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小姐今天有空吗?”
安素昱接到虞诺的电话时,温倾正朝她走来。
“哦,很抱歉啊,您可能打错电话了。”安素昱匆匆挂断电话。
“最近给你打错电话的人还挺多的啊?”温倾趁机夺过安素昱的手机,点开已接电话,排在首位的是虞诺的13通电话,其中未接电话里还有虞诺的7通。
“以后少接触她们。”温倾把虞诺拉进了电话薄的黑名单里,还命令安素昱不准主动联系她们。
“她们没有恶意。”安素昱说,“我的脸不正是靠她们的药恢复的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温倾大声吼道,“你是不知道她们的真实目的吧?她们想了解一年前的事!她们肯定想知道的!”
“她们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安素昱沮丧地坐在床沿,喃喃道,“倾,其实……我很痛苦的……我承受不了这种罪恶感……”
温倾上前抱住她,亲吻了她光滑的额头,说:“不是你的错,你并没有犯罪。是那人自己心里承受力弱,怎么怪你呢?”
“可我……”
温倾用一场甜甜的深吻及时堵住了安素昱的嘴,松开她后。他仍平静自如地安慰她:“我是你的目击证人,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好了,为了不沾惹不必要的麻烦,这些天你先好好养伤,等我把我的工作处理好后,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
“嗯。”安素昱在温倾面前简直就是一匹温顺的梅花鹿,只要有温倾在,她就可以安心地生活下去。
“倾,Kaven那边我还能去吗?”
温倾微愣,这是安素昱第一次主动要求去Kaven那,他不敢相信安素昱的突然转变能有很单纯的目的。
不过Kaven确实很有用,他已经感受到安素昱比以前放开了许多。
“难得你这么积极主动,我要是拒绝了还对得起你吗?”温倾温柔地笑道。
不管素昱有什么目的,只要有危险出现在她身边,他就会全力保护她。
“哎……电话又失联了!这温倾看得也太严了!”这边桦舍伤刚好,你又快被温倾把肺气炸了!
“已经打不通了。”虞诺淡淡地说,她早就准备好吃温倾的闭门羹了,“看来不亲自拜访,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了。”
“他那么铁石心肠,我估计进门都很难。”桦舍纠结地抓抓头发,章允清恰好给二人端来提神醒脑的花茶。
“去了再说吧。”虞诺喝了口花茶。
章允清现在在花舍里就是干活小工了,端茶送水,洗碗抹地各种家务都由她承包了。
“你们要出去吗?”章允清忍不住插一句。
虞诺轻轻地点头,吩咐她说:“最近会陆陆续续地出去,回来的时间不定。这桦舍暂时就交给你了,切忌外出。你死了我可以不替你收尸。而且天一黑立马点蜡烛。”
“你们要出远门吗?”章允清觉得情形很严重,好像两个特务要击败敌军似的。
“你别操这心,照我说的就是!”虞诺不耐烦地打发掉她,“和你妹妹团聚去吧,我还要解药呢。”
章允清被迫无奈,下楼找章允茵了。
楼上和楼下的空间是彼此独立的,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或物听到她们的谈话。
“虞诺,你下次可不可以对章允清态度温和点?你把她都吓着了。”桦舍说。
虞诺不以为意,敷衍地说会做到的。
“对了,小舍,我想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不知道你愿意回答我吗?”虞诺为难地扣紧双手,这算是在触及桦舍的底线了。
“你先问,我再考虑答不答应。”桦舍说。
虞诺心里暗叹:真是长大了啊,学会反攻了。
“不行,你先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回答。”
会话到这里桦舍就不想再继续了。
能让虞诺极其感兴趣的事会是什么呢?而且她穷问不舍,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她已经断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选择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虞诺最终也没办法了,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无聊地拨弄像搬砖一样的手机,突然——她的电话响了!
