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你的良药。”桦舍把木盒推到安素昱面前,安素昱困惑地打开,拿出里面一袋粉末和紫砂瓶。
“我不需要药。”安素昱把东西还给她们,“谢谢你们的好意。”
桦舍和虞诺对视一笑:“天天戴着口罩也不是事,虽然这药不治本,但多少有些起效。”
“你们!”安素昱摸着自己的有脸颊惊愕地盯着她们。
正在这时,温倾穿着休闲装从楼上下来了,左手捧着一本散文集,右手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
虞诺和桦舍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此男子成熟稳重,却比少年还要白嫩。
他渐渐靠近她们,却坐在安素昱对面旁若无人地看书喝咖啡了。
“这位是我的丈夫,温倾。”安素昱介绍。温倾来了后,她的心平静了许多。
“您好。”两人纷纷问好,温倾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旁若无人地看书了。
“他性格就这样,你们别介意。”安素昱生涩地笑笑,这一不小心就把伤口扯痛了。
安素昱闷哼了一声,温倾把书从面前微微放下瞥了一眼,却没有立即去问候。
虞诺见此反应,更是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没错,安素昱肯定被这毒花伤过。
所以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安素昱要卖掉毒花了。她进花舍时躬着背显出的自卑感也是源于她被伤的有脸颊吧?
“您还是拿去试试吧,我相信你试过很多药,不差这一次了。”
虞诺温和地说:“这粉末是由治愈性极强的花瓣碾磨而成,这紫砂瓶里的药水是镇压疼痛的。”
安素昱看着木盒犹豫不决,温倾却镇定自若的样子。
安素昱把目光望向温倾,想寻求他的意见。
气氛冷了几分钟后,被书挡住整张脸的温倾缓缓开口了:“她们这么信誓旦旦,不妨试试。”
“好。”安素昱把木盒收下了,虞诺和桦舍都欣慰的笑了。
“其实这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一个目的,第二个目的可能对你有所帮助。”虞诺说。
“你们想知道什么?”安素昱觉得自己在她们面前已经没有隐私了。
虞诺紧张地说:“在这之前,我可以先看一下你的伤口吗?”
安素昱果然慌张起来了,她摇摇头,那手挡住有脸颊。
同时温倾也发话了:“不要为难素昱,她连我都逃避。”
桦舍和虞诺一惊,这到底是多可怕的伤口才上安素昱这般自卑呀?
回想大叔手指上的伤口,就好像一条会爬行的红色蜈蚣。看者都觉得有股钻心的疼。
“那好吧。”虞诺放弃了,但她接下来却欲言又止了。
桦舍看不得虞诺磨蹭,就替她说道:“可以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得到的这花吗?又为什么卖到我们花舍呢?他是怎么伤害你们的呢?”
“你们的问题真多。”温倾不耐烦地搁下书,走到安素昱身边坐下,直接把她拥在怀里了。
他好像很孤傲,从头到尾都不畏惧任何的眼光。这种公然秀恩爱的举动真的可以气死无数条单身狗。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问的我来回答。”
温倾担心安素昱心理受不了,就把她安抚上楼了。
虞诺高兴一笑:“麻烦您了,还望您如实回答。”
“这杯咖啡喝完了,我就谢绝一切问题了。”温倾端起温热的咖啡喝了一口。
虞诺赶紧复述了刚才的问题,温倾悠闲地掏掏耳朵,嘴巴一张一合,看得虞诺和桦舍两人好不心急。
“事情得从我和素昱去度蜜月的第二天说起,我们喜欢宁静就去山里逛了一圈,在半山腰的时候突然有迷雾袭来,等雾散去的时候眼前的草丛里突然出现了一株红玫瑰,很漂亮很红,素昱当时就被迷住了。”温倾喝了一口咖啡,抬眼瞟了一眼虞诺。
“她喜欢,就把它带回来了,然后天天照料她,那段时间直接把我忽视了!”温倾愤愤地喝下一口咖啡,桦舍怎么觉得这故事的版本和白哑的很像。
“一天夜里,她突然起床去阳台上看花,我跟着醒了,结果发现她突然倒在地上,我去扶她,结果就看到她的脸逐渐裂开口子,越裂越大,还留着鲜血。”
桦舍吓得一惊:“你看到这花怎么伤她的么?”
