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人质阴谋
连宋珺的面都没见过,也从未打过交道,何谈了解?要说了解,也就根据一些经典战例和一些传说推测这个人的性格,这种推测怎么可能有个准?
飞豹军是从飞豹特战队扩编而来,纪律严明,特别能打这些大家都知道,但它为什么那么能打,为什么能赢得百姓拥戴这些问题,就不为在场诸人所知了。
但是,拓跋嗣的话并未引起共鸣,拓跋鲜卑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悍勇与傲气,使得多位将领对拓跋嗣的话不以为然。
宋珺厉害,可我们大魏雄兵是吃素的?
齐王殿下讲的道理是不错,可是白白将豫州拱手送出,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拓跋遵大声嚷嚷道:“殿下,依你之意,我们就只能乖乖让出豫州?你是不是也太高看宋珺了?”
拓跋仪一脸傲色道:“殿下,我知道宋珺厉害,可是我们也不是孬种。观今天下大势,我们要想图谋江南,便与宋珺必有一战。我看现在的时机就非常好。其一,宋珺出兵,本就是大楚皇帝借刀杀人之计,我们与他决战,大楚绝对不会出兵相助。其二,大秦刚刚放弃雍州,内心本不痛快,一定会在我们和宋珺胶着之时从背后偷袭。其三,就是打败宋珺后大魏一片无限光明的前景。为了这个光明的前景,我认为冒一次险也值得。陛下,微臣坚决请求与宋珺决战!”
徐图长远固然好,但一战定乾坤岂不更好?
拓跋珪本就是个果敢之人,拓跋仪一番话无疑更和他的心意。
打败宋珺,天下再无敌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至于拓跋嗣口中的屑小之辈,量他们也翻不起大浪。
拓跋珪沉声道:“以大魏之精兵强将,打败宋珺完全不是问题。拓跋嗣,你速回豫州,整备军马,待朕大军一到,随时与宋珺决战。”
拓跋嗣急道:“父皇,与宋珺决战,百害而无一利。飞豹军之骁勇,天下无匹;宋珺更是智计百出,多谋善断。与之决战,我军绝无胜算。父皇,此事关乎社稷,还请您三思啊!”
拓跋珪摆摆手,断然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拓跋嗣扑通跪倒,大声道:“父皇,急功近利,将使大魏万劫不复啊父皇!”
拓跋嗣脸色大变,呵斥道:“黄口小儿,安敢胡言乱语?来人,送齐王回府,面壁思过。拓跋遵,朕命你接替拓跋嗣为豫州刺史,立即赴任,等候朝廷大军。拓跋仪,令你集结部队,朕要御驾亲征。”
拓跋遵和拓跋仪朗声应诺。
拓跋嗣心急如焚。
此战凶险无比,但想要改变父皇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眼见众多将士将血染沙场,自己无论如何得多说几句。
“常山王,此去豫州,须以守为主,切勿主动出战!”
拓跋遵正自战意盎然,很是不以为然,但他也知道拓跋嗣智计过人,必不是随口之言,便躬身道:“殿下放心,微臣记下了。”
拓跋嗣转而对拓跋珪道:“父皇,飞豹军胜过北府军百倍,宋珺更是一代战神,父皇出征,应寻机而动,万勿贸然出战。”
拓跋珪不耐烦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拓跋嗣黯然退出。
行至殿外,他长叹一口气,心中默祷:“大哥,小弟无能,未能阻止这场战争,你善自珍重吧!”
就在这战争阴云笼罩雍豫大地之时,建康的桓玄也没有闲着。
实际上,在确定那个险招之后他就一直没闲着。
早就忙着为宋珺建造的并肩王府就要竣工了。
他要在宋珺凯旋归来前,为他们的家人营造一个舒适、优雅、安逸的环境。
从选址设计,到选材建造,桓玄可谓事必躬亲。他要用这份勤勉告诉天下臣民,他对并肩王的感情有多深。
如此大兴土木,竟然无一人反对。相反,人们无不交口称赞皇上此举英明而伟大。
所有需要拆迁的住户全都乐呵呵搬迁了,提都不提搬迁款。
所有参与建设的能工巧匠和民工,无不兴高采烈,干劲十足。
工程进度出奇的快。
巍峨壮观的王府进入了精装修阶段,能工巧匠们正全身心投入,精雕细刻,精益求精。用不了几天时间,就可以入住了。
当然,府邸建好,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进去住。
这么好的房子,还有人不愿意住?
