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
眼看着一排排的夏军军兵倒下,却又随着军旗一扬,后续者又继续无止境的冲上,甚至举旗的旗手,也已经不知更换了几次,可却依旧保持着军旗不倒。
此情此景,袁惠新心中除了惨烈,却是不知该如何描绘了。
原本,在袁惠新的心目中,只要这火枪一出,除了头几波靠前的夏军军兵免不了死伤之外,余者,那就应该见事不可为而溃败。火枪只是起一个威慑的作用,用以减少戰爭傷亡的数量,而不是血淋淋的杀戮。
可如今惨烈的事实,却让袁惠新有些醒悟,他袁惠新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不短了,甚至连杀伐决断都远比当初长进的多了,可他袁惠新作为一个现代人出身养成的人生观,还是与这些故人有些不同。
也许这些帝國军兵的知识不多,甚至可能是连字也识不全的未开化状态,可他们心中的责任、坚持与纯粹,却是远胜现代人的捷径,浮躁等心态。
事不可为而不为,事不可为而为之,却是不知哪个更理智,哪个更豪情。
就在袁惠新感叹之际,西夏军左右两翼的军兵,已是冲杀到了帝國军左右护翼方阵跟前。
袁惠新这左右方阵的军兵,受中路火枪手惊天威势的刺激,那士气也是旺盛的很,而且这些军兵,虽然比不得西夏军精锐,可那也只是上的战场少些,拼命的心态有些不足,可日常的训练,以及全身的装备,他们在林冲的训练下,那可是一点不比西夏军差的。
甚至,他们的战斗观念,还要比西夏军先进、强盛。毕竟西夏军凝聚力。不过是靠着高的个人魅力,以及边军百战形成地战斗素养。可袁惠新这些军兵,虽然都是原來的大宋地方军训练,转化的,可在袁惠新部队指导员政工体系下,每隊都有一个指导员为其讲解,帝國军士兵是为什么而战。
不是为了当官的,也不是为了某某将军,而是为了自身。为了祖国。为天下能稳定太平,能实现天下大同。为子孙后代能吃口安稳饭。能有一个改善门庭的路子。
故此。袁惠新这些军兵的思想,还是过硬的。
而这部队心态,在冷兵器时代,那可是至关重要的,绝对能影响整支部队的战力。帝國军左右护翼方阵的军兵。还是王虎整合地那些涼州地方杂军。可在这种必胜的心态下。愣是凭借密集的紧缩方阵,稳稳的护住了火枪手战阵的两翼。令久胜的西夏军,寸步不得前进。
而且。随着西夏军与帝國军的左右方阵纠缠到一起。袁惠新在方阵中布置的后手,也开始发挥作用了。
袁惠新让陈祥训练的,那可不单单只是火枪手。与之配套地,那还有掷弹手。这些掷弹手,原本是用作护卫火枪军遭敌突袭进前之时的近距离大杀器使用。各个都背着五十枚的手雷。
那些手雷,全都是铸铁的香瓜菠萝造型,一斤一个。爆炸开来,易碎的很,顺着那些外壳地菠萝斑块纹路,每个手雷都能炸裂成二三十块碎片,威力大地很。
只不过,这些手雷的延时装置,暂时还只能靠火绳长短来控制,就跟一个大号地炮仗一样,只是火药配比,以及外壳设计,被李民提点陈规后优化了许多。若是抛去这些,袁惠新这些手雷,与大宋当今武经总备上的,那也差不了多少。
可就是这一点改进,却是让袁惠新手中地手雷威力,不知道到超出了大宋武经总备上面记载的近似手雷的东西多少倍。
只是如此一来,用这些手雷,那就是需要比较专业的掷弹手了,而不是任何一个人拉开了保险就能用,毕竟,这要是火绳掐不好,很容易就伤到自己人,或者是让手雷的威力,不能最大限度发挥。
不过,这些就都是次要的了。瑕不掩瑜。手雷的近战威力巨大,强大清场威力,以及低廉的成本。足以让袁惠新将之当成当之无愧的主战利器。
乍见如此变化,阿加罔渤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惊得面如土色。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陳祥宝刀对着一指,手雷铺天盖地扔了过去,阿加罔渤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给炸飞到天上去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方才发觉自己有身体肢离破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
却说孫銘宇见身陷重围,分毫不惧,反激动英雄豪气,举枪直取陳祥。二将刀枪并举,大战五六十合,一时胜负难分。陳祥之弟陳春见乃兄战孫銘宇不下,麾军急攻梁超群。陳春命将梁超群等团团围住,尽皆剿杀。梁超群身周将士渐渐稀少,终只剩单人独骑,身上被伤多处,陳春见良白發长须,大呼曰:“汝即靈州梁超群乎!兵败孤穷至此,何不早降!”梁超群知今日无幸,挥剑大呼曰:“狗贼,吾生不能食汝之肉,死必追索汝魂!”长笑三声,引剑自刎,碧血洒落尘埃!
