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南边一排房子,他们都围上来,看见爸爸,我的眼泪下来了,他们都在追问颗粒料谁偷的,我一直在摇头,不想回答他们的话。
“小杉子,你偷没有,偷了大家都有牵连,咱陪。”越山哥说。
薛姨跑了过来,急忙说:“王二傻来了,在西关汽车站还带了二十多个人,叫我去接,我想你去接。”
“我,我•••••••”爸爸要过三轮车上钥匙。
“三叔,我去吧,我有驾驶证。”越山哥说。
“先把王二傻拉来,见着他别提颗粒的事,来到再说。真相大白后叫他撵滚,按两车接,你去吧,越山•••••”薛姨说。
“好,我去啦,薛姨。”越山哥说着开三轮车走了,薛姨也返回办公室。
我拽了下王洪生,王洪生跟我走了,在背影处,我试探地问着王洪生。
“水生,咱俩从小就光腚长大的娃娃,交情也特别好,你们把叫料藏在何处。”我婉转地说。
“我不知道料藏在何处,王二傻干没干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没干。”王洪生眼巴巴看着我。
“水生,你可知道偷料严重性,假如说查不出来谁偷的,我就是嫌疑人,咱大队来的人都得撵回家,薛姨就不信任咱这人了,假如说你和王二傻干的,我管把你保住,薛姨相信我,如果找不到料,我跳到黄河就洗不清,头年你们的工资就拜拜啦。”我吓唬道。
“俺刚来时,二傻就看男寝室里还放着颗粒料,他叫我放两袋子,我不放,他放没有我不知道。”王洪生哆嗦地说。
“你可知放在何处?”我急忙问。
“我见他在隔壁屋里那堆废塑料扒个抗,我赶紧走了,吃饭的时候他装小便离开厨房,我就知道得出事,没想到下午就装货了,装完货二傻就想跑,我也想走,薛姨拦住了,我心想,反正没做悬事,不怕鬼敲门,你要跨啦,我们也没后台啦,那料也运不出去,再说开机子生产就露馅了,那薛姨也不愿意,早晚有这回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王洪生说出了实话。
“谢谢你,首功一剑,”我跑向寝室隔壁的房间,王洪生捞着我说:“别说是我说的,我不想走,这里活轻,工资也差不多。”
“不会让你走。”我说着跑向那间屋,妈妈和越山嫂也跟了上来,靠西墙根有不大一堆废塑料,我三扒两挠颗粒料出现在眼前,妈妈喊着薛姨,都跑了过来,我松了一口气。顾校长和爸爸把两袋塑料扒了出来,越山哥把哪些乡邻都接回来了,三轮车停在男寝室门口,车上的人下来都跑到这间房子,梁支书也来了,来了一群人。
“老顾,我又给你送来好几个新人。”梁支书进门就喊。
“梁支书,我叫咱家乡的人都有活干,都有钱赚,都能过好日子。但是,你送来坏孩子,你咋处理。”顾校长瞪着王二傻说:“王二傻,公安局走一趟。”
王二傻站在门框上,脸色铁青,连连迭声说道:“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
“你不知道去趟公安局,我给你说不着话,公堂上见。”薛姨推着王二傻。
“你••••••还该我••••••的钱,我••••••又给你叫•••••来这么多新人,你••••••不念半点情面。”王二傻坐在了地上,口还些强,就是说不上话来。
“收拾你的行李给我滚。”顾校长严厉地说。
“二傻,你可懂得法律,我该你的钱,你是情愿给我干的,我叫你走没有,唱鸣没有,你可得等着我发工资,今天就给你们笼帐,这就开资,再说,你拿走的塑料袋,又借钱,算下你还找我的,我那个对不住你。你偷我的东西,你是啥性质,啥良心,你说我那个对不起你,你是啥孩子,说出去你可丢人,我对高寨来说,满对得起你们,你为啥还算计我,你的良心叫狗掏吃啦,你偷过我几次,你这混蛋。”薛姨语无伦次地骂着。
再看王二傻确实傻啦,坐在地上摸着眼泪,口吃得更厉害,也说不成话啦,脸面青一块红一块,梁支书叫他回去,他也不肯,梁支书也不问啦,躲在一边,他张着儍嘴光说:“我••••••••也不偷啦•••••••”引得大家直笑,求这一个求那一个给他说情,可是谁也不敢,大家离他远远地,只有薛姨站在他身边,用手点道着他,薛姨太苛刻啦。
高振军拍了下我的肩膀问:“我也来干活的。”
“不是,我在这上学的,你不上学啦?”我问。
