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节 他真是病得不轻
石三海棠2016-12-29 02:313,346

  康如桐在洗手间了不知道呆了多久,翟双白脸上的热度逐渐地褪去,他也没出来。

  他占据了洗手间,而翟双白才应该去好好洗个脸,她的脸上沾满了康如桐的气息,康如桐吻她的一霎那,她有种心酸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她的手机响了,是她找的查那张照片的私家侦探给她打来了电话,他对翟双白说:“康太太,那是张合成的照片。”

  “什么?”翟双白有点错愕:“什么叫合成的?”她不解。

  “就是不存在的,虚拟的。康太太,这张照片是假的,有人把里面的人和背影合成在一起,看来是一流大师做的,专业人士才能看得出来。”

  “你查到是谁寄的了吗?”

  他在那头沉默了,翟双白立刻明白过来他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紧跟着逼问:“是谁?”

  “康太太。”他犹豫了一下:“是康先生。”

  “哪个康先生?”

  “您先生,康如桐先生。”私家侦探挂了电话,翟双白的心像一口深井,突然被人拉出了一块大石头,但是紧接着又投下去一块更大的。

  这张照片是假的,也就是说不论是康如桐还是康如行,都和朴元的死无关。那她就不懂了,为什么康如桐要寄这样一张照片给她,用意何在?为了嫁祸给康如行,他难道忘记了他也有一张和康如行一样的脸?

  刚刚为康如桐才升起的心酸和不安全部烟消云散了,康如桐到底想做什么?他把原来就很复杂的生活弄得更加复杂。

  康如桐终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色红红的,他浑身洋溢着一种异样的神采,一种恋爱中的人,陷入了爱情中的人特有的神采。

  他在翟双白的面前站住,好像要说些什么翟双白不等他说出话来,她冷冷地抬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热情似火,而翟双白知道此刻自己的眼里结了一层冰,她不想猜,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变成一个又一个谜题,她说:“康如桐,你究竟想干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寄那张照片给我?那是张合成的照片,你是想嫁祸给康如行,你想让我恨他?”

  他愣了片刻,终于想起了那张照片,他早就把这件事情忘掉在犄角旮旯里,被翟双白这么一提才想起来,而他的眼睛中的亮光随着翟双白的冰凉而逐渐暗淡下去。

  康如桐不说话,也就是承认了,他这个人有一点和别人不同,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只要是他做的,他就会承认,绝不抵赖。

  那张照片翟双白随身带在身上,她从包里找出来往他的怀里一扔:“康如桐,我觉得你很幼稚,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恨康如行,你想错了,我不可能认为康如行会和朴元的死有什么关系,相反的我只会怀疑你,提防你。”

  康如桐笑了,咧着嘴,但是却笑得很不开心,他笑得很勉强。第一次他没有回嘴也没有辩驳。

  “康如桐,刚才发生的事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因为我不可能会爱你,如果没有照片的事情,我们也许能做朋友,但是现在我会恨你。明天就订机票回去,我不想和你继续旅行。”她拉上被子躺下:“我要睡觉了,今晚麻烦你睡沙发。”

  他站着不动,很久以后才说:“我出去走走。”

  管他去哪里走呢!翟双白把被子拉过头顶,她真是多一秒种都不想和康如桐纠缠了,她和康如桐之间不知不觉地建立了一个奇怪的关系,她时时刻刻地知道她不爱他,但是她却可以和他同床共枕,亲密无间。

  他们在一个茶杯里喝茶,翟双白这边喝完,他那边就拿起来喝一口完了再放回翟双白手里去,其实翟双白有些小小的洁癖,她不喜欢别人用她的杯子,但是对于康如桐她就多了很多宽容。

  她喝他喝过的水,而且不用转圈,就在他的唇印上继续喝。他们甚至吃同一个碟子里的炒面,和康如桐在一起能做除了那些更亲密的以外的一切情侣之间做的事情,而且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她真是感到心力交瘁和无可奈何,她被康如桐搞的自己都读不懂自己。

  她用力睡觉,怎么都睡不着,康如桐去哪里散步了她不知道,因为过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突然大雨,巴黎的气候和康如桐一样让人难以捉摸,她在地理书上看过巴黎的气候温和宜人,没有酷暑没有严寒,那时候觉得真是一个好地方,可是这半夜突然狂风大作,大雨瓢泼。

