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民军的二头目?”这人一开口就占我便宜,让我有一刀把他砍翻在地的冲动。
“我叫王宏,义军的首领,也是你现在性命的掌控者。”我针锋相对的回答。
他对我点了点头,对我说:“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怪不得朝廷被你们打得节节败退。”
我不知道他说我英雄是指哪一方面,不过我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转而问他姓名。
“无名,你可以叫我贤良法师。”
贤良法师?一听这名字我差点为之气结,脸皮有厚成你这样的!以前中国三国汉末的张角也是号称“大贤良法师”但人家怎么也是给百姓医治伤病,敢于反抗暴政的无畏之人啊,哪有你这样的?“我且问你,再怎么说你都是修道之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为何如此不分是非黑白,跑去帮助朝廷?”
我是很无解,在我的认知里,那些修道的人除了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外,一般都是正义凛然的君子,心系天下百姓的安危与祸福,解救人民与水深火热的侠义心肠之辈,却没想到眼前的人不但为民请命,反而跑到朝廷那边去助纣为虐,残杀起百姓来一点不手软,这简直是出家的比在家的还狠!
“哈哈,什么正义?什么邪恶?你自以为自己代表正义,官府就代表邪恶了么?官府还说他们是正义,你们是邪恶呢?”方士冷笑着说:“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更何况像你这样扯起虎皮叫嚷为民请命自诩为大救星的人,你们哪一个最后为的还不是自己?”
我哑口无言,虽然我听了很他的话很生气想用力的去反驳他,说我就是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奋斗的,但我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拼命的阻止我,不让自己出声。事实上,那些话现在我也是在人多的时候才能说出,在这没有其他人听到的屋子里,我自己的野心暴露无遗。自从我身居义军副元帅、代理元帅职位这半年以来由于所处的位置不同,我每天过的生活与以前有了质的改变,人人都对我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态度,享受的生活待遇也高于所有人,不知不觉自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再也不想回到那种低三下四的日子了!
一个人学好艰难,学坏却简单的很,原本我希望自己成为像无产阶级的革命前辈那样的伟人,但现在却一步步的成为李自成队伍里那些自己以前看历史书时唾弃的人,好像是在咀嚼着他们残留下来的残羹冷炙!
我不想口是心非,就算嘴上的再好听,心里却早已背道相驰了,那样的辩驳显得多么的无力?
“你我交过手了,大家是仇人,心怀芥蒂,要我给你效命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要是肯放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好处。这对你来说是一句话的事情的。”方士的话点燃了我的兴趣。
“哦?说说是什么好处?让我当皇帝还是做神仙?”我半开玩笑的说。
“这些我都满足不了你?”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进入修真的法门,就算你当了皇帝都始终是凡人一个,哪里比的上逍遥自在,挣脱天道束缚长生不死的修道之士?”
“哦,什么法门?”我有点激动。
“能不能把我的枷锁打开?”他对我提出一个让我为难的要求,不过正所谓上天要让人遭殃必定先蒙蔽其心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只能满足他的要求,拿起桌子上的钥匙给他打开了枷锁。
我给他打开了枷锁后我坐在高高的帅位之上,位置前面有一张高高的文案,把我下半身体都遮住,我在下面做什么他完全看不到。我就这么坐着,双手捧着茶杯慢慢的吞咽着茶水,一边看着这么方士能做出什么事来,外面千军万马的不信他带着个超重量的脚镣能跑到哪去。
“我需要那枚戒指。”方士被解开枷锁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后又指着他身边的一张文案上小托盘上的那枚青玉戒指。
“拿去吧!”我答应他,这枚戒指看上去普普通通,玉质也不怎么好,我并不怎么在乎,不过就是不明白他要这个干什么,这和我入道的法门有什么关系。
他对我一拱手,蹒跚的移动着身体,脚下的铁球让他走起路来难受无比,就这五六米的路就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只见他拿起那枚戒指摩擦了下,似乎是为了檫掉上面被别人摸过的痕迹一般。也不见念什么咒语,便见那枚青玉小戒指绿光一闪,让我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的一幕出现了:清光一闪之后,只见他手背一翻,手上就多出了两本厚厚的书籍,整被他的手掌稳稳的托着!
