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下了召,黄光玉的案件今日必须审结,由是黄林早朝时请旨上书黄光玉双腿病重不得再拖,皇上立即下诏即刻派了宫人来传旨。
黄橙橙的诏书像一纸烫手山芋,接得崔承恩百感交集。
“臣大哥,我的顶戴又不知道哪儿去了?”升堂在即,他又七手八脚地在整理仪容。
这回臣吉听了只当作没听着,哼一声不说话。
心知他还在为晚上的事情生气,崔承恩也不多话,径自翻找了半响终于从鸡窝边上找到了乱糟糟的顶戴。
“胡先生,”他叫住当时从后巷带回来的乞丐,“一会儿可得传召你上堂作证!”
已经换洗干净的中年男子眼里带着惧意,但还是点点头。
崔承恩深吸一口气上了公堂,在他的案台上敲响惊堂木,熟悉的威武之声,不知道这一回的结局是不是和之前一样了。
黄光玉是叫人抬上来的,刑部两个狱卒一前一后将人稳稳当当放在堂前,现在的黄光玉站不得、跪不得只能躺得,不可谓不悲哀。
慕容忍早一步已经在黄光玉身边站定,他身边跪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
“慕容忍,还不将你的证物呈上来?”
“大人英明!”慕容忍成竹在胸,“但这恐怕还是等裘老爷自己来说。”他以眼神暗示,中年男子立刻会意过来。
他从胸口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帕子,小心打开拿出里面的两张纸,“这一张是小的用五万两向黄光玉黄大人购买田地的地契,这一张是小的用三十万两买下的山头和山上的一座宅子的房契。三十五万两都是小的一次性从汇首钱庄打过去的。”
“你说的可是这张票据?”崔承恩将证物呈现在众人面前。
中年男子立刻点头称是。
“哦?是吗?”崔承恩说着又朝票据看了一眼,“可这张是本官日前汇给老家的三十五两的票子。”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中年男子心下发毛,“小、小的可能看错了。”
“看错?那下次可千万不要看错了。三十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你怎么能一次性就拿得出来?”
“小的在家里有一个火窑,做些瓷器买卖还算过得去。”
“嗯。”崔承恩点头,摩挲着光洁的下巴。
慕容忍摇着折扇,“大人,大伙儿可在等着您决定了。这事儿可证据确凿与咱们黄大人半点儿关系没有!”
“确实是罪证确凿了,”崔承恩眼里射出精光,丝毫不像之前的无神模样,“自你把裘大富找来开始,这证据算是齐了。”
什么?慕容忍折扇一拢,不明白此时此刻崔承恩还能如此淡然。
“左右!将证人全部带上来!”
两个衙役带着一身黄衫的蒙面女子和一个灰衫的男子来到堂前。这女子就是提供账册的人,而男子是前来告状的胡宇。
此前收到风,崔承恩去首辅府上遭拒,崔承恩是皇上的人怎么会和卿弈搅到一块儿?慕容忍眼里透出一丝不解,瞧崔承恩现在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被他逼得说不出话的模样。
莫非,这人一直在演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