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地杀掉撲散茂三兄弟后,袁弘随即便看向一旁已经停下手脚的裴滿偉以及撲散云;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对面的两人已然齐齐跪在地上拜道:
“将军饶命,我等乃是受了撲散茂唆摆方才会行如此之事,今后再也不敢怀有二心了。”
见两人在瞬间便把罪过全部都推动已经死去的撲散茂身上,袁弘先是冷哼一声,随即便朝着两人漫步走去:
“尔等…”
袁弘才一开口,原本拜倒在地上的裴滿偉、撲散云却骤然难两柄长刀自下而上朝着已经走近身前的袁弘削去,让周围不少帝國軍将士惊叫出声。
“雕虫技尔”眼见裴滿偉、撲散云竟然突施袭击,袁弘当即便冷笑一声,手中的巡江铁锁已然再度出击
“咻”裴滿偉只看到一道有些模糊的黑影从自己身前一闪而过,随即他便已满脸惊骇地慢慢倒在原地之中。而在另一边,手持长刀的撲散云直接被迎面而来的月牙戟用力架开,随即便已被袁弘一戟刺杀后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杀性甚重的風骑兵几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席卷了全城的女真人不论军民一概屠尽直杀得濟南城是血流滚滚、尸积如山!若非袁惠新一向严令不得无故屠杀平民恐怕这群以杀人为乐的疯子们两个时辰内就能将濟南城杀成一座人间地狱!
“杀,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袁弘表情狰狞,骑在马背上厉声大吼,帝國軍像虎入羊群般杀了进去,开始了血腥地屠杀。
“袁大人,你不能~~呃~~”
一名长者方欲上前阻止,袁弘一声闷哼,剑锋轻飘飘的从老者咽喉间抹过,血光激溅,那长者缓缓萎顿于的,喉笼里血泡咕咕直冒,却已经不能成声。霎时间,濟南城里火光冲天,惨嚎声连绵不绝,女真人的少许精壮根本无法抵御这些杀红了眼地帝國军,更多毫无抵抗能力地老幼妇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袁弘地表情变得越发地狰狞,凄厉如鬼。
“杀,全部杀光!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枭首,乱刀戳尸,砍成肉泥!夷灭九族~~~”
这种近乎冷血的屠杀持续了一天一夜,才逐渐停止下来,这时城中剩下的女真人已经不到一万,被*到了几处城中的角落里。只是少数的幸运儿逃进了城中的民居躲藏起来。
到卯时为止,街上停止了彻夜的喊杀声。虽然濟南城也不小,但是几乎全城的人都一夜没睡着,生怕街上的屠杀延续到了自己家里。胆大一点的开了条窗缝,也只看到来来往往的鬼影瞳瞳,到底是谁杀谁,还是没能搞清楚。
接下來袁弘來在城垛口上,冲着底下的金兵们喊话:“女真族的勇士们,你们的內應以及在城中的軍民已經都被本將殺光了,如今你們如果反抗,你们也将遭到屠杀,因为你们是女真人。但是如果你们跳下马来,收起你们的武器,你们虽然会被俘虏,但你们的生命绝不会受到威胁。因为首恶是胡莎虎,你们只是胁从而已。而且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可能会被收编,这些被收编的人我将来会根据他杀敌立功的表现顶罪,甚至还有可能加官进爵。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降不降”,“降不降”……
上万人的喊声,几可震动天地。虽然其中很多人都不会说女真语,声音在出口之后就已经变了味道,但这改变不了帝國軍的气势和实力。
城下的所有人恨不得杀了城上那个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城下众人的汉人,但面对帝國軍震天的气势,所有人都只能脸色苍白的抓着自己的武器,无人敢动。在那个汉人背后有着一个正在崛起的民族,他们有着强大的凝聚力。相比之下的金帝国,却因为内部的各种原因已经开始腐朽,内部的争斗已经消磨了这个帝国太多的力量。现在的帝国已经不在具有那种“搜山撿海捉趙構”的锐气和气魄。
城外的金军面对帝國軍的气势,只能够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意见。那名汉人,回头向帝國軍中一名头领模样的人看去。那人见此右手在空中狠狠的划下。在城下士卒们的注视下,一个个帝國軍士卒,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單刀,向着前面的百姓狠狠的砍下。一时间城下人头滚滚,城下五丈之内渐满了鲜血。城下的金军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一排排的百姓,被帝國軍推出,在城上斩首。一时间城下血流成河,帝國軍不停的高呼着“降不降,降不降”。城下的士卒动摇了,他们是人不是石头,上面被杀的人群中或许就有着他们的妻子、姐妹,他们做不到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去死。
