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两难抉择，各表其心
“发生什么事了？”杜玉生看着急匆匆的管家道。
“有一个看着极不善的屹羅男子带着一队人马执意要闯进府来，我这是要去找武大人。”管家有些心急如焚，说完便跑。但杜玉生立马拉住他。
“你们武大人现在正忙，我陪你去，再说还有流枫在的，不怕。”
“那也只能如此了。”
杜玉生与流枫来到府前，看见的便是赫连征与索西还有一队人马赫然在府前，这架势还真像是来找茬的。
“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杜玉生嘀咕道。
“你来是找完颜将军罢？完颜将军现在无事。”杜玉生也不点破赫连征的身份，只是这样陈述着。
“我来找阿珩，请让我进去。”即使说的是“请”字，却也没有屈尊降贵之气，这一点杜玉生很满意。
“请稍等片刻，我去安排，毕竟她如今刚醒。”说完杜玉生便招呼流枫。
“他来了，你去找上官涟先藏起来，不然怕是不好，还有通知拂曦、玉如缘和叶舜，让他们早做准备。”
流枫点点头便离开了，而杜玉生则出门去应对赫连征。
“请公子随我来。”
杜玉生将赫连征入府内，在偌大的巡抚府衙内走着，一路也不断说起完颜珩的伤势等，这么一来也过了些许时候，到了完颜珩房间前，杜玉生这才想起，方才武玉鹤进去了，这时候或许还在说着什么，但已经走到这里，想必也只有这样了。
“武大人，有贵客来了。”
赫连征却也是听说武玉鹤的大名的，只是没有想到武玉鹤居然单独在完颜珩的房间，虽然已经知道这次尔齐城之危必须多亏他才能这么快解决，而完颜珩也多亏了他才能最终安然，但这又如何，赫连征还是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武玉鹤看见赫连征有一丝惊讶之色，却也不言语，只是让其入内。
“我有话想单独与阿珩说。”赫连征方踏进房间便如此说道，武玉鹤看向完颜珩，看到她点头之后才退出房间，拉起杜玉生一同离开。
出了房间走到不远处的凉亭，武玉鹤看见守候在完颜珩房间一旁的索西，不由得哂笑：“谁会去偷听，多此一举。”
杜玉生听见了却是偷偷凑到他的耳边：“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武玉鹤一脸不赞同的模样，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杜玉生说起便走。
武玉鹤拉住杜玉生：“怎么回事？”
杜玉生看着武玉鹤拉着他的衣袖，微微一笑：“武大人，我没有断袖之癖哈，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我现在要去找叶舜，他有办法实现你心中所想。”
“叶舜，叶舜！”杜玉生也不敲门，直接便闯到叶舜的房间。但随即他就尴尬了，因为叶舜正在换衣，光着膀子。
“怎么，有事？”叶舜对杜玉生的尴尬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穿好上衣，系好腰带，弄好腰封玉带。
杜玉生想着，反正也是两大男人，那也就不怕了，既然他都不尴尬，那么他杜玉生又怎么觉得不好意思。
“那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好处？”叶舜也不问是什么忙，直接便提好处，这让杜玉生有些牙根痒痒，这么多年朋友了，还这么锱铢必较。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叶舜看着杜玉生无可奈何的样子，却是不由得笑了，随后靠近杜玉生，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我想要这个。”
叶舜的吻猝不及防，杜玉生愣在当场，待到叶舜的唇离开他的，他才反应过来，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过了许久似乎才回魂：“你，你，叶舜，你居然是个断袖！”
“我不是断袖。”
“我也不是断袖。”杜玉生接口道，脸上还有红晕。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叶舜拉住杜玉生，不让他离开。
“什么说法？”
“一个你不是断袖，我也不是断袖的说法。”
杜玉生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过了许久，杜玉生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开始。”叶舜的手还紧紧握着杜玉生的手。
杜玉生却露出比哭还惨的笑：“叶舜，你个混蛋，你玩我呢！”
还是如此没心没肺，叶舜有些宠溺：“不是玩你，我喜欢你。”
杜玉生再怎么粗神经也懂得叶舜方才那个吻和如今的这话的含义，但他还接受不过来。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女扮男装，还和你结交？”杜玉生使劲想挣开叶舜的手，但是没有办法。
“你若想告诉我便说，若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杜玉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喜不喜欢我？”
杜玉生看着叶舜这样的表情，却想大笑，但是不敢，她接着说道：“不喜欢•••••”
叶舜的脸色瞬间有些怪异。
“才怪。”杜玉生死性不改，这个时候还敢开玩笑。作为惩罚，叶舜开心地再来了一个深吻，杜玉生第一次体会道被人吻到窒息的感觉，那么幸福。