温倾摇头:“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我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尖叫着醒来,然后她看到她身上的鲜血,摸了自己的脸颊后立马跑到卫生间里反锁了门。”
“当时,你有没有看到这花有什么异常?”虞诺指着茶几上的毒花,听了温倾刚才的陈述,她心里又多生了一个疑问。
“没有……”温倾仔细回想,突然他瞪大眼睛说,“对了,它发光了,很微弱的光。而每闪一次光,素昱在卫生间里就会尖叫地喊疼。”
“是嘛……”虞诺若有所思地盯着被黑布蒙住的毒花,她聚集了目光死盯着它,但它始终没发光。
“好吧,我看你们结婚了也蛮久,为什么现在才把花卖给我?”虞诺问。
“她不舍的。”温倾哀叹,“虽然这花伤了她,但是她还是视它为宝贝,有时还自言自语说这花可怜。好像这花里住了人一样,她很理解那个人。”
“呵呵,她的幻觉吧?”桦舍尴尬地笑笑,然而这个信息足以证实这毒花的不同寻常了。
这花里肯定住了谁!一定有人!
“但愿如此吧,我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希望能改变她的悲观心理。其实她什么样我都不介意,我爱的是她,不是她的脸。”
温倾的眼神落寞下去了,他缓缓喝着咖啡。虞诺怕他把咖啡喝完,赶紧问道:“先生,我们也许可以帮助你的妻子,您相信我们吗?”
“不相信。”温倾把最后一口咖啡喝下去,刚才悲伤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的问题就此结束吧,有些事,你们不了解为好。”
“错!我们正是了解了才好!您再告诉我吧。”虞诺恳求。
温倾温和地看着她,劝她放弃。
“这太诡异了,说出来只会让你们看笑话。”
“不不不,正是诡异我们才了解的。”虞诺咳了两声,换了另一个口吻说,“我们真心想帮助安女士。”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温倾这是要下逐客令了,他起身打开大门,绅士风度地请她们出去。
“温先生,您再考虑考虑吧。”虞诺不愿意离开,桦舍更是铁了心地坐定在沙发上。
“那好吧,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温倾把门虚掩着,他并不想多留她们。
虞诺和桦舍都明白了温倾的意思,她们磨蹭了很久才打算离开。
“至少和安女士说声再见吧?”虞诺仍在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温倾温和地拒绝了:“你没发现你把这花抱来后她的情绪很激动吗?你没发现她的伤口在疼吗?”
“对不起。”虞诺道歉。
“你们没有错,只是麻烦你们下次不要来了,这花你们要是不喜欢,交给我处理,我翻倍价钱给你。”
“不用了。”虞诺把花抱好,“谢谢温先生,咱们下次再见。”
“不想再见。”温倾把门敞开,做出请的姿势。
虞诺知道温倾是铁了心要赶她们走,但她在走之前问了:“你确定这花是玫瑰花?”
“我还不至于到瞎的地步。”温倾苦涩地笑道。
目送虞诺和桦舍走了后,他立马关上门跑到楼上卧室。
果真!安素昱虚弱地躺在了地上!
她把安素昱抱到床上,解开她的口罩,发现她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都快看到骨头了。
“素昱素昱。”温倾焦急地喊她,以前,他喊了两天都没喊醒。这一次,真不知道要多久。
回程的路上,虞诺仍隐着身,她在思考温倾刚才说的话。
玫瑰花,玫瑰花?为什么说毒花是玫瑰花?这毒花明明很黑,一点都不红。
还有,它一发光安素昱就疼,那么它有多大能力操控一个人?
花舍里的那盆民国玫瑰花和它又有什么关系?她似乎很护着这盆玫瑰花。
虞诺思考了一路程,却并没有什么收获。看来没有温倾的帮助,这都将是一个谜了。
回到花舍,桦舍惊讶地发现门是敞开着的。
虞诺给她使眼色让她小心,于是她们背靠背地进入花舍,终于在里面最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目标。
“你做什么了?”桦舍大叫!
她和虞诺纷纷跑到角落那,盯着浑身灼伤的民国女子。
桦舍立马认出来她身上穿了她的衣服。
“你怎么可以碰的到我的东西?”桦舍凑近一看,真的是她的衣服。
虞诺见状心慌了:“你找到了?”
那民国女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不要伤害小茵,不要伤害她。”
她一直这么重复,无论虞诺和桦舍怎么问她,她都只回复这一句话。
“去给她洗洗,等她回复了再说。”虞诺哀伤地看着她,转身就消失了。
桦舍望着墙边的虞美人,又望了眼民国女子,拉着她的手上楼去了。
“她找到了,哎,她找到了。”虞诺在花里唉声叹气,一个执念找到了自己的所盼,然而这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