没有太多的犹豫,張行信就下令金军开始了猛烈的强攻。張行信的军队以步兵为主,就是为了攻城而训练的,完顏訛可从汴京带来的一万人马,除了三千虎豹骑,剩下的也是攻城部队,而且带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胡莎虎他们也明白山東地區守难攻的特点。
改进过的投石车,第一次在攻城战役中使用。相比当初之前的设计,现在的投石车车身加长,加大,可投掷的石块从小到大都可以不说,投掷的高度和距离大大增加了。虽然,狭隘的场地限制了投石车的展开数量,可是,十来块大石头呼啸而至的声势依然强大。随着每一次呼啸而起的声音,关隘上的帝國军都躲避不及,鲜血在一**石块的攻击中绽开,让人惊心。
十轮打击过后,城頭上的帝國军都避到了城垛下,不敢抬头,而金军已经趁势将云梯拉近了城墙下,而撞车也推至了城门口。只是,投石车投出的石块并不是全部飞上了城墙上,没有上去的石块落下来,也砸伤了不少金军士兵,不过,除了迅速把受伤人员架离战场外,没有人为此伤心痛苦,战争就是这样无情。
袁弘好不容易等到没有石块飞上城墙,急忙探头来看,只见密密麻麻的金军已经开始攀登云梯,而撞车撞击城门的声响也传了上来。袁弘急忙命令士兵开始反击,大量的弓箭,枕木从城墙、城頭倾泻而下,顿时把金军登城部队压制了下去,同时,裹了松油的火把也被成束扔下,目标全部对准了撞车,无论金军如何抵挡,撞车不可避免地起火了。汪世显他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惨烈,想了想,还是鸣锣收兵了,金军这一轮的攻击被击退了。
汪世显和完顏訛可并没有同意副將武仙连夜攻城的要求,他们虽然也想一鼓作气拿下这里,可是,濟南的地形如此艰险,夜晚攻击,付出的代价更是多,他们还不想浪费有限的兵员。毕竟拿下濟南只是第一步,等待他们的事情还多,他们可是孤军奋战,保存实力是很必要的。
在进行了一夜的准备后,金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鉴于投石车的威力,汪世显他们今天把所有的车子全部用上,虽然地形狭隘,可也勉强放下了。十五辆车同时将准备好的石头投上了城墙,这次,已经有所准备的帝國军躲避的很快,伤亡也比昨天少了很多。不过,今天石块攻击的目标不仅仅是人,还有城墙,所以,投石车的攻击力度比昨天大多了,时间也长了很多,大量的石块飞上墙口,猛烈地撞击着墙体,漫天的尘沙飞舞,带着令人窒息的空气萦绕在城墙上。那石块撞击在墙体上,咚、咚、咚的声音不像是打在城墙上,而是像直接打在帝國军士兵的心头,不少人的脸色都变的苍白起来。
袁弘的心中也是懊恼得要命,他非常后悔没有在金军到来之前,派人给袁惠新报信,劉元珍又没有影子,他手上兵只有三千多人,守城的器械也不多,全靠城頭周围的树木和山石来替代弓箭了,不知道在金军如此猛烈的打击下,能坚守多久,眼下也只有尽力而为了,守到劉元珍的部队前来,就好了。
在投石车把准备了一夜的石块全部投完后,完顏訛可一声令下,攻城部队冲了上去,武仙也指挥骑兵站在了原来投石车的位子,弓箭齐开,对准了城墙。濟南城的确是易守难攻,而且城頭修建的特别高大,普通士兵从下往上射箭,根本就到不了城墙上,所以,武仙才把三千骑兵派成弓箭手了。
投石车虽然很有威胁力,可是濟南地势上的优势,使得它的城墙高大坚固异常,从下而上的打击,并没有对墙体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只有两处墙体出现了缺口,范围都不大,就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金军攻城的兵士,很快把云梯架在了有缺口的墙体附近,开始向上攀爬。
城下的金人部队,顶着城墙上的火雨,把一道道的壕沟一一填平,他们很快就到了护城河的旁边,今次不同于昨日,昨天他们只需要人过去就好了。
因为重量的原因像昨天那样搭建浮桥的办法就不行了。女真人这一次还真的是准备充分,在后面一队队的汉兵,抱着一块块的石头来到城下,把石头扔入河中。护城河的河水并不深,不过是半人深而已。虽然在守城弓弩的射击下,许多人死去,但是面对后面女真人的威胁让他们面对帝國军有着“莫大”的勇气。他们不惧生死的把一块块的石头扔进护城河中,他们的勇敢让城上的许多帝國军士卒都感到汗颜一万多人的填河,而且只是一面城墙,很快就有了成效。北面那段护城河很快只剩下浅浅一层。河面上露出裸露的沙袋口,一层层褐色的土石飘浮在水面上,象极了下水道被堵的那种恶心的样子。
不过金军的填河行动并没有停止。两個百人队的士兵还是缓缓不断的往河里填上沙袋,象两个巨大的,由人组成的齿轮,缓慢和有力的,沿着自己应有的轨道转动。
“完顏将军,虽然护城河即将被填满,可是我军并无攻城器具啊!莫非……将军还有后招?”
