刀),抽尽我全身力量,就等这爆发式的一刀,左手抽刀,却从右手方向反手划出。
“唰!”一个绚丽的,完美无比的弧线,准确的划过方士那做出鹰爪样式的右手手腕,没有完,刀身势如破竹一般带着余力又由右往左,由下往上的划过了他的脖子!
拔刀术,我从义军早期最闪耀的武术高手大头蔡一一蔡鼎,在带走我那群小伙伴们去苦训之前传授给我的那套刀法中的一项绝招,在这关键时候干脆利落的切断了试图对我下手的方士的手和脖子,保住了我一命。
这个名字我以前看漫画的时候也曾经知晓过,但是我一直没有见识过真人表演,不知道它的威力,所以在蔡鼎教授我的时候我还特意嘲笑了一下,说这手势能有多大杀死力?
听到我这带有激将口气的话,蔡鼎二话不说,一个华丽的动作,一根胳膊粗的小树居然就被他一刀拦腰截断!惊的我的嘴巴半天都合不起来。
见识到这套刀法的威力后,我从那时候起一有空就多演练,不过由于大部分时间我沉醉于薛景明留下来的《薛家戟法》一一战场上还是长兵安全一点,外加公务繁忙和联系时间短,所以我其他的招数练得平平常常,但是这拔刀术由于在室内就可以练习,因此是我最为拿手,也是威力最惊人的一招。
方士至死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手腕还来不及缩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动一下,脸色依旧保持着不得手的那一丝不甘和急躁之色,就这般手断加上身首异处的倒地身亡了,满腔的热血冲起两米多高,这是因为出刀太快和宝刀锋利,迅速的切断了头颅,血压来不及疏减,一下子就释放出来的原因。我见到这景象回忆起当初攻打平州城时蔡鼎那如入无人之境的英姿,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倒在他刀下的人都是这般出现血喷泉一样的景象的缘故了。
“在我面前也敢摆弄阴谋!早就知道你不坏好意了,跟你说这么久的话不过是想让你有所悔改罢了,结果还是执迷不悟。”我望着横尸地面的方士摇头叹息。
他把这书夸得这么好,这么重要却轻易的就拿出来说要献给我,天下哪里有这么不合理的事情他已经回复了法力了却隐藏不露,正所谓使出反常必有妖,他分明就是待我不备之时加以施法,将我要挟控制好开脱。
虽然我早就察觉他不对劲了,但我的原意却是将他囚禁起来,毕竟从他口中得知修炼门派这一词汇后我就知道这家伙有后台,不好惹,要是以后大家相见之时留着他的性命还可以有缓冲的余地。
根据这方士的能力便可知道他后台有多强了,说不准还是个大能之士呢。什么是大能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我以往看玄幻小说的时候所认知的,这些人灭个国家,屠戮一个种族都不成问题的。若是这样子的话我这幅身躯恐怕人家弹指间就可以秒杀一千次。
现在不杀也杀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的情形也没有选择的道路了,只能是面对现实了,有时候做人还是多面对现实一点的好。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想通这些后我心里有种豪气冲天。
赶忙收藏起那两本道书后,我拉动了一下帅位旁的绳子,行辕外的铃铛响起,张伟灼带领二十四名亲兵护卫应声奉令进来(即便是里面天踏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擅自闯入的话是要受到责罚的),见到地上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他们纷纷大惊失色,不过等他们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人是方士,而我却安然无恙的坐在帅位上的时候他们才大松一口气。
“此人想偷袭我却被我反手杀死。”我简扼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不过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我没有把得到道书的事情说出,不然的话我还不得惹祸上身,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匹夫无过怀璧其罪,我能放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可以压制其他人却无法压制元帅吴泽民,要是透露风声的他找我要书我能怎么办?
