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州府,趙範便赞道:“今天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皇上能*练出如此之军,真不负一代聖主之名。”
袁惠新笑道:“趙大人谬赞了,形势所迫而已。徐州地处边境,与金人和紅襖軍多有战乱,若不强兵,如何守边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惠新摆了摆手。淡然道:“趙爱卿平身。”
趙範道:“谢陛下。”
“趙爱卿,朕交待的事情可曾办妥?”
“启奏陛下。已经办妥。”趙範恭声道,“徐州剑豪公孙霸率领八十名死士已经于半月之前出发,此时应该已经赶到曹州与黄琬大人汇合了。”
公孫霸的死士营,各族混杂,其中南逃的汉人也不少,这些前来诈营的便是死士营里的汉人武士,多是当年蒙古南下时,逃到帝國境內的金军士兵,左翼第一军先前失踪的几十名士兵大半都给公孫霸的死士营或杀或擒,剥下的衣甲此时便被他们派上了用场。
远处,公孫霸眺望着走入金军辎重营营门口的部下,举起了手里的朱漆大弓,拈起一枚羽箭,瞄向了那哨塔上负责鸣笛示警的金军士兵。
嗤’,随着松开的弓弦,白色的羽箭化作一道白光,在空气中发出了破空声,辎重营门口,哨塔上负责鸣笛示警的士兵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他只觉得眼前一闪,喉咙口就像被什么重武狠狠地撞上了,然后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一枚白色的羽箭穿喉而过,鲜血从他捂着脖子的手指缝隙间留了出来。
“杀。”几乎是同时间,二十多名伪装的死士营武士一起发难,拔刀砍向了身边的金军士兵,始料未及的守营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砍倒了近半的人。
远处,公孫霸手里的朱漆大弓重重地挥下了,然后四百多名死士营武士同时策马冲出了树林,扑向了一片混乱的辎重营营门处。
马蹄翻飞,跑起来的战马很快在主人马靴的马刺重磕下把速度提到了最高,死士营里出身女真的黑衣武士更是如同旋风一般,片刻间便如同烧红的铁钎一样刺入牛油般从只是搬开一半的拒马鹿角中留出的通道里杀入了辎重营,遇上了听到营门口喊杀声匆匆赶来的一队金军士兵。
“结阵。”看到营门前呼啸而至的大片骑兵,带队的军官高呼了起来,不能结阵的步兵遇到骑兵,只有被砍杀的份,不过仓猝之间,匆匆赶到的金军士兵根本来不及结阵,就被当头策马冲来的死士营女真武士冲散了开来。
那喊话的军官,只来得及抽刀挡住迎面而来的女真武士挥出的弯刀,整个人被马匹带起来的弯刀上的力道给劈得虎口崩裂,来不及回刀,就给汹涌而至的后来敌骑撞飞了出去。
“嗬。”“嗬。”“嗬。”死士营的女真武士们挥舞着弯刀,全靠双腿带蹬,策马在冲散的金军士兵中砍杀起来,而后面先前诈营的汉人武士则是将营门前的拒马鹿角全部搬了开来。
只是一会儿,四百多名死士营的武士便冲进了辎重营,点燃了火折子,四处放火,制造混乱,而公孫霸则带着大队人马杀向了屯粮之所,只要烧了金军的粮草,在这初春的山东寒冷的天气里,这支金军的先锋部队怕是要元气大伤,对金军的士气打击也是极大金军的辎重、图书、大批钱财、珍宝都成了公孫霸的战利品,其中,光是金钱和珠宝就让公孫霸大大高兴了一把,这些东西抵得上國都一年的赋税哟!事后公孫霸给袁惠新写的奏章里写道:“得斩金大将陳永清等八人首,遂大破溃。張行信与子谭轻身迸走。凡斩首七万余级,辎重财物巨亿”。而跑的慢的和来不及逃跑的金军除了少数被杀死外,多向公孫霸投降。公孫霸真是一下子得降兵近七万余人,比我估计的还多。而经过这次战役,金國的有生力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的主力部队基本被消灭,帝國的军事力量则大大增强,为日后统一天下奠定了牢靠的军事基础。
经过几个月艰苦卓绝的斗争,青徐二州的土地基本上都姓袁了,不过也有一些是在金國和紅襖軍控制下的。瘟疫也让我们压了下来了,同时经过这场瘟疫,青徐两州的人口不仅没有下降,而且都有增长,尤其是袁弘下辖的青州,人口几乎翻了一倍。真正倒霉的只有那些世家大族,死了人卖了地,一个个的都逃跑了。
天色微明,抢饱劫足的帝國军带着大批人口和俘虏,驱赶着马匹牛羊回青州城,付出仅仅是九十三人的代价,要不是有人忙着翻箱倒柜被躲在其中的人给阴了,这个数字还要更少。
帝國军一出,天下怖惊!
打扫完战场,编组完俘虏,袁惠新便在大帐里给陆风庆功。
俘虏营中,随着袁惠新手下军官的呼喝声,原本死气沉沉的俘虏营里,就好象投进了一颗石子般泛起了涟漪,那些原本双眼无神的俘虏在听到揭发身边的女真人,可以分到一个馒头,一个个都像是饿极了的野兽一样,争先恐后地把身边的女真人给揭发出来后,从那些军官手里抢过馒头以后,蹲在一边啃了起来。
整个俘虏营里,就好象一锅滚油里滴进了水一样沸腾了起来,到处是抢着揭发身边女真人的俘虏,为了那些馒头,那些俘虏就像是疯了一样。
最后,一共三千多名女真人的俘虏被单独关押了起来,而剩下的五千名各族混杂的俘虏一个个原本绝望的脸上都有了活下去的**,他们不想和那些女真人一起死,不少原先在军中是中低级军官的俘虏心中都隐隐觉得,那位皇帝或许不想杀他们。
“皇上,我们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请大人代为通禀。”自从蒙古南侵西夏以后,夏軍屢敗,常有夏軍被擊破的流亡者逃到金國,如今这些俘虏中,就有不少是从西夏流亡到金國的人,这些人心中根本没什么家国之念,只知道谁给自己军饷,就给谁卖命,如今他们见袁惠新似乎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几个为首的人向营中看押的军官大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