武仙着急的看着金军有条不紊的行动,一边感叹这只军队的训练有素,一边也奇怪为什么没见一架云梯或者冲车什么的——否则攻城还靠什么?靠这些厚重盔甲的士兵去用人力挤门吗?
“武將軍稍安勿燥!全军后撤!换火药!冲锋队上!”
等到北面城墙这段的护城河全被填满,所有的金军士兵面向着城墙一齐仍是用那种整齐的步伐缓慢而有力的后退,举着盾,猫着腰,却硬是没发生一起前面人挤到后面人的事件出现。
城墙上,看到列阵推进的金军,袁弘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些金军居然直接趁他们军心不稳的时候进攻了,“准备箭矢檑木。”袁弘大呼了起来,身旁的一众将领方才如梦初醒般连忙高喊着指挥士兵准备迎敌。
平原上,大营两侧,四十八具鼓吹摆了出来,接着四十八名**上身的精壮大汉,挥着鎏金的巨大鼓槌,擂动了金鼓。
雾气散尽的山东大地上,两万大金士兵排着整齐的军阵,从堆到濟南城脚下的土山斜坡上随着身后传来的鼓点声,缓慢地*近着濟南城。
城墙上,每一个帝國軍士兵都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盯着城墙脚下远处如同蚂蚁般缓慢移动的军阵,一个个脸上都是混合着紧张和恐惧的复杂表情。
袁弘亲自在城墙上督战,虽然脸上一脸的镇定自若,但是他的手心里也已经渗满了汗水,那些缓慢*近的金军士兵排成的军阵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在濟南城城墙前两百余步外的地方,前进的大金士兵在中军令旗的指挥下停了下来,在濟水南岸停留时,赶制的投石车被一列列地摆了开来,对准了正面的濟南城城墙。
已经前往中军的張行信,看着对面高耸的濟南城墙,猛地挥下了手,然后他身旁的亲兵挥舞了手中的大旗,下达了投石车进攻的命令。
嗡。’‘嗡。’‘嗡。’随着沉闷的低响声,两百多辆投石车一同抛出了石块,向远处的濟南城墙砸去。
“举盾。”城墙上,守城的军官们大声高呼了起来,接着那些在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是竖起了自己的盾牌,挡住了自己的头顶。
砰。’…‘砰。’抛出的石头不断地落在了濟南城的城墙上,砸出了白色的印痕,不过濟南城的外墙是用糯米汁混杂着石灰,青石做的外城墙,坚固无比,除了少数几块抛到城墙上的石头,其他砸在城墙上的石块没有伤到城墙半分。
城墙上的帝國軍士兵感觉着摇晃的脚下,不少人都是面如土色,他们中也多是以募集的青壮为主,里面有战场经验的老兵也是没有几个。
第一轮投石机抛射过后,城墙上的帝國軍士兵才小心翼翼地撤去了头上的盾牌,刚才金军的一轮投石机抛射,有十来块石头飞上了城墙,有几个倒霉的家伙正好被当场砸中脑袋,边上几个新兵看到那红的黄的脑浆,一个个都是害怕得双腿打起了颤,刚才那些石块要是偏上一两分,倒在那里的就是他们了。
“给我把人拉下去。”城墙上,有经验的军官喊叫了起来,很快便有老兵把那死掉的七八个士兵尸体给拖了下去,免得让那些没见过血的新兵吓得腿软。
城墙脚下远处的大金军中,張行信看着投石机只是给濟南城的城墙添了些白印子,也不由低声骂了起来,“他娘的这城墙都快赶上燕京和汴梁了。”
“继续给我扔,直到把石头扔光。”張行信大声喊了起来,濟南城的城墙造得高,他这里投石机没多少能把石头扔到城墙上去,不过他就不信这濟南城的城墙再硬实,能捱得住数千发石块的轰击。
随着張行信的命令,两百多架投石机,分作了两拨,不停地朝濟南城扔着石块,这时城墙上的帝國軍士兵也有了些经验,知道这些石块没多少能扔到城墙上来,只是举着盾牌,看着列阵的金军,心里面有些发怯一轮接着一轮的石块,像雨点般砸在濟南城的城墙上,先是密密麻麻的白点,然后有些地方开始凹陷起来,不过却始终没有塌陷下去。
