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火树铁流2015-10-27 13:192,117

  *现这时已端坐身形,嘴角下垂,口中念念有词。

  天明妈把符咒给了他,他接到手中,忽然大喊一声:“去--”

  他这一声喊,把天明妈吓得几乎半死,就连睡在炕角里的继承都被他给惊得翻了个身。

  奇异的场景出现了:只见他把一道符咒向空中一扔,那符咒竟然在半空中着起火来。

  天明妈吓得赶紧往窑掌里跑了几步。

  “你把谷草人给我扛出来,”*师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边走边满嘴胡念,偶尔耍一把绝技,把那符咒往空中一扔,立刻着起一团火来。

  转过后院,快到茅房时,*师忽然跌了一跤。惊得天明妈喊了一声。

  “没事,快,把草人扔到地上,你老是扛着它干什么?”*师似乎是用劲全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对抗着,声音都变了。

  天明妈立刻把草人的把扔到地上,退到一边去。

  *师对着空中连连打出两个火符后,快步向窑里跑回去。

  他一进窑门,就把早就准备下的酒瓶拿起来,对着嘴猛喝几口,又把那只白狗心几口吃进肚中。还没等天明妈说啥,他又一跳,跳出窑门,对着已经升起来的月亮学狗叫了两声,说:“我是天狗下凡,收尽世间妖魔,谁敢挡我道路,绝不手下留情。”然后又哇哇啦啦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胡乱咒语,重新在院子中走了一圈。

  这两下把天明妈看得心惊肉跳,她紧紧跟在*师后面,看他要怎么样捉住那个恶鬼。

  *师见她在身后跟得紧紧的,只能继续表演。一会儿走到这边,一会儿又走到那边。转了几圈后,又“定--”地长叫一声,伸出一个手指,在半空中停着不动了。

  “好了,你给咱们进去取个碗来,我要把他收到碗里。”

  天明妈又快速跑到厨房里拿来一只空碗。

  *师把那碗倒扣在地上,又拉来那个绑好的谷草人,放在旁边,对着碗吹了两口气后,那碗里竟然有个什么东西在跳动,碰得碗“当当”的响。

  “就是这个东西,每天晚上就在在你家里作怪,你看我现在把它收住了。以后你就安稳了。”

  天明妈伸手要去揭开那个碗,看看到底是个啥东西老是在欺侮她。

  *师急忙止住她:“哎,千万不敢往开揭,一揭,再跑了,以后谁有多大的本事,就都收不住他了。”天明妈这才住了手。

  *师又盘腿坐下,手向着那个谷草人一抖,那个谷草人就慢慢地着起火来,同时,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像是火柴点着后的味道。

  *师从怀里抽出一把木尺,对着木尺连吹三口气,大叫一声,照着那个“当当”作响的碗一尺子下去,碗碎声息。

  烧完谷草人,*师收了功,打了个激灵,站起身来。

  “他表叔,咋样了?”天明妈总是那么急。

  “好了好了,都拾掇了,这以后你就放心地睡,再也不会有什么怪物来打搅你了。”*师故作高深地说。

  “哎呀,多亏了你,这要不,我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哪里的话,你找我来,我就是要为你除魔免灾嘛。”

  两人重回到窑里,*师收拾好了包袱就要走。

  “这半夜怎么走?怎么也得等到天亮了再走也不迟嘛。”天明妈劝他说。

  “不了,我们这行,不能在人家过夜,再说了,晚上怕啥?有啥怪物敢来我头上动土?”*师吹嘘说。

  “噢,这样呀,那我就不留你了。”

  天明妈拿出钱来,给*师付了工钱。*师收起来后,就出了门,乘着月色,走了。

  但天明妈的日子并没有因为*师捉住了恶鬼而变得好起来,她总是时不时地在梦中梦见天明爸那张令人恐怖的脸。

  “继承,咱们俩以后住到镇上你看咋样?”有次她对继承说。

  “干嘛要住到镇上去?”

  “你看咱们俩住在家里,吃个啥都不方便,还是住到镇上比较好。”

  “那我不念书了?”

  “念,书咋能不念呢?”

  “那镇上离学校那么远,怎么走学校呢?”

  “咱下学期就转个学,转到镇上的小学去,你说好不好?”

  继承没吭声,他不管那些闲事,只要有人给他吃的,让他念书,他下午放学后有电视看,到哪里都是一样了。

  那天下午,天明妈没有陪继承去学校,说她要到镇上找住处。

  下午放学后,继承回到家里,却不见他奶奶回来,就一个人背着书包,沿着去镇上的路独自走了。村里曾有几个人见过他,问他,他说是要去找他奶奶,当时人们都没在意,谁知,从此后,却再也没见过他。

  天明妈从镇上回来,遍找不见继承,又听人说他独自到镇上找她去了,急匆匆地就赶去找寻。村子里的人一样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天明家院子里的荒草长起来了,刚开始时还不多,后来就逐渐茂盛,密密匝匝,把院子里能长的地方都长满了,有时,偶尔还从院中传出来山鸡的叫声。村里人从他家崖背上走过,谁不悄悄地叹一口气呢?

  这事让刘家兄弟们很受伤,他们给天明打过电话,但天明却把电话号码换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有人说上内蒙去找找他,但他在哪里上班,谁都不知道,怎么找?天明一家人,就这样地离开了这个他们生活了好多年的黄土塬,如一阵清风一般,只留在了那些和他们最亲的人的记忆中。

  就在这些事情接连不断地发生时,和平也完成了他在家里的考察,当然,这都是在他老婆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进行的。

  黄土塬上温差大,冬季非常寒冷,而夏天,并不是稳定的炎热,往往是早上冷,中午热,这实际上非常不利于黄粉虫的生长,但是,和平被家乡这种心理上的归属感所吸引,情感战胜了理智,错误地想把这里当作他发家的阵地。

继续阅读:一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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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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