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出不去的!”
格日勒和他的阿爸正一前一后地往大门口一点儿一点儿地蹭着,突然间在身后传来一声大吼。
回头一看,是乌兰!
此时,她正端着一枝“老套筒子”,三点一线地瞄着前面的两个男人。
度娘告诉费目,“老套筒子”就是最早的“汉阳造”。
汉阳兵工厂的地点在湖北省汉阳县大别山,龟山脚下,面对襄河,水陆交通方便。初名湖北枪炮厂。1895年8月开始小量生产,冬季重建完成,开始生产,仿造德国出品的1888式委员会步枪。使用7.92毫米圆弹头,无烟火药。同时生产子弹,每月能生产十三万粒。
1904年,湖北枪炮厂改名为湖北兵工厂,又称“汉阳兵工厂”
1904年,湖北枪炮厂又对88式进行了改进,改进后的88式步枪与德88式不同点有:德88式枪管外部有一套筒,俗称老套筒,而改良88式则去掉套筒,并将枪管外径从13.4mm加大到14.8mm;1910年,增加上护木,又将德88式直立式表尺式样,其分划为5-20,改良为88式表尺为固定弧式,其分划为1-20。这两种步枪其他构造基本上相同,如枪机之机头是分离式的,使用弹夹供弹,弹仓外露等等。
增加套筒原因,因为当时所用枪管材质不好,在使用时经常炸膛,为了安全起见,在原枪管的外面又套上一根钢管,枪管是双层的,而且年代较远(1888年),所以叫老套筒。
格日勒和他阿爸一回头,傻眼了,这可怎么办呀,让一个姑娘给瞄上了。
“扑哧!咯咯咯!”
乌兰端着一把老枪,突然间笑了,直笑得花枝乱颤,莺歌燕舞。
这一下,那两个一老一小的大男人更傻眼了。
“你,你,你是不是脑袋瓜子有毛病了吧,怎么拿着枪比划着还,还笑得出来呀!”
“你才脑袋瓜子有病呀,我笑你们真够笨的了!咯咯咯!”
面对着这两个满脸茫然的男人,乌兰笑得更厉害了。
“那,那你笑什么呀!”
“我笑你们真够笨的了,这样的高墙大院连土匪都攻不开,你们往哪儿跑呀!更何况,我不是说了嘛,等我阿爸回来,我会让你们走的。”
“凭什么,你凭什么让我们走呀,你凭什么能说服你阿爸呀。”
“我凭……我凭……等我阿爸回来吧!”
说到此,姑娘的脸儿腾地就红了。
“你阿爸还能回来嘛,不是说他出事儿了吗?”
“你胡说,你这个王八蛋,你竟敢咒我阿爸,你看我不打死你!”
此言一出,驷马难追,格日勒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可是已经晚上,原本已经见晴的天儿,转瞬就乌云密布了,乌兰气呼呼地又端起了枪。
“别,别呀,姑娘,有话好好说,我这儿子不会说话,你是个好姑娘,你快把枪放下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哎,还是大叔说话好听,要不是看在大叔的面子,我真的就不客气了。”
关键时候,这姜还是老的辣,格日勒阿爸的话起了作用,警报解除了,“老套筒子”也不再直指脑门子了。
“那你现在想把我跟我阿爸怎样呢?”
“帮我老老实实地看家,你们可不能再使坏心眼子呀,要不我这枪子可不认人哟!”
“我们凭什么信你,你凭什么信我?”
“因为我能看得出,你……你们是好人,本姑娘也是好人,好人就别跟好人客套什么了。”
姑娘回眸一笑,也让格日勒好感顿生。
乌兰长得不丑,高挑的个子,乌黑的头发,就是皮肤因长年的风吹日晒有点儿黑,是那种健康的黑!
尤其是那声音,风吹银铃一般,好听。
格日勒跟他阿爸一商量,也是,这样出去,连匹马都没有,怎么走呀,更何况人家还不让走!
其实,这爷俩儿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还真是插翅难逃,因为这个“土匪窝儿”实际上就修筑在鸭鸡金山的山顶上,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只有“华山一条路”,这条路也是非常的险要,只是架在两座山峰的一座吊桥,只有放下吊桥,人才能通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看这姑娘挺好的,就再等等吧,也许真的有好运气在前面等我们哟!”
“嗯,只能这样了,我听阿爸的。”
就这样,两个被土匪抓来的竟然帮着土匪的女儿看起了院子,做起了伴儿,这事儿听着都奇怪。
只是,更奇怪抑或是天注定的事儿还在后头!
第二天,眼瞅着这天可就傍黑了。
“吱吱吱——”
”啊呀,是我阿爸他们回来了!”
三声呼哨突然从山下传了过来,乌兰一下子从屋里蹦到了院子里,欢呼雀跃地奔向了大门口,打开了“消息”,放下了吊桥。
很快,十几匹马旋风一样地刮上了山,刮进了院子。
“乌兰,快把你阿爸的炕铺上,你阿爸受伤了,老叔让人把你阿爸扶进屋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
乌兰麻利地跑进了屋。
一个壮汉指挥着两个壮汉把另一个壮汉从马上扶下来,进了屋。
“哎呀,你们两个的胆子可忒大了吧,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呀?快点儿,乖乖地再让我们绑上,你们再到那个棚子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去吧!”
“绑结实点儿呀!老实点儿,今天没工夫搭理你们了,明天再说吧!”
那两个看守也随着马队回来了。
“我们是……我们是你们老大的…”
没等格日勒和他阿爸解释完,就又被那绑了一个结结实实,推进了那个猪圈旁边的草棚子。
“咣当!”
门又关上了!
“哗啦!”
门又上锁了。
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让人绝望。
“完了,这回八成是真的完了。”
“不一定,我看这帮土匪不像是特别坏的。”
阿爸嘴上安慰着儿子,心里也在打鼓,咚咚地,听着真儿真儿的。
“实在不行,我明天就跟他们拼命了。”
“儿子啊,到什么时候都别慌,你这性子就是太火暴了,得好好地磨练才行呀。”
这对爷儿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一宿有话,有话也是无用的话,说了也白说,听了也白听,只不过是一些宽心的话而已,只能坐等天亮了。
天儿好不容易亮了。
“你!出来!我大哥找你,跟我走!你别动,在这儿呆着,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日上三竿的时候,那个被乌兰唤作老叔的壮汉打开了草棚的门,黑着脸,板着腰,先指了指格日勒的阿爸,又指了指格日勒。
“为什么不让我跟我阿爸一起去,你们想干什么呀!你们要是敢动我阿爸一指头,我就跟你们拼命!”
“小子,你就等好吧!”
这话里显然是有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