陳春见坏了马良,急引兵来会陳祥,两下里围住孫銘宇,大呼曰:“孫銘宇,阿加罔勃、梁超群皆已伏诛,汝不早降,望谁救乎!”孫銘宇闻之,大叫一声:“痛哉!”心如刀绞,掼盔于地,散发持枪,扬眉处,手中带雨梨花枪绽放七朵枪花,寒芒耀眼,飞取陳祥三路。陳祥眼花目眩,不辨真伪,手忙脚乱,挡架不得,一枪正中左肩。仁重甲不入,伤而坠马,孫銘宇催马上前欲取其性命时,左右数十風骑一齐当住,后军救起陳祥,四下里层层叠叠,将孫銘宇等困在核心。
平原交战,无陷可据。陳祥、陳春麾军将西夏军马围住剿杀,孫銘宇等虽奋力苦战,不能突围,死伤狼籍。孫銘宇回顾左右渐渐稀少,亲卫之士次第倒下,心痛如焚,大呼曰:“吾今日当一死以报聖上!诸君无辜,何不早降,休随我孫銘宇枉送性命!”左右众军皆大呼曰:“宁死不弃将军!情愿死战!”孫銘宇热泪盈眶,银枪摆处,连杀数人,腾出手来,指陳祥大呼曰:“陳祥!我孫銘宇头颅与汝将去请功,汝若再伤吾军儿郎一人,孫銘宇必为厉鬼,生死与汝纠缠!”大笑三声,掉转枪头,往自身咽喉便刺!陳祥见孫銘宇欲自裁,心下叹息,谓左右曰:“与孫將軍为敌,吾生之荣也!”掩面垂泪,不忍观之。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电光火石之间,孫銘宇枪尖距咽喉不过三分,但听得铁弓呜鸣,飞羽划空,“铛”得一声脆响,远处飞来一箭,不偏不倚,正中孫銘宇枪头,直把孫銘宇震得虎口酸麻,手中枪几乎拿捏不住。
孫銘宇大惊曰:“此箭怕不有开山破石之力!何人膂力如此惊人?”凝神看时,西南方上一彪军马杀来,当先一员大将皓首苍髯,斜倚宝刀如雪,掌中平端一把龙心铁胎弓,威风凛凛。来将收起铁弓,挥刀杀入帝國军,口中大喝曰:“孫將軍休要惊慌!李強在此!”以虎豹骑之精锐,所过莫不落马,竟无人可当一合,風騎兵后军措不及防,登时大乱。李強引军左冲右突,杀开血路,向西南来会孫銘宇,两下里合兵一处,帝國军虽众,如何当得这两只猛虎?一时间鬼哭狼嚎,走避不迭,孫銘宇、李強一齐撞出重围,向大路便行。
之後的追击战持续到入夜,半夜时分,依旧有零零星星返回的士兵,夏军的抵抗已经完全被粉碎,可惜孫銘宇终究还是逃窜了,因为帝國军临时征集到的马匹毕竟不如党项贵族精挑细选的战马,他仗着马快,趁夜脱离了战场,追击无果的帝國军士兵一边感慨到手的十万贯飞了,一边兴高采烈地去军法官那里记录战功,并用收割的夏军头颅兑换战利品。
陳祥赶散残军,收拢降卒,出榜安民,一面安排庆功筵席,使人往袁惠新处报捷。一时大军尽皆入城安顿。
连续奔逃了一天两夜,孫銘宇与他那仅剩的300骑兵早已疲惫到了极点。而比之的身体的疲乏,大败亏输之后的心理疲劳还要更加严重。因此,受帝國軍雇傭的河煌羌骑兵突现时,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击溃了孫銘宇的余部。300骑军连同孫銘宇、李強在内,几乎无人逃脱。
面对一个疲惫不堪、心力憔悴、神智甚至有些不清的孫銘宇,袁惠新实在提不起杀人的兴致。
涼州袁惠新行在御案上,文书堆积如山,都是各地来的战报,间或也有关于河汛和民事的奏章。自从王虎归降之后,隴西的形势大有好转。夏主李遵顼的孙子李晛秘密联络陳祥,准备后路;羅沖圍派人和王虎联系,打算倒戈。这些
翻.云.覆.雨
之徒,虽然不可信赖,但是从中可以探知西夏的处境不佳、指挥不灵。可是隴南的战况却并无明显的好转。西夏在靈州寸步不让,还在继续从興慶府源源不断地调兵增援。这旷日持久的战局,便袁惠新十分忧虑。他知道,这一仗胜了,不但隴南会归顺过来,平凉的羅沖圍也会不战而降;但若败了,连王虎也会重新变卦。到了那时,局面将急转直下不可收拾了。
袁惠新焦燥地站起身来,朝外边喊了一声:“康瑞。”
“卑職在。”随着应声,康瑞應聲而入。袁惠新见他进来,便问:“袁淵他们还没来?”
