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袁惠新让自己的亲兵打开了北方军事地图,平静地道:“诸位爱卿且看,为何山东这样重要的地区,竟然没有金国的重兵驻防呢?”杜范说道:“皇上为何思虑如此之多,切多与作战无关,而且处罚似乎也很轻。”袁惠新道:“此处乃是培养军官,要得是考量金国将领的忠诚和统辖能力,若他们做事不严谨,不规范,如何要他们的士兵信服?”杜范恍然道:“圣上远见,以往将领皆来自天赋,唯有圣上可令士兵也成为将军,杜范佩服。”说着,端起酒杯,道“我敬圣上一杯,祝愿早日成就大业!”
“多谢,成之”袁惠新将杜范的称呼都变了,显得很亲切,说完一仰脖喝光杯中酒。
袁惠新此时想到,大中华帝国建国以来,好武成风,各地多有游侠。袁惠新登基后为了让天下练武的人有为国效力的机会,也是为帝国军中选拔人才,更是让社会稳定一些,毕竟‘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都有!这才开始举行武举制科,选拔民间武艺高强者,进入军中效力。
当然我们并不能否认,科举制其实最开始是隋文帝创立,但形成制度却是隋炀帝,发展则是大唐及大唐以后。
而在宋、明、清则是发展的黄金时期,彻底的摧毁了以七宗五姓为代表的世家门阀,寒门士子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
两汉选拔人才的方式其实是有很多种,并不仅仅是“察举制”,但最主要、最普遍实行的还是“察举”。
所谓察举,就是由地方官对当地的吏民进行考察,以品行为标准,以地方舆论为根据,把人才选拔出来,向中央朝廷举荐。
但事实上,因为被举者前途辉煌,所以高官豪族几乎垄断了举荐之权。
察举的科目繁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叫“孝廉”,例如结束西汉的王莽,和事实上结束东汉的董卓,头上顶的光环中可都有一个孝廉。
真是又孝又廉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孝廉个屁。
而所谓孝廉,顾名思义,就是“孝子廉吏”。
之所以要以“孝”和“廉”为标准,是因为“孝悌”是为人子者最重要的品格,而“廉洁”则是为官者最重要的*守。
当然这也就是说说而已,天子家为权力骨肉相残的事,屡屡见之史册,不绝于耳,由此可见,当利益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亲情也就贬值了。
至于廉洁,好家伙,和珅大神八百兆两白银的身价可不是吹嘘的,相当于八亿两的收入,抵得上大清二十年国家财政的总收入了。
呜呼,何其壮哉,简直就是后世无数贪官污吏的偶像楷模,祖师爷啊!
至于后世天朝的子民,更是对贪污**麻木到了极点,只要你能在贪污之余,还能办点实事,那就是好官了,你不会指望拆迁办主任廉洁奉公,不捞外快吧。
十几层新建大楼自然倾倒的新闻,屡屡不断,丢尽了天朝子民的脸,而那些洋鬼子们的楼可号称六十年日不落呢,而且人家也确实实实在在做到了。
至于汉书中,就直接睁着眼说瞎话了。
“孝悌,天下之大顺也。廉吏,民之表也。”
指望这玩意治国?
这就是中国人为什么发明不出收款机,因为他全靠人自身的思想觉悟。
人说五百年出一圣人,而事实上,也就是孔子算一个,孟子还是一个亚圣,后世的,也就一个明朝的王阳明了。
所以说古人很聪明,但聪明有余之时呢,也会稍稍单纯了点,说到底还是董仲舒那丫的给弄变了味的“儒家”害的。
而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帝国时代,却无一例外,都是以“孝”治天下,当然那些胡人王朝例外,他们连自己父亲留下的妻妾都不放过,虽然是习俗,但和孝也就完全不搭了,或者这是另一种孝?
