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想看我现下就换下来吗?”
卿弈眼波流转,狭长的凤眸魅惑异常,里头似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吸引力,叫人忍不住深深沉醉。
“还,还是别换了。”崔承恩再一次暗骂自己的口不择言,当着男子的面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孟浪。
“你的意思是,带着你体液的这件衣服要我一直贴身穿在身上不要换下来吗?”卿弈故意曲解的一句话,惹得崔承恩瞪目欲裂。
好暧昧!
崔承恩眼下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说多错多,在这个擅长颠倒黑白、诡辩是非的人面前她简直就是在负隅顽抗、以卵击石。
她只好不看他,眼睛滴溜溜从房间里面张望了一圈,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卿弈弹了弹手指,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崔承恩却说什么都不肯喝,抓住卿弈袖子的时候猛然瞧见自己裸露在外头的肢体,惊叫道,“我衣裳呢!”
“昨夜的事情,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这一惊一乍的家伙!
若不是先期已经将崔承恩纳为自己的人,卿弈一定将这个大清早鬼吼鬼叫的人从旭楼丢下去。
崔承恩用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裹住,密不透风。这举动叫卿弈忍不住轻蔑一笑,该看的不该看的,他还有哪里没有看过?
“我只记得在浴房沐浴,之后只觉得胸口剧痒难忍……”崔承恩恍然大悟,“所以那就是发作了吗?啊,我觉得倒是尚能忍受。”
听了这话卿弈面上只有冷笑,“你当自己真能挺过来?若不是恰巧在昏溺在水中,恐怕你现下几乎尽毁。”
崔承恩偷偷看了一眼被子下的身体,两道抓痕贯穿胸口正中,她一下又想到了苏无双那令人恐怖的样子。
“况且,这发作只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唉……”卿弈叹了一口气,“倒不知你这性子是幸是不幸,分明是叫人谈之色变的病情,多少人最后熬不下去咬舌自尽,你却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崔承恩面上挂着讪讪的表情,因为此时的卿弈同过去五年每当背不出《刑典》就唠唠叨叨教训自己的李亦非足足有十成像。从前每当李亦非怒不可遏地念叨起来,崔承恩就像找个借口溜出去,然而现下溜出去不回来的却是李亦非。
卿弈神色一脸,突然发难道,“尚有一事要问你。女儿家月事来时不宜沐浴此事你知晓不知晓?”
崔承恩愣了一下,老实地摇摇头。
“那你平素里月事至时腹痛可有看过大夫?”
崔承恩的脸一下就涨红了,“我为官到现在唯恐叫人识破怎么可能去找大夫瞧这个?”她越说越小声,后面简直像蚊子叫一般。
卿弈却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后面像气音一般的存在,大抵也能从崔承恩这种生忍硬抗的性格中瞧出来,右手被砍伤的时候也是未见她吭一声,寻常女子哪一个能做到?
“你可真是个粗糙的女子!”这句话里虽说是讽刺,却也包含着无尽的宠溺,“女儿家的月事岂可儿戏?即日起你就待在府中好好调养,哪儿都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