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哨卡?哨卡!
长沙发的另一头,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抱着一个无论身材还是穿着都异常火辣的美女*,手轻轻地在她的腰间滑动,深深地吸着气,似乎陶醉在那香味中了。
良久,见这边陷入了沉默,眼镜男转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走狗”,打了个哈哈。
“雷少,跑了就跑了吧,一个垃圾而已,哪用得着这么着急上火的,你的身体可比那些渣滓的命珍贵。”——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红的分寸,诱而不荡,媚而不浪,知道什么时候该怎样表现自己。
“听到没,你让垃圾跑掉了,连续两次!”那个被称为雷少的人,并没有因为眼镜男的相劝而舒缓脸上的凝重,反而皱起了眉头,眼神更加冰冷。
“嘿……”眼镜男讨了个没趣,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黑暗中走出一个女人,她或许一直站在类雷少的背后的,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脸上的冰冷和雷少如出一辙,她慢慢地在雷少右手靠后的位置站定,不声不响。
雷少抬了下眼皮,女人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
寒光一闪,飞刀直直戳入大理石的地面。
俯跪在地上的的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走狗,留下个教训吧。”雷少头也不抬。
“走狗”看着飞刀,身体不再颤抖,眼神猛地发狠,刀起,血溅!
“还记得我怎么和你说的吗?”
“打虎必死,如果人或事有任何不确定的因素,或者有任何不能消除的威胁,就绝对不要留任何余地。”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走狗因为钻心的疼痛,脸色已经变得发白,豆大的汗珠颗颗滴落,可是他的表情还是毫无变化——郑重点头,转过身就要离开。
“慢着,拿走吧。”
“谢谢雷少。”走狗捡走了地上的指头。
等到他战战兢兢地离开,青年慢慢地看着霓虹的灯光倒影在红酒杯上,眼神游弋,不知道在想什么?
“雷少……啧啧,那个妞儿,可惜了吧,挺够味儿的啊。即使我不好那一口,都有点儿被迷住了呢。”眼镜男已经开始在女郎的发间轻轻啃咬,女郎咬着嘴唇,从鼻腔中一点一点憋出鼻音来。
像是特意把姣好的身材展现给别人看似的,前凸后翘。
腰肢弯如满弓。
“这个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钟哥……”青年淡淡地说。
眼镜男没有吭声。
像是女保镖一样的人目不斜视,没有看眼镜男和火辣女郎的*,也没有看地上的血迹和飞刀。
雷少一把将她拉在怀里,眼神却没有半点儿波动,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嘴唇。两人双唇相接,和着血水纠缠着。
女保镖并没有反抗,眼神炙热地看着这个男人的冷眉冰眼,浑身不住地战栗着——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还是因为疼痛。
火辣女郎高高扬起的头,眼神装作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女孩颤抖的双腿,轻轻瘪了瘪嘴,鼻翼微微一哼。
走出包间门,走狗脱下了自己的衬衣,将手掌包裹住,两根指头被他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衣兜里。
还没走出大厅,手里的衬衣已经被染得猩红刺眼,可他仍然颤抖着往外走着,一刻也不停留。
这里的顾客大多都是见惯“世面”的人,看到他的样子也没有的大惊小怪,反而用鄙夷、嘲笑或者其他奇怪的眼神看待他。
唯独没有同情。
即使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眼睛,他还是低下了头,不让人看见他深藏在眸子中的火焰。
……
李承,戴上了一个头盔。
二胖,戴上了一个纯黑色的面具。
马脸,戴着奥巴马的头套。
这三个人的造型,到哪儿都是会被城管盘问的样子,却一路潜行走到了离会所还有半条街的阴暗小巷中。
李承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再进一步。
“你看……”李承手指接连在四个地方点了下,“先不说他们上头肯定有路子,他们的眼线从这里就开始布置了。”他转头看着二胖。
“我现在不是揭你的伤疤,就以你上次的那个状态,你说你能见到正主?”
顺着李承的指点,二胖和马脸看到了四组人马:两个在街边抽烟打诨,调戏国王美女的混混。
一个在报亭里面看着报纸的眼镜老头。
一个在似乎在街上招揽客人,花枝招展的洗头妹。
还有一桌正在街边打扑克的闲散人士。
他们惊讶地看着李承——假的吧,这些能是眼线,看上去一票的水军啊?