  时钟三点了,康如桐出去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回来,他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翟双白翻了好几个身也没睡着,她坐起来靠在床头。

  窗户没有关严,丝丝雨水从外面挤进来,打在床头柜上,康如桐的手机上洒满了雨点。

  翟双白下意识地拿过来用纸巾擦拭干净,康如桐喜欢电子产品,游戏机更新换代比他的衣服鞋子换的还要勤,只是手机不怎么换,他说他懒,手机里的联系人太多,懒得一个一个复制。

  可能因为太无聊,也可能因为她想了解康如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再可能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对身边的人。

  她打开了康如桐的手机,没有密码,屏幕的背景是一片小黄花,她翻动着电话,不知道该从何看起。

  她打开他的通讯录,吃惊地发现他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的称呼后面就是她的手机号码,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她了吧!

  触目惊心的两个字,康如桐给她的称呼居然是:“老婆。”

  她从来没觉得她和康如桐两个人亲热到要用这个词,她甚至一直都厌烦他们之间存在的这种关系,她刻意忘记,刻意忽略,她也觉得她和康如桐结婚只是偶然,是康如桐的一时兴起,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这段婚姻是个错误,是个玩笑,是康如桐无数个漫不经心中的一个。

  但是,康如桐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如此,从这两个字就能看出来他对翟双白的重视。

  翟双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像手里拿着不是一个手机,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她不想也不敢再继续窥探下去别人的秘密了。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巴黎的清晨来的特别晚,5点钟还没有一点点早晨的感觉,天仍然黑漆漆的,而暴雨也越下越大。

  她不免有些焦急,毕竟巴黎离中国十万八千里,哪怕康家再权势惊人,可是这山长水远的,而康如桐又天生孱弱,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没有踌躇,起身套了件外套,拿起雨伞就走出了房间门。

  走到酒店的大门外的时候,她十分迷茫,门外漆黑一片她又不辨东西,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

  她想起一个相声,迷路了有一个方法就是扔鞋,鞋头朝着哪边,她就往哪边走。现在她是不是也要那样扔一次?这个办法真荒唐,不过人在迷茫时,什么都当作救命稻草。

  她没有扔鞋,只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往东边走过去。

  大雨急匆匆地刷洗着地面,大大的雨柱在地上开出无数朵小水花,翟双白踩着雨水一直往前走,这条路真长,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走着走着,她终于停下来,在一个电话亭里,那里面还亮着小灯,康如桐缩在那里,浑身都是雨水。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前额长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是不是在看他的脚,翟双白把目光也挪到他的脚上去。

  该死的,他竟然没有穿鞋,只穿了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就出来了,他的拖鞋泡在雨水里很快就瘫软成一堆纸,现在他正光着脚,无助地困在电话亭里。

  一点点怒其不争的怒气,一点点莫名其妙的难受,还有很多很多对自己如此焦急如此不安的懊恼,这些复杂的情感堆积在一起,压在她的胸口,闷闷的十分难受。

  她走过去用力推开电话亭的门:“法国的电话亭怎么样?很不赖是吧?”

  他猛然抬起头,脸色白的吓人,仿佛要立刻昏倒的样子。怎么康如桐像琼瑶戏里的女主角,动不动就会晕倒?

  “康如桐。”翟双白来不及指责他,她有点慌乱地靠近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别晕倒,我叫救护车。”她到处找电话,出门太急忘了带手机,她把浑身都摸了一遍,突然看到康如桐身后的电话,不由得笑自己眼前就是电话都不晓得用。

  她伸手要去拿电话,康如桐抓住她的手腕,他含糊地对翟双白说:“不要恨我!”

  “什么?”翟双白没有听清,康如桐的状态像是在梦游,他的眼睛朦胧,里面盛满了绝望的伤感。

  “不要恨我,双白!”他猛然拉她到怀里,翟双白的肚子顶住了他,把他们硬生生地隔开了一个距离。

  他只能那样抓着她的手,喃喃地不停歇地说:“我不在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恨我,但是,我不想你恨我。”

  雨太大了吧,她都听不见康如桐在说些什么了,他的嘴巴一闭一合,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巴黎怎么了,对他们下了什么样的诅咒,不是她病就是他病。

  康如桐回到宾馆房间的过程很拉风,翟双白在他晕过去的同时叫来了酒店的人,他们把康如桐抬回了房间。

继续阅读:第一百七十七节 这不是一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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