“回主子的话!恐怕是就要到了。杜杲大人和江萬里大人已经来了,在外边候着哩。”
“叫他们进来!”
外边的杜杲和江萬里听见了皇上的话,连忙躬身行礼叩见。
袁惠新笑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外边冷么?”
“不冷!”杜杲肃容回答道,“主上宵旰勤政,微臣们何敢伯冷!”
“嗯,这话也不全对,你们先坐下吧。朕这几天一直在想,靈州会战不能失利,还得增兵。今晚召你们来议一下,下一步怎么个打法。”
杜杲沉思一下说道:“万岁,北方各地已无兵可调,京师如今连善扑营在内,不过五千多兵马,断断不能再调。如今兵源短缺,连衙门的衛兵都是临时从民间招募来的。”
“当然不能在京师、河北这些地方打主意了。漠北塔塔爾部出了四千骑兵,汪達爾尔部也愿出三千,另外还有千匹战马已经送到隴南,把他们这七千军马投入隴南,你们觉得如何?此外朕还想,是否与吐蕃贊普交涉一下,让他扰一扰西夏的后方?”
杜杲心里盘算着双方实力,谨慎地说:“七千骑兵若是生力军,也还罢了,但如今却还都在漠北,数千里行军也要损耗实力。西夏若从興慶府调兵,即使未经训练,我们和他也只能旗鼓相当。至於吐蕃,微臣以为是指望不上的,昨天万岁还说,吐蕃致函我國,请帝國与西賊賀蘭山而治。如此心地,让他参战恐怕难指望。臣以为东调關中之军援隴,才是上策。”
“末将以为不妥。”江萬里的声音十分冷酷,“三日来,微臣观察西贼形势,已知西贼无必战之意。我军只须坚守庆州,保护关中,稳定战局即可,一但延绥战局抵定,平夏城与庆州之敌,决难久恃。”
“好!那就这么干,今天就分兵出击,攻打延安和庆阳,由袁淵率领,隴西朕自己来打。”袁惠新兵分两路,准备分别進攻陝北和隴西,他觉得西夏绝对想象不到,肯定能打一个胜仗。
听了袁惠新的话,袁淵的眉头微微一挑,接着细细的在心中掂量了一会,方才点头言道:“聖上之言,甚有道理,延安府,定州皆为興慶府屏障,但若攻下一处,便可为进兵興慶之资……如此,可分杜杲,陳祥,陳春,江萬里,王虎,康瑞,劉銘等人为先驱,分兵一半,往延安府迎敌,微臣与聖上为后应,随后起行,以为两军接应……聖上以为如何?”
听了袁渊将话说完,袁惠新低头细细的沉思了一会,然后一个劲的点头言道:“賢弟之言与朕正好相合!好,今夜朕便即刻传令,分一半帝國軍去打延安府,剩下的一半帝國軍留守此处,继续佯攻定州。两面互相接应,可获全胜!”
