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真的已经出门了吗?”虞诺立在玄关前往屋里探望。
“咯咯咯~”安素昱笑着把她拉进屋,关好了门。
“他最近有很多对接工作要忙,不会经常在家了。”
安素昱给虞诺泡了一杯咖啡,帮着她一起收拾了虞诺带来的防晒工具。
“你们要离开这吗?”虞诺略感惊讶。
“嗯,温倾说我该放松放松心情,打算去香格里拉住一阵。”
“好命啊……”虞诺喝了一口咖啡。
“可是你的伤……要不再等等,我很快就弄到解药了。”
安素昱无奈地摇头:“我已经放弃了,就这样吧。”
“相信我!”虞诺坚定地说,顺便拿来了缓解伤口恶化的药粉,“我知道这一切发生在你身上都很离奇,但你就当这是一场奇妙的梦,你先别急着醒来,再等我些时日,我会让你的梦有个美好的结局。”
“哈哈,再看吧。”安素昱不自信地笑道。
虞诺轻轻地打开药盒,这次的药粉有些不同,是淡粉色,香味也更浓烈些。
“我来帮你敷药。”虞诺已经准备好棉签和医用消毒水。
安素昱不像以前那样抵触了,她摘下口罩,轻轻地咬着嘴唇。
“麻烦,麻烦轻一点。”
虞诺噗嗤一笑,用棉签沾上消毒水轻轻地把她的伤口外围清理了,中部未愈合的伤口她只是轻轻地滴了消毒水,然后血和水顺着伤口流出来。
清理完毕后,虞诺握着安素昱的手叫她放轻松,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带着催眠的作用。
“这个药的效果很强,不过你依然是清醒的。”虞诺把药粉和着药液涂抹在伤口中央,安素昱感到火辣辣的疼。
“很快就好了,放轻松。”虞诺把最后一处伤口敷好后,让她靠在沙发上缓缓。
“放个音乐会更好。”虞诺调出一首轻音乐,然后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安素昱澄澈的眼睛,伸手抚上她的秀发。
“看着我,放轻松,想些难忘的事。”虞诺循循善诱,她也不太确定自己这套还管不管用。
自从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后,她变得不再那么“神奇”了,很多能力已经消失了,还有些能力正在消失中。
“对,对,放轻松,不要紧张,没有任何危险的,对……”虞诺得意地看到安素昱的眼神开始涣散了,抓紧问,“现在我们开始回忆你的以前,嗯……想想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没有……”安素昱呆呆地摇头,但是眉头却紧锁着。
看来还是没有进入内心深处。虞诺仍不放弃,她从体内逼出一股气息,汇聚在眼神里。
“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说出来,对,你说出来你就解脱了。”
安素昱痴痴地盯着她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不禁开始发抖。
“在你受伤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打车来这里,司机们都很恐惧这里?你知道关于这里的传说吗?你来这里多久了?”
虞诺的问题如同连环炮,突突突地全部发射出来。
安素昱为难地蹙眉,仍旧只字不提。
“没关系的~慢慢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一个好吗?”虞诺快泄气了,没想到她的能力退化得这么迅速,还是说是安素昱的心理防线太坚固了?
“这里的传说你知道多少?是真的吗?”
“真……”安素昱愣了半晌才开口,虞诺笑意满满,继续问。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具体的,真实的版本么?”
安素昱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嗯?伤口竟然不疼了。”安素昱恢复了清醒,她高兴地把虞诺抱住,“谢谢你呀。”
虞诺呆楞地靠在安素昱的肩头,强颜欢笑地附和了几声。
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快?不应该呀,药粉里面也有催眠的成分,为什么她会这么快苏醒?
“对了虞诺,”安素昱松开虞诺,虞诺僵硬着表情看着她。
“你会十字绣吗?女红,你很拿手吧?”
虞诺点点头,不过她怎么知道?
“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安素昱殷勤地握住虞诺冰冷的手,“我想在离开前绣一副‘红花石蒜’,工程较大我怕完成不了。不知你可否和我一起绣?”
“很急吗?”
“嗯,临走前要送人的,早就约定好了。”
虞诺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不敢确保自己的技艺是否还能如当年那么娴熟了,可当她看到半成品时,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热流。
原来,红花石蒜是彼岸花的中文名称!