阿弥陀佛!!!邪恶了,邪恶了……
说起来,这孝廉之举始于汉文帝,本来是不定期的选举,但人汉武大帝硬是让它成为一种定期定员的选官制度。
为此,刘野猪就曾两次下诏,责令每个郡国每年必须选举孝廉各一人,像东方朔、董仲舒(丫最孙子了无限鄙视他)一干人,就是从此察举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到了东汉时期,朝廷更是严格规定:凡户口满二十万的郡国每年必须举荐孝廉一人,其中较大的郡可以举荐二人,而户口不满十万的郡则每两年举荐一人。
说句公道话,这相对于先秦时期以血缘为基础的世袭制和分封制,两汉的察举制度其实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因为从理论上说,它的政权是面向所有读书人开放的,而且选官标准又是以德才为基础,所以基本上打破了由贵族垄断政权的局面。
然而,恩格斯曾经曰过,绝对的公平,就是绝对的谎言。
那么这看上去就很粗糙的察举制,就更谈不上绝对的公平了,其中存在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让“察举制”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那就是,大多数人他喵的,根本就读不起书。
两汉时期的书籍,那都是写在竹或帛上,虽然蔡伦造纸,但造出来的,大便当手纸都不舒服,虽然原料可以很便宜,但其中的工艺流程,换算下来,比帛还要昂贵,实在不值得。
所以竹简汗青的,依然是主流,只有某些发了疯的人,才喜欢弄张蔡伦纸,玩玩非主流。
而一片竹简悲剧的只能写二十来字,传抄既费时又费力,更不便于携带和流通。
帛虽然是没有这些问题,可它是昂贵的丝织品,用它来书写,成本还是太过高昂。
所以书在当时是老珍贵的东西了,相传文姬归汉后,曾默写已流失于战火中的四百篇书简文章,让喜怒不行于色的曹阿瞒大惊之后大喜,要知道即使在数百年后,李治依然能够感受到知识的垄断,普通人想要学习,是真他妈不容易。
当然,如果是出生在书香门第的人,家中藏书丰富,要做到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要是出生在没有藏书的普通人家,为了读几本书,往往就要跋涉千里、寻师访友,其读书求学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袁惠新望向杜范,只见他脸色凝重,皱着眉头道:“大宋贫富不均,贪官污吏遍地,他们不想做盗贼,只能逃难……”袁惠新点点头道:“成之,你能有此等见识,那就证明你还不是那些死读书的腐儒哟。那些腐儒一味抱着古人的书本,科举中了,便可为官,为官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死抱那些古书,引经据典,为古书*劳。至于民间的疾苦又有几个去关心?若是遇到一些大奸巨恶,贪污腐败,那局面必定难以收拾。很不幸,这大宋现在就遇到了这个极其危险的局面。成之,你看这些难民,官府不单不救助,反而百般欺凌。若这些人一个安置不妥,他们为了活命,是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杜范吃惊地道:“难道他们还会造反?”袁惠新道:“人没了活路必定会铤而走险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他看那杜范一脸的惊惶失措,便又说道:“成之,朕跟你说过大宋的子民是最容易满足的,大宋国家也最好治理,只要保证他们个个有工做,人人有饭吃便行了。”
杜范似乎感触良多,嘴里喃喃地念着:“个个有工做,人人有饭吃……”袁惠新说道:“不错,读书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官,做官的目的就是要实现这句话。成之,所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便是这个意思。”杜范似懂非懂,但是他表情还是现出一副真挚的样子,说道:“圣上,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帮这些灾民呢?”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朕有什么想法吗?朕初步的想法是找一个好的作为根据地,招收强壮一点的流民,进行训练。如果力量强大,我们可以去北伐中原;如果力量不强,我们可以自保。”
“招募义军。”杜范委屈道:“圣上又不是不知道,前次微臣散尽家财才招募了三千义勇,可楚州一战,死伤过半,就连在下也差点赴黄泉。”
“微臣现在就算有心招募义勇,可是也没有钱啊。”
“你小子,这些日子不见竟然学会了和朕讨价还价了,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袁惠新看着杜范,眼中透出几分狡黠。
“来,来,来,”袁惠新拉着杜范之手迈进大堂:“我给你介绍两位人才。”
杜范随着袁惠新进入大堂,只见几个表情严肃之人正站在大堂一旁,见袁惠新,连忙上前行礼。
袁惠新笑了笑,道:“此乃卢仝、张伟,此两人跟从朕一起南征北战,朕的本领也学得了几成,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还望你善待。”
“多谢圣上,请圣上放心,微臣必待两位如兄。”杜范连忙行礼,多谢袁惠新送给他的大人情。
袁惠新刚开始还怕杜范不懂珍惜,现在看到杜范真心实意的感谢,心里反而过意不去,想了片刻,才道:“朕知道你招募义勇,最大的困难还是武器装备方面,朕从军备中给你准备三千弩箭,三千大刀,三千长枪,一千骠骑,合计万数送给你,你杜范要是不给朕干出一番事业来,就不用再过来见朕了。”
袁惠新冷冷地道:“命令卢仝为步军训练副长官,协助杜范训练步队!”杜范大声道:“微臣遵命!”呼地一下坐了下来。卢仝反应慢了半拍,啊了一声才道:“是是……噢,遵……遵命……”他也想敬礼,手却不知怎么的摆到眼前,恭起身,好像在以手道歉般。袁惠新很不满意,说道:“卢仝,你第一天入营,既然命令为步军副长官,这军礼你得好好练练,不然怎么能起带头作用?”卢仝一脸大汗,忙道:“是是是……”
袁惠新摆摆手,让他坐下。然后又命令道:“张伟听命!”
张伟一愣,还是站了起来,他的姿势可也标准,毕竟是帝国军出身。袁惠新道:“命令张伟为军营参谋,负责起草文书,制订训练计划,以及督促训练质量。”张伟道:“末将遵命!”
袁惠新又道:“郑爽听命!”郑爽叮的一声耸了起来,说道:“末将在!”袁惠新道:“命令你为军营副参谋,协助张参谋工作。”郑爽不知道这职务是什么?但他还是敬礼领命。
袁惠新最后发出命令:“刘元珍。听命。”刘元珍等了半天总算轮到自己了,连忙站了起来,大声道:“末将在!”袁惠新道:“命令你为军营宪兵队长官,负责军营的保卫工作以及执行军法制度。还有就是要兼任军营后勤供应。这任务比较重,可有困难?”袁惠新手里人不多,只能把余下的一鼓脑儿堆到了刘元珍身上了。
刘元珍拱手领命。
袁惠新目送刘元珍远去,喃喃道:“这刘元珍武艺不错,还通文墨,又喜欢四处出游,倒是个妙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似有所得,招手唤来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那人不住点头,听完恭敬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