此时的帝國军,正在定州城下,与城上的西夏士卒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城楼之上,箭雨如潮水一般的汹涌澎湃,但帝國军也是风不顾身的向着城上厮杀,不多时,已是有少量的兵卒顺着云梯杀入城上,由此,双方的白刃战也是随之展开,霎那之间,城头之上血光四溢,双方一簇簇的刀戈之器相交在了一起,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之声。
城头正酣战之间,突见西夏军中一将当先而上,一柄开山大斧左右招呼,瞬间挡住了城头联军的攻势,恍如一堵巨大的石墙,任他多少兵甲前来,也休想向前跨进一步——正是江槐。
由余江槐的奋勇杀敌,帝國军刚刚登上城头的冲锋部队的战火,也顺势被压了下来,勉强在关上撕开的一条口子,又瞬时被西夏军的防御士卒整合,只把在城下指挥的杜杲、劉銘等人看的是叹息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正待准备再组织一次冲锋的时候,突听身后大营一阵鸣金声响,却是袁惠新下令全军暂退,杜杲和劉銘二人犹疑的对望了一下,最终皆是长叹口气,随即安排手下士卒向着后方撤去。
如此,经过了近一夜的厮杀,帝國军最终还是在西夏兵卒紧守之下,缓缓地向着后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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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上,太阳才露出一点笑脸,大地一片静谧,无比的祥和。然而,帝國軍大营里传出的呜呜号角声打破了这片宁静,随着帝國军队的集合,一派肃杀之气立时掩盖了祥和,又会有无数的将士失去生命。
帝國军队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开了过来,士卒背上背着一袋土,到了护城河边把背上的土袋往护城河里扔去。只一会儿功夫,护城河就给填了个半满。
望着给填了半满的护城河,梁超群他们忍不住变色,要是给帝國軍填满了,开始攻城的话,以帝國軍的勇悍,还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江槐急急地道:“大人,我们进攻吧。”
“没事,让他们填吧。”梁超群言笑宴宴,浑不把帝國軍填河当回事,道:“东门和南门那里要多派人防守。缺口虽是给石头堵起来了,不比城墙陡峭,一定要派重兵防守。”
“皇上请放心,李覺将军的鐵鷂子骑兵部署在东门作为东门的预备队,羅沖圍的部队在南门。”江槐陈述军情。
李覺的鐵鷂子骑兵和羅沖圍的部队是梁超群手里的两把利刃,有这两支部队做预备队,梁超群就放心多了,道:“那就好。”
“大人,我们开打吧。趁敵軍填河的时机狠狠地打,先消耗一阵子,震慑一下敵軍。”江槐请战。
梁超群盯着城下,道:“这事,你是指挥官,你决定好了。”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干涉你的指挥。
在西夏,对漢人武将的控制相当的严,象梁超群这样放权的事情还没几桩,江槐很是激动,道:“谢大人。床子弩,回回炮,打!”
出乎袁惠新的意料之外。这定州府。竟然有火器。雖然这定州府的火器。比不的袁惠新铸造的大炮。也比不的帝國军火枪兵后枪的精良。但那也是大宋武经总备上狼烟';。火龙巢。_其是有着城头的地势。从上面打下来。出其不意之下。杜杲领军的冲锋。竟然大败。足足丢下了两三千军兵的性命不说。就连已经进入超一流高手境界的杨志。也在火龙巢的大范围轰击下。被火药箭烧到了左臂。
好在帝國军的行军伤药。准备的向来不错。敷上药。杜杲倒也是没有什么大碍。
面对一个能如此运动守城器械的。也来了精神。随即调随后的火炮部队上前攻城。
不到半天的功夫。袁惠新的五百尊小山炮以及两尊大炮。四尊中型火炮。全都就位了。陳祥一声令下。众';齐鸣。只是一次覆盖射击。定州府的城头当即塌了半边。由其是那城在袁惠新那两尊大炮近乎平射的轰击下。直接就四分五裂。
而后。就在定州府的城头军兵还在被火炮的轰鸣与巨大的威力。震的还晕乎的时刻。袁惠新麾下的高尊恒已经在袁淵的军令中。迅捷的领兵冲入城中。那些城头的军兵。几乎还回魂呢。就已经被高尊恒领军缴械了。
那城头领军的江槐。更是被高尊恒生擒活捉。梁超群在李覺和羅沖圍的護衛下退網興慶府。
