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节 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
石三海棠2016-12-29 02:323,513

  小孩的变化真快,一天一个样,康如行出差十多天小白就长大了一圈,他抱着她而康小白则抱着那只米老鼠,显然她并不知道那个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很高兴,口水都流下来了。

  李阿姨从走廊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康如行说:“康先生,二少奶奶又打人了!”

  她着重了一个又字,康如行跟着她跑到走廊里往楼下看去,一眼就看到翟双白高高举着一根皮带正疯狂地往韩以湄的身上抽去,而韩以湄站得像跟柱子,动也不动。

  “双白,你在干什么!”他惊呼,然后飞快地跑下来拉住了翟双白的手:“你疯了是不是?”

  “放手!”翟双白喘息着:“还没有二十一下,她还欠我的!”

  “韩以湄你也打吗?你的姐妹啊!”

  “姐妹。”翟双白笑着:“以湄,康如行说我们还是姐妹,你说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没有把我当作姐妹了?”

  韩以湄的身上已经被皮带抽的一条一条的红肿的鼓起来了,她捋了一下头发笑着说:“本来已经没有了,当我父母和朴元死的那天你就不应该还存在这种幻想,今天这二十一下打下去,咱们彻底恩断义绝。”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康如行是见证着她们之间姐妹感情一路走过来的,翟双白和韩以湄的感情曾经给了他无数的感动,但是没想到她们会搞到今天这样一个地步。

  韩以湄在这件案子中做的事情康如行后来才知道,他也千方百计地去找韩以湄,可是翟双白开庭当天她就已经出去玩了,康如行根本找不到她,他还打算他回来之后再好好调解这件事情。

  不过现在看起来,无论他怎样调解都无法缓和了。

  “康如行,你让开,还有最后三下。”

  康如行紧紧抓着翟双白的手不肯放:“双白,你这三下打下去,你们真的完了,难道你想看到这一切发生吗?”

  “已经发生了,韩以湄已经不是过去的韩以湄了,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居然对我用这样的手段,她让证人作伪证!这样的操行怎么做律师?”

  “我都是跟你学的!翟双白,别以为你做事就一贯坦荡荡?你为了打赢官司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还记得谢春谋杀亲夫的那个案子吗?你是她的辩护律师,一口咬定她没有杀她的丈夫,其实证据确凿,她根本就是凶手。你只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断,其实那个案子的最后出现新的案情,谢春在外面有个姘夫,你不是不知道,你后来也知道了是不是,但是你有没有重新推翻重新审查谢春的这个案子?你没有!所以说,你为了维护自己建立的形象根本不管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靠那个案子名声大噪,你是建立什么的基础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没什么比看最亲密的亲人之间互相揭开伤口更过瘾的事情了,桑冬冬看的格外爽,她从小就是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在交际圈里有几个表面上热络的名媛朋友,大家一起喝喝茶,品品酒,不过是互相炫耀,没有知心朋友。偶尔,桑冬冬有心事的时候找不到人说话会感到有些遗憾,不过现在看来,没有真正了解你的人其实是一件好事,在互相伤害的时候,她就找不到你的软肋。

  “康如行,你走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翟双白对站在她们中间的康如行说,她已经不介意了,她什么形象都被康如行看到过,包括今天和韩以湄彻底撕破脸,从这一刻起,她没有亲人,没有姐妹。

  翟双白扔掉皮带:“韩以湄,这三下我不打完,你记住你一直欠我的。”

  “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三条命,翟双白。”她走到翟双白的面前来,她们之间只隔了一支手臂那样的长度,曾几何时,她们之间更加亲密,一起头挨着头躺在一个枕头上,一起在一个杯子里喝奶茶,一起在一个浴缸里洗澡,她们像天底下无数的闺蜜一样分享着自己的快乐和忧伤,她们不是闺蜜,她们是姐妹。

  但是今天,更加讽刺。什么姐妹,什么闺蜜,说到底还是两个单独的个体,互相奉献时互相掏心窝子时什么都不必说,当互相猜忌时互相记恨时,比任何的普通朋友都要伤害对方更深。

  她们互视着,翟双白觉得韩以湄至少有一句说对了,从她父母和朴元死的那一刻,她就不该奢望韩以湄会原谅她,会忽视她那些最痛的错误。她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希望韩以湄和她相处?是她想的太简单,是她把人性想的太单纯。

  “韩以湄,你跟我说过小晴,你说她无论动机是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韩以湄看着她,不置可否。

  “可是,不管你现在对我的动机是什么,你的方法错了,你身为律师知法犯法,你作伪证。”

