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诺!你要死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花舍里充斥着烧焦的气味,毒花向四周释放着难闻的毒气。
章允茵在痛苦地大喊大叫,章允清难受地站在阴暗的楼梯上哭泣,肇事者虞诺却在漫不经心地喝茶。
“虞诺你这个老妖精!快点把我放回去!桦舍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章允茵又哭又喊,她的花在被太阳灼烧,她在忍受着剧痛。
虞诺慢悠悠地捧着花茶来到散发恶臭的毒花面前,笑道:“你有能耐就出来啊,你出来我就把你放回去。”
“哼,就知道你在使阴招!”章允茵这时候还不愿意投降,“我死就死,反正我死了你们就没有解药了。”
“不,不可以让小茵……”章允清害怕地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有阳光的地方时,她停住了。
她恳求虞诺饶了章允茵,甚至卑微地朝虞诺磕了响头。
“哼。有这样的姐姐我宁可死了。”章允茵不屑地冷哼。
虞诺没搭理章允清,反而更加佩服章允茵的意志了。
“小妹妹你出来,我给你喝茶。”虞诺考虑到昨天章允清对章允茵的虐待,不由得心疼起来。
“滚!我不稀罕!”
“小茵!怎么对前辈说话的?”就在章允茵喊出来的时候,章允清怒吼了她。
虞诺猜要不是阳光阻碍了她,恐怕她又要对章允茵施暴了。
“哼,我就骂她怎么了?你总是这样,章允清,你总是按规矩办事!”章允茵哭着喊着,虞诺发现她已经躲在阴暗的墙角了,遍体鳞伤都是灼烧的痕迹。
虞诺见到她出来赶紧去把门窗关上,挂上了“暂不营业”。
“小茵,小茵你终于出来了。”章允清最先迎上前去,虞诺慢了一步却不着急。
如她所料,章允清被章允茵狠狠地甩开了。
“你的脏手不配碰我!”章允茵狠狠地瞪着章允茵。
看到章允清下场了,虞诺立马上前去扶伤痕累累的章允茵。
“你也不配!”章允茵躲开虞诺,她靠在墙上,虚弱地说,“你们都想害我,你们都不是真正地关心我。我不会为你们卖命的……我不会的……永远……”
话未说完,她就昏倒了。
虞诺抱起她往楼上去,章允清又怨又悲伤地跟上来。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的那一刻,Kaven正把笔记本电脑关掉,他下楼开门,一看是桦舍,愣住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他告诉过她他家的地址吗?
桦舍礼貌地对他打招呼,说:“去过你的医院找你,问了你的同事,于是就找上门了。打扰了。”
“哦……这样啊……”Kaven还以为桦舍会追踪术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邀请桦舍进来,随便准备了些茶水给她。
“你把人从我那带走都不通知下呢。”桦舍也不拐弯抹角了。
Kaven听她口气怪害怕的。
“这不是路过你的店去看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就担心君嘛,你们倒是放心你们的店,可我不放心我们君啊。”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是雇了一个人照顾他吗?你没看到了?”桦舍淡淡地说,好像在责怪Kaven的多此一举。
人?Kaven心里一惊。确定是人吗?当真是他眼花了吗?他当时可没看到那女子的影子啊!
“哦呵呵,看到了,但是我不认识她,她也没和我介绍她自己,我就自作主张把君带走了。”Kaven不知道这个借口合不合适,反正让他相信那是个人真的太难了,可是她不是人是什么?
Kaven不敢继续想象了。
“本来之后想和你们打个招呼,但是我估计你们也猜得到。”
Kaven不敢保证桦舍猜得到,但是虞诺的智商肯定能拯救桦舍。
“好吧,如果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怪罪我。”Kaven也就无话可说了。
桦舍摇摇头:“不不不,我来送药的,大叔的伤好些了吧?不过这些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这药真神奇,你告诉我配方是什么呗?也不劳烦你经常跑来跑去的。”
“这都是偏方,不是正规的药。”桦舍警惕起来。
“嗨,没关系,我还不指望他痊愈呢,留个伤疤什么的,让他长点记性,别总是炫耀自己。”
桦舍顿时觉得Kaven很没心没肺,不过这点和虞诺蛮像。
但即使这样又如何,不能给就是不能给。
“其实我也不知道配方,是虞诺给我的,你去找她要吧。”
听到是虞诺的,Kaven就灰心丧气了。虞诺不比桦舍单纯,要想从虞诺那里套出配方,简直比登天还难。
“啧,你不是她老板吗?那你身份压压她。”
看到Kaven对配方执着的样子,桦舍在心里竖起了一道防御墙。
“我可以看看大叔吗?”她转移话题。
Kaven担心自己暴露得太彻底,就允许了。才上楼不久,又响起了门铃声。
“他就在里面,我下去看看。”
Kaven跑下去,安素昱和温倾到了。
“呵呵,今天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直接到家里了?家里环境氛围不太好,我怕影响嫂夫人的治疗。”Kaven把两人请进去,时不时张望楼上,担心桦舍下来。
