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恩早已从苏无双嘴里听过此事,“无妨,我这是第一次服食,听说只要不继续食用并不会有大碍。”
她在面对自己的事情时展现出了平时少有的冷静和乐观,但这却是令卿弈最为光火的。“你可知紫罂无药可解,每每发病只是麻痒难忍几乎没有人能撑过去,有些人为保名节不惜身死。”
崔承恩当然清楚,而且她还亲眼看到因为服食不上后续的紫罂,苏无双胸口到肚腹之间布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抓痕。“卿弈,若我病发了你就拿跟麻绳将我捆起来,熬过去几回就好了。”
卿弈叹了口气,明知面前这人一旦钻起牛角尖任是有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眼里渐渐起了杀机,是对那不知天高地厚胆敢伤他的人的荀篂。这些时日荀篂在底下耍把戏、玩手段他不是不知道,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事情弄大了游戏才会好玩。
但现下,他改变主意了。那两个人现下一个也别想全身而退。
出宫门的时候,小太监向宫门守卫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
马车由那假扮成苏无双的男子驾到一条鲜有人识的巷子里,便换上了卿弈府上的华丽马车继续上路。待三人到达首辅府上的时候,正好遇上从外头回来的王总管。
进去之后,卿弈先是吩咐驾车男子将于吉唤来,随后带着崔承恩和王总管上了旭楼。大厅是个两面透风四面敞开窗户的简单屋子,极目远眺整个院子都瞧得一清二楚,进去之后王总管瞧着崔承恩嘴里不时的啧啧出声,显然是对崔承恩一身宫女扮相十分惊叹。
“想不到崔大人一身女装别有一番风情。”只有三个人的场合王总管并不拘束,捋了一把胡子打趣道。
崔承恩窘困极了,面上泛起了粉色。
卿弈瞥了她一眼,坏心眼儿道,“老王,咱们都上了她的当,这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子!”
王总管眸中露出惊讶,不过立刻就被朗笑取代了,“哈哈!我就说世界上有比你胆子更大的人,没想到这人一早就出现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里头有崔承恩看不明白的深意。
卿弈让两人坐下,三个人坐在房间的三面,这样有利于看到对方背后的情况。
“你跟去后是什么情况?可有瞧见那人?”
王总管摇摇头,“这回你可猜错了,我跟着那人非但没有到你之前说的地方,反倒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卿弈最是不愿叫别人独占鳌头,于是王总管话音未落,卿弈立刻就接上一句,“纳兰翎佳。”
崔承恩听到了一个最不该听到的名字,她心想若是连果郡王那样一样不谙世事的闲散王爷都牵扯进来,那即便卿弈告诉她他想要谋反崔承恩都不会怀疑。
王总管再一次佩服于卿弈举一反三的能力,此子确实不是寻常人。他点点头,又对卿弈说,“我不敢靠近,那二人在树林密会,之后这个秘密估计只有果郡王自己清楚了。”
他话里有话,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恐怕与果郡王密会之人现下已经尘归尘、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