许久。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跟我告白？”杜玉生玩着叶舜的手指，看着他问道。
叶舜却是不想告诉她，因为他看见这段时间她与武玉鹤走得过近的缘故。
“时机刚好。”
杜玉生也就不问了。
“你方才找我有什么事？”
杜玉生瞬间反应过来：“完了，完了，怎么把正事忘了！”
“正事？那方才的不是正事么？”
杜玉生却不想多说了，直接跑到凉亭武玉鹤的旁边。
“对不起，方才我有事耽搁了。”
“没事，完颜珩与赫连征也聊得差不多了，偷听毕竟还是不好的。”
武玉鹤抬头看着旁边的杜玉生：“杜神医，你怎么了？嘴巴怎么那么红？”
“没什么！方才不小心给扇门外了。”杜玉生摸了摸唇，有些不好意思。
往凉亭这边来的叶舜听见杜玉生的话不由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武玉鹤是个人精，瞬间便反应过来了，那明明是被人吻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般配的•••••断袖。
叶舜一定是攻，而杜玉生一定是受了，或许反过来也不一定。武玉鹤想着。
“喂，你想什么呢？赫连征已经出来了。”杜玉生将手不停在武玉鹤面前晃动着，但武玉鹤却是一脸呆滞。
武玉鹤听见杜玉生的话便反应过来，随即便觉得自己有些小邪恶了。
“给我安排房间，离阿珩要近。”赫连征说道。
“可以，不过要付房钱。”武玉鹤也不客气。
“索西。”赫连征一出口，索西便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给了武玉鹤。
武玉鹤颠颠钱袋，很满意：“我吩咐管家去安排。”
管家带着赫连征一行到后院厢房去了。
“你可真是财迷，那是你情敌呢。”杜玉生似乎很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知道。”武玉鹤并没有方才的财迷之气，说完便转身离开。
杜玉生也便知道，这“情”字也是宜疏不宜堵。
“赫连征来了，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玉如缘说道。
拂曦放下唇上的竹叶。方才一曲过后现在院内似乎还余音绕梁，玉如缘的话飘进她耳朵。
“情理之中。”
确实是在情。
“这事过后，我们也该离开了，便在三日后罢。”拂曦在一旁的竹椅坐下，玉如缘也便坐下。
“也该如此了。只是那外族一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不简单，但赫连征能自己解决，我们也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玉如缘看着拂曦手中的竹叶，良久才道：“你方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并非什么曲子，不过随行之作。”
“那便未曾取名了，不如便叫‘追思’？”
拂曦看着玉如缘，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执起竹叶再吹一曲。一曲毕，开口道：“便叫‘追忆’。”
拂曦离开后，玉如缘一直坐着，直到月上梢头。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还是在想他。”
翌日，武玉鹤与赫连征齐齐去到完颜珩的房间，谁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那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三人都面色如常，于是众人也不免好奇。
杜玉生在赫连征与武玉鹤的齐齐注视之下给完颜珩诊脉，这架势，若是她有一分不得体，这两个大男人便不会让她好过。
“怎么样了？”赫连征与武玉鹤异口同声道。
杜玉生摇摇头。
“你倒是说话呀，这么摇头算什么回事？”武玉鹤被杜玉生耍了一回，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完颜珩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好好喝药就好了。”杜玉生有些鄙视，走到一旁开了药方就递给武玉鹤。
“按照这个方子，再调养半个月就好了，但是这期间不能动武。”
武玉鹤拿着方子高兴得不知所措，但随即也有些黯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么短暂。
“阿珩，待你静养好后我们便回萨拉城。”
完颜珩却是摇摇头：“我要留在尔齐城，这里还需要我。”
“尔齐城诸事我皆已安排好，外族之事也已经解决，耶律将军的大军已经降服那些外族联军了，这一切你都无须担心。”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于是武玉鹤与杜玉生也便离开了，有些事他们不需要知道。
“不，我要留在尔齐城。”
“是不是因为他。”
“不是。”完颜珩没有丝毫犹豫。
“我想立你为后。”
“我只想做屹羅的女将军，深宫不适合我。你执掌江山，我护卫江河。这便已经很好。”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但我的后位一直为你而悬，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赫连征的妻子。”
“那么她呢？”完颜珩不知为何会提起那个险些成为赫连征皇后的女人，或许女人都会有些不甘罢。
“不过一段旖旎玄梦。”
梦醒了，一切皆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