  韩以湄依旧不置可否,她笑了笑,非常无所谓:“不管什么样的方法,能派的上用场的就是好方法。”

  “韩以湄,你已经不适合做律师了。”

  “你不是上帝,你主宰不了一切。”韩以湄披上一条丝巾,将她胳膊上的伤痕遮挡起来:“你如果不继续打你的三下,我就走了。”她拖着皮箱就要往外走。

  “韩以湄,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敌人。”

  韩以湄回过头,耸了耸肩:“你错了翟双白,不是从今天开始,是我醒过来你对我说我的父母和朴元都已经死了之后,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是敌人了,只不过是你自己不觉得。你对我犯的错,你自己可以既往不咎,我不可以。这是命,三条血淋淋的命!”

  “韩以湄,除非你去找别的营生,在这个城市里,你别指望再做律师。”

  韩以湄冷笑着:“别以为一切都是你掌控,你想让事情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我偏要做律师,我一定会做律师,而且风头比你以前的更要大,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成功,别人照样可以!”

  她拖着皮箱,皮箱的轮子在木地板上滚动,发出碾压的声音。韩以湄走出了客厅,她的身影消失在烈日下。

  从今天起,翟双白孤身一人,也许韩以湄说的对,从她醒来以后翟双白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只不过她还心存幻想,怎么能指望所有人都会原谅她?

  韩以湄走后,翟双白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跌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康如行递给她一张纸巾,翟双白没有接,她抬起头来给康如行看她干涩的眼睛:“没有眼泪,康如行,韩以湄已经不值得我为她流一滴眼泪。就像她说的,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双白,何必弄成这样?”

  “你不懂,所以你别管。”翟双白走上楼梯回到了房间里。

  康如行第一次觉得,他走不进翟双白的内心世界里。

  第二天,康如行找到了韩以湄,他想和她好好谈一次,也许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

  韩以湄正在筹建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选了个很好的地方,康如行打电话给她,她犹豫了一下就把新地址告诉了康如行。

  他赶到的时候,韩以湄正在指挥着工人把事务所的牌子挂上,几个金晃晃的大字:“韩以湄事务所。”

  “左边一点,对对,再右边一点!”韩以湄意气风发,挂好了牌子,她转过身看到了康如行,走过来笑着说:“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没搞好,先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吧!”

  她带他来到她的办公室,十九楼,靠窗边,楼下是一片湖泊,景色很美。韩以湄坐在她的大班椅上转了个圈,看得出来她很享受:“怎样,环境还好吧!”

  “很好。”康如行由衷地点点红:“我不知道你新开的事务所,我应该带个花篮来的。”

  “今天不开张,下个星期一,到时候来捧场?”

  “一定。”康如行握着韩以湄的助理给他送上的咖啡杯,韩以湄坐在他的对面,穿着宝蓝色的短袖职业套装,很有律师的风范,却不怎么像以前的韩以湄了。她裸露的皮肤上昨天翟双白用皮带抽打的痕迹还有,不过显然她并不在意,好像把昨天的事情已经忘掉了一样。“以湄,你和双白之间的误会。”

  “不是误会。”不等康如行说完韩以湄就打断他:“我和翟双白之间从来不是误会,康如行,我知道你今天是来给我们做和事佬的,但是事到如今,我和翟双白再也没办法回到以前了,也许这样才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韩以湄那么决绝,那么不容商量,康如行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如果,你事务所开张的那天,翟双白来祝贺,你们会不会和解?”

  韩以湄突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她的大班椅跟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在咯吱作响,她笑够了正色看他:“康如行,你是不了解翟双白,还是不了解人性?如果翟双白会来祝贺,只有一个可能,她给我送来可怕的,恶心的贺礼,什么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她来祝贺。”

  “以湄,不会的,翟双白不会恨你。”

  “她会,你不知道翟双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能负别人,别人不能负她!康如行,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翟双白是康慨的大股东,她很有野心,很有可能把你们都挤出康慨,康慨是你们康家几十年打下的基业,你一定要小心她。”

  康如行忧虑地看着她,友情就像镜子,一旦有了裂痕只能越裂越离谱,不可能有修复的那一天。

  康如行没有再做逗留,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过他答应了星期一来给韩以湄捧场,他知道韩以湄在这行的名声远远不如翟双白。

  他走了,韩以湄送他到电梯口,一直到电梯的门关上,他眼前韩以湄宝蓝色的影子还在眼前晃,那么刺眼。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九节 无水怎能载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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