不过我的帐篷大的很,加上帐篷外面今晚风声呼啸,站在外面就算彼此之间说话都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就更别提隔着帐篷和几扇屏风和这么远的距离了,而且我和方士说话一直都是很小声的交谈,因此我有十分的把握的肯定今晚之事没有传到第三人的耳朵那里。
“这人能死在副元帅辛苦练成的拔刀术之下也是他的荣幸了。”张伟灼笑着说,其余的护卫也是对我赞不绝口,大拍马屁。他们由于经常陪我练武,所以知道我的这些事情。
我听了感觉心情大好,笑着说:“这人说他有修炼门派,我原本还想从他那里得知是哪里,没想到这人居然乘着接近我的机会暴起要对我下手。”
一名护卫不解的问:“得知他的门派有什么用啊?”
另一名护卫则立马出来告知答案:“你怎么这么笨,当然是探知地点,找机会派人到他们那里把秘籍夺来我们自己修炼啊?”
“我不想抢人的东西。”我说。
“哦,是。属下说错了,是借来看看!看完后马上归还!”这么护卫见自己说错了刚忙改嘴,他的话却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们由于能够经常和我呆在一起,而我除了一些要紧的时候外,平时也不怎么喜欢摆架子,所以他们在我身边不是那么拘束,大家平日里常常开些玩笑,甚至是说些带有颜色的荤段子。
大家笑完之后才发现场内还有一具尸首和大滩的血迹,于是张伟灼很是识趣的命令大家:“赶快把这里给收拾一下,清理干净让副元帅早点休息。”
大家听到后一个个都手忙脚乱的开动起来搞大扫除,不到一会儿就把这里弄得干干净净的,焕然一新,连血腥味也因为点起的檀香而驱散掉了。
“请问副元帅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啊。”年纪稍小的护卫,平时人取笑他叫“矮子”的陈梓森问。
不过他还没问完就被经常欺负他的高个子彭翔宇狠狠的敲了一下头,并且斥责他:“要你多嘴,这些东西当然是副元帅保留了!”
陈梓森被教训后虽然有要暴走杀人的冲动,但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顾不得疼痛,连忙向我赔罪。
我笑了笑,转而沉重脸对彭翔宇责骂:“你怎么老是对梓森这么刻薄?以后可不准这样。”
彭翔宇听了连忙在我面前承诺,保证不再碰他一根毫毛,一个诚惶诚恐的样子,连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那样子惹得其他人捂住嘴巴差点没笑出来,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虽然义军的等级制度没有跟官军那么森严,但我作为统帅,如果不高兴的话要杀个人还是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我走到那件托盘那边拿起那枚戒指,它的妙用我已经知晓,当然这一重要的消息不用猜我也没有告诉给别人。我把它轻轻的套入右手中指,不大不小,刚刚合适。虽然我现在没有修炼出法力来,还无法开启这件宝贝,但得到它我心里还是激动万分的。
我仍旧是保持着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对着大家说:“我怎么觉得一大男人带着块玉戒有点怪怪的感觉。”
张伟灼则很是识趣的在一旁说:“正所谓君子如玉,自古以来的君子都爱佩玉,依我看现在这枚玉戒带在副元帅的手上才更显得副元帅的君子之风啊!”
我一听哈哈大笑,还有这种说法,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不过我却不在意这些,感觉挺好的,心情大好之下对大家说:“这件肚兜倒是件宝物,虽然得不到妙法来催动,但也可以用来防防身,为灼你经常喜欢冲锋陷阵,你拿去用吧。还有这把剑,用料不错,就让陈梓森拿去用吧,练好剑术,变强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遵命!谢副元帅!”……两位得到好处的人都美滋滋的回答。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实话这红肚兜虽然不错,但我怎么也曾经是二十岁年龄的成年人了,这玩意怎么看着都觉得别扭,要是穿在身上被陈白珍看见的话还不知道该用什么眼光来看我呢。至于那把剑,用料不错,不过跟我这把特意选材打造的佩刀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因此我便索性做出慷慨的样子将他们全部送人。
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被人怀疑,我照平常的习惯,带着人到军营四周去走动,视察了岗哨,在军医院的驻地那里看望了伤员,去和士兵们热心的交谈,又去辎重营里去检查了后请储备情况,一直到大家都打哈欠要睡觉的时候我才返回自己的大帐。
当到了夜深人静,我平时查看公文的时间,我才把自己藏得非常严密的两本道书拿出来挑着烛光,认真的看起里面的内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