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道:“人类对于神一样的存在总是心存敬畏。”
“那我呢?”
他看我一眼道:“人类对于神经病一般的存在也是心存敬畏。”
我叫嚣:“你说谁呢!”
他高贵冷艳的一笑,走掉了。
我拦住:“我说你这样跟我置气的行为还要持续多久。”
“我不在你独守空房寂寞空虚冷?”
我顺杆子往下爬:“是啊是啊,你不在我寂寞空虚冷的睡不着觉,顾大爷求求你可怜可怜小女子吧。”
顾云大爷的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一挥手留下了。
我躺在床上,他躺在我身边。
我在床上滚了滚,正好看着他的脸。
他有所察觉的转过来:“怎么了?”
“很无聊啊。”
他赞同道,让步道:“是啊,这样吧,明后天我陪你出去逛逛。”
“附近啊。”我都有气无力了,附近逛了八百多遍。
“帝都城内。”
我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言为定。”
“快睡吧你。”
我听话的搂住他的腰闭眼睡觉,这小日子只要忘了陆清风还是过得很滋润,话说回来不知道陆清风过得怎么样,我打了个寒颤,可千万别让我再和陆清风在一起,就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我这大笨蛋迟早触碰他的禁区尸骨无存,还是顾云比较温柔。
顾云是个好人,说到做到。
第二天,他真挚邀请乐景:“我和她出去逛,一起吧。”
我拆台中:“他忙着呢,哪儿有空。”
乐景点头赞同道:“的确,公司里有事,今天必须回去一趟。”
顾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辞别乐景后,转了两趟车,才来到次繁华的街,说是次繁华,却也挺热闹的。
随意漫步着,我走路向来偏慢,他十分照顾的降低速度,跟在身侧,还好没有十指相扣,我跟他作为普通朋友还没到这一步。
我难得看见这么多人,心情还是很愉悦的,环顾四周,指着一旁的店道:“去给我买个哈密瓜甜筒。”
他去了。
我往前面走了一节,穿过马路,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神有些茫然,看上去有种脆弱的美丽。
“你好。”我说。
她上下扫视,眼神依旧茫然:“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她只是随口问问,我却很认真的回答:“你好,我姓柳,名柳青荷。”
“柳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曾见过你,在顾家宴会上,那时你身边坐着顾长生。”
她很平淡的应答道:“是,所以呢。”
我自作多情道:“我很喜欢你。”
她笑起来:“柳小姐,有什么来意你直说就是,在顾先生面前我可是说不上话。”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对于他人天性里就有着怀疑,轻易揣摩别人心思,不信任任何人。
我知道,我看在眼里,我说:“不,我只是想与你结一场善缘。”
她看着我:“你怕是刚从西藏回来。”
顾云走过来递给我两个哈密瓜甜筒,我双手递给她,她随手挑了一个。
我嘴贱道:“你有时候未免太过天真。”
“你是指我随意接陌生人的东西,有时候的随意仅来自与对自身的无谓以及对自身强大的认知。”她头头是道。
我好奇道:“你多大?”
我并没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礼貌的问题,对我来说,这世上好多东西都不在我关注范围内。
“二十。”
我感叹道:“我已经二十四了,比你足足大了四岁。”
“年龄不代表阅历,年轻并非意味天真。”她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心灵鸡汤味,透着大了大然。
我笑道:“光听这句话,谁能想到你这般年轻。”
“看破不说破,看透不说透,才是真正为人处世之道,我还差的远。”
我看着她,她眼里茫然依旧,却并不妨碍她骨子里的灵气。
她如同开在朔漠里的花,坚强独立,自有铮铮铁骨,却又聚天地灵气方能开出来。
不美,却勾魂夺魄招人喜欢。
“小女孩,该走了。”顾长生从大厦里面出来,远远招呼一句。
我确信他没能看清我,即便看清也不能认出我是谁。
她应答一句:“好的,顾先生,我马上来。”转头道,“抱歉,我要走了。”
我告诉她:“18615741812,你记住,给我打电话三十秒内我一定接。”
她只是微颔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远。
我有点落寞,这么对胃口的妹子以后哪儿找去。
“她叫赵无忧。”顾云终于舍得走上来跟我并肩。
“你怎么知道?”下一秒我就知道我不该问的,我早该知道答案。
“只要有钱,什么不能知道。”
我自恋:“因为我?”
“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吧。”他一副无力的样子。
我就当他承认了。
我看着手上甜筒都快化了,忙舔了两口。
他目不斜视不忍直视。
我说:“你怎么回事,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咋啦,我让你丢脸了。”
没错,我就是在无理取闹,有时候无理取闹能拉近两人的关系。
他意外严肃的点头:“没错。”
这么耿直,反而让我无话可说。
我一个熊扑,埋头在他怀里。
他问:“怎么了。”
我死活不肯抬头,我能告诉他,我刚刚看见陆清风车的车牌号吗,我还在纳闷,按陆清风那性格看上去就不是个耽于儿女情长的人,肯定就是因为各种官方工作才可能在这儿,越想越对,到最后我已经是这么认为的了。
顾云终于把我脸捏着离他远了点儿,刻薄道:“即便我脾气温柔,也不代表我想娶个汉子回家。”
想我温柔美丽漂亮贤淑,哪一点儿汉子了。
我问出来:“来,你告诉我,我哪一点汉子!”
他翻了个白眼:“你哪一点儿不汉子。”
“具体呢。”我追问。
他辩驳:“汉子不用具体到事件,光感觉就强势。”
“你是在说我气场强,气场强的不一定是汉子有可能是女王。”我为自己代言。
“呵呵,你女王?呵呵。”他用两个呵呵完美的表达了对我的不屑以及全然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