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可听得明白?”那个人很是不怕死地问。这会儿算是太子一党的人占了上风,这是他们难得的扬眉吐气的机会,因而这一番挥发可谓是说得长汗淋漓很是快意。
预想中,卿奕应当是大吃一惊的架势,可事实上他并没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本官明白。不过,本官依稀记得太祖时候女子为官也不在少数。咦,恰好今日流月大长公主在此,不妨就听大长公主一试究竟吧。”
卿奕很会为自己找后路,这儿一会儿工夫又将这个包袱丢给了流月公主。
她想到了崔承恩在花园中对她说的话,如今有一个机会能够叫人改变大业现有的境况,她愿不愿意去做?一旦去做便意味着要放弃现有的安逸,搅入她预想的不到的情况并且吉凶难测。可是如果胜利了……又将是另外一番光景。
流月公主的困惑在于崔承恩的话她果然是听进去了,并且深深地刻在心头上。以至于如今每每看到崔承恩便想到那个人,想到大业这般铁血无情只觉得热血往脑袋上涌。
“流月公主明鉴,究竟当时的朝堂之上是否有女官,究竟大业的祖制中是否规避了女子来为官?”卿奕的一系列问题砸向流月公主。
他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甚至在场的人当中最明白自己要什么的恐怕就是他了。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目标早就已经确定好了。
流月公主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她开始觉得打从踏上大业的国土的一瞬间她便已经没有了退路。是卿奕也好,纳兰彰也罢,总归是人人都打算从她这边夺走一些什么来扩张自己。她不该对这样的大业皇朝还抱有信念,无非是那么一点点希冀支撑着她回来。
如今……幸亏,她还留下了后人,一个人同她那么相像的人。
“有的,除去征西大将军之外仍然有三个上书房御前女官,一个尚书和五个郎中将,还有很多本宫记不清楚的官职,只知道到达鼎盛时期朝堂上约莫有一办的女子。”流月公主十分平静地叙述着当年的事情,不但是叙述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当年的向往。“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不会阻碍有德有才的女子加入,同样是参加殿前考试,通过的人中女子占了泰半。”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下面的官员敢去打断,于是便由得她洋洋洒洒地说了许多,“先祖皇帝与本宫的母后是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后,她的德行更是不逊色与任何一个男子。先祖皇帝因而自幼便深知女子的能力之出色,更是当庭加以重用。只不过后来为何大业会再无一位女官,本宫那时候已经出嫁也是不得而知。”
流月公主的话说得明白,既是证明了当年女官的存在,也撇清了现下没有女官的原因,将自己撇地干干净净好似只是一个叙事的人罢了。
“至于祖制,”卿奕这时才缓缓的出声,他说话的样子一直都是不紧不慢好似打定了主意不会有人敢公然打断他开口,“看来本官得为大家解释一下何为祖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