袁惠新随即例行出榜安民。并召集百姓开公审大会。以及批斗大会。
可出乎袁惠新意料之外的是。这定州府的百姓。虽然也是多听说过元會吸的名。可对袁惠新的欢迎。并不怎么热情。公审大会上。更是没有什么人指认江槐的罪责。反倒是后不少百姓为江槐求情。称其清官。
袁惠新不禁大为感叹:这仁义之师。果然也是需要暴政来衬托的。再仁义的部队。没有暴政来
_百姓也是看不到好的。就像没有坏人。也显不出好人I。
不过。袁惠新还是很高兴难的一见的遇到一个清官。随即传令招来江槐。准备说降。畢竟袁惠新想建设的国。需要的就是江槐这样的清官。光是弄一大把识时务的贪官以及墙头草。袁惠新最后忙来忙去为谁啊。还不是费力纯洁队伍。
然而。这江槐即使被俘。依然誓死不降。面对袁惠新的劝说。坚定不移的说道:“李氏即使有千般过错。皆是我國正统。更对我江槐不薄。为人臣者。国主有错。理应死谏。而非变节。我江槐虽不才。也略知忠义二字。_I闻尔军来时。已料我数千兵。非你大军之敌。早存死志。你来看。我脸上所闻何字。”
说着。江槐仰脸看向袁惠新。
袁惠新连忙运目力祥看。说起来。西夏政坛也还真是不错。_说这李遵顼看人不怎么样。用人唯亲。可政体上。即使有过服刑记录的人员。照样可以当官。就像那高。就I';经被纹面。有过服刑记录。可照样当的官不小。_这还绝不是一种特而是一种普遍。
故此。袁惠新初时随看此人脸上有字。可却也没在意。如今仔细一看。这人面上纹的字。却不是什么纹面的金印。服刑的记录。而是八个血字:赤心报国。誓杀敵贼。
袁惠新不由一愣。雖然袁惠新也是见过少所谓的義士忠臣。可这样纹面明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反对袁惠新帝国军的。不给自己留丝毫后身路的。袁惠新还真是一个也没见过。簡直和當年抗金的八字軍領袖王彥有一拼了。
不过。物以稀为贵。越是这般。袁惠新越觉的这个人可敬。
当即正颜道:“江大人。朕军中有神医。可用珠粉修的面上文字。將字擦去。自无人说道将军。将军爱民公允。百姓称赞。朕又是有志求天下大同之人。难道大人不想与朕共建大同之国。使天下万民共欢颜么?”
一般。袁惠新此天下大同的大志一说。凡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尤其是以天兴亡为己任的仁人君子。差不多就会拜服在袁惠新的大志感召之下。兴王佐之心。辅佐袁惠新共建理想的大同社会。
可这江槐。虽然心中有所动摇。感觉袁惠新说的真诚。联想袁惠新的传闻。判断袁惠新应该没说假话。可是这江槐依旧还是叹息了一声说道:“我食大夏俸禄。生为夏臣。死亦为夏鬼。且。我数千军兵皆随我志纹面明志。我岂可独自背志变节。_主I要多说。江槐唯死尔!”
袁惠新觉的。这江槐既然有所犹豫心动。所差的不过时间和面子罢了。_时杀江槐。也长不了他袁惠新威I威名。反倒让当地百姓觉的袁惠新杀戮清官。坏了民心。_说。你让就杀。_I这么听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故此。袁惠新当即一笑道:“即然江大人无心归降。此事就此作罢。朕所率之军。乃是为民请命。只杀害民的奸之徒。大人虽与朕敌对。却与民无过有功。朕刀快。不杀良善之辈。大人可以走了。日后天下太平。朕还希望江大人能念在为百姓谋的份上。再次出仕。辅佐朕。”
说罢。袁惠新摆手放人。_厢有军I随即请江槐出去。
江槐当即如梦中一般。踩着云就出了府衙大门。万万没想到与袁惠新领军对抗。誓死不降。竟然也没被杀头。就这么给放出来了。
府衙的大门外。有不少的百姓都围着呢。见江槐出来。纷纷问好。江槐茫然的应着。
当即有不少的百姓就纷纷说道:“我就说圣主不会杀江大人的。圣主是好皇上。江大人是好官。圣主怎么会杀江大人呢。你看。江大人这不就出来了么。”
一旁人纷纷应道:“是啊。_::啊”
还有说道:“你们看。江大人一点伤都没有。还这般出来。想来江大人与圣主志向相投。君臣相应的益。已是保了圣主。这会我们有江大人。还有圣主。_后的日子就更好了”
“是啊。_::啊。”两旁又有人同意的应和。
江槐听在耳里。心如刀扎。听民袁惠新已是民心所向。帝國大军又威猛无比。火器犀利。看来这大夏江山。真的要到頭了。
江槐念此再无敌对之心。仰天大喝:“大夏立国两百载。一夕将亡。岂可无直臣相伴。江槐孤身一。当为国死忠。以醒忠烈。”言罢。江槐分开众百姓。猛的一头撞在定州府衙的拴马桩上。全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