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的时候,崔承恩已经微微仰着脑袋瞧着他了,面上全是将将睡醒的迷糊神态,有一道睡痕贯穿了她半个侧面,看起来十分可爱。
“是我吵醒你了?”卿弈关上门,关不住的是已经微微照进来的光亮。
都已经清醒的两个人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起堂下睡觉就太说不过去了,因此卿弈即便十分想再回到那张床上也只能强忍着,在边上的寝榻上坐下。
崔承恩看着面前颀长的男子,体态优雅,尤其是托着额头依靠在榻上的模样优美至极,她不曾见过卿弈慵懒的模样,长发都来不及梳得一丝不苟,却偏偏有一身浊世佳公子的气质,不由叫他吸去了魂魄,半晌都回不了神。
“嗯?怎么了?”
注意到面前人游历的思绪,他轻声问,声音磁性而悠扬,听得崔承恩一个激灵,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一种酥麻的感觉,眼前的人绝美婉转,赛过了世间所有的美景。而崔承恩脑海里只出现了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西施。”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她觉得现下的卿弈何止是西施,简直就是嫦娥是天仙,是世间最好看的人。
她以前只当男子皆好色而女子却不然,但事实上女子的好色程度远远不输男子。然而越过卿弈容貌这一点的另一件事情遭到了崔承恩的重视。所以……他是她的情人吗?已经将他视为情人了吗?
不不!崔承恩连想都不敢想。
另一头的卿弈只看到崔承恩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整个人像熟透的虾子一样从透红到脖子根,其余的部分在被子下头虽看不清楚但卿弈想也好不到哪里去。然后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劲儿摇头,真是矛盾得令人费解的家伙!
“来,喝点水。”
崔承恩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玉杯温润的触感,紧接着杯子里的水就不由分说全数进了她嘴里。饮得急了便呛着自己,咳出的水渍溅在卿弈探过来的袖子上,崔承恩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他的神色。
原以为会看到那时候在知府衙门后巷里头那般厌恶轻蔑的神情,谁知道这一回他不仅没有生气,还掏出帕子替她细细擦拭嘴角。
崔承恩只觉得心脏突突直跳,一下一下那么清晰明快!
“卿弈,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卿弈也被她问得一头雾水,合该他此事做错了事一般。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情人,但崔承恩这一惊一乍的模样着实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为官多年,这可能是他觉得最棘手的事情。
崔承恩一把抓住他的袖口,上头有点点水渍晕染开来还来不及干透就被抓个现形,“你难道不觉得脏吗?”
“不会啊。”卿弈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笑了笑,道,“衣裳而已,稍后可以再换过。”
“不想立刻就换下来吗?”
卿弈笑得越发开怀了,单手扯开本就微微敞开的亵衣,露出了里头形状完美的性感锁骨,“你确定是想看我现下就换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