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闲,你先过去,把他交给我吧。”
“锋,多加小心。”两人互相嘱咐了一番,墨闲大喝一声:“绝天!”踏着神风,冲上山去。
“想过去,没这么容易!”慕容燎挥起战刀,一刀向墨闲斩去。突然,他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着他,让他的刀无法再动分毫。那是一支铁手臂,分开了白焰,止住了刀锋。
“别分神,你的对手是我。”拓跋锋微微一笑,“鲜卑首席剑客独孤天的继承者。”
此刻,墨闲已不见了踪影,慕容燎恨恨地道:“小子,别嚣张!待我斩了你,再去宰那个家伙。”他猛力推开拓跋锋,双手握紧了战刀焰啼,摆开了决死一搏的架势。
刀剑激突,两个最炽热的灵魂在以男人最直接的方式激烈交融。刀光剑影间,已没了国仇家恨与不同的理念,只剩下最纯正的武者之心。
掌中剑存在的意义。那是独孤天留给拓跋锋的最后问题。最后的墨者闻人仲,北地刀王慕容燎,找到这两个人,便能寻找到答案。闻人仲死了,可从他的弟子们身上可以看到,墨者之剑是为守护天下的和平与幸福而存在的。慕容燎的兵器为何存在,他并不清楚,倒是与慕容燎的多次交锋中,他渐渐明白,自己的剑应该就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存在。他明白得太晚了,当他明白之后,他想守护之人却一一离去了。但他并不迷茫,用什么去弥补她们,这些事容后再想。而今,他必须用这柄剑战胜眼前的敌人。
独孤天之剑,不过如此。当慕容燎在讨伐秃发部时第一次斩阵的时候,他心中便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从小便是个天才,举凡他想做的事,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达成的,也因此,他从不曾对任何事情产生过兴趣。可眼前这个男人的剑却让他提起了兴趣。从前,这个人的剑中总带着迷茫与退缩之意,也正因此,本当凌厉的剑势却总添上一分迟疑。可现在,他的剑没有半分迟疑,这个人第一次专注于战斗,没有任何牵绊。也许这才是独孤天真正的剑,这才是他真正期待的决斗!
“你当真学过武吗?”在交手间,拓跋锋惊异地发现。慕容燎的刀招并无任何章法可言,那只是胡乱地挥舞。只不过,由于他过人的力量和神速的反应使得每一刀都成了致命的杀招。
“没有,当年我也曾想学武,只不过当时那些武林高手,没有一个人能接过我三刀。”慕容燎笑着,“直到遇到了独孤天,我才体会到棋逢对手的快乐。不过那时我已经是北地刀王了。如何?我可是期待着在你身上找回那种快乐呢。”
刀剑交错的轰鸣,惊动了榻上的佳人。她略有些焦急,轻移莲步冲出了屋门,却不曾想又遇到了那个人。她失声叫了出来:“锋……”。
拓跋锋的灵魂不由得被那一声呼喊牵引,他循声望去,“霞……”
独孤霞慌忙掩好衣襟,或许是那个人的眼神令他感到羞怯。
慕容燎全不理会这点滴的变化,“小子,居然在战场上因为女人分神,你还太嫩了,会送命的!”
拓跋锋尚未回过神来,独孤霞的一句话几乎让拓跋锋的心完全崩碎。
“慕容大人,杀了他!”
此刻,战刀焰啼裹挟着万丈白焰,如从天冲下的苍鹰般斩了下来。
拓跋锋勉强用神工臂架开了这一刀,向后跳开。他明知现在必须专注,可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马。那个女子的身影始终无法从脑海中淡去。他的心中萦绕着一种感觉,那并不是恨意,他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此刻,他只是凭着剑客的感觉在招架着对手的猛攻,他的心被那感觉搅乱,无法再集中在剑上。
“小子,怎么还没回过神来!在这么打下去,我只怕会无聊到犯困了!”慕容燎狂啸着,掌中刀已舞成一团缭乱的繁花。
“慕容大人,就这样,杀了他!”独孤霞继续说着,她竟缓步走向激烈交锋的战场。
“霞!不要过来,这里很危险!”拓跋锋一边招架,一边还焦急地大呼着。
“危险?”独孤霞轻蔑地一笑,“有慕容大人保护我,有什么可怕?”
“有趣!”慕容燎狂笑着,“你居然这么痴情啊!不过告诉你,若是为她死在这,那你可是冤死了!这个女人刚刚还在我的床上撒娇呢,你的那些关心,只会被他当做过耳凉风……”
“你住口!”似乎是愤怒的催动,这一剑力道沉猛,势如疾风,慕容燎再想回刀格挡已是不及。那一剑斩断了白色的火焰,夹带着血光,划出了一道冲天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