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虞诺出来时,桦舍已经把民国女子洗好了。
她太见不得光,一见光浑身起红疹。
桦舍纠结着眉头:“不闹了,但是我问她她什么也说。”
虞诺点头示意,蹲在正蜷缩在楼梯上的民国女子面前,托起她俊丽的下巴,生硬地问:“你叫什么?”
民国女子含着泪摇头,闭紧嘴死不开口。
“你要知道你难得有这种机会,但只要我把你放在暴晒下……”
虞诺冷笑道,民国女子反而狠狠地瞪着她。
“你不能这么做!”民国女子惶恐不安地说,她企图挣开虞诺的禁锢,但虞诺死死扣着她。
“能不能就看你了。你乖,我就善待你,你若不乖,也休怪我无情了。”
“你有情吗?呵!”民国女子冷嘲热讽道,桦舍站在旁边听到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屏气凝神地退到一旁观战。
“彼此彼此嘛。”虞诺深深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刺进民国女子的肉里,女子痛的无力挣扎。
“够了!您别使用酷刑。”桦舍实在于心不舍,不知好歹地推开虞诺,伸开双手挡在女子面前。
“小舍……”虞诺诧异地看着她,她不明白桦舍为什么会突然帮助一个“坏人”。
难道她还不明白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这女子和那毒花吗?
想到这,虞诺侧目望向放在墙边阴暗楚的毒花,然后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回花里了。”说完她就消失了。
民国女子见状立马从楼梯上惊起,疯了似的要跑到毒花面前,但强烈的阳光把她一次次击退,灼烧得遍体鳞伤。
“怎么了?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桦舍死死抱住她,好几次都被女子误伤到。
“小茵,她去找小茵了!我看到了!她不可以这样!”女子咆哮着,怒吼着。
桦舍不顾那么多,仍死死抱住她往后拉。
“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你这样会把自己弄死的。”
“不!我要去救小茵!你们是一伙的!我不相信你!”女子暴跳如雷,蓄积了力量一把挣开桦舍。
桦舍被突来的力量震慑到楼梯上,磕伤了脊骨。
可女子刚踏进阳光里一步,就被烈火焚烧了一般退回来。
“不!我要出去……”她咬牙说道,站在阴暗处沉默了会就冲进了阳光里。
“啊!”
桦舍在昏迷前对成功被她解救了的女子微微一笑:“我帮你……”
“傻姑娘!”女子从楼梯上爬起来,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刻,桦舍忍着剧痛把即将冲进阳光里的女子大力一抱,毛足了劲推到了楼梯上,然后自己重重地倒在金光闪闪的阳光里,昏迷了。
现在该怎么办?小茵,我的小茵。
女子解救不成就只好期盼虞诺能人性点了。小茵那么弱,脾气又倔,真怕……
想到这女子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包裹了厚厚的衣服,慢慢移步到有阳光的边界。
桦舍就躺在离边界一手臂远,但是要把她弄过来难度还是很大的。
“小茵……”女子突然想到小茵,就横下心用厚衣服挡住手臂去够桦舍。
她不如虞诺修为高,而且不像虞诺一样经常出来找桦舍唠嗑,一直生活在阴暗的世界里,所以她见不得一点光。
虞诺至少可以见点微光,躲在伞下伤害也不是特别大。
女子咬紧牙关,豁出去了。为了小茵,就当是为了小茵!
阳光比女子想象中的更强烈些了,隔了厚厚的衣服还是能灼伤到她的皮肤。
伸得更长些时,手完全就废了。感觉有热腾腾的气泡在皮肤上鼓动,由上及下,踩着鼓点似的跳动。
就快够到时,外面的风把虚掩的门吹开了,本来阳光只从窗户外射进来一点,这下阳光普照的地方更广了。
阳光恰恰离执念花们一步之遥。
女子受不了灼烧,把手快速缩回来了。
“小茵,小茵,你别怕,我来救你。”女子的意识已经糊涂了,在她眼里,所有受伤的都是小茵。
而这,恰恰是伴随她很久的疾病。
她屡次去够桦舍,但不到两秒手就缩回来了。
“小茵,姐姐来救你。姐姐来救你。”女子突然狂躁地把手伸向她,紧紧地抓住了她。
她的手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了,很快皮肤炸裂,流出刺眼的鲜血。
她青筋暴起,咬着牙把桦舍一点一点拖过来。
汗水和着她的血流了一地。
“哎……”花舍里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哀叹声。
紧接着匍匐在墙上的藤蔓,一部分像飞龙走蛇一样聚集蜷缩在一起,快速把门勾住然后关上了。另一部分结成块状,死死堵住窗口。
阳光消失,女子顿时大脑充血,力气大增,把桦舍拉到楼梯上了。
然后她惊愕地看到那些去关门,挡住窗口的藤蔓一一断落,瞬间化成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再快速把目光移到有窗那面墙的墙角,一盆不起眼的花盆里正冒着阵阵白烟,不过白烟在慢慢消失。
“谢谢你,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女子感激不尽道,她也不顾自己的伤,就把桦舍背到楼上去了。
楼上并没有多亮的光线,都被窗帘挡住了。她刚才都被强光照射过,如今对弱光已经产生了免疫力。
女子把桦舍放在玉石床上后,到处找药。
现代和民国相差不远,即使如今日新月异了,她还会使用大部分东西。
等她翻翻找找,在床边的抽屉里突然找到一枚紫水晶胸针时,她愣住了。
她摸摸自己胸口,慢慢把胸针对着自己的左胸前,泪眼婆娑了。
“是姐姐啊,真的是姐姐。”
女子握着胸针痛哭,她从来没这么伤心过。纵使天崩地裂,她也不曾流过一滴泪。而如今面对已然逝去已然回归的姐妹时,她痛哭流涕了。
温倾把安素昱好好地安放在床上时,就下楼去偷偷抽烟了。
他从不在安素昱面前抽烟,怕烟伤害到她的伤口。现在,他却极想把这个屋子搞得乌烟瘴气。
这都算什么事?每次都要昏迷,他不想,更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沉睡。
到底要怎样她才会醒?到底是什么诅咒了她?难道是一年前的那件事吗?