温倾不喜欢安素昱治疗的时候有别人在场。
“是我主动要求来的。”安素昱轻声说,“这些天一直不配合你,给你添麻烦了。”
“哪的话?嫂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嫂夫人愿意接受治疗当然最好不过了。”
安素昱笑Kaven这口才都可以去当相声演员了。
“那……哥?”Kaven做了个往楼上走的请示,温倾点头允许了两人才上楼。
“其实你对他不用那么恭敬的。”安素昱说。
Kaven摇摇头,好像吃尽了温倾给的苦头。
“嫂子,我就是暗地里跟你说说,你可千万别给哥说呀。”
安素昱答应了。
Kaven把安素昱引进大叔隔壁的房间,这是专门给病人缓解情绪的房间,墙壁涂着令人舒适放松的淡蓝色,四周摆着新鲜的五彩缤纷的花朵,还有一股好闻的芳香。
“嫂子你随便坐。”Kaven一屁股坐在万花丛中,回忆了一下又说,“哥以前脾气没有这么好,他言出必行,行就狠,哥几个儿都怕他。我那会儿还是个弱鸡,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对他马首是瞻,各种阿谀奉承。他脾气好点后,我仍然保留了他留给我的残暴形象,我呢,时不时有种错觉,好像他随时都会爆发他隐藏在心里的那匹野兽。”
听到“野兽”一词,安素昱吓了一跳。
Kaven叫她放松,用开朗的笑缓解了气氛。
“不过啊,这就是作为心理医生的坏处了,时不时要站在病人的角度看问题,想得就特别多,所以啊,我刚才说的都是自己的一种心理压力。”Kaven正在进入治疗阶段,“其实呢,只要放松下来,不去想,或者想一些美好的事,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了。”
“说得哪有你那么容易,你举得例子又不是长期陪伴你。”安素昱总有理由反驳Kaven。
Kaven随手拿起一束花,嗅了嗅。
“你要是这么想就错了。那时间来说,它对婴儿来说漫漫无期,对频临死亡的人来说弥足珍贵,同样的东西,陪伴的长短却不同。你的外貌会陪伴你一辈子,哥给我造成的阴影也会跟随我一辈子,你的只是很明显地表露在了外面,而我的,只要对象一出现,就会痛苦万分。”
“可是我每当想忘记,却越是忘不了。”
“不要试图刻意忘记它。”Kaven说,“你可以遮挡住它,但是不能让你的心理承受它带来的压力。既然你遮挡住了又何必自卑?谁看得到你的脸?”
说到这安素昱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右脸颊。
“美可不是外表能全部概括的,你内心存在美德,也会博来众人的掌声。”
“可我内心也不美……”安素昱突然抽噎起来,Kaven并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
他故作镇定,默默地送上去一张纸巾。
这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在患者面前,医生越是侃侃而谈,病人越是心不在焉。做他们最好的听众,会让患者敞开心扉,吐露心声。
“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
Kaven在引导安素昱说出淤积在心里很久的秘密,安素昱受情绪的牵引,就要说出秘密时,突然隔壁房间发出了躁动。
“额……是不是进老鼠了?别管他了,你继续说。”Kaven扬大音量,希望隔壁的桦舍不要闹出动静。
安素昱疑心不重,继续说时,隔壁房间又发生了躁动,隐隐间还伴有一丝痛苦的呐喊。
“要不你去看看吧?老鼠什么的可会捣乱了。”
没想到安素昱信以为真了,要知道这是环境良好的别墅区呀,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老鼠?
但是Kaven还是去看了看。温倾没有听到动静仍在楼下自顾自地看杂志,可忽然,他注意到茶几上有三杯茶。出去他和安素昱,这剩下的一杯是谁的?
温倾目光犀利地往楼上瞟。犹豫了会儿,决定上去看看。
“我说你这丫头干嘛呢?来客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别给我闹事行不行?”Kaven偷偷摸摸地潜进大叔的房间,任何动作和声音都压得轻轻地。
可是话才说完,他就欲言又止了。
“哎哟,君啊,你醒了。”Kaven兴奋地跑过去抱住“死而复生”的大叔,桦舍正站在旁边收拾药品。
“喂,你再抱着我,我就又昏倒的啊。”大叔虚弱着说。
Kaven才不信大叔,抱着大叔撒着娇道:“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我多抱会,不然哪天你又……”
正如此,Kaven突然觉得肩头一重,他机械般地扭头一看,大叔果真昏迷了。
“这是咋啦?刚才回光返照呢?”Kaven焦急地问桦舍。
他探了探大叔的呼吸,还好还好,气息平稳,不过好像似乎……是不是比正常微弱很多啊?
桦舍淡淡地瞥一眼,说;“他本来就是被痛醒的,药效太猛他承受不住。现在药变得温和均匀了,他的痛苦就消失了,就进入了昏迷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