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恩惊跳了一下,“我读书读得少,你可不要骗我。”
“一块手掌大小的龙形玉佩,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想来也是,虎符是先祖皇帝赐给征西大将军用以号令三军之物,照李亦非所言虎符被大将军一分为二,有一半被皇上设计夺回,另一半则在大将军后人手中。那么说,祖母留下来的那块龙纹翡翠,应当不是。
她舒了一口气,再看卿弈的时候十分谨慎。“你知道如此多,还敢说那日在禁地中你没见过果郡王?”
“确实不曾!我若说这一切都是凭借我的推断和猜测,你可信?”他面上虽说没有多少被冤枉的不满,可心底却不是这么想。
崔承恩为人认死理,若是找不出证明自己的证据便会被她揪着不放。
卿弈冷静下来细细问道:“你认定那是我,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瞧见那容貌同你一模一样,那衣着、那举止都同你别无二般。况且能够同果郡王对席而坐的人不是你还有谁?”
卿弈眸光一闪,“你说我的衣着,可还记得那日我穿了什么衣裳?”
“不记得。大抵同你府上那些华美但不实用的衣裳差不多吧。”崔承恩说着说着便忘了卿弈的厉害之处,竟像寻常谈天一般。
这叫卿弈喜忧参半。喜的是若是寻常人知道面前这人有所图哪能面对面敞开了聊天,恐怕早就躲得远远的,忧的是她这不设防的性子在此地道算了,去了别处恐怕为人利用而不自知。
他弹了弹手指,“你那日在禁地见到我,我可是穿着蛇吞尾标志图案的黑色袍子,你再见到我却是穿了一身华服,可见那人并不是我。”
崔承恩脖子倔强地一梗,“我怎知不是你后头又换了衣裳?”
“笨!”他忍无可忍,一计响指弹在崔承恩的脑壳上,“你那日会潜进禁地可只会过我?”
“不曾。”
“我既不知你会来,何须穿上侍卫衣裳骗你?我既知道你已在禁地,何须再穿上华服说这么一番话叫你知道?我既要害你,又是他们同一伙人,只需要将你偷偷除去,将你留在我府上的东西搜查一遍还能找不到?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脑壳疼,她想伸手抚一抚,想到面前人青筋尽显的暴躁状态还是算了。
“你可还有补充?”
“暂时没有,后面想到了会再提。”
卿弈不知从何处取出羽扇直直朝崔承恩面前一指,在离她面颊不过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问:“此事是不是你的错?”
“唔,”崔承恩点头,“是我错。不过,那人可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可有流落在外的兄弟?”
卿弈羽扇一收,不轻不重地一下顿时落在崔承恩头顶发心,“崔承恩,你自己亲自尝试过的易容这会儿又忘了?府上收编过来的那六个人就是果郡王阴差阳错送过来的,他连这等人才都不要了,手边还会缺个会易容的人吗?”
“嗷!真疼!”
羽扇的扇柄是精钢做的,哪怕是下手留了力,也是实打实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