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大人,您可来了,快去瞧瞧黄公子吧!”刑部大牢侍卫统领一见黄林的身影赶紧迎上去,“公子瞧着不大对劲儿。”
黄林甫一下朝就往大牢赶,连官府都来不及换。打开牢门一见到自家宝贝幺子像个乞丐一般蜷缩在地上,顿时心疼得不行。但见他双手抱膝,汗水交织在痛苦的面上,嘴里不知呓语着什么。
“阿玉,阿玉!爹来了,怎么回事?”
黄光玉听到声音,两行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满脸的水也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水,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乞求,“阿爹,儿腿疼!儿要出去!阿爹快让人放儿出去!”
家中的幺子本就得宠,哪里吃过这种苦,黄林抚摸着他的头,答应地话到了嘴边却张不开口。
这时,甘钱带着慕容忍赶到。黄林本就因为朝堂上黄光玉再度下跪之事受了卿弈好一番羞辱,回头又遇到黄光玉出事一直压抑着怒火,见到甘钱更是欲愤难填,上前照着他浑圆的脸劈头就是一个耳光!
“没用的狗东西,让你在公堂上多照应你做了什么?”
挨了一巴掌不仅不生气,甘钱反而服服帖帖地跪倒在地,“是是。下官没用、下官蠢钝。”
“立刻滚出去请大夫!要全京城最好的大夫!”黄林几乎咆哮的声音吓得甘钱一抖,他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十分赫人。
“是是。下官这就去!”甘钱片刻不停地跑出去,这时十分羡慕今日告假的徐若离。
轻咳一声,慕容忍上前查看黄光玉的伤势,见人面上痛苦神志倒还算清明,才向黄林行了一礼,问道,“黄公子这是怎么了?”
“唉,”黄林长叹一声,“我也刚下朝,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说腿疼了?”
“黄公子两手护着膝部,是不是膝部疼痛?”
那一头的黄光玉咬着牙点头,汗水已经将袍子映成了深色。
慕容忍点头,“会否黄公子膝部有旧疾?近日梅雨将至确实会突感疼痛难当。”
“不可能。”黄林立刻否决,黄光玉娇生惯养没曾出过伤病,更别提这种病根。
黄光玉闻言,拼着力气朝黄林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阿爹!阿爹!来!”
黄林赶紧握住他的手,俯身查看他的情况。
“是崔承恩!他身边有一个武功高手,两次,都是他以硬物击中了儿的膝部,儿是被迫下跪的!”他的手越发收紧。
一听这话,黄林瞳孔一紧,面上更显阴鹜。
“阿爹!这些罪儿不能白受!我要叫崔承恩原原本本的还回来!”他张目欲裂,咬牙切齿。
黄林拍了拍他的手,只道了声“放心。”
不下片刻,甘钱带着老大夫赶过来,看了伤口、把了脉神色凝重,给黄光玉喂下一颗乳白色的药丸这才邀黄林两人出外详谈。
老大夫掂着两指摇摇头,“不瞒您,这是外力导致的膝盖骨头整个被击碎了。老夫无能,这腿是保不住了。”
黄林闻言面色大便,恨不得一把揪住老头儿问个清楚。他强压怒火,低声问,“大夫,您想想办法。小儿还那么年轻。”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老大夫摆摆手,“听闻宫中有一治腿伤十分有名的孙御医,大人可以请他来替公子医治。”
说着便离去了,也不敢提诊金的事,谁不知道这黄尚书的为人。
耳边传来黄光玉痛苦的叫声,黄林面色越发阴沉,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
崔承恩!好个崔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