金军的投石机肆虐了足足半个时辰,濟南城的城墙被砸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不过给守军造成的杀伤却极为有限。
“哦哦哦~~”
濟南城外,金軍将士轰然欢呼起来,气势如虹。
金军渐渐临近了,军伍中夹杂着大量的攻城器械。
眼见金军的攻城器械是‘样样齐全’,袁弘顿时便知对方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不过纵使是这样,他也不会因为对方的准备周到而产生惧怕,毕竟濟南城可说是金國苦心经营已久的城池:城内不仅物资粮食十分充沛,各种军需器械也是样样齐全。因此今日就算金军来势汹汹,袁弘也还是觉得可以将濟南城守住!
“弓箭手预备!!”
优秀的将士是从来都不需要主将去重复地下令,在袁弘的口令布下后,城上前端顿时便站满了正在拉弓引箭的弓手;所有的弓箭在一瞬之间便已准备妥当,只待井阑进入到他们的‘射程范围’内,便可在一瞬之间对对方进行‘压制’。
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袁弘虽然只是随意地看了金军中井阑上的弓箭手一眼,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往事’,随即脸上的神色便已成了粉刷过的墙壁一样苍白:
“快,弓箭手速退,盾牌手给本将立刻上前!!!!!!!”
一般来说,对付井阑无非就是两种方法:其一自然就是用弓箭手去进行‘反压制’;其二便是派兵马出城将其摧毁。而如今以双方兵马的数量之差,袁弘自然不可能再派兵都城外去,而且纵使派了也不可能摧毁掉由金國大军‘多重保护’的井阑;因此袁弘派出弓箭手上前准备进行反压制的做法,从表面上看来的确是‘没有什么错’。
可是,一想到之前的‘经验教训’,袁弘哪里还敢让弓箭手去进行什么‘反压制’?只可惜在他下令让弓箭手退去的那一刻,无数从天上传来的破空之声,便已足够让袁弘的脸色愈发地苍白起来。
“唆!唆!唆!”
“啊!啊!啊!”
就如同音乐剧里的‘多重奏’一般,在破空之声响起的同时,濟南城之上也是同时响起一片士兵中箭之后的哀嚎!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无法理解,为何对方的井阑还没进入到‘射程范围’内,自己便已经受到敌军的‘阻击’?特别是那些侥幸没有中箭的弓手,在看到同伴们在‘莫名其妙’地中箭倒下之后,心中更是忍不住腾起一片惊恐。不需要什么言语,只是一轮‘超远距离’的射击,便已经让濟南城之上的守军大感慌乱。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退啊!!”眼见墙头的弓箭手被井阑的远程射击给震住了不少,袁弘当下又是一声怒喝。如此一来那些弓箭手们才纷纷如梦初醒地往后边退去。不过就在此时,从井阑之中发出的箭雨,便已经再度地来到了濟南城的城头之上!
自打接过了金軍麾下的所有弓箭手后,完顏訛可便已将‘连续射击’和‘覆盖射击’的概念传授了下来。所谓‘连续射击’,其实并非是指个人的射箭技巧,而是将整支队伍分成几块,然后采取轮流射击补充的方式,从而造成‘连续射击’的效果。就如同现在一般,正常来说一轮弓箭后都必然会有一段小小的‘间歇’,而完顏訛可麾下的步弓营则可以做到‘无间断’的‘连续射击’。
所谓覆盖射击,其实就是指在弓箭手部队在发箭之时,每个人都不需要特别去瞄准,而是采用‘定点’的方式进行射击。也就是说,一个弓箭手在场上就只负责‘射’一个位置,而整支弓箭手加起来的位置,便足以将敌阵所‘完全覆盖’!