“我是来干活的,燕子也妈多厉害,这能干吗?”高振军又问。
“要干干好他,二傻偷了她的东西,厂里就怕内部有小偷。”我还没说完越山哥把我捞到身边,妈妈小声给我说:“你在这没用啦,上学去吧,有空别往这来了,看你薛姨这架势能把人吃掉,别找没趣,玲玲叫燕子去。”
燕子拽回来了,她同意回学校,我告诉燕子,不要提王洪生的事,以免二傻报复王洪生,燕子答应后趴在顾校长耳朵说着什么?我向梁支书摆摆手便坐上燕子的电动车走啦。一路无话,回来班里,薛老师在门口站着,看见我就问:“谁偷的。”
“王二傻,燕子给你送电动车去了。”我说。
“这节是自习,看着点纪律,找着小偷啦就放心,我回去就来。”薛老师走了。
薛老师走后,我回来座位上,这已经是第三节课了,我问苏珠娜物理作业,开始写了起来,写着脑子也分叉,也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想着薛姨说的话,薛姨说的话印在我的脑海里,薛姨有点过分啦。放学后,回到寝室里,他们围着我,梁东萍、菲菲也来了,我把今下午的事讲述一遍,他们说啥的都有,我拿定主意,也给大家说啦:“今后少去哪里,钱省着花,该买的书籍资料我们几个买一本轮流看,伙食平常简点••••••”
他们都同意我的意见,乱哄哄地议论着,蒋凤瑛来了,我问她咋还没走,她说:“今天我组值日,走,去外面会。”
“不去,外面冷,在寝室里看书。”我说。
“下午薛老师叫你干啥去啦。”蒋凤瑛问。
“你回家吧,我们在吵架,谁输谁赢没啥关系。”宋剑宾故意把书撂过头顶。
“不蛮你啦,薛姨骂我一顿。”我把下午的事又说了一遍。蒋凤瑛听罢就大声说道:“太伤自尊啦,不问青红皂白,不查明真相就职责人,要是我妈我就她吵,不过你也没有吵的权利,只有一条,脱离她的关系,维护自已的尊严。”
“蒋姐姐,你回去吧,我们一时受委屈不算啥?只有我们都达到理想,日后能成名我们甘心情愿,就像韩信少年时能受*之辱,到后来成为国君就怕的人物。”菲菲说出这一翻话,实在佩服,就是不和我的口味,我急忙说:“要去你去借,我不借,我是男子汉,我要维护我的尊严,常言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给人家不沾边,人家就没权说你,咱妈一直安置我,不要沾人家的光,这回我深有体会,都回去吧,我的作业还没完成。”
“开饭啦,我们吃饭去。”翟寿岭说了一声我们都出去啦。
学习到深夜,睡觉时失眠啦,我听着巩陵奇的鼾声,还有薛姨的话始终在我耳边响起,你是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养恩如虎的小孩•••••••事后大娘来过两三回,我感觉到大娘亲啦,大娘给我拿来一本我想要而最近买不到的《唐诗三百首详析》,是大伯给我找的,我特别需要,非常感激他,大娘谈话也拉进了距离。
“小杉子,你薛姨骂你啦,你生气不?”大娘问。
“不生气,她再次给我学习的动力,是一种特除精致别样的催化剂,教我懂得怎样做人,也是我人生的该怎样走一堂政治课。”我风趣幽默地说。
“你妈妈找过我,你薛姨也找过我,两人是两派的意见,我和你大伯也是意见不同但意见相似,我们感到愧疚,往后需要钱的话到我这儿拿,你大伯也遇到好心人,就是没你依赖的强,你大伯到现在还不忘人家,你爷俩的命一样,你比你大伯命好,你大伯没你学习好。”
“大娘,我能考上大学吗?”我高兴地问。
“能呀,你能考上清华、北大名牌。”
“噢,噢,大娘万岁。”我高兴地蹦着。
“叫你高兴的••••••••”
我突然收回笑容,愣愣看着大娘,今天咋啦,我失态了:“对不起,大娘,我把你当成谭老师。”
“小杉子,我看到你天真的一面,非常高兴,你把我当成二妹,你去我家吧?”
“不,薛姨也好,她只是说了几句狠话,扎进我心里去了,我会和她和好的,她毕竟是我干妈,比我母亲还疼我。”我喃喃自语暗想:那时妈妈也难过,妈妈毕竟是自已妈妈,妈妈也掉泪啦,妈妈也为我担心。
“你这孩子咋喜怒无常,比你大伯还古怪,都说你不爱说话啦。”
“我大伯说起话来没完。”我的一句话,迎来了大娘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