温倾现在回想起来还毛骨悚然的,他立马掐掉烟,正准备上楼时,他注意到搁在茶几上的木盒。
看起来真迷人。
温倾不管那么多了,他只希望安素昱找点醒来。于是他拽起木盒奔到楼上。
“素昱你别怕。”温倾总是和昏迷的安素昱谈话,好像安素昱一直听着。
他小心地解开安素昱的口罩,才露出一点伤口,他就吓得把手松了。
伤口越来越严重了!这药真的行吗?
他一边质疑,一边解开口罩。
真正直视起他的伤口时,原来发现,那不仅仅只有害怕的感觉,还有绝望。
他把紫砂瓶打开,用棉签沾了药水,轻轻地往伤口抹,不一会儿药汁就消失不见了,伤口也奇迹般地缩小了宽度。
温倾像见到活菩萨一样,疯狂替她抹药,结果抹再多伤口也只能缩小几毫米。
他换了粉末,才撒上去一点,安素昱就毫无预兆地动弹了一下。
温倾吓得动作放慢了点,他把另一只空闲出来的手抚在安素昱的左脸颊上,温柔道:“乖~忍忍就好了,乖~”
果然,安素昱不再动弹了,额头却流出大量的汗。
这个时候温倾才发现,安素昱根本没有昏睡。她有知觉,只是清醒不过来。
魔力让她饱尝了这痛不欲生的伤害。
“好了,你真乖~等你好了,咱们去旅游,我带你游山玩水还不好?”温倾苦涩地笑道。
反正安素昱看到他的表情,所以他不要再可以地表现出温柔了。
为了安素昱,他真的忍受了好多寂寞,放弃了好多情绪。
只是因为她确定了安素昱就是他那个对的人。
他拿新纱布把伤口轻轻盖住,去卫生间洗手了。
躺在床上的安素昱蹲在黑暗中大声嚎啕,温倾你听不到吗?温倾!
温倾洗好回来,看到昏迷的安素昱的眼角止不住地流泪。
立马慌了:“真是,睡觉还不安分!”
他一边替她擦泪水一边责备。
不知道安素昱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不知道安素昱感受到他的动作有些滞慢没有?
温倾趴在安素昱旁边,抱住她,默默地哭了。
不知道安素昱你什么时候醒来看看,有一个男人害怕等不起。
虞诺出来时,女子畏惧地退到一边,桦舍仍昏迷不醒。有些时候会因噩梦突然惊醒,但不过一会儿就又睡了。
“你的小茵?”虞诺冷哼,“你把小舍弄成这样了还不打算坦白吗?”
“你把小茵怎么样了?”女子追问。
虞诺厌恶地瞪她:“你以为呢?你觉得我可以进去吗?每个执念都有自己的空间!你这都不知道吗?”
“你没进去?!”女子瞪大眼珠,“我明明看到你进去了。”
“障眼法而已,本来只想激怒你,没想到……”虞诺给桦舍掖好被子,猛地一下就闪到女子面前,狠狠地把她下巴扣住吊起来了。
“你这么对我小舍,看来是真该给你点眼色瞧瞧了。”
“不不不,放了我,我愿意……我愿意配合你。”
没想到女子这么快就妥协了,虞诺念在她分清好歹就松开她了。
但转身一瞬,她突然震惊地问女子:“大叔呢?原来躺在这里的人呢?”
女子瞟了一眼玉床,也惊叫道:“来了一个人,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