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⑥赵三爷和武二爷
以宸妖2016-12-29 02:303,409

  “等我大点,我就和父母亲商量。”

  年少的苏牧荀吐出这坚定的口气时,张凡愣住了!他突然想起苏牧荀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于是拉着他离开广场回客栈。

  苏牧荀任他牵着往前走,终于到达客栈门口时,将手抽出来了。

  “我们下午就启程回家,你出来有两三天了,姜姨该担心了。”

  “有二哥在,娘亲是不会担心的。”苏牧荀仰着脑袋望张凡,他俊逸的脸上挂着舒心的笑。

  “是我这边的事办完了,该回家了。”张凡揉揉他的头发,率先进入客栈,仆人在后面拉着他紧接而入。

  客栈楼下有一美姬舞蹈,张凡无心观赏就上楼去了。苏牧荀年纪尚小,见到这般曼妙舞姿不禁被吸引。

  他想独处一会儿,因为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回家了,尔后将过好几年才会再进城。于是他遣退仆人,独自一人坐在靠近舞台的长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正在舞蹈收尾处,从客栈大门外走进两位粗鲁爷们。一位大肚便便,一位大把络腮胡,二者神情严肃目光炙热,好似冤家恶人。

  但见两人直朝舞台逼近,恰似黑白无常来找舞者索命般,吓得围在舞台一圈的弱势百姓纷纷让出位置,供他们大步流星地跨到了舞台的第一排上席座位。

  听说上席座位都是留给达官贵人的,苏牧荀见二者也只是威势较大,但仅凭一身粗狂傲气何以配得这等席位?

  苏牧荀正纠结万分,客栈老板娘扭着火辣的腰杆从后台迎上来,那谄媚的模样不弱于春阁之上的老鸨。

  “哎哟,二爷三爷,稀客呀!”老板娘甩着手帕笑得花枝招展,旁人见着也不禁一笑。

  “哈哈哈!”开怀大笑的是那位被称作三爷的大腹便便的大叔,苏牧荀坐在后排歪着脑袋瞅他。

  只听他一番豪爽狂妄的口气道:“老妹儿,今儿爷高兴,把你这儿最好的酒菜都拿出来,请出最好的舞姬歌姬,让我兄弟俩畅快畅快!”

  “得嘞!”接受了一锭白花花的大银子后,老板娘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吩咐去了。

  舞姬和歌姬也都应了话戴上最靓丽的首饰,俏丽优雅地上了舞台。

  接下来赏舞的继续赏舞,听曲的继续听曲,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苏牧荀坐在二三爷的后三排,他个子矮,坐着总是被前面的人挡住,于是他站起来使劲往前瞅,因为他闻到了酒菜的香气。一直以为烤红薯最香甜了,没想到城里琳琅满目的全是美味佳肴。

  可是他每站起来,坐在后排的人都要把他吼一声,因为他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

  终于,在他三番两次地站起后,坐在后面的人不耐烦了,火气一大,怒吼的声音更加响亮。

  全场顿时安静,歌姬住了口,舞姬也不舞动了。在场的人都将目光移到苏牧荀和吼他的那人身上,却没一个人站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灾乐祸地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牧荀这时才发觉,城里人,很冷血!他毕竟是孩子,却没有人一个人来替他说说话,即使是他错在先。

  那人欲要趁势好好管教他,大腹便便的三爷从前排走来,怒瞪那人:“你吵吵什么!”

  然后二话不说,拉起苏牧荀的小手往前排去。所有人都惊呆了,还以为这小孩是三爷的小儿子。那人顿时心里紧张,害怕得罪了三爷,忙不迭赔了不是,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随后,人群又恢复了原态,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苏牧荀震惊地注视完这一切,呆若木鸡地被三爷拉着坐在了旁边。三爷还很客气地递给他一个鸡腿,分量足以让他吃上两顿。

  “小孩儿,你家人呢?”三爷笑着问他,也许是因为他发福的很厉害,肉拽拽的样子让苏牧荀觉得不算太可怕,于是苏牧荀毫无警惕地回答就在楼上。

  话说二哥在楼上一直不下来找他,也太奇怪了!

  “噢,家住哪里呀?”三爷仍一脸慈祥地问他,这时苏牧荀警觉起来了。

  母亲说过,对陌生人不可以透露太多信息,谁知道对方长了什么心眼。

  于是他装作认真听歌,大口啃鸡腿,完完全全忽视了三爷。

  坐在后排的人无不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见这小子竟然对三爷摆架子,都不禁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用余光盯着苏牧荀。

  “小孩儿,我住在城西,倘若有空,去城西寻赵家大院便可,我随时欢迎你。”三爷自爆身份,以示诚意。

  原来他与二爷是结拜兄弟,二爷是武将军,生的一副罗刹阎王的脸,震慑了不少盗匪奸邪之人。赵三爷是富甲商人,与二爷在一次员外的宴会上相识,从此形影不离,情义堪比桃园结义之深。