是安素昱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明天温倾要去应酬一天,你们上午来家里。
“看吧,好运来了。”虞诺拿着手机炫耀,桦舍瞥了一眼也欢呼起来。
Kaven收到莫名其妙的遗嘱时,还以为宋先生愿意把自己的财产送给他呢。没想到他慷慨大方地全送给国家了,然而他仅仅得到一盆花,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彼岸花。
性感女sir带他去现场取彼岸花,路过宋先生的死亡位置时,他仿佛看到地上那朵用血画出来的彼岸花在动。
“哎哟,竟然单独地放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了。”女sir带着Kaven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女sir打开房门时,他觉得迎面扑来了一阵寒风,冷得他瑟瑟颤抖。
“你在怕什么?”女sir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她在嘲笑Kaven的胆小。
“我没事。”Kaven强装镇定,和女sir并排走进黑色小屋。
小屋里没有灯的开光,她们就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四处探索,摸寻。
终于,彼岸花找到了。这是一株比正常彼岸花红很多倍的彼岸花,好像正吸食玩鲜血一样。
“抱走吧,它现在属于你了。”女sir把灯光打在彼岸花上,给Kaven使眼色。
卡册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伸出手又缩回手,犹豫到底要不要这盆彼岸花。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彼岸花不简单。还是谨慎点好。
“那个,我愿意把它贡献给警局,供你们破案,毕竟宋先生死的时候,身下躺着彼岸花的图案。”Kaven说了一大多冠冕堂皇的话,女sir是彻底知道他害怕了。
就没有再多为难他。
“那我们先带回警局研究研究,如果让案子没什么进展,那我就给你送回来。”
“额,就这样吧,你们最好仔细研究,要是有一点纰漏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呵呵,我们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女sir一撩长长的秀发,上前把彼岸花抱走了。
与Kaven擦肩而过时,她对Kaven俏皮地眨眼道:“放心吧,这花回到你手里时,肯定很安全。”
Kaven被女sir迷住了,他色眯眯地凑近女sir,说:“女sir,处个朋友吧,咱们郎才女貌的。”
“很抱歉,我有未婚夫了。”女sir抛给Kaven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率先离开宋先生的家了。
宋先生的家还在封锁,外人不能轻易进入,而且这一次能进来,下一次就不知道可不可以进来了。
所以Kaven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观察一番,因为她总觉得宋先生死的蹊跷。
可是觉得蹊跷的不止他一人,在桦舍得到消息时,和虞诺召开了紧急会议。
“城南一位先生因服用大量抑郁症药物且割腕而暴毙,令人好奇的是,他身下躺着彼岸花,经法医鉴定,那是由他自己的血画的。”桦舍简略说,“目前警方还没有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不过现场并没有采取到其他人的DNA,所以初步判断为自杀,但警方没有立刻结案,那么也就是警方掌握了某些信息存在他杀的可能。”
虞诺除了专业术语没听懂外,其大概内容都清楚了。
“那你怎么看?”虞诺问桦舍。
桦舍就等着虞诺这么问她了,她兴奋地说:“我觉得我们该去现场调查调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能进去吗?”虞诺一脸不可靠,“这是警察的案子,我们插什么手?”
“可是!可是彼岸花啊!你不是好奇彼岸花吗?这次我们就趁机了解一下。”桦舍说,“上次的事你忘了吗?我不想让花舍里的执念受伤害。”
“这两者不可以相提并论。”虞诺说,“好了,这件事就此终止,不要去好奇那起案子,你要是找出什么,让警察活着多尴尬?”
虞诺说的不无道理,万一是巧合呢?而且宋先生是重度抑郁症患者,做些匪夷所思的事貌似很正常……
“你啊,就安心地把眼前事处理好吧,真是嫌自己事不多呢。”虞诺摸摸桦舍的头,下楼去了。
结果在她转身那一刻,她看到楼梯口出有衣服飘过。她假装若没看见,从容不破地下楼了。
桦舍百般无奈地看她离开,然后掏出手机翻开今日头条新闻,仍是宋先生的离奇死亡。
新闻底下有不少人评论,她随手翻了几个看。
甲说:这人死的时候竟然带着笑,肯定出现幻觉了吧?
乙说:他身下躺着什么?彼岸花么?啧啧,死亡之花,看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了。
丙说:反正我是想不出他是怎么用自己的血画出这么大朵花的。
桦舍粗略地瞟了更多,突然她在一位名叫“玄”的人那里停顿了。
玄说:据说这位宋先生家有一盆彼岸花,他从来都不把花摆出来。而他死的时候身下躺着这花,那么彼岸花对他意义深大。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花本身不同寻常,所以宋先生才这么在意它。
桦舍看完了这条评论,心凉了半截。
玄倒是提醒她了,既然她的花舍里存在执念,那么外面的世界呢?她可不敢保证所有执念都在她的花舍里。
就比如章允茵,不是安素昱主动找上门来,她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