当然有。
去宋府劝说最合适的莫过于王谧。
当王谧奉桓玄旨意到京口请求宋珺父母住到建康王府时,被两位老人婉言拒绝。
理由跟简单,年纪大了,老家住惯了,不想挪地方了。再说,儿子才是并肩王,只有他去住才理所当然。哦,要不问问几个儿媳妇?
王谧能言善辩也奈何不了两老,只好恳求三位夫人。
荷露卢惜惜和抱着孩子的寒雪来到了客厅。
王谧一见到孩子,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漂亮的小孩啊!粉嘟嘟的小脸,红嘟嘟的小嘴,和宋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呵呵,这就是小王爷吗?好啊,既有仁宝的英俊,也有四夫人的美丽,真是贵相啊!”
想得到女人好感就去夸她的孩子,使劲夸。
果然,王谧这么一夸孩子,几位母亲脸上都笑开了花。
“哦,仁宝是大才子,小王爷定然有个响亮的名字吧?”
寒雪怜爱地亲亲儿子,羞笑道:“王大人请勿见笑,珺哥的确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只是……只是小名。他说等凯旋归来时,再给孩子取大名。”
王谧来了兴致,笑问道:“小王爷是何小名?”
“这……”
“王大人,孩子小名是珺哥玩笑而取,很粗俗,恐有污尊耳。你还是不要听了吧”
卢惜惜笑吟吟接上了话茬。
最善于和达官显贵打交道的当然是卢惜惜。
现在的卢惜惜,与婚前的郁郁寡欢判若两人。
用谢冰最爱说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雨露滋润,容光焕发。
本来就美艳不可方物,如今更是美丽惊人,王谧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见识过无数美女,此时也是暗自惊叹,不敢仰视。
大家不说,王谧越发感到惊奇,堂堂的文武全才宋王爷,会给孩子取个粗俗的名字?
众人见王谧执意想知道,无不苦笑。
这珺哥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干嘛取这么个名字,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但名字再不好听也是宝贝儿子,何况这么叫着还格外亲切?
卢惜惜笑道:“王大人别见笑,孩子叫豹儿。”
王谧一愣,随即大笑道:“好名字啊!在下是否可以这么理解,豹儿,飞豹的儿子,飞豹后继有人。哦,还可以取谐音,宝儿,宝贝儿子。好,仁宝的确好见解!”
他也不愧是当朝侍中,反应不是一般的快。
众人也不知道宋珺是否有这样的想法,闻听王谧这么讲,当下无不欢喜。
王谧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佩,笑道:“在下匆忙而来,未曾备得礼物。这个小物件不值钱,却也是贴身之物。且赠与小王爷,祝愿小王爷菩萨保佑,一生平安!”
这是一尊观音玉佩。俗话说男带观音女带佛,有祈愿平安之意。
寒雪推辞道:“王大人太客气了,如此贵重之物,我怎敢收下?你的心意我收下,这玉佩万不敢收。”
王谧不悦道:“四夫人是嫌弃在下礼物微薄吗?在下与仁宝乃是布衣之交,就是他在面前,在下也敢直呼他大名。孩子面前,在下还是个长辈吧,你这般推辞,岂不是让在下难堪吗?”
这话很重了。以王谧和宋珺的交情,别说一块玉佩,就是一根鹅毛也是礼轻情意重。
寒雪面有难色,看看卢惜惜。
卢惜惜忙笑道:“王大人勿怪。四夫人绝没有嫌弃的意思,正是因为你和珺哥交情深厚,所以觉得没必要这般客套。好吧,礼物我们收下,我们就代豹儿谢谢王伯伯了!”
王谧大笑道:“这还差不多!五夫人说得对,我本来就是豹儿的王伯伯嘛!”
随即,王谧收起笑容,将桓玄的旨意跟几位夫人讲了。
听了王谧的来意,卢惜惜面带戚容道:“王大人,皇恩浩荡,我们全家诚惶诚恐,不胜荣幸。可是,夫君在外征战,我们整日提心吊胆,再好的宅邸我们也不会住得安稳,再好的食物我们吃得也不香甜。还是等我夫君回来再说吧!”
王谧微笑道:“三位夫人,皇上与宋王爷深情厚谊天下皆知。宋王爷在外征战,皇上和臣等也是日夜牵挂,甚是关切。建造王府不只是皇上一人旨意,也是天下臣民共同的心愿。宋王爷住进王府,一来彰显皇上和宋王爷兄弟深情,更主要的是向天下臣民昭示王爷的丰功伟绩,也好让天下臣民知晓,只要是有功于社稷者,皇上和朝廷是不会亏待的。这对军心、民心都是一个很好的激励。还请诸位夫人早日移驾,不要寒了皇上和天下臣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