  这一听,苏牧荀渐渐对他们改变了态度。他们只不过是长相粗鄙了些许,行事为人却颇令人称赞。

  就冲三爷刚才替他解围,苏牧荀便完全放下了警惕。

  “多年之后我一定会来找您的。”

  “为何是多年之后?”三爷纳闷,坐在一旁专注赏舞的二爷也不禁分了一丝神注意到苏牧荀身上。

  二爷暗自叹了口气,在苏牧荀注意到他之前又迅速把目光挪回舞台,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苏牧荀犹豫片刻,开口道:“我只是和朋友来城里玩会,今日便要回家了。母亲不希望我出来,所以等我长大了,我就来找您。”

  “这样啊……”三爷颇为遗憾地饮下一杯酒,正要再吃些酒菜,他注意到苏牧荀身后有一把竹箫。看着极为精致小巧,做工精细,萧身光滑,想必萧声定也悠扬婉转。

  “小孩儿,这是谁予你的?”三爷看得出他衣着简朴,行为不羁,十有八九来自乡村。又见他贴身携带,便更能断定这竹箫的重要地位了。

  “我父亲,他出去探亲了,要过很久才回来。”

  “哦?他离家多久了?”三爷还第一次听说探亲不带上自家人的,而且回归之日亲子不知,其中恐有悬殊。

  “已有一月之久。”苏牧荀说来也伤心,他时时乱想是不是父亲忘记他们娘俩了,这么久也不见回家,要是路遇歹徒咋办?

  “一月之久啊……”

  苏牧荀惊讶地望向目光阴郁的二爷,来前排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二爷对他讲话。

  “可有在一月之前卧病不起?”二爷突然的问话惊得苏牧荀脸色大变,他坐正身子,又装作懵懂无邪的样子。

  “未曾有过。”

  “哦。”二爷好像很失望,他把头转回去,不再和他继续聊天。

  三爷赶紧向他解释:“二哥这人比较怪,别理会。”

  “嗯。”苏牧荀心里固然有千般疑惑,但他没暴露出来,只是他在震惊,为什么二爷知道他一月之前患病了?

  一月之前他卧病不起,姜氏差点以为无常大人要来带走他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他渐渐好起来,不到三日,便可活蹦乱跳了。但不喜的是苏牧荀的父亲失踪了。

  有人目击到苏牧荀的父亲被摆渡老爷爷带走了,待那人要追上去时,船已远去。

  后来目击者也离奇地死了,村里人便谣传摆渡老爷爷是恶魔,会夺人命。于是再无人去那条河,牧民们也都对那条河惶恐不安,纷纷搬离了那里。

  苏牧荀不知道这些,他还天真地以为父亲是在回来的路上受阻了。因为村里的人都告诉他:牧荀,你爹爹来信了,说是某某路口正在整修,需在那里待上几日,他让你莫担心,他很快就回来了。

  “牧荀!”苏牧荀突然被一男子从座位上拉起,二爷和三爷都警惕地看着他。

  “二哥二哥。”苏牧荀嚷嚷着叫张凡放手。

  突然引起的骚动,让歌姬也停止歌唱了,全场一片阙然。

  “回家了。”张凡把他拽到身边,又低身向二爷和三爷赔不是,“久仰两位爷的大名,恕鄙人叨扰,要带小弟回家了,来日定登门拜访以示谢意。”

  “哈哈,并无叨扰可言,望安全归去。”三爷性情随和大方,还差人赠送了一把宝剑,说是路上防身用。

  张凡受宠若惊地接受了,苏牧荀却觉得这很没必要,来的路上顺畅无阻,回去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愣着干什么!”张凡斜睨苏牧荀,他立马会上意,朝三爷作揖。二爷脸色铁青,让他有点害怕。

  “好了好了,快回吧,天黑了这路可不好走。”三爷笑着说,于是苏牧荀和张凡告别了他们。

  出了城,投东去,走上四五个时辰便可遇上一家旅馆,张凡打算晚上投宿那里。

  苏牧荀背上竹箫,手上抱着青云宝剑,一路笑呵呵地跟着张凡。

  苏牧荀说:“二哥,以后我要么做三爷那么有钱有势的商人,要么就做大侠。”

  “你做大侠好了。”张凡笑道,“我做商人,我来赚钱,你的吃穿我包了,你做大侠,我的出行靠你了。”

  “好好好!”苏牧荀乐的把剑握在手里乱挥舞,张凡被逗得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二爷和三爷还坐在客栈里听歌。

  三爷似乎看上了那歌姬,唤来老板娘说要买了她。

  二爷嗤笑:“你又不能用。”

  “做个好事不行?”三爷不再理他,他明白二爷的意思,但总是刻意回避二爷的话。

  二爷太理智,没有情趣,不管在哪都板着脸。他为什么要做武将?可能来源于他天生的责任感吧。

继续阅读:第7章⑦罪恶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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