“恨,我和你们一样恨,但是越想报仇,仇恨的火焰燃烧得越旺,我们就越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这次的猎物,不简单!”李承边说着,边把他们往身后的巷子挡。
三个人退回巷子中,这里路灯无法照到的角落,刚好也是恶臭弥漫的垃圾箱附近。
“那两个混混,一个已经拍了三个女人的屁股,另一个,撩了两个人的裙子。当然,应该都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可其中有一个,看向拍屁股的混混的眼神中,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可是他看了看其他三个点,并没有离开。”
这是第一重。
“报亭的老头,他在看的报纸是最新的,可是里面一些杂志却是几个月以前的东西了。一般报亭,像这样卖不出的杂志,首先他们不会进那么多,其次,他们有一条折价退换的政策。如果这个老板是正经做生意的话,就不会一直把滞销货堆在那儿,更别说他看报的目光一直呈没有规律的移动了。”
“那个洗头妹,生意不错,已经拉进去了三个客人——可是,她自己却一次都没有进去。”
“自然不排除她可能只是个负责拉客的人,可是,有个人对她表示了明确的“意思”过后,她还是只是把人引进去了就出来了。”
“这样的店是不允许有这样“挑客”的人的行为,那是违反规则的,可我们却看到她仍然若无其事地在外边儿揽客,这就很有问题了。”
“打扑克的那几个,吆五喝六,本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们的牌都打得奇臭,这不是指技术不好,而是根本没有上心。一些连最低级的人都不会犯的错误,他们都会犯。”
马脸的奥巴马头套越拉越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二胖却像宛然大悟似的,狰狞地瞪着那个发廊妹,“我记得她!当时我过去的时候,就是她拉了我一下,拉中了我怀里的炸弹,一定是她报的信!”
李承拍了拍他的后背,“冤有头债有主,平心而论,你觉得以你当时的状态,就算少了她报信,你就能成功吗?”
二胖沉沉呼吸,眼中的仇恨渐渐敛去,却不是消退,而是迟早化龙冲霄的蛰伏。
……
马脸看着李承,带着惊讶和由衷的佩服。
从以前开始,李子就是几个人里脑子最清醒的一个,虽然经常不用在点子上,但是遇到需要拿主意的事情,几个人都很自觉地让给他,他也从来没有让兄弟们失望过。
这次二胖给自己打电话,说要见自己最后一面,听出来他不是开玩笑的,马脸第一时间就给李承打了电话。
超出他预料的是,正是这一通电话救了自己和二胖,也让二胖真正地站了出来,哪怕展现在他们跟前的是万劫不复的道路,他也无所畏惧了。
“李子,那你说该怎么办?”马脸看着李承。
“等我!”
李承取下头盔,慢慢的走出了巷子,东张西望地,眼神不住游离。
注意到远处走来这么一个人,四个点儿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朝他瞥了一眼,并在心中迅速的衡量。
李承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二胖和马脸,那就是——无论是谁,从外面往这条街走的时候,都会引起这四个点的人不动声色地注意。
李承吊儿郎当地走着,甩手甩脚,似乎想要做出一副潇洒的流氓做派,却做作得一塌糊涂。
就连最“不挑客”的洗头妹都瘪了下嘴。
“孙哥,这小子……不对劲儿啊。”打屁股的流氓不动声色地对撩裙子的流氓说。
“你留意着,我去防着叫人!”
一个膀大腰圆的人拉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一步三晃地,像是喝高了,大手不停地在女人的身后揉着,没轻没重的,让女人直皱眉。
他们身后跟着三五个小弟模样的人,跟螃蟹一样一字排开,几乎要占掉半条街了。
看到李承笔直朝他们走过来,一个小弟十分机灵的说:“喂,你!滚开些!”
“我凭什么——”李承话没说话,像是注意到拍屁股撩裙子流氓二人组这边,眼睛一亮眼睛一亮,就跟发现了熟人似的,热情地招起手来:“哎——张哥……”
还没等两个流氓反应过来,李承已经从那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手中抢过提包,撒腿就跑,边跑还边说:“张哥,得手了!你们快跑啊!”
他倒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只一溜烟就已经跑开了半条街。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迟迟才响彻整条街,紧接着刚才那个摇晃的男人似乎蓦然清醒,暴躁地挥了一下手:“追啊,废物!”
看着已经追不上李承,底下的几个人干脆兵分两路,资历老的就转向两个流氓那儿,而年轻的,则吃力不讨好地去追李承。
这时候,李承已经拐进了黑洞洞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