从戒指里面居然可以取出书!这要是在地球上你这么跟人家说的话,别人听了二话不说,一定会打精神病院的电话!但正如前面所说的,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见离奇的、不符合自然规律(更准确的说是不符合地球上所认知的自然规律)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件了,而且小小的戒指能够装下两本书,可以证明里面其实另有空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这玩意要是弄到地球上的军队里,装备到每一个士兵哪里去的话岂不是一个个都成了超级战士,试想携带着一座军火库随行的士兵是怎么样的概念,而且能够装物品,那也应该可以装人吧!
我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眼睛有点火热,里面能装的东西一定不只两本书!应该还有灵丹妙药等一些吃了能让人获益无穷,甚至羽化飞升的东西呢。不过我还是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在成为义军领袖的这段日子以来,我早已练就了处世不惊的能力,实在差劲点也能做到长江里水一一面上平静。
不过我仍旧有点惊异,他被狗血淋后居然还能施法?这可有点麻烦!这一刻我都差点拉动旁边的铃铛,叫人进来把他带出去了。
不过他好似看出了我的顾忌,连忙解释说:“我的真元大部分被封住了,现在只能动用一丝来开启这个戒指而已,这个戒指不需要多少法力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听后松了口气,一脸释然的对他说:“这是什么书?拿过来看看。”因为长时间身处高位,见识过的人多了,现在的我说起话来没有了尊敬长辈的感情,就算对着年长过我许多的人说再不客气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有种本来就应该如此那样,至于我对面的人怎么想的我却不想以前那样事事都揣摩人家的心思,也不怎么在乎。
咋地?不服气?谁叫咱有权呢?!
当然这一切落在对面的方士眼里又是不同,一来他自认为年长我多倍,被我指挥着他的身体难免不满,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如今的他修炼了玄法,走上了一条不同于凡人的道路,难免会产生一种优越过众生,睥睨天下的心里,试想平日里那些无赖们,仗着身强体壮就敢恃强凌弱,学会两手武功就称雄称霸,要是给他学成了盖世武功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尾巴直接就翘上天去了。
不过正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就算再怎么不忿,现在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走到我的面前,拿着书本慢吞吞的走近高台前,艰难的登上三~级台阶后,又慢吞吞的来到我的捧着书本来到我面前,隔着文案,他低下头来,双手伸出,做出恭敬的样子把书呈送到我面前。
我迫不及待的样子抢过他手上的书,翻开来一看:只见这两本线装的样式古朴的已经泛着黄色的书,其封面书皮上分别用正楷字苍劲有力的写着《祈禳要术》和《启慧真经》,单是看封面上的几个字就让人有所体悟。
我翻看着书本,低着头问着他:“这书还真厚啊,得看到猴年马月?”
站在我对面的方士听了我的话后哼了下鼻子,似乎我的话亵渎了他的书一般,带着不满语气的对我说:“凡人要考取功名尚需十年寒窗苦读,更别论修行之术?”
我对他的不敬之话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样子,仍旧沉溺在书中的内容上,一边问他:“你手上的戒指应该还有另外快速的修行法门吧。”
“你当修炼法门是尘世那些*意小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语气更加气愤的说:“一个修炼门派有套修炼法门已经是不传之秘了,更何况我这套法门乃上乘最为正宗之道家之学,就算是其他的门派见了都是垂涎三尺。要是我修为再进一分的话你以为这点猩红之物可以克制我么?”他后面那句话很明显的充满着自豪与骄傲。
“你戒指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宝贝?”我仍旧低着头问。
“都只是一点黄白俗物而已,你应该看不上这些的”他一听脸色有点不好看。
“既然是这样,那你不如送给我吧,我再另外送你金银珠宝。”我一副吃定你的口气玩眛的对他说。
“做人不能太过分!”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我就过分你又能拿我咋地?我在心里得意的笑着想,不过嘴上安慰着他说:“放心好了,我跟你说笑的。”
他听了脸色才缓和了许多,不过人却不做声了,好像对我很不满,不想跟我说话的样子。
我也不以为意,做出继续翻书浏览的样子,实际上我却心不在焉,书上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有看,我的眼角在额前的头发遮掩下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时候的他的左手射出两指,不断的在划着什么,指尖带着一点淡淡的清光,他这样子快速的划动着,看上去就像出现了一圈圈的绚丽的彩带。另外他的右手则伸成鹰爪的样子,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起来了,好像已经蓄势待发。
我内心一冷哼,还是忍不住了,要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