“我们已经对视很久了,你还是不打算说出你的目的吗?”桦舍打了一个寒颤,她快被章允清的阴冷目光冰封住了。
“我希望我告诉你之前,你做好心理准备。”章允清说。
桦舍白她一眼:“我的心已经坚不可摧了,你但说无妨。”
章允清还是不放心,往楼梯口瞟了瞟,确定章允茵不在后才把桦舍拉到最里面和她小声交谈。
“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在你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她们……”章允清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桦舍,尽管桦舍听了一半就想反抗继续听,但章允清耍了手段把她困住了。
“你不要说了,求你了,求你了……”桦舍用手堵住耳朵,章允清则发疯似的把桦舍的手拿下。
“看着我!”章允清双手扣住桦舍,眼神流露出恶意,“现在你谁都不可以相信,连你最爱的人都欺瞒了你,你还坚持什么情义?”
“不!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桦舍含着泪摇头,她不愿接受章允清胡编乱造出来的所谓的事实!
“我没有,你大可去盘问一下,如果对方没有露出端倪,就代表我说了谎。但是你知道的,我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章允清得意地扬起嘴角,显然她胸有成竹。
桦舍就像被哄骗了的小孩呆呆地盯着章允清,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章允清面部扭曲,白皙的脸骤红起来。
“该死!!!”章允清咆哮地甩甩左手腕,桦舍吓得连连后退。
她惊恐地看到章允清的左手腕变成深黑色然后由正中央闪电般地划出了两道血口。
“该死的!!!章允茵你给我滚开!!!”章允清右手紧紧遏制住左手腕正往胳膊上蔓延的毒液,同时她不停地把左手往墙壁上砸,好像要自行断腕一样。
吓得已经跌坐在地上的桦舍突然哆嗦地抓起旁边的利器,正想往章允清的左手腕刺去,却被章允清一脚踢开了。
“你疯了吗?你给我清醒点!”
“我,我在帮你!”桦舍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利器又被她握在手里了。
“是章允茵这死丫头!你闪一边去!”章允清脚下一勾,把桦舍手里的利器踢开了,并迅速地把右手插进自己的伤口,血肉模糊间,她从自己的伤口里抽出了一条条黑色花茎。
“这个……”章允清虚弱地跌坐在地上,举着抽出来的黑色花茎,“解药……”
说完她就昏倒在地上了。
桦舍惊叫一声,上前把她扶到床上,扒开她的手时,那些黑茎已经不见了,但是章允清手腕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谢谢你……”桦舍感动地替她清理好伤口,下楼时正撞上从茶台上站起来的章允茵。
“哼!你就被她的表象欺骗吧!”
“不管怎么样,如今解毒的方法已经找到了。”
“呵!你不想想章允清是什么?你以为正常人都和她一样有较强的承受力?怕是你使用了这招,断送的恐怕不是他们的容颜而是……生命了。”
小小年纪的章允茵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让桦舍很是心寒。
“你是如何做到远程控制的?我根本没看到有黑色花茎出现。”桦舍转移话题。
章允茵高傲地扬起下巴:“无形化为有形,这么高深的话你是不会明白的。”
桦舍此刻非常气愤,她竟然被一个小屁孩鄙视了!有魔力了不起?了不起?
“这样好了,你把那枚紫色胸针送给我,我就告诉你。”章允茵以命令的口吻说。
桦舍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段时间。嗯……在这期间呢,你的大叔肯定被毒侵蚀了全身,我的花茎靠血而生,有血的角落它们会吸食得一干二净。所谓还魂,不过就是吸食阳气罢了。”章允茵越说越恐怖,最后她还可爱地对桦舍卖萌。
“姐姐,小茵我这辈子最不会做的事就是耍手段了,嘻嘻。”她吐着舌头疯狂地笑道,围着桦舍打圈。
桦舍蹙着眉头盯着她看,她没料到“执念”会这么没人性!小茵生前应该很可爱,但现在比魔鬼还恐怖。
难道章允清说得是对的吗?
因为执念都有自己的使命,所以她在执念眼里比一粒尘埃还微小?
“咯咯咯,看来章允清那家伙给你灌输了很多歪理呢,你别信她,她很坏的。”章允茵从桦舍眼里看出了一切。
“不相信她相信你吗?”桦舍苦笑。
“把胸针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
“说得好像你会先把解药给我一样。”
“这两件事上还真得分先后呢。”章允茵突然一本正经地站在桦舍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如果解药是我呢?”
桦舍怔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娇小的章允茵。
其实她不过七岁,穿着破旧的素色旗袍,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唯一能打动人的地方,就是她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