望楼上的神箭手们立即明白过来,开始集中攻击这些打旗语的帝國军。尽管望楼上的金军也是帝國軍弓箭手重点攻击的目标,但那些帝國軍却仍然几乎只要一挥动旗帜,马上就会有人送命。待張行信的命令传到诸望楼后,帝國軍早已经被完顏訛可打乖了,他们一个个紧贴着女墙站立,从“品”形口中观察,而只将旗帜露出来,继续指挥。
这一下,几乎所有望楼上的神箭手都束手无策了。
“完顏大人?”
轰。完顏訛可未及回答,一架燃烧的云车从中间折断,塌了下来。接着,又是轰、轰数声巨响,金军几架投石机被击中,被砸成了一堆木材。
幸好这个时代的投石机都是以木材为主要构建材料,否则要是什么铜铁之类的话,纵使袁弘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摧毁了一架投石机。而就在袁弘的第一击成功之后,身后的李祥已然带着大军往前方扑了过来此时在场的所有金军都已陷入到短暂的失神中,毕竟袁弘一击就把一架投石机当场粉碎的画面实在太过震撼;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银河陨星箭’并不是可以连续出的招式,否则他们心中的惊惧或许就可以稍稍得到缓解。
“三弟,待本将来和你一同杀敌”眼见立威成功,袁弘顿时朗声大笑,手中的霸王龙舌弓直接朝着另外一架投石机出四道利箭
如果放箭的人不是袁弘,或许周围的金军还会主动上前进行防御;但在看到银河射手方才的那一击后,他们心中的勇气无疑已经被惊惧所替代,因此哪怕是他们亲眼看到袁弘再度拉弓,当下却反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在几乎无人阻挡的情况下枝利箭顿时犹如落日长虹般地往第二架投石机疾飞了过去不过就在这些利箭即将要击中目标之际,一道泛着银光的迅影却在此时悄然而至
“锵锵”在那道银光的飞舞之下,原本还是通行无阻的利箭顿时被一一地击落在一旁的地上,随即一身甲胄的完顏訛可便已出现在了袁弘的视线之中。
“有某家在此,袁弘你休想再……”完顏訛可的话还没说,却现袁弘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样,手里的神弓已然再度出了四道黑光“中箭了!”大金戰將完顏訛可最后的遗言,是如此的简单。
守军已经杀出城来,乘勇追击着溃败的金军。一旅人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直接就朝这里冲了过来。
“汪大人,你们护卫完顏大人往北去,会合張大人。我来挡住敌人!”站起身,完顏云一抹脸上的血泪,神色决然,瓮声瓮气地说道。
说完,也不待汪世顯回答,他已经飞身上了战马,提起滴血的山君巨刀冲向了来敌。
来敌地为首者,正是袁弘。
。。
看到完顏云的表情,袁弘已经猜到了什么,凤目中迅速地掠过了一丝阴霭。
“吼~~!”完顏云仰天一声长啸,更不多话,山君刀带着地动山摇的威势,奋力斩出。狂野而悲愤的刀气,破空而来。
青龙刀引天地浩然之气,无畏无惧地前迎。
两刃相撞,激荡的气流带起一股冲击波。
时空无尽,刀意无限。
“铛,铛,铛……”两柄神兵交缠在一起,金铁声绵绵不绝。
再一次的撞击后,完顏云横刀于胸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强大的气流弥漫在身体周遭,如猛虎出闸,又仿佛地狱的千鬼万魂被释放出了,片刻后,气流极度地浓缩了起来,附着在刀锋,排山倒海地向袁弘压去!
袁弘的眼中满是兴奋,战意在燃烧。此时已是黄昏了,借着残阳余晖,青龙刀带着最灿烂的晚霞,划破天幕。
刀光如星辰碎裂一般炸开,天地为之失色,鬼神为之丧胆。受到强大气流的*迫,土尘、草屑飞舞满天。
近处,远处,无数的目光投了过来。甚至那些亡命奔突的金兵也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尘埃落定,袁弘和完顏云背对驻马而立。
“不要让人再糟蹋完顏大人……”没有转头,也没有再动手,完顏云甚至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带着三分恳求的意思,缓缓说道。
袁弘单手提青龙刀,倒垂在身后,同样没有转头,简单而直接用了鼻音应了一声:“嗯!”
完顏云抬起头,放声长歌。
“大丈夫兮生乱世,立功名兮留青史。挥长戈兮杀敌寇,征兮战兮非为己……”这是完顏訛可最喜欢的一曲壮歌。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吐出后,完顏云雄壮如山的虎躯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